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出去大家都静悄悄地，罗小强跟陈阳惊呼着进来，看讲台上手机没有，杨成军不在，站在讲台上说上厕所经历。

    后面跟着进来的男生三两个抱着坐在一张凳子上，好奇罗小强要说的事情。

    “各位青天大老爷，要为小的做主啊。”罗小强食指捏着卫生纸掩面哭泣，装得还挺像样。

    燕归时拿出字典垫起下巴，看上面的罗小强能说出什么花来。

    在厕所赵飞龙只听到惊呼和一阵大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坐在前面极力配合罗小强的演出。

    他跟着掩面哭泣，还要安慰罗小强，“别哭，我的闺女，说发生了什么事，在场的大家会为你讨回公道。”

    “这让我怎么开口，好难以启齿。”关键时刻，罗小强扭捏起来。

    讲台上的陈阳威胁道：“快说，屁股痒痒了是吧。”

    一脚还没踢过去，罗小强身体本能反应，双手护着屁股跑开。

    看距离打不到他，放下心来说发生了什么，“我去上厕所有个人的屁股差点坐到我脸上。”

    一个人的屁股坐在另一个人的脸上，大家没反应过来，看向罗小强，让他会说就多说点。

    罗小强羞红着脸，在黑暗中看不出来，只觉得脸上隐隐发烫，他详细讲述全过程，不放过一个细节。

    男生厕所那边在阴面，周围被挡住，停电后大家摸着黑上厕所。

    罗小强蹲着上厕所时，有人过来站在他那个位置问有人吗？

    厕所里有人趁着看不见故意说鬼故事吓唬胆小的人，里面叫声一片，罗小强所有的力气用来便秘，回答有人的声音弱小。

    杂乱的环境中，那人没听清，以为没人上厕所。

    罗小强感觉到热热的东西朝脸上袭来，抬起眼看到黑暗中一个白花花的东西离他的脸越来越近。

    故事还没有讲完，燕归时已经笑出声来，大家也在笑，可没有她猖狂，前后的人看向这个笑点低的人。

    燕归时不在意他人目光，笑的肚子疼不忘举手提问罗小强，“那你是怎么做的？让他坐到你的脸上了吗？”

    自尊自爱是男人最好的嫁妆，罗小强不会拿两人的清白开玩笑。

    他胳膊交叉给燕归时的说法打叉，“我当然是一把推开了他，这是另外的价钱。”

    罗小强意识到是屁股，手比大脑反应快，上手扶住了那个人的屁股大喊，“有人！”

    那男生僵硬了一下跳起来大喊大叫。

    大家再也忍不住，拉着同桌，砸着桌子，以各种千奇百怪的姿势疯狂大笑起来。

    外面笑着倾盆大雨，教室里响着倾盆大笑，声音震撼到外面的雨，它们都被声波震得抖三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前面几个叠坐在一起的男生笑的厉害，动作幅度太大，笑着掉下凳子。

    全班止住笑声，看了他们一眼，有些人笑着笑着就散了。

    不顾当事人的死活继续笑起来。

    燕归时脸笑到抽筋，捏着脸颊笑，停电要是放在青春爱情小说里，主角不来一个暗中接吻说不过去，到了他们这里白花花的屁股笑死人不偿命。

    在一片笑声中，杨成军的声音从后门传来，“还好那男生不是小便。”

    八颗牙的标准微笑金钢混凝土般僵硬在罗小强脸上，看向黑漆漆的后门，支支吾吾，“杨老师，你……怎么在啊？”

    “我一直都在。”杨成军打开手电筒放在下巴下面，脸被照的阴森，恐怖。

    转过去看后门的学生被吓得抱在一起。

    罗小强拍着胸口，这种事情怎么全被老师听见了，太难为情了。

    杨成军打着手电筒走进来，陈阳拍拍罗小强先跑下去，罗小强反应迟钝几秒，再抬头杨成军已经坐在椅子上。

    “还有事情要说吗？”杨成军双腿交叉，放松地坐着，等罗小强开讲。

    “没有了，没有了。”罗小强跑下讲台。

    大家在下面捂着嘴，咯咯笑，燕归时转头看跑下去的罗小强，看到孙妍清从后门进来。

    她没在意，看罗小强回到坐位，随手撕下一片纸写下：今晚的快乐是罗小强给的。

    让旁边人传过去，没一会儿纸条传回来，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滚”，一看就是罗小强写的，旁边另外一人的字迹写着：英雄所见略同。

