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番外

    随着赌场事件、新药事件的曝光,社会的关注让政府没有办法再忽视无名街这群受害者。

    在无名街重建,刘整顿九龙期间,裘球带着RUDE们和家人搬去了SWORD周边的户亚留市。

    裘球做过最坏的打算,善信会取代九龙、刘战败、SWORD被攻陷……

    这个世界黑暗的地方太多了,她不会把家人的性命赌一个不确定的光明,户亚留市的房子是她很早就看中的,那个地方离SWORD不过一个小时的车程,但善信绝对不会涉足。

    户亚留市卧虎藏龙,铃兰和凤仙两所闻名全国的不良高中坐落于此,十年前,极道组织流星会在这里扎根,流星会这些年来的壮大让九龙也忌惮半分。

    在户亚留市落了脚后,裘球也算是彻底放松下来,日常生活就是监督Smoky治病,和男友煲电话粥。

    后者通常在拉拉不满注视中进行,姐姐拉拉是家人们中最反对裘球和刘交往的一个,这是裘球比较意外的一件事。

    “和极道的人交往怎么想都是件危险的事。”

    拉拉和Shion被二阶堂利用过,她对墨道相当的反感。

    裘球没有为刘辩解什么,她希望家人能从心底里接受刘,而这些都要经过时间的检验。

    拉拉彻底接纳刘是在裘球孕期,刘暂时把组织里的事情大部分都交给了九鬼源治,时刻陪在裘球身边。

    拉拉因为不放心裘球从无名街搬到了刘会住想照顾她,但后来发现自己除了给裘球聊天解闷其他的事情完全不需要操心。

    因为幼时常常挨饿受冻,裘球的身体不是很好,她孕早期反应特别大,孕吐一直到四个月,快一米七的个子瘦得像张纸片,刘就自己学着做饭,什么时候有胃口立马就能吃上东西。不希望裘球闻到烟酒味,从不让ARK来家里汇报工作,有时必须出去也会在回来后先洗澡换衣服再去看裘球。

    好不容易裘球过了孕吐期开始吃东西了,刘到处找合裘球心意的厨子,连Ice都被刘拉去做了几个礼拜的无水咖喱,自己一本一本的恶补孕理知识,堆起来的书有半个桌子高。

    裘球生产那天是刘一生中最漫长一天,看着妻子被宫缩折磨了将近八个小时,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好不容易进了产房,之后的宝宝总算没有再折腾妈妈,刘在医生的指导下颤抖着手剪断了脐带,孩子被护士抱着去清洗,他流着泪亲吻满头大汗的裘球。

    这是裘球记忆中他第二次流泪,第一次是在他们的婚礼上。

    他们的婚礼应裘球的意愿来所以规模不大,来得都是些双方熟悉的人,MWS、九鬼源治、ARK、SWORD的首领们除了Cobra有事,其他也都卖了Smoky的面子来了,雨宫兄弟虽然人没到,但送来了礼物。

    刘略显局促地理了理西装下摆,温柔注视着挽着Smoky的手走来的妻子,少女的秀发盘起,头戴银色桂冠,婚纱洁白如倾泄的月光包裹着曼妙的身躯,所有的灯光汇聚在她一人身上。

    刘怔怔地看着裘球,心中莫名的悸动让他微微屏住呼吸,他的心脏因为月亮剧烈跳动,一滴泪悄悄划过脸庞,好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新娘的身上,除了捕捉到这一幕的摄影师,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失态。

    刘郑重从Smoky手里接过裘球。

    在神父致辞时,裘球注意到了他微红的眼角,惊讶地做口型:【你哭了?】

    【月亮,我很高兴。】

    在说完“我愿意”之后刘把裘球的手贴在自己胸膛,墨眸如玉,温柔缱绻:“月亮,其实在很早以前我就遇到过你,你送给我一首歌,一支梅花。”

    裘球微愣,琥珀色的眸泛起细碎的晶莹,

    “再次相遇你成为了我的月亮温柔又明亮,我所过的一切都是想更靠近你一点,我自知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会为了你变得更好,我爱你。”

    “我不摘月亮,我要你永远高悬天上皎洁流芳。”「注1」

    刘轻柔地拭去她的泪。

    裘球吸了吸鼻子刘的告白让她心跳如鼓,她睫毛轻颤,眉眼间含着浓浓的情意:“刘,Bernie问过我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我当时回答‘因为你很好’,这个好的意思不止是对我好,你对身边的人也很好,你在我面目全非自己都认不出自己的时候,认出了我的灵魂。”

