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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星期的功夫,夏油杰每天看着晚饭扒拉两口就跑的女儿就觉得不对劲,一把抓住把她提溜到秤上一放,嗬,胖两斤。再检查一下制服外套和书包...嗯,塞的满满当当,全是家里没有买过的零食。

    小朋友像拎猫崽一样被拎起来,发飙边缘的大爹指着地上那一堆零食,“你给爸爸解释一下。”

    原本在手舞足蹈挣扎的小朋友一听,可怜巴巴的缩起手脚心虚的视线右移。

    “爸爸,求求你啦,不要问了。”猫崽可怜兮兮的拽着他袖子求饶:“我答应过别人,不能说。”

    女儿一撒娇,夏油杰就神魂颠倒,没办法,他就吃这一套,大眼瞪小眼半响无果只能心软的把人放下无奈道:“不是不让你吃零食,吃可以,但不能影响正餐知道吗,绝对不能学悟。”

    猫崽小鸡啄米点头,表情要多听话就有多听话,实际上...

    嘿,下次还敢。

    周五的秋游爬山活动两个家长自然也收到通知,头天晚上,夏油杰和五条悟商议明天他去保护孩子的安全,这一点又被他自己否决,学校下发的通知单上明令说为培养孩子独立自主性质,家长不允许跟随。

    关于栗姬成长,他们俩人也很是头疼无措,尤其是五条悟,养小孩他不是第一次,但是当爹是第一次,既操心孩子的安全,恨不得把她做成一个挂件随身带着不让她受到一点危险,又担心自己的保护会阻碍她的成长。

    这中间的平衡实在难以把握,他相信杰也是这样,否则也不会把小鬼逼到离家出走。

    思来想去,夏油杰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

    他在春山公园的某一处假装游客闲逛,派十几个咒灵跟在栗姬身边,万一有什么事情他也能及时赶到。

    五条悟觉得可以,如果他那天事情处理的早,就提前到春山公园和他汇合。

    周五早晨

    夏油杰起了个大早,带上围裙在厨房忙碌,小朋友出游的午饭,餐后水果,大壶水,和一些补充糖分的糖果整整齐齐塞进书包里,做好这一切,他又准备一家三口的早饭,烤面包的功夫去儿童房里把赖床的女儿拎到卫生间,在牙刷上挤好牙膏塞到她手中再三催促。

    “不要磨蹭哦,小心让全班同学等你。”

    “知道了,爸爸。”小栗姬顶着一头刚睡醒的炸毛狮子头瞌睡连天的刷牙。

    在她吃早饭时,贤惠的爸爸又拿来梳子和小皮筋把她乱糟糟的头发梳理整齐,扎成清爽适合出游的马尾。

    打着哈欠的五条悟这个点才出现,手欠的在小朋友刚梳好的头顶使劲一揉,很好,娃又变成炸毛白狮子。

    栗姬:痴呆瞌睡脸.jpg

    夏油杰举起梳子给五条悟的脸一重击。

    ——

    学校里

    校车陆续从高年纪到低年级发车,距离一年级出发大概还要半小时左右,趁这中间的空隙,五条栗姬和班主任借口上厕所,抱着书包快速跑向足球场的后墙。

    “祖爷爷!呼——哈——呼——”

    等她跑到的时候,人已经喘的上气不接下气。

    五条越蓝已在树下等待,见她喘成这样,心疼的半跪在地上为她拍背顺气,等缓和的差不多,立马取下自己的包裹和她的书包,在书包所剩不多的空间里使劲塞着小朋友前一天点名想吃的零食。

    跑半个学校就已经这样,他很担心栗小姐能不能爬完整个山,万一再累病了怎么办?

    他最不见得后辈这样,担忧道:“栗小姐,这样不行,你到山下等我,我背你上山。”

    五条栗姬有些心动,不过还是坚定的摇头:“不行的,老师说要让我们独立,不能老是靠着家里人,而且我也想变强,所以我要自己完成。”

    五条越蓝拗不过她。

    “好吧。”因体型差,他依旧半跪在地上为栗姬背上书包,把她稍微凌乱的制服衣领和裙摆整理服帖,他露出长辈慈爱鼓励的笑容:“那我就在山顶等候栗小姐的到来,会有奖励哦。”

    “好诶!有奖励!”

