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

    秋季已半,晚风开始了萧瑟。

    少年的活力源源不断,只要休息片刻便足以与世界相辉映。

    出了校门后,一群男生又阻止去KTV,楚落想早点回家,奈何有个强拉着她的好闺蜜,于是呢……楚落被绑架到了包间。

    楚落拉开门的一瞬间就被鬼哭狼嚎围观了。

    梵娜我真的感谢你带我听神仙歌曲。

    “宁梓,你他妈的再唱下去咱们全班都要和你不共戴天!”章延手粗鲁的抓着宁梓的头发不放,于赫紧随其后去抢话筒。

    “嗷嗷嗷嗷!爹,爹!你不能拉我发型啊,佛祖唱的跟念经一样你也敢听?!”宁梓要哭了。

    妈的!老子要被薅秃了!!

    这样的路途伙伴总在给予许多美好的记忆。到底是十七岁的雨季少年,总有着最纯洁的笑颜,过往云烟也总是一笑而过。

    所以,多年以后联系最多的仍是这群骄傲奔流的结识伙伴。

    从未变过。

    楚落随意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支着下巴看着他们闹,本来想安安静静的做个透明人。奈何某个脑子缺氧的混蛋凑了过来用鞋尖踢了踢她。

    楚落扭头看去,就是余悦熙支着脑袋,看起来十分专注的看着章延他们。

    “…………”

    狗日的,又开始学我了。

    楚落咬着牙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为什么老是学我?”

    “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为什么老是学我。”

    “能不能滚。”

    “能不能滚。”

    “有病。”

    余悦熙眉梢轻挑,仍旧学她:“有病。”

    楚落快奔溃了,扭过头不再看他,决定实施眼不见心不烦。

    包间灯光有些黯淡,不时有彩光射向他们。余悦熙盯着她看了几秒,无声的笑了笑,转过头没在看楚落,却也没回自己的位置。

    怎么说也是快成年的人了,来KTV总会叫些酒来壮壮胆。两人之间氤氲着酒气,有些要蛊惑人心的意味。

    可能是房间太闷,又或是其他原因,楚落脸颊有些红。想也没想就拿起桌上没人用过的杯子灌了一大口,等水下肚楚落才反应过来。

    自己喝的……好像是酒?

    愣了半晌,楚落若无其事的拿起牛奶喝。她好久之前有喝过酒,不多每次也就一小杯。

    “落落,你陪我唱歌好不好?我一个人不敢。”梵娜瞥见楚落一个人坐着,来到她身边很小声的说:“你高潮你跟我合唱就好了,行不行嘛?”

    楚落抵不过她,只好同意。

    梵娜点了一首几年前的歌,高潮段的时候楚落也加了进来。

    原先昏昏欲睡的余悦熙在听到熟悉的声音后,抬眼看向楚落。

    女孩声音仙澜动人,宛似无为之人进入了一场盛大的舞会,又像是在梦境中。

    目光所及之处银河遍布,流星停留,连焦急去往远处的鸟儿都选择了停留,只为看这世间,看耀眼的她。

    向海面看去,沙滩上人影疏疏,沿着海岸线奔涌的风轻轻吹过。周围嘈杂的声音渐渐平息,所有人都望向唱歌的两个人,一个热闹活力,一个温婉沉着组成了今夜快乐的游玩。

    一首歌也就那么两三分钟的时间,可当楚落她们放下话筒的时候无一人回应。

    大约又过了三十多秒,众人像是如梦初醒发出一系列吼叫。

    “我靠靠靠靠靠,你们简直天仙下凡!”

    “两位美女姐姐,请受小的一拜。”

    梵娜笑着挽起楚落的胳膊说:“那当然,我家宝贝可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就算是主神也没资本娶走!”

    楚落哭笑不得:“太夸张了。”

    众人都在嘻嘻哈哈,唯独角落的邱婕一言不发,咬着唇,像是在忍耐。

    陆陆续续又有几个男生唱歌,章延觉得无聊,提议道:“真心话大冒险来不来?”

    到底是唱歌唱腻了,很快就凑齐了人数。

    章延翻开卡拍说:“数字最小的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楚落看着自己手中的‘1’表示自己真的不该来玩。

    “真心话吧。”楚落将卡牌摆正,放在桌上。

    章延拿出惩罚盒子:“落姐,选一个吧!”

    楚落毫不犹豫的抽了张,在看到内容后不说话了。

    “什么啊!”梵娜好奇的凑了过去,也沉默不说话了。

    什么神奇纸条?

    章延也探头过去,“选一个人说出你不愿意说的事。”

    这也没什么吧?!

    可看两人的表情,章延没把这话说出来。

    楚落垂首了半天,缓缓吐出了一口气:“娜娜。”

    “落落,你真的要……”梵娜看着她犹豫不决,可楚落点了头。

    梵娜无可奈何:“初三去纹身。”

    室内一片寂静。

    楚落率先打破,满不在乎的说:“都干嘛呢?再来啊!”

    她越是这个样子,梵娜就越感难过,毕竟当初楚落那一段时间究竟过的有多艰难,多悲伤只有她一人知道,也是从纹身开始楚落渐渐变得防备心很强。

    游戏期间,陆陆续续又有几人走了。人数不断的减少,这场游戏在11点前走到了尾声。

    楚落和余悦熙两人独自走在街上,余悦熙看着前面缓着步子的女孩,突然叫到:“楚落。”

    楚落闻声转头,“怎么了。”

    “疼吗?”他是在问纹身的事情。楚落不傻,静默片刻:“余悦熙,我说过的人和人不是平等的。”

    因为你永远不用经历我所接受的一切,你那么美好。

    “所以……疼吗?”余悦熙眼睛泛酸。

    这么多年了,所纹的也早已随时间奔流。其实早就不痛了,可现在余悦熙再次提起,楚落觉得多年前的疼痛留到了而今。

    “不疼吗?”楚落也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疼。

    余悦熙言语干涩,他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语,最后只问:“纹了什么?”

    “枯死的蝴蝶,在蝴蝶骨那里。”楚落轻轻的说。

    原来……这是只折翼的天使。

    “楚落,你弟弟怎么了?”余悦熙小心翼翼的问道。

    楚落停下脚步,思考片刻说:“他腿烫伤了,因为我吧。”

    当初的她也才不过十一岁刚过,明明也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可偏偏就是在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她被扣上了罪人的命牌。

    “落落,你帮妈妈将水放桌子上去吧。”苏晓兰和余奶奶在厨房忙的热火朝天,“小心水很烫,你别摔着了。”

    楚落从厨房将热水壶放到了小桌,便回房间拿作业打算也在小桌子上写。

    可就是这几分钟的空隙,意外悄然而至。

    “砰”的一声,伴随着她弟弟哭喊声,她只记得自己当时跑的很快,快到连风都在追寻她。可到底是晚了……热水顺着楚梁的胳膊一路下滑,最终在膝盖那一块穿进骨肉中。

    当时的她很无助,手忙脚乱的拿起纸巾擦着弟弟身上的水。她烫的指尖溃烂,明知没有用可却执着的去用纸巾擦拭。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了她被母亲推到于地的疼痛感。

    自那以后,他的弟弟膝盖烫伤严重,留下了不可恢复的疤痕,而她也从那一天开始不再是父母宠爱的楚落。

    可其实,她没有做错太多什么不是吗?

    楚落觉得自己有错,但不完全是她的错,可父母在那种时候不会去管究竟是谁的错。

    他们要的只是楚梁的伤疤要有个承受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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