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胡一菲招了新室友,作为半个业主的殷显被叫了过去。

    “小殷显也在?”殷显刚进门被悦耳的女声吸引。

    他们前几天刚见过面。

    一菲姐的好朋友——秦羽墨。

    靓丽的女孩一身时髦的打扮,颈后一撮蝎尾辫,大方的面孔展露无遗,正朝他招招手。

    “嗯。”殷显移开目光。

    胡一菲玩笑道:“今天怎么又腼腆了?”

    殷显无措地叹了口气,“一菲姐你不早说是秦羽墨来看房间。”

    可能是胡一菲与殷显曾是师生这一关系,秦羽墨将高她许多的男生当成了小孩,听到殷显的称呼挑了挑眉:“诶?没大没小,叫姐姐。”

    殷显转头瞥了一眼秦羽墨,沉默一会儿,拿出钥匙落荒而逃似的上楼开两个房间的门。

    胡一菲捧腹大笑,理解为不算乖的小孩的叛逆,看向无语的秦羽墨。

    ——

    胡一菲被三人组恶作剧后不怎么生气,在遇到多年不见的好友秦羽墨时想要在她的帮助下对三人轮到恶作剧,结果屡屡失败。

    在戳吕子乔轮胎时险些被逮住,与秦羽墨换衣服后遇到了回来的殷显,决定也让他加入计划。

    殷显进出3602更便利,借着用卫生间的由头将准备录曾小贤洗澡时难听无比的歌声的录音笔轻而易举用藏在了浴缸边缘的底部。

    作为搭档的殷显让胡一菲提前向他介绍了秦羽墨。

    原本信步闲庭的殷显在见到秦羽墨不由一愣,傻愣愣从座椅上起来,自然地伸出手和她握了握。

    秦羽墨像是惊讶,包含了些对他容貌的好奇,又抿了抿唇,左手葱白指节抵住唇,似在憋笑。

    连胡一菲都用调侃的眼神看着他。

    是啊,他当时虽然面无表情,但整个耳廓已经通红了,台上狠戾果断的拳击天才一瞬间回到了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少年人的青涩。

    秦、羽、墨,真好听的名字,殷显将这几个名字绕在嘴里酝酿。

    秦羽墨自信地将发丝拂到耳后,美人总是喜欢并能坦然接受这种善意直白对于他们肯定的目光。

    秦羽墨走后,胡一菲陪垂眸不语的殷显坐着。

    玩笑归玩笑,见过潦潦一面就成了一幅局促不安情窦初开的模样,胡一菲不忍心逗他,自认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灭少年懵懂爱情的苗头——“喂,羽墨都有未婚夫了。”

    殷显眸色一黯,深呼口气起身。

    胡一菲见整个殷显快down成无色草图,不禁懊悔与秦羽墨合伙恶作剧殷显了一次的自己。

    ……应该只是微小的好感吧?

    羽墨的魅力已经可以迷惑二十岁的毛头小子了?

    胡一菲心里泛起莫名的骄傲感。

    肯定是望学生成龙的后遗症。

    ——

    胡一菲给秦羽墨介绍屋内环境,隔壁一阵响声后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殷显先一步开门——是张伟。

    “张伟?”胡一菲凑过来,看向局促的憨憨,“你来干嘛?”

    张伟朝殷显打了个招呼,紧接着边喘气边说:“我有几句话想跟秦羽墨小姐说一下。”

    殷显视线后移看向屋内摆动挂件的秦羽墨。

    “你认识她?”胡一菲询问。

    张伟:“何止是认识!我们——刚认识。”

    胡一菲拍了拍殷显,叫来秦羽墨,与殷显回避。

    “他们知道秦羽墨有未婚夫吗?”殷显悄声道,同为雄性,孔雀开屏谁看不出来。

    胡一菲秉着吃瓜就好的原则嘴巴微动:“依照悠悠那个大嘴巴,他们应该快知道了。不然他们居然不像你,还贼心不死。”

    殷显想起胡一菲之前几个计划显然是另类的成功了,恶作剧成了三人组眼中美人计。

    阻止张伟进一步的猥琐后,胡一菲将他赶进了书房。

    曾小贤也敲门进来,在门口一番交谈后准备进书房,看见了穿着围裙切菜的殷显。

    他讪讪地笑了笑。

    殷显微笑回应:“小贤哥。”

