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门被打开时,听声音漆蕊卿便知方多病是一人回来的,她嘴角微扬,喝了口茶。

    而方多病,他打开门入眼的便是漆蕊卿,他微一怔愣,下意识朝外看了一眼,诧异道:“师叔?你怎么也在这?”

    “人呢?!”

    漆蕊卿尚未回答,里面便传来了一声质问,方多病转头望去,就见笛飞声和李莲花在内相对而坐。

    方多病一时心虚,开口道:“本公子累了,所以先放他一马。”

    这结果并不出乎意料,三人都没有太大的反应。

    见此,方多病眨了眨眼,补充道:“不过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正是那个疯子郭坤。”

    三人依旧没有太大反应。

    “李莲花,你怎么一点反应都不给我。”

    听着质疑,李莲花颇给面子的,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

    方多病见此自觉有些奇怪,他转念一想,顿时皱了眉头:“你们早就知道郭坤会武功了?!”

    李莲花一时无奈,开口解释道:“方少侠,这个郭坤虽疯呢,但你没有看出来吗?他走路步伐非常稳健像是很像是失传已久的罗汉乾坤步。

    至于这个郭乾吧,在我逼问狮魂之事时,他眼神分明有些慌乱,他想用内力去抵住这样的气息,反倒把自己的内力给暴露了,是西南八卦门一脉,难道你没看出来吗?”

    方多病眨了眨眼:“那你知道了不告诉我?”

    “那我们也没想到你会看不出来啊。”笛飞声接的很是干脆。

    方多病:“我看出来了啊,我没说而已。”

    他说的很没有底气,漆蕊卿一时没忍住笑了。

    见此,方多病颇有些委屈的唤了声师叔。

    漆蕊卿轻咳两声随即转移了话题:“不过都说是嫁衣杀人,但这个嫁衣长什么模样,我们都不清楚呀。”

    笛飞声轻点了点头:“也是。”

    方多病双手环胸,开口道:“反正这郭坤一时半会儿也不见人影,走,本少爷亲自带你们看看去。”

    三人走出门,漆蕊卿沉思片刻开口道:“你们先行一步,我换条路去找你们汇合。”

    方多病有些诧异:“师叔为何要换条路?”

    漆蕊卿笑而不语,她轻拂了下袖,直接离开了原地。

    方多病眨了眨眼:“这么快?师叔她真的看不见吗?!”

    笛飞声闻言轻笑一声:“她要看得见,比这还快。”

    “?”方多病一脸难以置信。

    李莲花伸手轻拍了一下方多病:“好了,别纠结这个了,快带路。”

    方多病望了眼李莲花,终究是没说什么,提步朝外走去。

    四人汇合赶到卧房时就见姜婆站在那里神神叨叨的念着什么,她用柳叶洒水撒了许久,随后鞠躬离开。

    见她走远,三人才走过去,那门是用八路磐文锁锁住的,好在在这方面方多病是行家,几人轻而易举的就进去了。

    漆蕊卿方才踏进,就莫名升起一阵寒意,她下意识打了个寒颤,笛飞声见状眉头微皱:“你冷?”

    漆蕊卿活动了下筋骨,摇了摇头:“不冷,这周围有什么特别的吗?”

    “特别的倒没有,不过这穿的带的怎么都这么素,新娘子不应该都花枝招展、花花绿绿的吗。”

    笛飞声尚未开口,方多病就先接了话。

    漆蕊卿闻言思索片刻点了点头:“确实奇怪。”

    见此处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李莲花便提步朝里走去,见此,笛飞声拉过漆蕊卿,牵着她进了里屋。

    里屋摆放着的嫁衣,上面缀满了银饰,李莲花打量一番开口道:“这哪是嫁衣啊,这分明是座银山。”

    他口中说罢,忽而双手合十,喃喃念道:“百无禁忌,百无禁忌。”

    见此,方多病带着些许嫌弃开口道:“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叫石榴裙。”

    “这头冠是银子做的。”

    笛飞声口中说着,他打量这手里的头冠,那坠饰立刻发出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

    漆蕊卿轻抚着那嫁衣上的银饰,银饰也发出了同样的声响,她眉头微皱:“那这么说来,这身衣服加起来还不得有几十斤重,穿身上应当要比凤冠霞帔累的多的多。”

    李莲花闻言沉思片刻,忽而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道:“不过话说回来,这嫁衣在贵重也背负了几十条人命了,按理说应当不会有人再穿了。

    那镖局的小姐家境富裕更没理由妥协,这当真是奇怪的很。你说是吧?师妹。”

    漆蕊卿瞬间领悟到了李莲花的意思,便十分配合的点了点头:“而且那凶手也很奇怪,他杀人专挑穿这嫁衣的人。”

    李莲花颇为满意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你说对吧阿飞?”