    燕归时往后一看，纸条经过陈阳，看来是他写的了。

    外面雨慢慢小小下来，电还是没有来，不止学校整个丹阳镇停电，预计今晚不会恢复。

    上晚自习的老师按照楼层组织学生出教学楼，下来后燕归时看到校门后好多家长打着手电筒接学生。

    人太多，老师们站在门口维持秩序，学生们在人群里找他们的爸爸妈妈。

    家长们总是先比孩子们发现对方，喊着名字招手把孩子接走。

    金秋撑开了雨伞，叫燕归时，“走吧。”

    回过神，燕归时钻进伞下，挽着胳膊走进雨中。

    回到四楼第一间宿舍宿管在住，燕归时他们走过去，门口排着队领蜡烛，借打火机。

    停电了蜡烛是必须品，燕归时问金秋，“我们宿舍蜡烛还有吗？”

    “有吧。”金秋把伞晾在宿舍门口。

    燕归时跑进去从桌仓里拿出玻璃罩和剩下的大半截蜡烛跑到宿管那里去排队。

    小小的宿舍被微弱的蜡烛光照得温暖，人的影子放大，拉长到墙上。

    有人调皮地玩起了皮影，墙上出现各种可爱的小动物。

    宿管阿姨给他们取蜡烛，每点燃一根蜡烛叮嘱一句，“回去放玻璃罩里，别玩火。”

    轮到燕归时，她把蜡烛递过去跟阿姨聊天，“阿姨你真像普罗米修斯带给我们火种。”

    阿姨不懂什么是普罗米修斯，听后面的话是夸她，她哈哈哈笑着，点蜡烛的手发抖，点好后接过燕归时手里的玻璃罩。

    把蜡烛放进去，放好玻璃罩，“来，从下面捧着，小心烫手。”

    “谢谢阿姨。”玻璃罩底座是木头燕归时捧着回宿舍，上面要是可以有提的杆子，就成了电视剧里宫女提的那种灯。

    燕归时想象她是火神的使者，带着装有火种的灯前往人间。

    宿舍门开着，金秋站在外面接她，里面的人在说好黑。

    要不是怕火灭了，燕归时高低跳进宿舍大喊救世台词，她微弯着腰捧着灯进去，“光明之子来了！”

    石晓鹃跟石春莉捧场地拍手，“哇！”

    “哈哈哈哈，我们好中二！”放下灯，燕归时脱掉有些发潮的校服。

    “可能是今晚受了罗小强的影响。”金秋是那种看起来很正经，也是真的正经的人。

    她有时候会突然来一句，让大家笑的肚子，她一脸你们在笑什么的表情。

    比如现在，她说了一句后，大家笑起来，她看着燕归时小声问：“我说错什么了吗？”

    燕归时看着蹲在她面前的金秋，忍不住揉揉她的脸，“老金，你太可爱了。”

    停电也做不了什么，大家抓紧时间洗了脚爬上床睡觉。

    金秋最后一个上床，她来到燕归时身边，燕归时侧过身子问：“怎么了？”

    金秋别过脸，指着桌子上的灯，“光明之子，我可以吹灭你的光吗？”

    金秋难得中二一下，燕归时配合她，“当然可以，灭灯圣女。”

    下了雨天气更凉，燕归时裹着被子发出邀请，“老金，你今晚要不要跟我一起睡。”

    金秋看了她一眼，走到桌上旁吹灭蜡烛。

    没得到回答，燕归时躺在床上想，金秋可能不喜欢和他人睡觉，没事的一般国庆过后两周会供暖，下周就不怕冷了。

    裹成粽子闭上眼睛睡觉，金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睡不惯下铺，你来我床上吧。”

    “好啊。”燕归时拿着枕头跟金秋上床，金秋家里做的被子很大，两个人完全够，交换着体温，被子里暖和起来，两人渐入梦想。

    迷糊中燕归时听到石晓鹃爬上石春莉的床，杨梅跟她妹妹说抱紧点的声音。

    半夜雨又大起来，燕归时醒来一会儿，听着雨声她想这种时候有个ＭＰ３该多好。

    ……

    昨晚两两睡在一起，被窝格外的暖和，生物钟失效，所有人是被杨念叫醒的。

    一看时间晚起来十分钟，大家跑下床抓紧洗漱完跑回教室赶上早读。

    罗小强的那件事情传播速度很快，大家都知道了那件事，课间有人跑到门口看哪个是罗小强。

    完全不知情的罗小强指着外面的人跟班里人吹牛，“看，外面全是追随我的人，太受欢迎头秃啊。”

