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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抑制

    陆砚淮看着眼前把头垂得低低地小姑娘。长翘而浓密的睫毛从他靠近过来开始,就一直颤抖不停。他又不是吃人的怪物……

    陆砚淮无奈地勾唇轻笑。

    整个西装系腰的动作行云流水,自然极了。

    陆南瓷悄悄瞥了一眼陆砚淮,发现男人的表情并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只是在完成设定程序的机器。

    再反观自己,不知道在害羞个什么劲儿。陆南瓷强迫在内心里说服自己,刚才陆砚淮的行为很正常,只是长辈对小辈的关心。对,就是这样……

    “再把事情的经过说给他们听听。”

    陆砚淮说这话时,淡然的视线移到对面三人身上。

    陆南瓷也不敢再跟刚才陆知延问的时候一样,吊儿郎当,一脸无所谓。她一脸认真地叙述着事情的经过。

    “刚才,我拿着西瓜汁。准备吃一块马卡龙。突然,我感觉我的腰上有点冷。然后我低头就看见了红酒自己跑到了我的裙子上……”

    陆南瓷倏地停顿了一下。她怎么就没忍住阴阳陆宜贝呢?

    听到“红酒自己跑到我的裙子上”。陆砚淮的眼角都往上提了提。小姑娘倒是牙尖嘴利得很。

    陆砚淮低头看了陆南瓷一眼。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咳。”

    陆南瓷面色微红,尴尬地清了清嗓。

    “然后我转头一看,就看到了陆宜贝正抱歉地看着我。我瞬间恍然大悟,红酒原来是她泼上来的……”

    “我不是有意的,我分明第一时间就给你道歉了!”

    陆宜贝咬牙切齿地看着陆南瓷。大声的为自己辩解。

    陆知松拉了拉陆宜贝,横了她一眼。他活了几十年,这点眼力见他还是有的。陆砚淮摆明了偏心那个小丫头。这一闹怕是要把陆砚淮得罪个彻底。

    陆宜贝那双上勾的狐狸眼里,此刻装满了委屈。含珠唇更是撇出一个不满的弧度。

    周婉君适时地打着圆场。

    “砚淮,不过是两个小孩子之间的误会罢了……”

    立马,周婉君话锋一转。

    “毕竟,这蛮横不讲理的,也不是我们宜贝……”

    说完,她眼含深意地看了看陆南瓷。

    话里话外的意思明显,无不是在暗戳戳地指责陆南瓷,帮陆宜贝开脱。

    陆砚淮闻言,眼底凌冽的寒意更甚。

    我的亲妈,我真谢谢您!

    陆南瓷倏地觉得面前这几人的面目可恨至极,她断然不能再忍。

    好一个蛮横不讲理,既然亲妈半分血缘都不顾,她也没必要再这么恭恭敬敬的了。

    那她陆南瓷今天就不讲理一回给她们看。

    她转头拿起旁边侍者小哥手中托盘上的两杯酒。

    不过五步的距离,她逼近这两母女。动作流畅地撒出酒水。

    太快了,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啊!”

    “啊!”

    冰凉的液体顺着两人的面部就往下流。

    陆知松也被吓了大跳。赶忙接过侍者手中的干净毛巾。

    陆砚淮轻笑出声,饶有趣味地看着陆南瓷。小姑娘果然不会任人欺负了去。想起之前垣莱影院前的那段监控画面……陆砚淮笑意更甚。

    “这个从外面找回来的孩子,果真上不得台面。真没教养……”

    周婉君一边擦着酒渍,一边还不忘羞辱陆南瓷。

    陆南瓷似笑非笑地紧盯周婉君的眼睛。

    “我就是没有教养,你能拿我怎么样?”

    陆南瓷将视线在三人身上来回扫视。

    “你们又能拿我怎么样?”

    挑衅意味十足的话语。

    瞬间,陆知松咬了咬牙。他今天可得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小丫头。不然传出去他的面子往哪儿搁?

    “宜贝永远是我和婉君承认的孩子。而你,永远也不要妄想!我和婉君绝不会承认你!”