    道完别,五条栗姬又风风火火的跑回班级队伍,一来一回,她已经累了qaq。

    ——

    一辆辆校车大巴在春山公园山脚停车场停下,班主任组织着学生们陆续下车排队进入大门。

    五条栗姬一下车就被那需要抬头仰望的跟她爹一样高的山刺激的两眼一黑,幸亏身边女同学扶了她。

    不是,这么高的山她真的有那个体力爬的上去?早知道答应祖爷爷让他背上山了。不过现在再后悔也来不及了,她只能背好书包,举着代表学校班级的小旗子跟在大部队后面。

    山半腰景区游客休息处

    偏僻的角落,难得没有穿五条袈裟,只穿紫色T恤和黑色七分裤的夏油大爹带着黑色墨镜,优雅的捧着一杯美式喝了一口,继而看着手中的报纸遮挡住全脸。

    他的脚边,分散着小巧的咒灵,不过...这些咒灵不是保护孩子的而是...捉虫子的,山里的蚊虫真多的让人头秃,他又没有无下限,只能奴役咒灵们了。

    山顶,貌美jk举着望远镜观察着下方的一举一动,只见小六眼和夏油杰的咒灵,它脸上难掩笑意。

    它做好了五条悟会在的准备,结果居然不在,真是令人惊喜。

    “大家,可以出发了。”

    “漏瑚,花御,你们先去解决夏油杰吧,如果可以的话,请拜托留个全尸,这样未来对付五条悟会有更大的筹码。”

    漏瑚不屑道:“他又不是五条悟能有什么用,那种弱小的人类一下子就被烧成灰了。”

    罥索无奈的摊手,不想跟这些无脑的家伙多说什么:“好吧,尽力就行。”

    按照它对咒灵操术的研究,是无法快速降服超出本身实力太多的咒灵的,夏油杰和五条悟虽同为特级,但特级与特级之间同样有天堑之分。

    何况,夏油杰尚未觉醒领域,所以他的实力绝对不敌漏瑚,再加上花御。

    稳了。

    能得到最好,即使得不到咒灵操术也没事,能给予五条悟痛击就行,何况小六眼还在手里。

    它对身后还在悠哉看书的真人道:“我们也出发吧。”

    真人合上书本,短暂认真思考后认真的说出包含让人发抖的恶意话语:“你说要让小六眼活着牵制五条悟,诶,那我把她做成活着的改造人行不行昵?”

    罥索笑容未变:“当然可以。”别以为它不知道,要求越蓝君做的东西已经完成了,只不过越蓝君一直藏着掖着。

    他们走后没多久,端庄的白发马尾男人带着花布包裹登上山顶,看到地上残留的咒力残秽,就算是再迟缓的人都能明白,那群咒灵要对着栗小姐出手了,呵,五条越蓝从来不是什么天真的贵族少爷,他一直很清楚,如果那个家伙真的会如承诺的抓道栗小姐之后交给他抚养,现在根本就不会隐瞒他。

    他快速转身追寻咒力残秽的方向而去。

    才走到山道的三分之一,五条栗姬已经歇了两回,现在整个人手软脚软的像一只软脚虾慢吞吞的走着。

    她朝天竖中指,fuck,这辈子别想再叫她爬山。

    突然咚的重物砸地一声巨响从山的另一面半腰传来吓了所有人一跳,五条栗姬还以为是自己竖中指的报应这么快就来了,连忙对老天爷说对不起。

    后来经过前面的人口口相处,是山腰那边有几棵倒了,没什么大事,众人继续前行。

    等越走越近后,六眼敏感的察觉到了咒力的味道。

    滚烫如岩浆,清新如植物,一共两种陌生气息,还有一种很熟悉但是太少了她分辨不出来是谁的。

    山腰那块一个黑色的帐笼罩住缺口。

    所有普通人都看不到,只有五条栗姬,她猜测是怎么回事,是老爹管的那群人在祓除咒灵吗?还是怎么回事,要告诉老爹或者爸爸吗?

    不管怎么处理,她还没有傻到自己去看看。

    老爹和爸爸再三警告过她,不要进入陌生地方,尤其是陌生的帐,见到颜色或者闻到不对劲的气体赶紧跑。

    她拨通电话手表里爸爸的电话。

    信号无法接通,爸爸好像在没有信号的地方。

    五条栗姬有些犹豫要不要给老爹再打一个,可是一想到老爹那么忙,而且,她没有闻到鲜血的味道,可能只是一场普通的祓除咒灵,要是这种小事情耽误老爹的工作就不好了。

    想了一下,她没有打。

    为了安全,她留了个心眼,默默的松开同学搀扶的手打开无下限,继续跟着老师同学们向上走。

    刚走到山腰转折处,五条栗姬一抬头就看到上方亭子里站着一个笑的诡异的蓝发....人..咒灵。

    人型咒灵。

    她停住脚步。

    他们隔空相望,很明显这是冲着她来的,意识到这一点,五条栗姬如坠冰窟,无措极了,因为身边是一无所知的同学,老师,人流来来往往,这些是她朝夕相处的人...会被她害死。

    “五条,你怎么停了,快走啊,我们到前面亭子那歇会。”

    之前搀扶她的女同学招呼她。

    同学就站在她与人型咒灵的中间,即将奔向人型咒灵。

    一步。

    一步。

    靠近。

    人型咒灵举起手掌。

    “不要。”

    “不要走。”

    “有危险。”

    五条栗姬大脑轰鸣,意识恍惚之间听见自己这么喊,怎么办!怎么办!她要怎么做才能救下同学们!