    燕归时下去扔垃圾，经过罗小强身边，停下来“哇哦”一声，指着窗户外面，“看，天上有头牛。”

    “哪里啊，我怎么没看到。”罗小强看着天上的云，找像牛的那一片。

    其他人理会到意思笑起来，陈阳笑得发抖，把罗小强的头扳回来，“别找了，那头牛是你吹的。”

    罗小强理解到意思，燕归时上去时喊住她，“你别不相信我，承认我的魅力有那么难吗？”

    “确实有魅力，不过是屁股的魅力。”燕归时把真相说出来。

    罗小强胖乎乎的身体承受不住真相，脖子红了起来。

    害羞好似脱缰的野马，在他的脸上一路狂奔红到头发根，像一根红色的胖甜椒。

    赵飞龙怕罗小强爆炸，朝门口喊：“行了，行了别看了。”

    每天来初二一班教室门口的人只增不减，屁股事件传到老师们耳朵里，开心的时候拿出来增加乐趣，烦躁时拿出来舒缓心情。

    这件事成功让罗小强被迫收购了全校的悲伤，被迫成为丹阳福布斯榜上的悲伤大王，久居宝座不下。

    全校快乐，一人悲伤，很快来到周五，悲伤的人将会多一个。

    班务日志前几周没写需要补上，一周在校五天，一周写五页，开学到现在一页没写。

    加上这周，燕归时写完五十几页，提着写到发酸，发烫的双手，找到班主任签字，跑到政教处教给杨志刚。

    燕归时把他们班的放到高高摞起的班务日志上，增添一丝高度。

    每次交班务日志少一本，杨志刚赖得查，眼前这本看起来很新，他看了一眼班级，“开学以来，你们班第一次交？”

    “是的。”燕归时老实回答。

    杨志刚拿起班务日志翻看起来，一个签名都没有，真一次没交。

    想到什么杨志刚问：“初二一班的，燕归时是吧，你们班还有姓燕的同学吗？”

    不知道打听这个干什么，燕归时没多想，“老师没有，我一个。”

    从始至终杨志刚忙着签字，听到这话停下笔，看着燕归时，“是你？看着也不像。”

    杨志刚说的燕归时听不懂，挠着脑袋从办公室出来。

    放假回家，周末燕红芳来找燕归时去摘野沙棘。

    “沙棘是沙棘汁的那种吗？”燕归时以前在店里看到过沙棘，没试过不知道什么口感。

    燕红芳戳了一下燕归时脑袋，“你傻了吗？沙棘不是从小吃到大。”

    燕归时笑着打马虎眼，“那我们赶紧走吧。”

    两人拿了把镰刀去山上，阳面的野沙棘熟过头不太好了，阴面的正好。

    一颗颗像九味地黄丸大的黄色小灯笼长疙瘩似的缠在长满刺的枝条上。

    燕归时避着刺扯下来几颗，黄色的果实上有小黑点，吃到嘴里酸得她眯眼，连吃几颗习惯了，让人欲罢不能。

    燕红芳手起刀落，砍下五六把拧成疙瘩的沙棘，“好了，我们回去吧。”

    燕归时跑过去戴上手套，两人拿着野沙棘回家。

    不知道要怎么做，燕归时跟在燕红芳后面，学着她把沙棘摘下来，全部摘完嗦了一口手指头，好酸，被沙棘汁腌透了。

    把沙棘淘洗干净，燕归时生火，燕红芳把沙棘倒进锅里大火煮开，加上中秋节吃剩的蜂蜜，调制成酸甜口的沙棘汤。

    燕归时站在旁边，咽着口水，得到了一碗沙棘汤拿着勺子小口喝，剩下的拿出去晾凉。

    还剩下一小盆沙棘，燕红芳把它和糖熬煮，做了三罐沙棘酱。

    吃过晚饭回家时，塞给燕归时两瓶，让她带到学校，抹在馒头上吃。

    几天没出现的秀儿看着两大罐馋了，【这个东东看起来好好吃。】

    燕归时让它试试能不能吃到，秀儿不再是以前的那个系统了，Ｃ级的它可以吃到燕归时带来的东西。

    它开心地打滚，燕归时看着它让人不敢忽视的黑眼圈，“你最近干什么去了？”

    秀儿升级后迎来了网络时代，它可以随时随地上网，这些天发现人类世界好玩的东西太多，沉迷于追剧，刷视频，看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