    秦羽墨过来捧着一碗沙拉,朝他笑了笑。

    胡一菲都有些挂不住笑容,开门看见了吕子乔后都有些不耐烦。

    轮到殷显过来,吕子乔惊讶,思想跑歪,认为殷显也是来找秦羽墨的。

    吕子乔居然认为秦羽墨是被他抛弃的前女友。

    一顿花言巧语,吕子乔成功约到了秦羽墨——以及胡一菲和殷显一起吃饭。

    胡一菲蹦着过来,手里还拿着半块饼干。

    “你不会也想通了吧?”胡一菲无奈笑了。

    “我一直都很通。”

    当几人走进书房,两人正扭打在一起。

    ——

    在关谷一番“推理”后,三人组成功认输,屈服在胡一菲的“魔爪”下。

    殷显几人帮秦羽墨搬行李,女生们缓了缓,接过殷显倒的水。

    “悠悠,谢谢你的帮忙。”秦羽墨笑着,“也谢谢殷显。”

    “客气。”殷显回答。

    “从今天开始,新的女声公寓就正式成立了。”唐悠悠手舞足蹈,“我们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乔迁之喜?”

    秦羽墨赞同:“要不要叫上隔壁男生一起啊?”

    唐悠悠:“这倒不必了,这两天他们正在闭门思过呢。”

    “思什么过。”胡一菲疑惑的问。

    殷显向唐悠悠解释他们真正的计划。

    “好歹小贤哥雷人跑调的歌声录上了。”

    秦羽墨玩着指甲,嗔怪似的看着殷显:“你好强哦……”

    殷显露出笑容,看着秦羽墨。

    想起楼梯口遇见的四层浴巾版的秦羽墨,正鼓着脸嘴里念叨着曾小贤的刮胡刀居然是一次性的。

    ——

    楼下超市啤酒减价,关谷拎着一打来3601。

    殷显正好要做啤酒鸭,顺手拿了几罐。

    关谷和胡一菲他们在客厅讨论唐悠悠出演的话剧。

    秦羽墨匆匆下楼,“糟了糟了糟了……”

    殷显停火,从厨房出来。

    胡一菲靠在沙发上:“你想表现很大只,也不用站这么远吧?”

    秦羽墨无力反驳,捏着手指:“我的钻戒找不到了。”

    几人都帮忙找,胡一菲帮助秦羽墨回忆戒指最后一次出现的位置。

    “你从楼上搬下来之后我就没见你戴过。”胡一菲说。

    秦羽墨惊觉:“难道我把戒指扔在了楼上?”

    “这也能乱扔?这可是钻戒,又不是钻头。”

    “这个戒指盒我经常放在那个床头柜里的。”

    “那床头柜呢?”

    “我觉得颜色很丑就扔在楼上了。”秦羽墨想了想:“对!就在楼上!”

    ——

    吕子乔邀请殷显当他的僚机。

    殷显正翻箱倒柜:“怎么不去问小贤哥?”

    吕子乔回答:“曾老师正烦恼自己那份接听午夜凶铃的工作能不能保证。”

    “我没有时间,我要帮秦羽墨找钻戒。”

    吕子乔单边挑眉,调侃:“这么殷勤?”

    殷显一顿,泄气地坐回沙发。

    吕子乔走后,张伟又来晾衣服。

    秦羽墨哭着回来,引起大家注意。

    原来秦羽墨上楼找钻戒,但被已经入住的新房客骂了一通回来。

    “别哭了羽墨。”

    张伟自告奋勇准备以理服人,殷显先提出疑问:“你真的想起戒指就在床头柜,没放在其他地方?”

    秦羽墨还流着泪,抽泣着又想了想,“要不再找找?”

    殷显忍住帮她拭泪的冲动,递给她一张纸巾。

    胡一菲扶额,对殷显说:“咱们再帮忙找找吧。”

    ——

    殷显在3602看着漫画,和吕子乔讨论机器猫的剧情。

    吕子乔搬来收音机,笑的邪恶:“一会儿曾小贤要上演好戏,要听吗?”

