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见云向晚愣在门前不动了,仓舒有些奇怪,“怎么了?”

    他顺着云向晚的目光看去,却也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没事!没事!那个,我突然想起来,厨房里今天可能有点忙,你要不先去看看情况?”

    云向晚满心惦记着那老鬼的话,便想了个法子把仓舒支开。

    不过好在仓舒是个没什么心眼的人,云向晚一说让他去厨房帮忙,他就乖乖去了。

    看着他未曾生疑的样子,云向晚才松了口气,随后连忙用手势制止了老鬼向楼里头迈进的步子。

    然而她忘了,在外人看来门前是空无一人,因此她的动作在其余人看来显得有些诡异了。

    “那个,云老板,出什么事了吗?”新来的帮工刚好路过,便注意到这边的异样。

    他神色犹豫地上前,打量了一番确认这人是自己老板后,才有些不确定地开口询问。

    云向晚闻言转头,却注意到周围除了那帮工,就连几桌客人都注意到了这边的异样。

    而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在外人看来有多古怪后,云向晚竟是头一回感觉有些尴尬。

    “没什么事,只是检查一下这门的情况罢了。”她故作镇定道,一边说着还避开了那老鬼的魂魄,用手拍了拍门。

    无辜的门发出了哐当哐当的声音,证明了自己是个好门。

    那帮工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崭新的木门,这么新的门有什么可检查的?

    他正要开口,却看到云向晚一脸沉静又笃定的眼神,又想起这地方是揽云楼,便突然就不觉得奇怪了。

    想必若不是云老板精益求精,这揽云楼也不会在短短几天内就闻名雍州城了。

    “哦哦,那云老板您慢慢检查!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叫我!”帮工说服了自己后,了然地应了一声,随后便去接着做事了。

    云向晚见他离开,才算松了口气,随后立即出了门,临走前眼神示意老鬼跟上她。

    那鬼只感觉有些奇怪,这晚辈似乎不想让他进楼。

    莫不是里头有什么他见不得的东西?

    可是他在这楼里都住了几百年了,也没出什么问题。

    一人一鬼一路沉默,来到了河边一处无人的角落。

    见到云向晚终于停了下来,憋了一路的老鬼才终于开口,“小姑娘,你可知道我是谁?”

    云向晚没说话,只盯着他的脸。

    她在仔细回想着原主记忆中和什么云家老祖宗有关的事。

    然而先前原主在云家,连祠堂都不曾进过几回,又怎会知道云家老祖宗是哪位。

    顶多听说过这揽云楼先前是云家老祖一手创建的,红火了数十年后为云家经商之路开了个头。

    即使后来酒楼落寞了,云家也丝毫未受到影响。

    “晚辈方才听您自称云家老祖,敢问您是…”云向晚放弃挣扎,决定直接询问。

    然而那老祖宗听了她的询问却是一副相当震惊的样子,“你竟是不知道我的名号?你可是云家晚辈?你为何会在我留下的酒楼里做事?”

    他眼中充满了疑惑,如果这小姑娘不是云家后人,又怎么能被人放进去重开酒楼,还大大咧咧地把他的酒楼改得不成样子!

    说起这个,云老祖怎么也想不通。

    他只觉得自己不过是睡了一觉而已,再次醒来后就发现他的酒楼已经不知被谁改得面目全非了!

    而且楼里还处处都是恶鬼和不知是谁设下的禁制!

    而云向晚听了他的话却突然明白了这人的身份。

    这座酒楼是由几百年前的云家祖先云尚青建起来的。

    而这鬼又口口声声说这是他的酒楼,恐怕此鬼便是云尚青了。

    “莫非您是云尚青?”云向晚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哼。”云老祖冷哼一声,他就说怎么会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号。

    “可您说您是云尚青老祖,又有什么证据呢?”云向晚微微皱了皱眉,原主脑中并无有关云尚青的记忆。

    而她就更未见过老祖的画像了,又怎么能确定此人的身份呢。

    云老祖没想到这小晚辈还挺警觉,他十分自信地喊道:“你去云家祠堂里头看一眼不就知道了吗?!我云尚青总不至于连个画像都没有吧?!”

    见他如此笃定,云向晚抿了抿唇,不知该信还是不该信。

    只是这鬼死都死了,骗她又没有任何意义。

    只是,那云老祖提到的云家却是让云向晚陷入了沉默。

    如果没记错的话,云家现在还不知道她活着呢。

    若是被云家人发现她活着,还把鬼楼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只怕是少不了她的麻烦。

    想到这,云向晚看向这自称老祖的鬼。

    她斟酌再三,还是将如今云家被族老干涉霸占,鬼楼这些年的事,以及原主被关禁闭的事告知了他。

    当然,她省去了自己穿越过来的事。

    “真是岂有此理!”云老祖显然气得够呛,怒而拍腿,瞪视着云向晚,“这群人竟然敢这么做,你等着,我这就回去找他们!真是一群不肖子孙!”