    “也许一些过往让你痛苦过,经历过黑暗,但我相信就算在某个我们没有相遇的平行宇宙,你依旧是你。”

    “我愿意,还有,我爱你。”

    ……

    刘和裘球都不是被娇惯着长大的,所以在面对哭包儿子的时候都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裘球看着摇篮里的小肉团:“不会是抱错了吧……”

    “不能吧,你是医院和月子中心都是vip套房。”

    刘温柔地抱起小肉团,用柔软的婴儿手帕擦去儿子的眼泪。

    裘球捏了捏他馒头似的小手:“你到底是像了谁呀?”

    Bernie摇着奶瓶进来,见夫妻二人突然都看着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你们干嘛!”

    “B呀!”

    这是刘怀里看着Bernie手里的奶瓶笑开花的小肉团。

    小肉团现在刚一岁四个月,除了一双大眼睛总是掉金豆豆,总体来说是个让人省心的乖宝宝,超级可爱的那种。小嘴一撇,黑曜石泛着泪花,要掉不掉的盯着你,就连哭起来也和小猫似的,让人看得心碎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给他。

    “这不能怪我——”

    Bernie委屈巴巴,他可喜欢小肉团了,在夫妻两人二人世界的时候会自荐带娃,那段时间突然翻出古早韩剧出来看,共情能力抢的小宝也不知看没看懂,反正跟着剧里的人落泪,回来之后像打开了什么开关,常常因为周围人的情绪波动眼泪和开了闸一样关不住。

    今天睡醒起来没有看到爸爸妈妈,自己呆坐了一会儿直到裘球进来,他发现妈妈之后眼睛里开始蓄起眼泪小声哭泣。

    喝完奶后他还抓着奶瓶不愿放开,裘球轻轻抽走,刘给他拍着奶嗝。

    “妈妈~”小肉团粉嘟嘟的嘴巴抿起。

    “宝贝你可是小男子汉……”

    小肉团疑惑:“唔?”

    裘球亲了亲儿子白嫩的小脸蛋:“好吧,小男子汉也可以流泪。”

    ……

    小孩子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每次他一有要哭的前奏,裘球就转移他的注意力。

    某天睡醒的小肉团闹着要找爸爸,裘球带他去了家里的习武场。

    小肉团踩在实木地板上,像个小炮弹一样冲进习武场的时候,刘正好被九鬼源治挑掉了手里的刀,他们还是时不时切磋一番。

    “不要!”

    小肉团冲上前抱着刘的腿,小眉毛拧成麻花,和刘极像的黑眸带着怒意抬头瞪向九鬼源治。

    九鬼源治在他进来就收起了攻势,此刻低头挑眉看着那矮矮小小的一团。

    裘球在小肉团往刘身上爬的时候把他抱了起来:“爸爸就在这里,和叔叔在比试呢,宝宝乖乖看着好不好?”

    也不知他听没听懂,反正看两人都不打了就没在看九鬼源治。

    刘捏了捏儿子的手又亲亲裘球,重新捡起刀和九鬼源治再次开始较量。

    小肉团也是个小人精,刘压着九鬼源治打的时候他拍着巴掌咿咿呀呀叫得起劲,一旦刘落入下风就开始摆手冲着“不要不要”。

    看来这次是打不下去了,刘抱起急红了眼的儿子,对九鬼源治微微摇头。

    九鬼源治这是第二次见小肉团,第一次见的时候还是在他的满月宴上,小主角睡得昏天黑地眼皮都没对他掀一下,他身上煞气重一般小孩见到就哇哇大哭,知道刘对妻子儿子有多爱护,自己避免了与幼崽的接触。

    小肉团走路快,一岁半已经走得稳稳当当的,小小的身体挡在爸爸面前,虽然对他这个欺负爸爸的“坏人”很恼火,但在俩人停下打斗之后一手拉着一个,努力清楚地说道:“握握手,好朋友~”

    面团一样的小手攥着九鬼源治的手指,莫名的柔软流入他心间,他带着薄茧的大拇指忍不住捏了捏面团子。

    裘球眉眼带笑对着小肉团柔声道:“这是源治叔叔,叫叔叔好。”

