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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爱攻略的第四天

    就这样,真夜拉着太宰把游乐园各种设施都玩了个遍后,时间已经来到黄昏时刻了。

    “最后一站就是摩天轮了,据说可以在上面看到整个横滨呢。”真夜一手拿着地图,一手牵着太宰的手排到基本全是情侣的队伍里。

    少年心不在焉的打量着周围亲密互动着的情侣,似乎若不经心地问道:“真夜,你有喜欢的类型吗?”

    “嗯...喜欢的类型吗?还没想过呢。”真夜用拇指抵住下巴思索,少年也下意识地跟着放轻呼吸等待着对方的答案。

    “应该是自始至终全身心都是我的,第一位也永远是我,而且又会给我自由空间的类型吧。”真夜竖起大拇指,肯定的点头笑着说。

    “就这样吗...”太宰怔怔的看着真夜毫无阴霾的笑脸,脑子里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不过这是理想型吧,现实还是看能让我心动的就好。”真夜笑着叹了口气,又补了句。

    太宰以无法言喻的心情,听着这样的台词。

    ——真狡猾啊,真夜...

    暗橙色的夕阳余晖照耀着透明的摩天轮,难得兴奋了一天的真夜心情终于平复下来,享受着这静默的气氛。

    她专注的看向窗外,夕阳下的横滨闪烁着碎金般的光芒,这座整日闹腾不停的城市似乎在此刻也变得寂静起来,在高处看远处的行人犹如蚂蚁一样在慢慢移动。

    太宰望着少女平静的侧脸,一整天都被带的轻飘飘的心情沉了下去,被搅得一团乱的大脑似乎也清醒下来。

    ——她,在想什么呢?是他至今都触碰不到的过去吗?

    “在摩天轮转到最高点时自杀一定是最幸福的时刻吧。”太宰迷离的眼神仿佛在看着可触不可及的梦,呓语般感叹道。

    得到的必定会失去,目前能触碰到的幸福犹如梦境一般完美的难以置信,如果现在就死掉的话就不必在面对未来的任何失去,不如就让幸福永远停留在最美好的此刻吧。

    像是察觉到了胆小鬼不敢说出来的心里话。真夜轻轻笑道:“对我而言,死亡这件事是不必着急的,是既定结局,唯有生才能看到无数可能性,无论是快乐还是痛苦的可能性,我都愿意接受。”

    “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目睹这场不断挣扎的人类所上演的戏剧。

    如果太宰没有勇气去面对的话,就来找我吧,一个人很痛苦的话,两个人或许就能承受了。”

    本来沉溺于淤泥中的心似乎因为知道另一个人的存在轻松了一些,看着少女波澜不惊的脸,金瞳在不笑的时候如同野兽一般冰冷,太宰却感觉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那么接近过少女的真实一面。

    他向少女伸出双手,一种不必言说便相通的默契让少女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扑过去的身体被牢牢接住,少女微凉的体温却是此刻他最佳的慰藉。

    真夜把头放在少年的颈窝上,无言的看着随摩天轮缓缓落下变幻的景象,因体内的怪物力量而一直躁动疼痛的神经也渐渐平静下来,虽说早已习惯这一切,但片刻的放松还是让她无比珍惜。

    真夜永远不会告诉太宰的是,她其实很喜欢和他的拥抱,因为只有在这时,寄生在她身上的怪物才会像从未出现一样消失不见,人间失格对她来说就是无上的宝物。

    * * *

    一年后。

    就算是真夜也没想到,之后的发展会如此猝不及防,系统除了刚开始给了粗糙的角色背景,后面就一直都是吝啬地只给下一个节点的提示,只要不是违背剧情就像死了一样安静。

    作为这个世界的外来者,在还没完全了解情况时,她的策略还是选择按兵不动,不引起世界意识的注意被绞杀。系统一开始和她商定的想法也是尽量不干扰检测到的原剧情。

    原来她也以为是因为太宰治太小了翻不起多大的浪,所以这几年她的角色任务应该就是幼驯染养成。

    本来她也乐得自在,以难得和平(大概?)的方式当未成年童工,用从上个世界前男友学到的黑客技术来倒买倒卖各种小道消息。

    虽然没完全学会他教的东西,但当个三流情报贩子来搞定生活支出还是绰绰有余的,闲来也炒炒股投资下和网络有关的高科技企业当副业。

    就这样捣鼓快一年攒够钱后,她就利索地去上了高中。

    在太宰的反复撒娇后,她最后还是装作一脸无奈的让他摆脱了要早八晚五的高中时光,反正本来去上学就是让自己找个理由隐身让太宰随意造作,他要真来和自己当高中生才叫什么是麻烦。