    笛飞声眉头微皱,他目光在这对师兄妹之间打了个转,随即轻笑着点了点头:“说的有道理啊。”

    见他接茬,李莲花顺水推舟道:“所以你穿上试试吧,充当一下诱饵说不定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呢。”

    此话显然并不出乎意料,笛飞声顿时笑容收敛,板着脸开口道:“查案与我无关,恕不奉陪。”

    李莲花:“……”

    漆蕊卿见状一时没憋住笑了,李莲花打量了一番漆蕊卿又望了眼笛飞声,随即便把目光放到了方多病身上:“我说方多病啊,要不你试试吧。”

    方多病当即抬手婉拒道:“师叔眼睛不方便自然不能充当诱饵,但想必咱三个大男人都不愿意穿上这件嫁衣,所以为了公平起见,猜拳吧。”

    这个注意虽然有些幼稚,但胜在有效,但猜拳的结果,却是某人自己的注意把自己给坑了。

    笛飞声和方多病对视一眼,方多病笑道:“愿赌服输。”

    李莲花心下无奈,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将那石榴裙取下。

    三人便很有默契的走了出去等待。

    可当李莲花穿上嫁衣走出的那一刻,漆蕊卿看不见还好,那二人却是没能憋住笑出了声。

    此时漆蕊卿才第一次有些懊悔自己为何没有没有治好眼睛,她眉头微皱,好奇道:“你们笑什么?师哥穿上不好看吗?”

    笛飞声强忍笑意,他本想正经回答漆蕊卿的问题,但最终还是放弃了,直接开口道:“算了,我还是去杀人吧。”

    方多病立刻回应:“欸,我陪你去。”

    李莲花轻白了这二人一眼:“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口中这般说着,但许是自己也好奇现今是什么模样,顿了顿开口道:“我还是自己看一眼吧。”

    说罢,李莲花便动身想去找镜子,这时他才发现了自己一直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嗯?这屋子里怎么没有镜子呀?

    这里可是新娘子的待嫁房间,若是没有镜子,如何梳妆洗漱呢?”

    方多病眉头微皱:“难道是有人把这里的镜子都搬走了?”

    漆蕊卿点了点头:“不无可能,毕竟外面好像有面镜子。”

    方多病:“外面?”

    漆蕊卿应下:“我在外走时曾不小心走错了路,正好碰到了一块石面镜,就是不知道离这里近不近。”

    笛飞声听罢,他提步走到窗边,将窗棂一面一面掀起,不出所料,正好发现了一面镜子。

    几人便出了门,石榴裙裙摆是收起的,故而李莲花走起来很不方便,笛飞声和方多病便一左一右扶着他缓慢的走到了外面的镜子面前。

    漆蕊卿数着步子,却不小心被脚下石头拌了一脚,她一时重心不稳,见状,笛飞声立刻向前扶住了她:“留心。”

    漆蕊卿站稳后,笑了笑:“这里路好像有点不好走,不过……新娘子不会每次都是来此处照镜子的吧。”

    见漆蕊卿无事,李莲花便收了心,他环顾了一遭四周,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可他尚未说出结论,就被一声怪笑打断了。

    漆蕊卿听着眉头微皱:“郭坤?”

    她话音未落,李莲花就见郭坤朝自己飞来,慌忙之中他与之对了一掌。

    李莲花朝后推了两步,好不容易才稳住步子,不料一抬头竟正好对上了郭坤身后背着的骷髅。

    猝不及防之下,他下意识想向后退一步,不料竟因裙口太小被拌了一下,整个人一时直接向后倒去。

    漆蕊卿听出声音心下顿时咯噔一声,循着声响朝李莲花跑去,但终究是没来得及眼见着李莲花落了水。

    见漆蕊卿离得近,笛飞声赶忙将其拉住,他轻望了下水面,开口道:“没事,他会水,淹不死。”

    漆蕊卿眉头微皱,直至听见有人浮出水面的声音才松了口气:“师哥。”

    李莲花上了岸,本想轻拍一下漆蕊卿的肩让她放心,但在发觉自己此时全是都是湿漉漉的情况下时便收回了手,笑了笑:“没事,你师哥游术好得很。不过这身衣服还真是够重的,一般人掉水了还真不一定能上的来。”

    笛飞声随手将手帕丢给了李莲花,开口道:“身为门主连个疯子都招架不住,这四顾门的脸可真是丢尽了。”

    李莲花道了谢,擦拭完后随手将头发理到最后,漫不经心的开口道:“这四顾门早就散了,还讲什么面子啊。再说了,这要面子能破案吗?”

    漆蕊卿眉头微皱:“师哥你倒是看得挺开。”

    李莲花轻笑两声:“好说。”

    “你跑不掉了!”

    声音由远及近,方多病擒着郭坤便走了回来。但当见到李莲花的那一刻,他微一怔愣:“这、怎么回事啊?”

    李莲花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担忧:“小事而已。”

    漆蕊卿微侧了侧耳,随后轻咳两声:“来人了。”

    她说完话,过了没一会儿,几人就见到了郭乾父子和一众家丁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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