    眼见老祖说走就走,云向晚连忙将人拦下,“您先别急,若是让他们知晓我如今还活着,只怕是饶不过我的。”

    云老祖停下动作,表情纠结,听她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那你想怎么做?”

    云向晚见他这么说,心中松了口气,她微微一笑,和云老祖开始讲起了自己方才就开始盘算的东西。

    两人低声暗语了一阵。

    听罢,祖孙二人又相视一笑。

    云老祖琢磨了一下云向晚的话,忍不住瞥了一眼这满肚子坏水的人,咂了咂嘴没说话。

    这晚辈跟他当年的坏劲儿真是如出一辙。

    云老祖嘿嘿乐了两声。

    然而随后云向晚又告诫他道:“老祖宗,您近来可千万莫要进揽云楼。”

    云老祖一愣,“这又是为何?”

    “若是进去了,只怕日后您就无法再出来了。”云向晚叹了口气,“您有所不知,这百年来不知是谁找来的高人,将楼内设下了禁制,一旦进去后,恐怕您就要被关在里头了!”

    云老祖听了这话却是更加疑惑,“可我前些日子才刚从楼里出来的。”

    这下愣住的成了云向晚。

    她敲了敲格外安静的系统。

    【云向晚:不解释解释吗?】

    系统安静了片刻,随后不情不愿地蹦了出来。

    【系统:系统检测不出任何问题。】

    云向晚又叹了口气,看来这系统是指望不上了。

    或许云老祖只是个特例,但她却不知城里的鬼怪们又有多少个这样的“特例”了。

    云向晚看向一脸笑意的老祖。

    不过这样也好。

    —

    几天后,云家老宅里。

    如今的云家老宅已经被大长老一家霸占数日了。

    而除了大长老以外,此处还住了他的妻子以及尚且年幼的儿子。

    大长老云漠是个极为年轻的男人,也是云家唯一考取了功名的人。

    云家世代经商,而云漠却自幼念书,年纪轻轻便考中了举人。

    因此年纪轻轻便得到了云家众人的推举当上了大长老。

    而云丰尚且在世时,也帮了他不少。

    云漠是个能说会道的嘴,云丰离世的消息传来后,他便立刻说服了云家众人,把云家大宅占为了己有。

    任原主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个原先友善的舅舅,在父亲死后不但抢了自己的家,更是将自己直接关了起来。

    原主直到临死前才看清他的真面容。

    而此时的云府内,灯火通明。

    云漠正同妻子商议着近来府中发生的古怪之事。

    起初,有些事还只是在夜间发生。

    前些日子,他们家每当入夜后,院子里便会出现一些诡异之事。

    据不少下人说他们都看到了院子里的树枝或是秋千在夜间无风自动,时不时还能听到一些地方传出的诡异哭声。

    这些事云漠是没有亲眼遇到过,只是听下人禀报过。

    但不久后,他却也在晚上做了个古怪的梦。

    梦里他被自称老祖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光被骂不说,他还被那老祖打了一顿。

    而古怪的是,分明是在梦里,他也能感受到疼痛。

    而梦醒后,他猛地起身,却发现身边的妻子也是一脸恍惚,呜咽地扑到他怀里,诉说着自己梦到的东西。

    云漠仔细听来,发现妻子做的梦竟是和自己一模一样。

    而除了他们两人以外,云漠还专门询问了府中的几个下人。

    果不其然,他们所有人都梦到了一样的东西。

    而这却只是个开始。

    云家大宅里正中央有一片池水,池水里养了不少锦鲤,原先是为了保佑云家财源滚滚。

    然而在他们做梦的第三天后,有下人前来禀报,说池子里的鱼竟是死了个精光!

    云漠心想,怕不是哪个祖宗显灵,要来找他讨要个说法了。

    只是他思来想去,都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云漠自认他所做的事都是为了云家,因此也不知老祖宗为何不满。

    他这么对妻子说着,然而抱怨的话还没说完,却是异样突生。

    只见原本烛火通明的房内,不知为何一阵阴风划过。

    而后,烛火竟是瞬间全部熄灭。

    随后,整间房内都陷入了黑暗。

    云漠猛地起身,心中一紧,却又听见了身边妻子的尖叫声。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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