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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话 偷袭

    身着锦绣牡丹裙,头簪翡翠金步摇,富贵艳丽无双的琥珀姑娘冷冷瞥了他一眼,随即潇洒地打开了他的手。

    她拿起那花纹图案与她衣服比素得不能再素的荷包,语调懒洋洋的:“这料子作衣衫应当不错。”

    阿捡见证物被她拿走了,心里急得不行,却也不敢抢回来,只能说:“琥、琥珀姑娘,这荷包可能和、和一桩命案有关系,你看上面那块黑黑的东西,那可是血渍……”

    琥珀却像是没听见似的,径直拿着那荷包就走了。

    阿捡忙叫着追上去:“琥珀姑娘,这个不能给你,这个……”

    琥珀走进了旁边的院子里。此处,肖夫人正和底下的人在核对各个绸缎庄送来的料子。

    见她进来,肖妇人忙就作礼:“姑娘……”

    琥珀捏着那荷包,递给肖夫人看:“给,让他们不用送别的了,就找这种料子来。”

    肖夫人拿着荷包细细瞧了会:“这是馗州盛产的黄沙印布,因为质料不佳,多半是人家自己用的,据说每一家人做出来的布印花规律都不大一样,姑娘若是要一模一样的,恐怕……”

    她话未说完,边上的阿捡却兴奋地叫了起来:“真的吗?!这太好了!”

    他有些着激动地从肖夫人手里拿过荷包,一面道歉一面往外跑:“肖夫人,对不起,东西我得先拿走了……”

    肖夫人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转头看琥珀,却发现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早就料到那阿捡的反应。

    侍奉琥珀那么多年,肖夫人当然知道自家的姑娘有多奇怪,她也不多问,只是说:“花纹样式我记下了,待会画了让人去馗州寻去。”

    “甚好。”琥珀随意地摆弄着周围富贵的锦缎,问道,“之前那是叫望湖楼?”

    肖夫人立马明白了:“早就依着姑娘的意思,将地从周老板那里收回来了。不过,拆屋子的时候发现了墙壁里的人骨,衙门的人暂时不让动地方了……”

    “要多久?”

    “据说青州飞廉山羽田宗的少宗主白子言对这案子感兴趣,白子言有大才,想来破案是快了。还有工匠图纸之类的都已经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工。”

    “好。”琥珀满意地扶一扶头侧的朱钗,“时节差不多了,牡丹将盛,别误了我的花宴。”

    “是。”

    琥珀望向阿捡离开的方向,悠然自语道:“我都提醒到这份上了,你最好也别蠢误了事。”

    张阿六家的破屋子大门敞开着,阿捡蹲在门前,借着外头透进来的光研究着地上的证物。

    如他所期待的那样,这从朝凤山捡来的荷包,与张阿六家发现的包袱布头的花纹规律是一样的。

    “肖夫人说这是馗州盛产的黄沙印布,多是人家自己用的,每家每户做出的布料纹路都不一样。由此可以猜测,这两物同出一处人家。据说张阿六忌讳死人,路上遇见有人送葬都会背过身去,他断然不可能去乱葬岗捡这样一块布回来塞门缝。所以……”

    阿捡摸着下巴自言自语地分析道:“……朝凤林,乱葬岗……可能和张阿六的案子有关!”

    想到这,阿捡忙将东西都揣进怀里,关了门向着外头跑去。

    他走得太过心急,没有发现街头的柿子摊上,正作挑拣的某人,见他走过,便放下东西匆匆跟了上去。

    阿捡想让发现这荷包的小馒头带他去朝凤山上看一看,但是不知道赵钱孙一家到底是住在哪的,一路问着最后来到了甲子路上的一条沿着小河的破胡同里。

    阿捡是吃过苦的,住过没顶的破庙,栖过漏雨的树梢,再破再烂的房子都不会让他觉得惊讶,只是,他没想过会出现在这里。

    皇城瑞安,释文师兄说它是“十里风光不重样,万里皆是帝王家,琼楼玉殿争倚霜树,弦管笙琶声绽繁花。”

    然而,在锦簇的花团之下,不见光日的小角落里,到处都充斥着枯败与腐烂的气息。

    这是天子脚下,穷人们居住的地方——浅草堂子。

    不足两步的窄巷子里,杂乱的茅草房子挨着房子搭着,坍塌的石头挨着石头叠着,穿着各色灰暗补丁衣服的男女老少,行尸走肉般散布在小巷子里:

    门前瞎了一只眼的阿婆背着个看起来还不足月的小娃娃,正从一堆烂菜叶里翻捡能吃的菜;头发花白的老人家一手杵着烂木头,一手提着的一只半腐的白眼鱼,正高兴地往巷子里头走去;瘸着一只脚的汉子阴沉着脸,一脸阴郁地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走过……

    阿捡一路问着道,最后终于寻到了赵钱孙和他孩子们住的那屋。

    别的小孩都出去找吃的去了,只有小馒头正帮着蕊儿在洗她们刚捡来的榆钱串。

    阿捡一露脑袋,小馒头就认了出来:“是爹爹的恩人!”

