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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团圆

    到了玉沁部便是盛大的篝火晚会,宁照影在这里见到了北夏诸部的首领,都对伊翟宁颇为恭敬。

    这玉沁部果然是产玉,与王庭喜欢用黄金不同,这里连酒杯都是玉杯,火光照影下,仿佛是在喝天上的琼浆。

    “明天早上能不能看到雪山?”宁照影对歌舞兴致一般,就心心念念想看雪山。今日到时,却是天气不大好,雪山被笼罩在雾中,看不到真面容。

    “郡主,这却说不准,若是天晴,自然是能见着的。”玉沁部的首领是个四十岁的中年男子,胖乎乎的,看着颇为亲切。

    宋时安这时候道:“郡主,我也是没看过雪山的,要不明日一早,我们早起去看看?据说雪山的日出和日落最是壮观。”

    “宋大人还有这样的雅兴。那好啊,明日我们早起去看看雪山日出吧。”

    那玉沁部的首领道:“若是要看日照金山,郡主倒还需要往南再行三十里,那里正好有我部的一个祭坛,那里地势正好能看见雪山正面封顶。”

    “那有何难,骑马过去不到两炷香的时间,宋大人,我们明日便去!”

    宋时安笑眯眯地摸着自己的胡子,欣然应允。

    第二日才刚寅时,宁照影便被一个女奴叫醒,这是她睡前吩咐下的,怕自己醒不来。外面极冷,她还在温暖的被窝里,问道:“今日可天晴?”

    女奴道:“郡主,此时天边刚微亮,看着应该是晴天!”

    宁照影于是也不怕冷了,让仆人服侍自己起床,吃了点仆人准备的热乎乎的汤水,换上厚实的衣衫再披了一件狐裘大氅,便出了帐篷。

    那宋时安也穿着厚厚的衣服,跟她差不多时间出了门,两人寒暄了两句,便骑上马,带着随从,往南疾驰。

    结果跑了一半的路程,那宋时安不知怎么的,竟然叫起了疼。

    “怎么回事?”宁照影停马问道。

    “郡主,恐怕是昨夜喝了酒,吹了冷风,突然腹痛难忍。”

    宁照影蹙了蹙眉,这人在北夏已有几月,没见过有不适应的地方,怎么偏这时候腹痛。不过,她见这人双手捂着肚子,脸上都是痛苦之色,倒也不算作假,于是只能道:“罢了,要不你回去吧,我自己去看就行。”

    “这怎么行?”

    “有什么不行的,你还是先回去,让人赶紧找个医师看看,你是大虞的使臣,可断然出不得事情。”

    宋时安无法,他果然痛得厉害,于是也不逞强了,告了罪便告辞离开,他一走,自然又带走四个随从,跟着宁照影的,也只剩下四个。

    宁照影被打扰了兴致,但看着东边天空出现朝霞,太阳似有破云而出之势,于是心情又好了些,便不再想其他,继续往南赶。

    到了地方,宁照影带头望向西边,已经能清晰看到雪山的轮廓,但山顶仍有云雾遮挡,看不到全貌。

    “郡主稍等,今日看样子阳光不错,又有风,想必能吹散云雾。”那随从安慰她。

    宁照影也不是很急,她下了马先上了祭坛,找了个好位置,准备先看日出。

    这时天光几乎大亮,朝霞铺面了东边的天空,太阳已经露出了火红的一角。

    “诶,那下面是有人么?”宁照影指了指远方,那里似有几个人骑着马往这里来。

    “我们去看看!”两个随从便骑上马迎了上去,看看是何许人,若是普通的牧民也就罢了。

    太阳终于破开了云层,霞光冲散了雾霾,阳光瞬间洒满了整个草原,宁照影心情舒朗,忍不住就想大叫几声。

    “谁!”宁照影正沉醉在朝阳之中时,就听得后面的随从传来呵斥声,结果还没等宁照影完全转过身来看发生了何事,便见一个黑影闪过,随即自己脖子吃痛,直接晕厥了过去。闭眼之前,也只看到一个黑巾蒙面的脸。

    但这次晕厥时间不长,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宁照影在颠沛中悠悠醒来。

    她现在正骑于马上,身子靠在一个坚实的胸膛,被抱了个满怀。

    “薛穆羽?”宁照影心下狂跳。

    但是后面的人没有回她,只是朝着太阳升级的地方疾驰,耳边闪过的全是冷风。

    “喂!”宁照影哪里能安生,坐在马背上也乱动起来,想要睁开禁锢,也想回头看一看人。

    结果,只听冷冷的一声,“别动!”正是薛穆羽的声音,只是声音中透着寒气,全无半点柔情。

    宁照影听到这久违的熟悉的声音,整个人便像被点了穴,动也不动。

    直到太阳完全升起,令她眼睛有些不适,才让她又醒过来,突然便嚷道:“我的日照金山!”

    谁知薛穆羽倒是突然勒停了马,将马调转了个头,然后道:“看吧!”还是冷冷的。

    宁照影抬头看向西方,那风在此刻真的吹散了山顶的雾,金光将雪山完全笼罩,闪着圣洁的光芒。

    结果还来不及感叹呢,薛穆羽又调转了方向,继续前行,雪山被落在了后面。

    “这么好的景致你就不能让我看过瘾吗?”宁照影心底知道以后是看不到雪山了,便觉得有些遗憾,不由得吼出口。

    薛穆羽没有回应她,剩下的只是不停地疾驰。

    宁照影低头瞧了瞧,好家伙,竟是那匹薛穆羽驯服的四蹄雪白全身黝黑的小野马,没想到放走它了,没有回归草原,终究还是成了薛穆羽的坐骑。

    小黑马越跑越兴奋,那速度实在是非常的快,快到宁照影感觉都有些呼吸不过来了,于是整个人也直不起身,全身力道都卸了,靠在了薛穆羽胸前,后面索性睡了。

    那小黑马不知疲惫,那薛穆羽似乎也完全不知道歇息,就一口气跑到日上中天,宁照影虽然不知道这是哪儿,但总觉得已经回到了大虞境内。

    “喂,我也跑不掉了,你能不能慢点?”宁照影没这么疾驰过,大腿根似乎都被磨出血迹了,有些火辣辣。

    见薛穆羽还是不回话,只是些微放慢了一点速度,宁照影又道:“你是打定以后都不跟我说话了吗?”