    陆知松这招真是高。刀刀伤人,亲情刀——刀刀致命。

    这句话的分量足以让任何一个人被压垮。他料定了陆南瓷也不会例外。

    陆南瓷用力将手中的两个空酒”杯扔在陆知松的脚边。

    “刺啦——”

    刺耳的玻璃破碎声响起。

    “你他妈给我闭嘴,老畜生!”

    陆南瓷发了狠,情急之下口无遮拦。出口成脏。几乎是说完后,她就立马懊悔。

    不该这么冲动的,这毕竟是在陆周的生日宴上。她不该让陆周的生日这么乌烟瘴气……

    陆知松更是站着愣了好一阵。

    这下好了,响亮清透的破碎声几乎是把所以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刚从厕所出来的陆周茫然地看着周遭安静的异常。顺着大家的目光看去。陆周心里一慌,刚想走近。就被横空出现的沈时崇拦了下来。

    “小兄弟,你可别再去凑热闹了。”

    陆周侧目看向沈时崇。眉头紧锁,思虑一阵。最后乖乖地站在了沈时崇旁边。

    可心底还是压制不住的担忧,视线死死地锁在陆南瓷身上。

    陆砚淮眼见形势走偏。再这样下去,明天的头条保不齐就会是:【陆家半路找回来的孙女竟在亲弟弟的生日宴会上,大打出手……】

    “陆宜贝。”

    “我记得,我已经提醒过你了……”

    陆砚淮眯了眯眼,神色凝重。和他熟稔的人都清楚,这是陆砚淮要发火的前奏。

    陆宜贝听着陆砚淮的声音,止不住地打着寒颤。刚才陆知延那么威胁的话都没能让她感到像现在这么害怕。

    她知道陆砚淮虽然一向不是什么温和之人,但也从未想过他如此的有压迫感。陆砚淮平常都很淡漠,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猜不透他的想法。但是现在……

    陆宜贝紧张地咬住下唇。

    “大哥,我不管你的心里到底承认的是谁。”

    “在我这里,只有陆南瓷。”

    此话一出,不光是陆南瓷,就连陆知松也震惊得不知怎么开口。

    陆砚淮为了这个疯丫头,已经连表面关系也不想再跟他维持了吗?

    他现在这些话,明显是在给陆南瓷立威。是想让所以人都知道,陆南瓷是陆家已经承认的孩子,没有人可以不拿她当回事,随意欺压她。

    毕竟,陆砚淮说出这些话的分量,可比其他人重的多……

    陆南瓷诧异地仰头看向身旁的陆砚淮。吊顶的亮堂星光,此刻,将她眼底的湿意衬得明显。

    陆砚淮感受到陆南瓷的视线。垂眼回看。小姑娘正直勾勾地看着他,明眸里氤氲着水雾。眼尾红红的,看上去活似一只委屈巴巴的小狗。

    他抬手,轻柔着陆南瓷的头顶。将她耳边凌乱的一咎头发自然地顺到耳后。

    刚刚还处于感动状态的小陆同学,此刻一懵。脸颊立马不争气的红了。

    不就是帮忙理顺头发吗?对,这很正常。不要多想!

    两人亲昵的举止,落在他人眼中。

    下一秒,陆砚淮丝毫不客气地说着。

    “在香港待了那么多年,应该完全习惯了吧……”

    陆砚淮停顿,右手漫不经心地搭在陆南瓷的右肩上。将人往自己身上又贴近几分。

    “或许,没有再回绍沪的必要了吧?”

    “大哥,你说呢?”

