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说得很像你看过的那些小说？”暧昧之际秦许一句话就把人拉回现实。

    一回神，莫少少想起的确是这么一回事，点点头，笑着说起来秦许是学得挺像的。

    不过，说刚才那种暧昧与霸道总裁风结合的气氛她喜不喜欢嘛......虽然很怪，但也很有安全感。

    二人又交谈了一些事后，秦许离开了房间。

    相比起前些日子睡在一起，这些晚上他觉得分开也不错。

    至少，在完全消除掉莫少少的怀疑前，他还是应当有所收敛，才不至于继续加深成见.......

    很快，见邓云的日子到了。

    在养老院前，区小东的出现显然早已等待，莫少少没给什么好脸色，径直走了进去。

    “哎呀！惹她不快了？对于你的猎人，作为猎物的你有什么解释吗？”区小东嬉皮笑脸问着，秦许瞅了瞅，似乎表达着自己并不能干涉的意思。

    很快，三人就来到了人很少的十六层。

    莫少少看着十六出了神，想起当初那位胡小姐介绍的时候可没有说这里有十六层。

    “一般只有临终看护的老人家才会在十六层，有专门的人负责，不过因为安抚老人和员工关怀的问题，所以只有确定临终前的老人才会被送来这里，但对外不讲，以免引起其他老人的不安。”区小东解释着莫少少的疑惑。

    那邓云呢？她已经处于临终状态了？对于秦许的问题，区小东给出的解释的鉴于目前的情况，也为了让邓岳认罪，邓云即使不是临终人士，临死前也只会永远待在十六层，这也是他父母与家族人士的意思。

    随即人一脸不在意，一个哦完事，莫少少倒是完全没听进去，她现在满脑子都在想一会到底要怎么问？

    直到推开门，她沉默了。

    邓云的精神状态比起之前好很多很多，尤其是脸色，疲惫与懦弱早已散去，慈祥得如安稳一生的老人。

    两眼对视，邓云忍不住惊讶，但相较于之前，倒是平静了不少，没有发疯，没有尖叫大喊，只是微微张嘴后，咽喉，随即又别过眼去。

    可惜，手不自觉握紧床单的动作早已出卖平静，如此精神尚可的老人家，倒与莫少少记忆中见到过的那位护士长有七八分相像。

    正因如此，在进来的那一刻，她没有像之前那般疯狂逼问，而是站在不远处，直到关上门之前，她似乎陷入回忆中。

    想起小时候每每去医院看爷爷的那些日子里，这位护士长和蔼可亲，对爸爸和父亲的态度极好。

    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态度，她想不到为什么会说出那些话，做出那样的事儿来。

    邓云盯了许久，内心无法平静，脑海里回响着无数吵杂的声音，直到在深处，一个温柔婉转的声响，一张无比熟悉的脸，将她拉回现实。

    那是一个傍晚，一个微微挺着肚子的欧米伽拉着自己活蹦乱跳的孩子向自己打招呼，还是那个称呼，还是那般礼貌。

    “护士长您好，莫教授的看护时间到了吗？”

    钟子宣。

    一个至今刻在她记忆深处的欧米伽。

    恍惚间，她缓缓抬头，眼前者与那人的长相并无区别，只不过更加柔和了，比记忆中更加真实了，便开口问：“你是，钟律师的孩子吗？”

    用这样的词来形容小时候的她，让莫少少更加确信邓云一定是那位护士长。

    良久，默默点头，往前一步，两步，直到站在她的床边.......

    “我哥说想见你。”门外远处的抽烟区，秦许和区小东一人一根烟，闲来无事抽了两口后，聊着聊着突然就把话题扯到这上。

    烟灰落在缸中，秦许没再吸，只是笑道：“事到如今，想来见我？”那样子，那语气，毫不在意的感觉，真是一点都没变。

    区小东明白，秦许不会轻易见自己哥哥，但他觉得，有些事情需要说了才能走到下一步，或许多年纠葛，也该是时候画上一个句号。

    拧灭烟，区小东自顾自道：“初中时候，我哥老想着有一天把你娶回家，你说他没爱过你嘛，那是不可能的，但你说这些年明里暗里针对你，也确是如此。”

    不知道为什么区小东竟然觉得自己在说一个国际笑话，要不是牵扯到自己的哥哥，他们恐怕都要笑死了。

    果不其然，半晌后，爽朗的笑声传来，嘴里说出的话却截然相反：“哈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有趣程度堪比你哥当年说喜欢我的时候我恨不得把他脖子拧断。”

    捧腹大笑的人丝毫不觉得好友说的是真心话。

    “是吗？我的脖子以你当年的细胳膊能拧断你就不至于......”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原来区小东不过是先斩后奏，区小西早也来到了养老院了。

    二人遥想对视，区小东站在中间，此情此景恍如他们读书时的第一次见面。

    那时的区小西刚好转学而来，据说要和弟弟在同一个班级读书，兴奋之余撇下父母老师，跑去到了弟弟所在的教室。

    教室里只有弟弟和一个男孩，比起整日嬉皮笑脸的弟弟，旁边的男孩神色平淡，却能轻易拨动区小西的内心。

    他见过很多很多好看的人，包括父母物色的那些将来可能成为自己妻子的人，但眼前者样貌虽比不上，但看起来就是很干净舒服，似是外头的争权夺利永远都不会与这样的人相干。

    自那以后，两兄弟和这个男孩经常凑在一块，校内都传是很好的兄弟，目光所及至现实，当年那个干净舒服的男孩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沾满了世俗的男人。

    区小东见气氛不对，想逃离却被秦许拉着，只听其回道：“对，所以现在我学会了反击，学会了反抗，学会了分辨什么是真正的喜欢，什么是虚伪的占有。”

    每一个学会，都带着鄙夷与嫌弃，秦许对于区小东的讨厌早已超乎常人。

    如果他是真的在当年未分化前就喜欢自己，何故会在分化后反目成仇，把旧日友谊忘得一干二净呢？

    事事针对，处处刁难，当众羞辱，手段阴险，年UPO上市后的这些年，吃过的苦头有百分之二十都来自于这个当年旧友，他又怎会手下留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