    “子乔哥你真的很无聊……拿小贤寻开心。”殷显说完,看见回来的张伟——没有穿裤子。

    “哇,老兄,这种混搭很有个性啊。”吕子乔惊讶,询问殷显:“他这是……”

    “你的裤子呢?”殷显不忍直视。

    “不要说了行吗。不还就不还嘛,扒人家裤子干嘛?”张伟反应过来,见吕子乔举起手机,“你干嘛。”

    殷显拿过吕子乔的山寨机,起身离去:“你还是继续听小贤哥的直播吧。”

    张伟用公文包挡住裤衩,苦着脸:“吕子乔,你比我想得更无聊!”

    关谷在冰箱里放啤酒的时候找到了戒指,但秦羽墨人在酒吧,只能由殷显送过去。

    殷显看见秦羽墨,走过去:“秦羽墨。”

    胡一菲和秦羽墨转头:“怎么了?”

    “戒指找到了。”殷显将一枚钻石戒指递给她。

    “什么?!”胡一菲惊讶。

    秦羽墨接过戒指:“你在哪里找到的?”

    “是关谷在冰箱里找到的。”殷显沉默一会儿道。

    “完了完了……”胡一菲摇着头。

    殷显:“怎么了?”

    “楼上那个胖子手指上也有一枚钻戒,我以为是我的,张伟替我去要,现在还没回来。”秦羽墨说。

    最后三人看着身家性命被抢已经去警察局立案的张伟都沉默了。

    ——

    训练完准备回公寓的殷显在酒吧见到秦羽墨的身影,鬼事神差进了酒吧。

    她正准备结账,一个蓝色羊毛衫的男人走到她面前,两人像是许久不见,半晌拥抱在一起。

    酒吧空调的冷气灌入殷显的外套里,整个脊背有些发凉。

    他没有见过情侣的亲密动作,秦羽墨含着泪珠拥着男人时,殷显整个人一僵,蹙着眉无措又好奇地看着两人,直至门把手被他握得滚烫时,他才离开酒吧。

    殷显今天没在3601做客,秦羽墨的男朋友李察德回来后想请大家吃饭。

    秦羽墨想起殷显,上楼去殷显的楼层敲门。

    迎接她的是一身水汽,头发微微湿润的殷显。

    黑色开衫,灰色运动裤贴合男生的身体。

    秦羽墨一愣:“小殷显……你”

    浴室热气熏红了殷显的脸,秦羽墨看着比自己高两头的小男生,默默退后几步,忍住不看他起伏的胸膛,咬了下自己下唇。

    青春气息的小男生就是秀色可餐啊……

    “找我什么事?”殷显倚着门,抚开额头发丝。

    “我男朋友李察德回来了,想请公寓的大家吃饭,我来问你想去吗?”秦羽墨负手而立,鞋尖在地上点点,一幅踌躇的样子。

    “不要。”殷显果断拒绝,撇开头不看她。

    “为什么?”秦羽墨疑惑不解。

    “喂,秦羽墨,你知道我对你有好感吧?”殷显逼近秦羽墨,看着她再次后退几步。

    如此近的距离,秦羽墨发现他眼下微小的红痣,却听见他说出的这句话,猛然抬头对上男生的眼睛。

    “但也只能止于好感了……你在酒吧拥抱的那个男人就是你的未婚夫?”

    秦羽墨红着脸,张牙舞爪:“现实还会有人完一见钟情的戏码?”

    她认识殷显一个月都没有。

    殷显单边挑眉,不禁逗她,自己却也红了脸:“你在自作多情吧,秦羽墨,我都说了只是好感,什么一见钟情啊……”

    秦羽墨不知道为什么话题能歪到少年人对她的感情问题上,只执着现在面前的人:“没大没小……”

    真实脾性在没机会后彻底在秦羽墨面前一展无遗,殷显叫嚣着,瞪了秦羽墨一眼:“姐、姐……嗬…”

    秦羽墨听到他尾音发出的嘲讽,回击道:“我就是和李察德分手也不会对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感兴趣的。”

    殷显冷笑一声,无视她的意有所指:“没什么好聊的了,去找你的未婚夫吧,秦羽墨姐、姐。”

    男生皮笑肉不笑将姐姐二字险些咬碎,不留情面的关上门。

    “殷、显!”秦羽墨踩着小高跟,捶了下门随后离开,完全忘记上楼的目的是邀请胡一菲“乖巧”学生、“脾气好”会做饭的腼腆男生殷显吃饭的。

    殷显听到门外脚步声渐远,泄气般顺着门滑落到地上坐下,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起身收拾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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