    即使感受着从陆砚淮身体上传来的温热体温,陆南瓷在听到这句冷意逼人的话时,还是不由得有些微微发颤。

    陆知松狼狈地带着妻女离开。

    他知道不能再招惹陆砚淮了。真是没想到,一个半路杀出来的疯丫头竟然能让砚淮那小子这么上心……

    陆知松不甘地捶着方向盘。他才准备好回绍沪发展,现在陆砚淮又用这种态度对他。看来是成心要把他再逼回香港……

    从始至终,陆行军都在一旁远观。将这出闹戏的全程都看在眼里。虽然他也不想让陆知松回绍沪发展,但确实没想过将人赶走。

    砚淮,你到底是在帮小瓷出头,还是借此机会替自己扫除障碍……

    宾客们都识趣地走开,仿佛没看见刚才发生的一切。不一会儿,宴会又恢复了正常。

    “阿叔,谢谢你——”

    陆南瓷感情真挚地道谢,做出九十度的标准鞠躬。

    “没事。”

    陆砚淮勾唇。简单回应了陆南瓷的道谢后,就转身离开。

    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使得陆周的生日宴会提前了不少时间结束。

    陆南瓷回到家后,上楼洗了个澡。换下这身价值不菲的礼服。看着上面的红酒污渍,陆南瓷微微叹气。

    “真可惜,这件裙子这么漂亮。”

    陆南瓷不满地嘟囔着。

    换了身干净的睡衣后,陆南瓷准备去向陆周道歉。

    陆周此刻正坐在一楼的意式沙发上,看电视上播放的篮球比赛。

    “对不起,陆周。我今天不该这么冲动……”

    陆南瓷话音未落,陆周径直打断。

    “没关系的,姐。你也知道,我讨厌应付这种场合。”

    陆周轻松地笑笑。他确实讨厌应付,而且他也不希望陆南瓷因为这件事,心里过意不去。

    陆南瓷懊恼地看着他。

    “真的没事。姐,你当时泼水的时候,姿势可真够帅……”

    陆周回忆着陆南瓷当时流畅的动作,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看着陆周一脸不在意的跟她开着玩笑。陆南瓷成功被逗笑了。

    “其实我也不想做的这么过分……”

    “可是我亲妈说我没教养,我亲爹说不可能承认我。”

    陆南瓷面容苦涩,喉咙一噎。将脸埋进双手中。

    暴躁的言语和激进的行为下,掩饰的是一颗脆弱的心。

    距离被陆砚淮接回陆家的日子,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这期间,从小养大她的父母居然一条信息,一个电话也没有。

    她不是一个坚强的孩子。相反,她非常的脆弱,敏感。

    陆周又何尝不是呢?从某种角度来说,他比陆南瓷更加可悲。从来没有感受过来自父母的疼爱。

    他只知道爷爷很忙,二叔很忙,阿叔更忙……

    陆周和陆南瓷的心境在这一刻完全契合。他们相拥而泣,久久不能回神。

    不管在外面包装的多完美,多坚强独立。在家人面前,还是会毫不顾忌地卸下伪装。

    时间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星期。

    两姐弟都心照不宣的不再提及有关生日宴会分毫。

    只不过,陆南瓷发现最近的自己越来越爱发脾气。心情经常莫名的烦躁。

    陆南瓷很清醒,她知道。肯定是陆知松夫妇这件事带给了自己很强的心结。

    周六早晨,陆南瓷坐在梳妆台前扎头发。可是扎了老半天了,头发依旧乱七八糟。

    她粗暴地一把扯下头上的皮筋。心底有股无名的怒火。陆南瓷拿起放在一旁的玻璃杯,再重重地摔在地上 。

    破碎声很大。

    房门的隔音效果算是不错。

    陆砚淮恰巧经过陆南瓷的门前,听到那阵不算轻微的响声。一个星期之前,他才听过这类声音。担忧的情绪在心底滋生。

    他敲响了陆南瓷的房门。

    “叩叩——”

    陆南瓷失神地盯着四分五裂的杯子。倏尔,思绪被敲门声打断。

    她拍了拍脸,打开了房门。

    “阿叔,你是有什么事找我吗?”

    陆南瓷错愕地看着陆砚淮。

    面前的男人面容冷峻,也不开口说话。只无声地盯着陆南瓷的双眸。似是要将她一点一点地剥开,最后彻底看穿。

    陆南瓷抵挡不住陆砚淮如此威慑的目光。

    就在她快支撑不住时,幸而,陆砚淮开口了。

    “我的西装,还没洗好吗?”

    陆砚淮分神打量着陆南瓷的卧室,不走心地说道。

    “干洗店说今天下午就可以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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