    她不认生地就将还沾着泥水的小手,抱在了阿捡昨日才换的衣服上。

    在归门宗的院子里,阿捡除了一堆的师兄,还有一位懵懂师弟,年纪不过四五岁,平日里最喜欢做的事情也是这样找着师兄弟们要抱抱。

    小馒头的年纪和懵懂师弟差不多,看着就讨人喜欢,阿捡忙就掏出怀里早就准备好的馒头给她吃。

    蕊儿自然已经听说过阿捡在公堂上给赵钱孙说情的事情,也知道他最近在调查案子,一问来意,忙就让小馒头带他去山上。

    阿捡是爹爹的恩人,他也不是来讨要荷包里的钱的,小馒头自然也是愿意带他去看的。

    一路上,小馒头用软糯的声音碎碎叨叨地向他交代了荷包的来历:“我在底下捡了个小拨浪鼓,昊哥哥说不能随便捡死人的东西,我就、就和虎头哥哥把东西还回去了。不过、不过小拨浪鼓自己响起来了,我以为是虎头哥哥,就跟过去看,但是没有虎头哥哥,只有小拨浪鼓,还有……”

    小馒头突然低下头去,不张口了。

    阿捡忙问:“还有什么?”

    “还有个漂亮的大姐姐,荷包是我拿拨浪鼓和她换的……”

    牵着小馒头的蕊儿忙解释:“小馒头年纪太小了,还分不清事情。虎头说,她应该是还拨浪鼓的时候迷路了,才发现了那尸体上装钱的荷包。死人用不了活人的钱,所以我们才拿的。后来阿昊哥哥听说,就给她堆了个坟。”

    “原来是这样。”阿捡应着,觉得她得解释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沿着朝凤山拾级而上,他们摸约走了半柱香的时间,终于在一个小土包前面停了下来。

    阿捡问:“你就是在这发现那荷包的?”

    小馒头点点呕吐,而后她左右看看。将手指向了不远处的隐没在树丛里的一条小路。

    蕊儿解释说:“我们就是在那发现被草席子裹着的尸体。”

    阿捡挠挠脑袋:“我可能需要再在尸体上找找有什么线索,你们先回去吧。”

    送蕊儿和小馒头到山底下,阿捡才重新回来。他向着土坟头叩了首,说明来意再三赔罪才开始挖起石土来。

    刚才还是好好的艳阳天,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阴沉了下来。

    天上开始打起闷雷来。闷热的天气让阿捡脸上的汗水都成股地往下淌着,背后也黏糊糊的。

    阿捡突然打了个寒颤。他猛地抬起头,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正阴森森地正盯着自己……

    然而四下张望,周围只有被风吹得轻微摇晃的树影,并没有什么人影。

    也许,只是这里的气氛太过阴沉,所以心里下意识就发了毛。阿捡忍着“砰砰”的心跳,加快手上的速度。

    终于,他看见了一截衣袖。

    可是,仔细一瞧却是大失所望,因为那衣服是暗红色的纱衣,与这几日在柳絮楼里看见的姑娘们的纱裙料子有些相似,但并不是什么馗州的黄沙印布。

    先不管那么多,得让仵作来验验尸,看看这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刚才得了线索脑子一热只知道到处乱窜,这时候阿捡才想到找官家的人。

    见着这天阴沉沉的该是要下雨了,阿捡便急着把尸体挖出来,用席子给拖回去。

    可是他刚一转头。

    “砰!”一根棍子用力地击在了他的脑袋上。

    阿捡重重倒在了地上。

    他的脑袋嗡嗡作响,额上很快传来黏腻的触感,有血慢慢淌下来,流进他的眼睛里。

    视线有些模糊不清了,透过血色的雾霭他隐约才看见一个拿着棍子的黑影立在自己面前,正慢慢向着自己靠近。

    他在自己面前站定,然后高高举起了手里的棍子。

    阿捡闭上了眼睛。

    “砰!砰!砰!”

    雨点淅淅沥沥,越下越大,昏暗的小树林里,树叶被雨点打得沙沙作响。

    黑影挥动着棍子一下一下重击在阿捡的身上,直到他没什么声息完全不会动了,才喘着粗气放下了棍子:“这是你找的,怪不得我。”

    这时候,突然山林异动,本来蜷缩着身子躲在遮蔽的树荫之下的鸟儿不知道受到了什么东西的惊吓,发出刺耳的惊叫声,突然不顾外头的大雨,就湿着羽毛团飞逃走了。

    “轰隆~”突然一道惊雷,劈在不远处的树干上!

    那黑影被吓了一跳,手里的棍子一哆嗦:“这朝凤山就是邪门事多,早知道在下面就动手得了……”

    他骂咧了一会儿,想着该下的狠手还得快刀乱麻,他再次举起了棍子。

    正当他要狠狠往阿捡脑袋上招呼的时候,突然闻见身后什么声音沙沙响。

    他转头一看,顿时好像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睁圆了眼睛大叫起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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