    真夜现在还是比较满意对太宰的放养模式,两人一天的相聚时刻最多还是每天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

    别误会她突然变异成了什么做饭小能手,其实还是放学回家路上顺带点的外卖,她现在已经熟悉这一路上有多少好吃又能满足太宰挑剔口味的料理蟹的餐厅。

    这天就在他们在餐桌上吃饭时,太宰一边慢条斯理的剥开蟹壳,一边漫不经心地对她说:“今天有个好消息还没跟你说,森先生当上首领啦~”

    真夜还在拿着筷子思考怎么挑出菜里不喜欢的葱,猝不及防听到这个消息直接愣住了,脸色刷地白了,消化了一会这个消息才问:“你在现场吗?”

    看似在发问,实际是用陈述的语气。真夜低下头来,皱着眉像是在为这个无可挽回的消息苦恼一样,心里却在惊讶本来以为放养的小猫还要在养几年,结果一不留神就超进化得会咬人了。

    面前的少年长着一张俊俏可爱的面容,脸上还有着婴儿肥,光看脸的话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但只要看他的眼睛便知他早已陷于黑暗之中。

    此时太宰正在不留痕迹的打量着真夜的脸色,试图从她细微的面部表情中分析出她的心中所想。

    他自己的表情却很平静,像是接受最终审判的罪徒,然而瞳孔深处却微弱地摇动着,有如在看着这世间唯一还在为自己点燃的黯淡的光芒是否幻觉。

    ——这次,还会在容忍我这种人吗?

    这么悲观地想着的太宰,却在为真夜的沉默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无法预料她的反应,一直以来她对他的行为都是持纵容的态度不加批判,明明每次在自己去找森先生的时候都露出不赞同的神色,却从来不阻止他,最多和他阐明森先生的危险,就是为了她口中所谓的自由。

    明明把他带出家族时展现的身手不是普通人习武能做到的,和她之前家族的经历也完全对不上号,一进市区就教他如何避开监控行走于街道上,无师自通的电脑技术,这一切疑点都在他心里盘旋很久。

    他一直在尝试拐弯抹角的问出她以前的经历,她却说她从不回头看过去的事,希望他也只把视线放在他们共同的现在和未来,仿佛过去的人和事对她毫无影响一样。

    ——我有一天也会变成你抛下的过去吗?

    这个疑问一直萦绕在他心头,害怕失去的他也没有勇气当面问出这个问题,好似自欺欺人就能把问题掩盖过去一样,真是可悲的胆小鬼啊。

    分明有着不低的武力和智商,可从她平时透露出来的对未来的规划却是按部就班的升学工作,遇到Mafia火拼第一反应也是远离,完完全全是向往光明世界的作派。

    这么一想和他现在被森先生委托的事更是格格不入了,不用想都知道她要是知道他真正做过的事马上会对他敬而远之。

    一个屋子里,却住着过着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的人,这种模式真的可以持续吗?恐怕是靠她对他的怜悯,和不知何处来的“既然把他带走就要负责到底”的奇怪心态才勉强维持的吧。

    他现在已经明白她所说的自由很大一部分也决定了他们相处时可以干涉对方的空间有多小。

    因为希望他自由,她对他的一切行为基本不设管束,只阐明后果,像是完全不在乎他会怎样一样,体贴地给他留出了空间,他不说话她就不闻不问,但是也是因为这种体贴让他更加患得患失起来。

    ——她真的需要我吗?