    小肉团也没松开抓住九鬼源治的手,眨巴眨巴眼睛,笑着仰头对他伸手:“叔叔,抱——”

    九鬼源治惊讶,软乎乎的小胳膊勾住了他的脖子,没什么重量,温温热热的小肉团进了他怀里,刘帮略显无措的好友调整姿势。

    “高!”坐进九鬼源治的怀里的小肉团发现自己可以低头看妈妈,笑得更开心了,他发现小孩脸颊凹下去一个小小的梨涡,又甜又软。

    他陪着小肉团玩了一上午,离开的时候得到了一个带着眼泪鼻涕的亲亲。

    小肉团很喜欢九鬼源治,之后的比试刘也没避开儿子,在他长大一点对刀表现出兴趣之后刘找人制了一把适合他的木刀,九鬼源治成了他的师傅。

    习刀后的小肉团稳重了很多,总算摆脱了“小哭包”这个爱称。

    某天从幼稚园回来的小肉团有些闷闷不乐,夫妻二人对视一眼,裘球离开留下空间给父子二人进行一场男子汉的对话。

    果然裘球刚走没五分钟小肉团就憋不住了:“爸爸,为什么我没有妹妹?”

    刘微愣,随后很快反应过来,他把小肉团抱到自己腿上:“你想要个妹妹是吗?”

    “嗯!”小孩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他已经是大孩子了,坐在爸爸腿上开始感觉难为情。

    “这个可能要和妈妈商量。”

    “妈妈同意就可以?那我去拜托她!”

    他说着就要往地上跳,被刘摁住了

    “可是妹妹到来的过程会让妈妈很辛苦怎么办呢?”

    “很辛苦吗?”

    “首先呢,妹妹很小很小的时候来到妈妈肚子里,妈妈开始呕吐很长时间吃不下东西,闻到一点味道就会泛恶心,一直这样三四个月,然后妈妈瘦下来可是妹妹在长大,妈妈的脚会肿起来,皮肤会变差,医生要用针扎妈妈的肚子,这样才能检查妹妹是不是健康的,最后妈妈要疼好久好久,才能把妹妹带到这个世界上。”

    “你们有我的时候妈妈也这么辛苦吗?”小肉团听得眼角泛红,他努力睁大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

    “宝贝,对不起,我曾经想过要不要放弃你,因为那时候妈妈是我的唯一,我不能接受任何失去它的可能。”

    “没关系爸爸,我不要妹妹了,我不要妈妈那么辛苦。”

    “宝贝你记住,我爱你,但妈妈比我还要爱你。”

    刘亲了亲儿子的脸蛋,笑望着他跑去找裘球的背影。

    “妈妈!”

    小肉团跟个炮弹一样冲到裘球面前,又停下来轻轻地抱着她,眼泪悄悄滑入布料。

    “爸爸解决了你的烦恼,可以和妈妈说说吗,怎么又哭鼻子了?”

    “解决了,不告诉妈妈,没有哭鼻子!”

    “啊,宝宝对妈妈有小秘密了,好伤心……”裘球假哭。

    小肉团不吃这套:“爸爸,快来哄哄你老婆呀!”

    ……

    有是某天放学,小肉团还没回家刘先接到了他的电话,

    “爸爸,我可以养一只猫吗?”他的声音带着忐忑和期待。

    “猫?你等我问下妈妈……”刘挑眉,“妈妈说可以,但是养了之后绝对不可以遗弃,你能对它负责吗?”

    电话那头的他重重点头,意识到爸爸看不到之后大声道:“可以!”

    小肉团抱回了一只流浪雀猫,刘和裘球陪着他带小猫去医院做检查,好在小猫除了瘦一点一切健康,小肉团把小猫抱着怀里亲了又亲:“我要叫它‘妹妹’!”

    裘球摸了摸小猫的脑袋:“好呀,妹妹,我们家多一个新成员了。”

    刘嘴角上扬牵着妻子,一手护着儿子:“走吧,去给妹妹置办点用品。”

    “好!”小肉团忍不住跳起来,又怕吓到妹妹,“妹妹,我喜欢喜欢粉色,你喜欢吗?给你买粉色的窝窝好不好?你也可以和我一起睡,但是不能和妈妈一起,因为妈妈要和爸爸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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