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泥巴种就由布莱克处置。”

    伏地魔戴着兜帽，阴影遮住了他的神情，魔杖一点，懒洋洋地指向站在一旁脸色惨白的雷古勒斯。

    “为了纯血的荣耀，为了布莱克的纯粹。”

    伏地魔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引诱，就像他千千万万次为了自己的利益将他人代入黑色的深渊一样。

    “雷古勒斯，去做对的事情。”

    伏地魔的目光注视着他，贝拉特里克斯的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为了布莱克的永远纯粹。”

    不过几分钟前，罗道夫斯的疯狂，滥用的钻心剜骨，血液与腐烂的气息充斥在雷古勒斯鼻尖；破碎的人体组织，青紫的痕迹，刺激着雷古勒斯的瞳孔。

    “这就是……荣耀吗？”

    他内心发问，眼前伟大黑魔王的身形变得模糊，贝拉特里克斯的声音变成刺耳的狞笑。

    失火的房屋，焦黑的人骨……以及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被他们称为泥巴种的，只是个不过五岁的孩子。

    “低劣的血统就该被消灭……”

    “你还在等什么，雷古勒斯……”

    “布莱克家族的永远纯粹……”

    一句又一句如梦魇般在雷古勒斯耳边回荡，手臂上的黑魔标记滚烫。

    十五六岁时轻而易举施展的钻心剜骨沉寂的像是失效，却终于在十七岁时正中他的心脏，无法脱身。

    “布莱克……”

    来自外界的声音在这个荒谬世界割裂出一道细小的缺口，于是世界崩塌，黑暗破碎。

    雷古勒斯从梦中惊醒。

    一睁眼，是西弥斯背对着她，从窗外洒进的月光照着她身形的轮廓勾了个边儿。

    “这个梦做的不太好，不是吗？”

    她转过头，朝雷古勒斯艰涩地笑了笑。

    “如果你不介意我抽一支。”

    西弥斯咬着一支烟，和在湖心岛抽的那支不同，细长的香烟上绘着玫瑰的图案。

    “也许我也可以……”

    雷古勒斯试探性地出口，却没想到刚醒时声音低哑，于是闭嘴，喉头滚动。

    “来一支……”

    发出这几个音节，他的唇就被西弥斯用右手手指抵住，她左手拿着香烟：“小孩子不能抽烟。”

    雷古勒斯抓着西弥斯的手腕，拉到一旁，却并未放下，皱着眉：“我希望你还记得我们是同级生。”

    西弥斯耸耸肩：“也许吧，但这玩意最好别沾，瘾太大了。”

    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拿出一块草莓软糖，剥开糖纸，不由分说就按进雷古勒斯嘴中。

    “好吃吗？”

    西弥斯转动手中的烟，点燃，漫不经心地施了个咒将窗户打开，然后缓缓走到窗边，将带着玫瑰香气的烟散到窗外。

    英国夏天的天气也不算好，迎面是夜晚凉爽中捎着些寒冷的风。

    “想抽烟吗？”她指间夹着烟，转头朝雷古勒斯嫣然一笑。

    雷古勒斯迟疑地点了点头，嚼着软乎乎的草莓软糖。

    西弥斯吸了一大口混杂着玫瑰花香的烟，在吸烟之前，几个破碎的音节掉落进雷古勒斯耳中。

    “想抽烟的话，来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