    看着眼前脸色越发消沉,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太宰,真夜像是幻视到一只耷拉着耳朵的小黑猫,因为抓坏了家具正在等待着主人的惩罚,沉默就是现在最好的武器在残忍的凌迟着他那敏感破碎的心灵。

    ——再拖下去就要出事了。

    “太宰,港口Mafia不是什么好地方,那里不适合你,可以先不加入吗?”真夜不抱希望地恳求道。

    “真夜,我也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呢。即使是这样,你还要做我的朋友吗?”太宰反问道。

    “我说过不管怎样,我都会是你永远的朋友。做什么人这是你的自由,我也不会伸太长手去管这管那的。”真夜终于忍耐不住压抑已久的怒气,但还是压抑着情绪说。

    “可是,要是我想你管我呢?我不喜欢你口中的自由呢,就是因为这个我才不敢去问你以前的事,也不敢去主动参与关于你的事。”

    太宰垂下眸来,无力的扯了下嘴角,又接着说。

    “因为真夜是我抓不住的风,我要是用力去抓只会失去的更快。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再这样下去你一定会抛下我的吧。”

    他自暴自弃地一口气说出这些不知道在心里盘旋了多久的话,然后像是不想面对回应般用手掩着脸,光是说出这种话就已经耗光了他全部的勇气。

    如同死亡一般的静默充斥在两人之间,只有他自己忐忑不安的心跳声如警铃一般提醒着他说出了无可挽回的话。

    ——这次,你又会怎么做呢?

    面对突然爆发的太宰,真夜一时失语,她感觉到少年的心在她一次次对他经历的视若无睹已经接近快要崩溃的破碎,系统提示太宰的极端情绪值在不断提高,她现在却无暇注意这些。

    她知道这是个等待已久的机会,必须好好把握住,错过就不可再来。

    她绕过餐桌,走到低着头用手紧紧盖住脸的少年面前,缓缓拉下他的手,露出被掩盖的面无血色的脸,蹲下来静静地望着他。

    他鸢色的眼睛因为微弱的水光变得湿润,暗沉沉的,既彷徨又无措,仿佛再温和的话语也能戳痛他的心一样,那个被深藏的一直在哭着的孩子又出现在她的面前。

    “太宰,你这么难过是因为我没有好好地注视着你吗?”

    “单纯的一直陪伴是满足不了你的对吗?”

    “你想要我主动去靠近你,即使是你不想说的话,你也想要我去问,即使是你想逃跑,你也想要我去抓住对吧。”

    太宰的嘴唇微微颤抖,没有说话,像是宕机的电脑一样不再响应。

    真夜凑过去贴着他的脸,对着他的耳畔轻柔地说:“太宰,你想要的是这样子的我吗?”

    太宰还是一言不发,白皙的脸却迅速红了起来,连耳朵都染上红色,却悄悄抬起手来把半蹲在他跟前的少女抱紧。

    每次真夜直白的话语,都像是对他心灵的拷问一样令他格外混乱,让他想当场逃离又不能,像是被什么强制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不、不要再说了...

    落在他脸上的手慢慢下滑到他光滑的脖颈,拇指放在他的喉结上,微痒的感觉让他不自觉吞了下口水,真夜感受着手指下滑动的喉结,继续轻轻的说:“告诉我,太宰。”

    太宰环在真夜腰间的手更加用力,像是逃避的鸵鸟一样把头埋在真夜的肩上不再去看她的脸,久久才传来一声轻的不能再轻的“嗯”表示肯定。

    “我知道了。”真夜用更加柔软的声音回应了他的期望,在花费了这么多心思后,这只流浪猫终于自愿为她戴上项圈了。

    她想要的可从来不是他自由的坠入黑暗啊,一直挂在嘴边的所谓自由也不过是包装华丽的玻璃罢了,根本填补不了他空洞的心。

    她知道,太宰就像是赤身裸体在冰雪世界行走的人,需要的从来不是行走在这世间的自由,而是能让他冷到彻骨的心感到一丝温暖的存在,因为对他来说这腐朽的世界到哪一边都一样丑陋。

    但是绝不能自顾自地走到他面前给他披上衣服,要耐心等待,直到他自己忍无可忍发出求救的讯号,才能无顾忌的去抱住他给予温暖,让他安心地接受别人的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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