    “薛穆羽!!”宁照影有点发狠。

    “薛将军,薛公子,薛少爷,薛哥哥......”又换了几声讨饶的称呼,语气软软的。

    “你想听什么?”薛穆羽幽幽道,声音冷漠中竟然有些嘶哑。

    宁照影听出来了,因此整个人又安静了下来。

    她的心在一丝丝抽着疼。

    “你......”宁照影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

    黑马又跑了一阵,宁照影只大早上吃了点东西,这已经半天没吃东西,肚子不由自主的咕咕叫了起来。

    薛穆羽这才慢慢停下了马,找了个有几块大石头的地方下了马。

    宁照影见他没理自己,只能慢慢下了马,只是大腿根疼,下马也没站稳,终究还是薛穆羽没忍心,伸手浅浅扶住了她,没让她摔倒。随即,他从马背上取下水囊和干粮,递给了宁照影。

    宁照影坐在石头上,结果了东西,想要看人,结果人不给他看,转个身走了,离开了好几步,给她留了个背影。

    “穆羽,我们这是去新安还是上阳?”

    “新安据说已经建成了大半,你应该都是在上阳吧?”

    “采苹呢,她在哪里?回京城了吗?”

    “你是怎么知道我会去那里看日出的?”

    ......

    “薛穆羽!”宁照影站起来,几步走到薛穆羽身后去拽他,想看一看他的脸。

    但薛穆羽也犟得很,偏是不让她看。

    “你既恨我,今日又何必!”宁照影叹了口气。

    薛穆羽倏地回身,脸上是又怒又气又伤的神色,“宁照影,你凭什么可以毫无愧疚地问出这些话?”

    他的声音并不大。

    宁照影看见了他眼圈中的红,看见了他瘦削的脸庞,没有了往日的丰神俊朗,仿佛被人抽干了魂魄。

    被他质问,宁照影却破罐子破摔,只道:“你又何苦呢?为了我,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薛穆羽又转过了身不看他,但是看他的背影,就知道他在努力平复心情。

    “薛穆羽,我不是你的良人......”

    薛穆羽转过身,已经看不见刚刚的神色,“你不是就不是吧。”

    宁照影愣了愣,就听薛穆羽继续说道:“但你以后都不可能逃离我的身边了,不要再存一点幻想!即便我们不是良配,那这辈子也就这样互相折磨下去吧!”

    他的声音淡淡的,好像再说什么不想关的事情。

    宁照影就觉得有一张网撒了下来,让她窒息,她拉着薛穆羽的袖子,直问:“这有何必呢?就这样你不会痛苦吗?薛穆羽,你值得更好的!”

    “我不需要别人告诉我什么人是适合我的,宁照影,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宁照影忽然想想起玉沁部,她忙道:“你从北夏将我带走,北夏那边怎么交代?我这么大个人突然消失......”

    “有宋大人在,他会搞定的,不会因为你消失不见而引起两国纷争。”

    宁照影皱了皱眉,恍然道:“宋时安是你的人?”

    “他不是我的人,只不过他是大虞人!”

    “但是我这个样子也回不来京城,皇上会怎么看我,我当初写信给他......”

    “你的信没有送出,我后来让人追回来了!”薛穆羽静静地看着宁照影,“所以,你逃往北夏之事,大虞无人知道。宋时安也只以为你是受命前往,对于皇上来说,他会以为你一直在上阳!”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宁照影,我给你的这个台阶怎么样,你可以下来了吗?”

    “什么?”

    薛穆羽的眼神终于变了一些,“是我把你从北夏劫掠了回来,是我打算把你束缚在我身边,是我强迫你的,你没有违背你的本心,你可以这样告诉自己,都是迫不得已,你才不得不留在我身边。”

    宁照影心下大震,“薛穆羽,你......”话没说完,她便转过了一边,不敢再看薛穆羽的眼睛。

    她知道,薛穆羽看透了她的内心。

    良久,薛穆羽才伸手将她抱住,下巴靠在她的肩膀,声音暗沉嘶哑,“照影,我不知道真正的你是何人,为什么心中对情之一字总是拒绝、恐慌和不信任,但这些都不重要了。从今日起,我不会让你离开!”

    薛穆羽在这两个月里想了很多,一开始,他只是沉浸在痛苦之中,白天则忙于公务,片刻不让自己停歇,到了晚上就以酒浇愁让自己醉到睡过去。

    直到有一次喝醉后突然胃绞痛晕了过去,被大夫扎了满身的针,被薛庭和采苹看管着,不能做事,不能喝酒,让他不得不去想。

    将认识宁照影以来的一点一滴都回忆了个遍,又追问了很多采苹宁照影的事情,才慢慢厘清了思绪。

    “照影,很多事情我不愿意去追究个明白,偶尔做个眼瞎心盲的人就行,你说是不是?”

    “你这不委屈自己吗?”

    “有什么可委屈的?你在我身边,而且我知道你爱我,这是你亲口说的,既然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宁照影,我累了!”薛穆羽实时地换上了嘶哑的声音,宁照影总觉得他是故意的,故意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让自己心疼和愧疚。

    偏偏,她还真是吃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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