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湘听到身后陆见明的声音，吓得当即捂着衣服逃窜，回过身来，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人。
陆见明似乎被她的态度错愕到，也只是一瞬间，快到连虞湘都没有察觉。很快，在虞湘惊讶的目光中，他又恢复一副风雅气度的模样，扶着衣袖旋即转过身去，对着衣衫不整的虞湘避开视线道：“虞湘，先穿好衣服。”
他突然表情严肃，让虞湘霎时有有了些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错觉。她立刻穿好自己的衣服，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然后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自己方才莫不是生出了什么错觉。
这样君子的陆见明，莫不是刚才自己想错了？虞湘一边怀疑自己，一边试探着对他道：“太子，我已经好了。”
听到她的话，陆见明转过身来，看向她。这一看，却把虞湘看地有些不好意思，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衫有没有收整妥当，而后看着他，有些尴尬道：“方才太子是说什么？”
她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
把她送上去？
不是她自己更改剧情送过去的吗？
等等？话一问完，虞湘立刻又差距出几分不对，若此事为真，太子为何会参与其中？
想到这，陆见明在虞湘眼里的滤镜开始变得透明起来。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眼神问题，陆见明再回想她的表情，再开口时，却是面带微笑，向她潜意识地逼近半步，“虞湘，这不是你原先想要的吗？”
原先？莫不是原炮灰和陆见明说了什么？
“莫不是你也忘了？”陆见明不等她思考完毕，又追问道。
虞湘还没想明白，听见他的话，生怕他发觉，忙道：“不是不是，只是先前有事忙，有些忘了。对了太子殿下，你是怎么回来了？”
虞湘还记得，陆见明一直到皇帝病重，才从打了三年仗的地方彻底回到了皇都。
只是现在推算时间，确实太早了些。
“太后召我回京，不日便走。”陆见明说完，踱步到窗前，伸手推开两扇窗户，还不忘回复她道：“我听说先前有人构陷我，是你帮我解释的？”
虽然不知道她们二人是如何认识的，但是从陆见明的态度看来，她二人应当不是普通的主仆关系。只是到底有何关系，虞湘还是决定忍下，等自己查清了再说。
只是问到江月也那事，虞湘张了张嘴，原本打算和盘托出，可话到嘴边，她突然改口，“是一个朋友让我这样做的。”
“哦？是谁？”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陆见明也奇道：“金禄？”
金禄？
虞湘忽然变得警惕起来，就见陆见明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听闻东厂新起之秀是冯恩的人，这般看来，莫不是还暗中帮了我一个忙？这样看，我还得好好感谢一下他......”
“不是他。”不知为何，提到金禄，虞湘就开始下意识地不想把金禄给牵扯进来，“是一个女子，只是，她不想让我告诉你她的名字。”说完，虞湘又补充了一下，“她说怕有心人损她声誉，给太子带来麻烦。”
陆见明听到这话，当即明白这是个未出阁的女子，还是在朝中有权势的官宦之子，否则不会这样急于与他撇清关系。于是，他也没让虞湘为难，只是说，“那既如此，便劳烦你替我感谢一下这位姑娘，我常年不在京城，很多事情心有余而力不足，不曾想这次便被有心人利用了。”
他说的客气，虞湘哪里敢接，忙摆手说“不敢不敢”。只是待她说完后，屋内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虞湘将视线刻意转向屋外去看院中的惊雀，也许是没等大虞湘继续向他解释，思忖一二后，陆见明率先开了口，打破这沉默，“听闻你被太后送给了金禄？”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虞湘失笑地转过头，对他忙解释，“误会，误会，现如今，我已经被送过来了。”
“既如此，若是下次还有麻烦，你可以找我。”陆见明道。
虞湘言简意赅，秉着多说多错的态度，只简简单单回了他一个字，“是”，便又闭口不言了。
见虞湘大约不会再说什么，这次不见，生出些许怪异，陆见明看了她一眼，只好对她说，“罢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是。”
“所以，他就对你说了这个？”金禄被风风火火又闯进来的虞湘摇醒。他歪着身子几乎要倒在床上，方才清洗过，他的身上还有着好闻的皂香，在太阳下，浑身毛发暖融融的，让虞湘不免向贴上去吸上一口。
她这么想，也这么做了，她猛地靠上去，悄悄吸了一大口，然后点头，“他有些奇怪，是吧，我在书中看到的他，完全不是这个模样。”
不用他说，金禄只用一个眼神，虞湘就立刻打断他：“好了，你不用说了。”
他的眼神太过熟悉，熟悉到，虞湘经常能在盘踞在猫爬架的宝禄脸上看到。
“能这么亲密的和我说话，偏偏‘我’之前不过是太后的一个棋子，难道陆见明在太后身边也安插了人？”不等金禄发话，虞湘就自顾自地思考了起来，也不避讳着金禄，就这先前发生的一切，开始复盘，“先前看小说以为他是个君子，被迫卷入斗争，这样看来，他也不是没有野心。能对我暗中试探，怕是已经对我有所怀疑了。”
“君子？”金禄没说其他的，单单就这两个拎了出来。虞湘当即一噎，颇有些苍白无力地解释道：“那是书里的人设。”
金禄反驳：“不，那是你看书时在床上扭曲到我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时的脑补。”
虞湘：......
虞湘不认同，她看了金禄一眼，决定还是反驳：“谁家半米的小猫咪横过来睡一米五的床！”
金禄：......
“那接下来你要怎么做？”金禄看向她，虞湘又问到了那股好闻的味道，“太后还是陆见明那里？”
这个问题虞湘也想过，但是，她记得接下来将有一个剧情，那次，也许她可以利用一下，没有皇帝这个大腿，就怎么也要为自己和金禄，留一条退路。
“我......”
“还是留在我这里吧。”不等虞湘说完，金禄开口打断她。
虞湘不明所以，就听金禄道：“出去了，小命难保，从今儿个起，你就留在我这里，那都不准去。”
不知为何，看着他这幅表情，虞湘弯了弯眼睛摸上了他的脑袋。
然后下一秒她的手就被一巴掌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