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杰麻木的看了张杰一眼，空洞的眼神让与之对视的张杰浑身发麻。
张杰感觉刚才和自己对视的不是一个人类，张杰那贫瘠的词汇库，初中肄业的文化水平并不能让他说出复杂的句子来形容吴杰的眼神，只能用非人来形容。
如果非要找个对比的东西，张杰觉得，可能只有那个叫黑洞的天体才能用来形容了。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而吴杰的心灵就是一个黑洞，而且是正在坍塌中的黑洞。张杰并不知道黑洞会不会继续坍塌，他只要一上物理课，那他的上下眼皮之间的吸附力比黑洞都强。
反正，张杰只能拿出坍塌的黑洞这个词来形容吴杰的眼神。
虽然打心底的发毛，但是张杰不得不去和吴杰接触。
没办法，主神的通告已经发下来了。
——吴杰解开了一阶基因锁，获得了认证队长的资格。
“谢谢。”
毫无感情的感谢，甚至都不能用冷来形容，就是完完全全的没有任何感情。
而后，扭头看向主神，熟练到不能再熟练的点开了主神的兑换面板。
‘掉你阿咩纸杯的这是个什么玩意啊。’张杰在自己的心底给吴杰送上了‘亲切的’祝福语，但是他已经发现了吴杰的特殊，他会用主神啊！
张杰很确定吴杰绝对没有听过自己在红后的主控室里聊过的，有关主神的内容。
‘不对！老子压根就没聊过！老子是在返回了主神空间还才和那三个兔崽子说过造人的事情，除此之外老子啥也没说啊！难道他是在造人？怪胎，怪哉。’
但看着吴杰那轻车熟路翻找主神空间兑换的模样，张杰觉得自己多少还是应该和吴杰聊聊，这尼玛一场一阶基因锁，过个三五场，在换点血统，怕不是轻松二阶，甚至是三阶啊？
要是他三阶了，自己绝壁要进行队长认证。
‘不行，为了我的命，也是为了娜儿，无论如何也得探探这个怪胎的口风。最起码问清楚这货的名字吧？’
“兄弟，我叫张杰，也算是你的老前辈，额.咱就是说相逢就是缘分，最起码能不能告诉一下我你的名字？”
吴杰扭过头再度看向张杰，那黑洞般的眼神看的张杰头皮发麻。就在张杰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吴杰开口道：“吴杰。”
“巧了这不，咱俩名字里都带个杰字。我叫张杰，和某个大明星倒是同名同姓了。”张杰讪笑着尝试靠近吴杰，他有着百分百发挥出来的念动力护身，更是有着主神的半个引导者权限，这里可是主神空间，自己不至于连一个没强化的新人都打不过吧？
当然，为了保险起见，娜儿还是离开了主神广场。
“兄弟，伱身手挺强的啊，一招就把那个爬行者脑袋拧下来了，在外面练过？”
张杰自己都觉得自己搭讪的水平烂的没法看，哪个武林高手能徒手拧下一个爬行者的脑袋
吴杰麻木的回答道：“我熟悉爬行者体内的每一根骨骼，每一条神经，每一个细胞的位置，我知道爬行者的每一种进化型号，我知道如何用最小的力量直接将爬行者置于死地，我知道爬行者的每一个进攻招式.爬行者，我杀过的，加起来，足以填满整个生化危机位面。”
张杰觉得吴杰不像是在扯淡，人类对于事情的信任度是会随着事件的离谱程度逐渐降低，但只要抵达一个最低谷后，就会直接触底反弹，冲上巅峰。
很明显，吴杰已经打破了张杰心中的那个阈值。
就是张杰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但是看着吴杰那已经从主神的兑换列表转移到自己身上的注意力，张杰感觉自己最好没话也赶紧憋出来点话。
“那你现在是准备强化？”
吴杰一动不动，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实际上吴杰并没有思考，他的大脑已经不足以让他进行思考这种复杂的活动。
他的大脑早已经宕机，对张杰说出的话，还有在生化危机的刷分，也不过是本能的反馈。
“奖励点数不够，无法做到完美强化。兑换武器，返回生化危机，刷分。根据往日经验，第一次回归获取奖励点数预计：四万八千九百点.”
“嘶”张杰就算再迟钝，也该察觉出吴杰的状态不正常了，他偷偷的联系上了主神，询问主神能不能治疗一下心理方面的疾病。
主神表示：哈哈哈哈，我不能。
骂了主神一句废物点心后，张杰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吴杰扯淡。但他也很快就发现了吴杰的异样，吴杰的行为模式就像是一台计算机里设置好的程序，虽然看上去能够进行交流，或者是做出行为反馈，但本质上却没有灵魂，没有感情，没有人格。
“兄弟，我看你好像压力挺大了，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说嘛。虽然我张杰是个初中肄业的粗人，也不懂那些大道理，但是我当兵的时候ZW就和我们说过，如果有什么想不开的心事就去找他聊，很多事情说出来心里也会舒服一点。世界上没有什么跨不去的坎的，在操蛋的日子也是人过的不是？”
“你不会信的。”张杰的话让吴杰黑洞的眼神之中诞生了一丝人性，原本僵硬的躯体，麻木的语气也恢复了一丝的人气。
“咱都进入这个主神空间了，你说还有啥不能信的，说呗，万一呢？对吧，万一我能帮到你什么呢？”
沉默。
吴杰此时沉默的就像是一座火山。
而著名文学家鲁迅先生曾经说过：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所以，火山总是会爆发的。
嚎啕大哭的声音传遍了整个主神空间，哭的那叫一个凄惨，声音之大，甚至就连主神空间的房间门都挡不住。
吴杰抱着张杰就开始哭，委屈的像一个被人欺负了的孩子。
“不是，别介，我不要你奖励点数了还不行吗？之前治疗的奖励点数我也不用你还唉，算了，你哭吧。”
张杰捂着脸，一只手搭在吴杰肩膀上，等着吴杰哭完。
这都叫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