    她看见人型咒灵发力的腿部肌肉,看见人型咒灵发现她在恐惧时恶意猖狂笑容。

    在它动起来之间,五条栗姬先它一步推开同学。

    那一掌落在了她的肩膀。

    真人可惜的看着自己的手和小六眼之间的空隙:“这就是无下限啊。”他收回手掌,半蹲在六岁多的白发蓝童的女孩面前:“你好啊,小六眼,你的心脏跳的很快哦,嗯哼,也不知道,你的同学们有没有无下限术式,哎呀,他们好像只是普通的~人类哦~”它恶意满满的拉长语调。

    五条栗姬根本来不及多想,用尽全身的力气扑向真人,连带自己和它一起滚下山崖。

    “啊啊啊!老师!五条她掉下去了!”山道的同学们发出尖叫。

    向下滚落的五条栗姬暂时放下心,无下限术式保护着她不被滚石和树枝伤害,而她也被人型咒灵虚抱在怀里。

    一脚蹬在真人的胸口。

    五条栗姬借力抓住树枝停了下来,不过手心也因为惯性被粗糙的树皮划破。

    帐内

    夏油杰的手心一阵刺痛,他的脸色立马阴沉起来。

    “不能再陪你们玩了。”

    数不清的黑色漩涡在帐内展开,漏瑚如临大敌,咒力凝聚,咒词鸣唱,领域展开,见状,夏油杰讽刺的笑了笑,那个东西把他的实力评估的可真准,如果是真的28岁的夏油杰可能确实有点麻烦。

    可惜他不是28岁的夏油杰。

    领域一寸寸包围夏油杰,可是漏瑚和花御没有放松,和五条悟碾压式实力恐惧不同,面对夏油杰,他们总有一种碰见天敌般的错觉。

    “咔——”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

    山林深处

    “越蓝君,你这是?”罥索面不改色询问站在自己面前缓慢抽出武士刀的男人,刀尖指向自己。

    “就为了这么个不知道多少代的小丫头,你不要血亲了?”

    “你该知晓,老夫心意已决。”五条越蓝的语速并不快,缓慢而坚定。

    当撕开这虚假的合作面具,他已做好再次死亡的准备,年少时,栗小姐离开前夕明明已经告诉他未来的发展,可是他因自负犯下弥天大错,这次,同样的错误,他不会再犯第二次。

    像烈火一样的寒冰,就此燃烧。

    山脚野林

    五条栗姬一刻不敢松懈无下限盯着对面的人型咒灵和周围的改造人,她很清楚,一旦支撑不住术式,她一定会死,到时候...老爹,爸爸...会伤心的。

    真人开心的拍手:“已经坚持了五分钟了,好厉害。”突然,它的笑容停下,疑惑的看向山上:“奇怪,漏瑚和花御的气息怎么消失了。”

    见人型咒灵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她悄悄的摸着滚下山时被尖石块磕坏的电子手表,希望还能运作给老爹给打电话。

    上天没有眷顾她,电话手表彻底黑屏不运作。

    她的电话手表坏了,对面人型咒灵的口袋里倒是响起一阵吱呀呀的手机铃声。

    真人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琢磨了一下:“应该是按这个吧。”

    “米西米西,诶?撤退?小六眼还有几分钟就撑不住了诶,好吧好吧。”电话那边的女人似乎受了很重的伤。

    计划失败了嘛。

    挂了电话,真人无趣的瘪嘴:“行吧。”它掏出一大把改造人干不要钱的往地上撒:“小六眼,我走了哦,这些陪你玩吧~”

    改造人干落地疯狂膨胀,一只只造型掉san的怪物像是复活,冲着唯一的活人袭去,真人在汹涌的改造人大军中隐形消失。

    五条栗姬根本不是这么多改造人的对手。

    就在她要维持不住无下限时,一阵寒意袭来,她的脚下升起一个巨大的寒冰咒纹,无数冰刃形成飞射而出,避开她刺向改造人,大批量改造人被串成串死亡。

    她没有害怕这冰刃,因为上面有熟悉的咒力。

    来人站不稳脚步,跌跌撞撞的来到五条栗姬的身前,手里捧着早就准备好的临别礼物——一个手心大的蓝色绣球花盆栽,盆栽上涂鸦着当下小女孩最喜欢的卡通猫咪,可见盆栽主人的用心。

