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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话 撞上

    宇夏朝的这三位皇子性格迥然,要身份有身份,要样貌有样貌,要脾气都有脾气,从来是说书先生们八卦的好对象。

    说太子必然会提到他与他那位过早香消玉殒的侧夫人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说九皇子必然会提到他那些欺男霸女相关的风流韵事。毕竟,自古以来闻说故事,除了史书大道,皆以传说男女之间的□□为典范。

    然而到了三皇子陈子安这一边,故事就不大好写了。

    毕竟他身为武将,不是呆在军营便是留在金城卫,这些地方说到底都是男人呆的地方,平时恐怕连只母的马都是难见到的。人们即使想给他编出一段风流韵事来,也没有可以取材的地方。

    前些时候,有个说书先生开了心窍,突然想到:谁说世上只能男女能成一对的?他便从军营里给他寻几个可以说道一二的。

    结果这八卦传得太盛,最终传进了陈子安的耳朵里。没几日,金城卫的人半夜上门,直接把睡梦中的说书先生给拖走了,而后人再也没有回来过……从那之后,无人敢在这方面再动心思,只能私底下在他的“为人专断,好施酷刑”上下苦功夫。

    见陈子安挥手,侍卫们忙就上前压住了李严。

    李严动惮不得,极为慌张:“你们要做什么?”见完全无法挣开,他不得不对那向着他走过来的陈子安先告饶,“三、三殿下,您这是要做什么?”

    陈子安蹲下身子,捏着他的嘴往里瞧了瞧,突然伸手快狠准地揪下了一颗本就摇摇欲坠的大牙。瞬间,李严嘴里血流如注,他口齿不清地咽唔开来:“三殿下饶命啊,三殿下……”

    陈子安望着他,只是冷笑:“这嘴里的牙也没剩几颗了,看着参差不齐的,也怪难受的,不如都拔了吧。”

    他起身,接过手下递过来的帕子抹抹手。

    见人向着自己挨过来,眼看他是又要动手,李严忙喊起来:“我说!我说!不关我的事!都是琼姐让我干的!”

    那更不经吓唬的柳絮楼的琼姐往公堂的地上一跪,陈子安的桌子那么一拍,衙役们的“威武”那么一喊,事情很快就落了个水落石出。

    事情摸约发生在两个月前。

    那时的瑞安还没在这酷暑的天气里降下大雪,那时的张阿六也还活着,每日清晨准时出摊,勤勤恳恳地做食做面。

    琼姐本来只是来找张阿六买吃的的。

    她家姑娘嘴馋,夜宵突然想吃张阿六家的汤面,她念想着这些天生意不错,她们给她挣的钱银还算可观,想着做做人情收买人心,自己便亲自来到了张阿六的摊子上。

    可是,一抬眼,却发现面摊子上坐了个模样水灵的姑娘。

    在柳絮楼摸爬滚打那么些年,形形色色的客人姑娘什么样的没见过。她一眼就看出这姑娘是从外处来的,而且涉世未深——该是个好骗的主。

    趁着张阿六进屋准备东西,周围没有什么人,她忙就挨过去套近乎:“姑娘一个人啊?”

    那姑娘闻声转过头来,眼神单纯怯懦地看着她,点点脑袋。

    琼姐作和善的模样,和颜悦色地问道“你从哪来啊?”

    姑娘瞧着她一身华贵的装扮,有些不好意思地拢拢衣服:“馗州。”

    “那么远啊。来着投奔亲戚的啊?”

    她点点头。

    “那找着了吗?”

    她抿了抿嘴也不说话,似乎是还没有寻到。

    琼姐瞥向她桌面上的面碗和碟子。

    按说张阿六实在,给的分量肯定很足,一个姑娘家定然是吃不完的。然而不要说碟子里的包子,就连那大碗里的汤都被喝得干干净净,一看就是饿得不轻。

    琼姐心里有了计较,忙又问:“你一路怎么从馗州过来的啊?”

    “走过来的。”

    “走了多久。”

    “三个月。”

    琼姐下意思去看她的脚,一双鞋子被磨得看不出原样,露出的皮肉上都是累累的伤痕。

    似乎是被陌生人盯着脚看不自在,她不好意思地将脚收了回去。

    琼姐故作心疼惊呼起来:“呦,那么久,盘缠是不是用尽了,你这一路上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在她嘘寒问暖的关切下,姑娘渐渐放下了警惕,琼娘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说:“你这样找下去也不是办法,阿姐给你个建议怎么样?姐姐这有份活计,你不如先干着,攒些钱再找人,这样还可以每天来这边吃面。”

    姑娘犹豫了一会,轻轻点了点头。

    琼娘大喜,忙将几个铜板塞进她的手里:“说好了,这是定钱。”而后,她立马起身,拉着她就走,“来来来,我们回去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先好好睡一觉再说别的。”

    姑娘突然想到东西没有拿:“我的包袱……”

    琼娘看着那张阿六从屋子里走出来,怕他坏自己好事,忙拉住她:“不妨事,张阿六这我熟,我时常来买东西的,晚些让他将东西送过来便是。你叫什么名字啊?”