    白色马尾散乱不堪,被鲜血侵染成血红,尚未流尽的鲜血点点打湿身上破败的衣料。

    五条越蓝身上的伤口近乎恐怖,头部右侧被削去一块皮肉,颈部,腹部全都是硬币大小的血洞。

    刚才的禁咒已是他献祭自己最后的生机。

    喘着粗气把盆栽塞到她的手中,五条越蓝再也支撑不住,半跪在地上,脸上的肌肤一阵涌动,渐变的苍老枯萎。

    “祖...祖爷爷。”五条栗姬哭着想要去扶住他,却被他挥开,他不想让栗小姐触碰满身鲜血的他。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依旧慈爱的看着她,问出了心底那个已知不会得到回应的问题:“栗小姐...我...我想问你,我的母亲,莹,她,呼,她是,被你,带,带到未来了吗?”

    他找了母亲二十年,最后只得到母亲与栗小姐在离别之日曾同在花街的消息,之后,他的母亲跟栗小姐一样,在那一日无端从世界上消失了。

    母亲是不会弃家族不顾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被栗小姐带走。

    其实这样也好。

    他那在所有人面前威严无比的母亲在她的姐姐,也就是他的生母在世时也是一位嚣张无比,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姐,不是今天打了那个长老家的孙子,就是昨天剪了家主大人养的花,幼时,他总见生母无奈的去为这位同胞妹妹去处理各种烂摊子。

    因家族规矩,他与姐姐无法轻易出门,还是姨母的她就敢带着星一手一个提溜他与姐姐翻墙离开五条家去逛集市。后来,生母逝世,她被嫁于父亲,他就再也没在她脸上看见笑容,家族,主母,端庄,合格,这些成为了她的诅咒。

    他有好多话没有对母亲说,母亲就这样消失了。

    他想说,姐姐的事情不怪母亲,他真的没生气,也没有怨恨该母亲。

    六十年过去了,他只想知道...

    “母亲,咳,她,是否,得,得到了,自由。”

    苍老的男人再也支撑不住一点,他无力的向前滑倒,一只纤细的手臂稳固的接住了他,就在他意识消散之际,他听到一声疏冷的声音。

    “是。”

    他睁开一丝眼皮,虽没有看清她的面容,但气息骗不了人。

    “真是...太好了。”

    直到最后,他的嘴角都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

    六岁多的女孩放下已恢复成普通人类的尸体,一只漏网之鱼悄悄的从她背后摸近,还未靠近便化为烟灰。

    稚嫩的脸庞上,那原本都该亮着的一双六眼,只有左眼亮着,右眼灰暗,她站在这世界里,却与一切格格不入,冷漠的神性冷却着一切情绪。

    她是她,也不是她。

    “晚安。”

    一颗红色咒物从尸体的胃部破体而出,她带走了他。

    五条栗姬的脸上双眼再次亮起,她恢复茫然之色,还未明白为什么突然断片,一阵被掏空身体的虚弱感袭击她全身感官,她一声不吭的晕了过去。

    再次苏醒的时候还在原地。

    不过她爸爸灰头土脸的在一旁打电话,喊着让五条悟赶紧来。

    见她醒了,夏油杰连忙挂了电话赶到她身边:“小栗,你怎么样,怎么晕过去了,这些是谁弄的?”地上一片全是改造人的尸体,他可不信女儿现在有这个实力。

    夏油杰的声音嘶哑无比,像是得了新冠三个月。

    五条栗姬默默的抱紧了那盆绣球花,眼流像不要钱的珍珠一样往下掉,她不能说,不能对任何人说祖爷爷的存在,这是当初说好的。

    见女儿掉眼泪,夏油杰急了,“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跟爸爸说好不好。”

    五条栗姬擦掉眼泪:“没事,爸爸,你嗓子怎么了?”

    夏油杰不是没有注意到那绣球花盆栽,小丫头的脾气他也知道,要是不肯说一个字也不会说的,他只能把人抱起来安慰道:“爸爸也没事,只是吃了个很烫的东西,嗓子有点烫到了。”

    五条栗姬难过的把自己埋在爸爸脖子里,不想讲话。

    五条悟来的很快,先是解决了学校那边的问题,说孩子掉下去幸好被帐篷接住,只是擦破点皮,过几天回去上学,随后又来调查这次的袭击。

    两个大爹一合计,五条悟就知道是那个猪脑干的。

    他们俩也清楚,不能再拖了,要赶紧解决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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