    “九儿。”

    “这名字不错!”

    而后,琼娘带着九儿来到了柳絮楼。

    满是轻歌曼舞的院子,穿着清凉衣服的姑娘们,还有充斥眼鼻的脂粉香味……

    桑落突然明白过来,她说的这份“活计”是什么了,她停住步子:“阿姐,这、是这地方,我还是不干了。”

    她转身要走,却被琼姐死死拉住。

    这都到她地盘了,琼姐自然是不装了:“哎哎哎,收了我的定钱,哪有就这么走了的道理?”

    桑落慌张将她给的铜板扔给她:“我不要了。”

    她用力挣开穷娘,转身往外头跑去。

    但刚跑到门口,就被外头人高马大的打手给堵了回来。

    身后的琼娘冷笑一声:“当我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抓住她,好好教教她规矩……”

    琼娘将人关在屋子里折磨了一晚上,本来以为能治治她的脾气。哪知第二天,去喂水的手下急匆匆跑来,说人撞了墙,已经没气了!

    这一下子闹出了人命,琼娘有些慌了。连夜,她让李严将尸首运到了朝凤山上。

    那边是乱葬岗,无主的尸首多了去了,应该不怕多这一具。却不想,阿捡查张阿六的案子,竟然查到了这上头……

    这算不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呢?

    清晨的早市街上很是热闹,小摊上的店老板摇着拨浪鼓,逗着母亲怀里的娃娃,对面馄饨摊上吃早食的两人,正在聊瑞安城里最近发生的新鲜事。

    “哎,据说三殿下找了个神探审理张阿六的案子。”

    “这不很早的事情了吗?什么神探,到现在不还没什么眉目吗?”

    “这才几天啊,再说昨天不随手破了柳絮楼老鸨逼良为娼害死人的案子了吗?”

    “这柳絮楼的案子和张阿六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那被杀害的姑娘不是在张阿六的摊子上吃过饭吗?对了,好像还是吃东西的时候被琼娘给骗走的。”

    “那和张阿六死有什么关系?”

    “哦,好像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关系。”

    “那就是喽,自己的案子搞不定,算什么神探。”

    他们的隔壁桌,一个寸头小法师正焉焉地将下巴杵在桌子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对面卖着七巧锁等小玩意的货摊。

    张洋端过他面前的那碗馄饨:“我说,你不吃我吃了啊。”

    阿捡仍旧垂头耷脑:“你吃吧。”

    张洋用手肘捅捅边上的赵海:“他这是怎么了?昨个不还立了大功,怎么看着一点都不得劲?”

    赵海叹道:“三殿下本来就没给他多少时间查张阿六的案子,结果费了一半时间却查出另一件案子来,要我也是崩溃的。”

    “这有啥,还有时间不就还有机会吗?”说着,张洋拍拍阿捡的肩膀,向着老板的方向喊道,“老板,这位可是最近破了柳絮楼那案子的小神探,为瑞安的长治久安可是做出了一定贡献的,你们要不要表示表示……”

    他话未说完,阿捡突然就站了起来。他面上一副想到什么的神情,却什么话也没交代,匆匆往外面跑走了。

    张洋在原地愣了会,扭头问边上的赵海:“我们最近是不是对这小子太好了,竟然敢招呼都不打,就这样丢下我们。”

    赵海只是笑,没有作答。

    张洋作出凶巴巴的样子,对着老板喊:“老板,再来仨生煎包,多加点辣!赊那小法师头上!”

    阿捡走得急,转弯的时候没注意,一下子和两人撞了个满怀。

    他撞上的是个蒙着面纱的红衣姑娘,边上是个穿着月白色暗金绣线绸衣的少年。那姑娘纹丝不动,他却好像撞上了墙似的给弹坐在了地上。她身边的少年极为嚣张地嚷嚷起来:“你长没长眼睛啊?小爷们是你能撞的吗?”

    阿捡忙唯唯诺诺道歉:“对、对不起!”

    见那人举手就要揍自己,他忙抬起胳膊护住脸。然而却没拳头落下来。

    “怎么是你?啊!”

    那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意外,而且也有些耳熟。阿捡正想看看来人是谁,但是一抬头,影子一晃,却是什么人也没有。他奇怪地挠挠脑袋左右看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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