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

    看到那个随后走进来,眼神冰冷的长发男人,文子觉得事情变得更加难办了。

    琴酒。

    没想到他也会来。

    砰!

    “唔——”她瞳孔骤缩,忍不住闷哼一声。

    琴酒还没说话,就先猝不及防地一枪击中了她的大腿。

    贝尔摩德见状挑起眉问:“你要亲自处理?”

    “免得逃了。”琴酒言简意赅。

    文子咬牙,没有让自己露出过多痛苦的表情。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嗯……看起来很痛的样子呢。”贝尔摩德姿态优雅,坐在身后的箱子上,“放心吧,我们的情报专家姑且算个温柔的男人。”

    文子眉心一跳。

    情报专家。

    难道是……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波本斜斜地倚在门口,随手敲了敲敞开的门,语气懒洋洋的。

    他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仓库里面,昏暗的环境之下,他只能勉强看见有个人被绑在了柱子那边。

    “不。”女人慢悠悠地走向他,“来得正好,波本。”

    “要抓住公安可不容易。”贝尔摩德抬手拍了拍波本的肩,意味深长地说:“可要好好干哦?”

    听到那人的身份,他心底一沉。

    公安?

    很快,文子和波本同时感觉到了不对劲。

    按组织的风格,哪里需要拷问?有威胁的人应该直接暗中解决掉才对,怎么还会费尽心思绑回来?况且绑一个警察,那可后患无穷,根本不符合琴酒常说的“别惹麻烦”。

    “你在怀疑我的能力?”波本蹙眉,眸色暗沉,看起来有些不悦,“说到底,拷问这种事不在我的业务范围内吧?琴酒在的话还需要我吗?”

    “谁知道呢。”她笑了笑,轻飘飘地补充道,“哦对了——”

    “耳麦,记得带上,琴酒要听。”她伸手轻点耳侧向他示意,然后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她可没兴趣看这种粗暴的场面。

    琴酒离开前睨了一眼波本,阴沉沉地威胁道:“你最好别让我看到你在放水。”

    “既然让我做就不要质疑我的能力。”

    波本的回答丝毫没有畏惧,他掏出纯白的手套慢条斯理地套上,一点一点扯至腕骨,又将耳麦戴好,接通琴酒的电话。

    “虽然不是我的业务……这位运气不太好的警官,让我们愉快地来聊聊天吧?”

    而当他走近女人,看清她的脸时,降谷零的笑容几乎要挂不住了——

    文子。

    失踪了那么久,他们翻遍了附近街道都找不到的文子,竟然是被贝尔摩德绑来了这里!

    心悸慌乱的感觉比他的反应还要快,细细密密的汗珠很快从他的后背渗出。

    “我跟你们没有什么好聊的。”文子抬起头,排气扇透进来的光零零散散地照在她的脸上,将她的狼狈暴露无遗。

    鲜血不断从腿上的伤口流到地面,她的脸色很苍白。

    “据说,每一个被抓来的人都是这么说的。”

    波本轻笑一声,完全不在意她的态度,只是回头瞥了一眼监控,又借着转身的动作环视周围,确认只有他背后这一个摄像头之后,他才用指尖敲敲耳麦:“让我拷问至少也要告诉我问什么吧,琴酒?”

    “这个女人坏了我们很多生意,没有线人她不可能做到。”琴酒待在离仓库不远的车上,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也就是,组织里有‘老鼠’?”

    “哼。”琴酒没有直接回应。

    “怎么说这也不是我干的活啊。”波本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姑且确认一下,弄死了也没问题的吧?”

    “随便你。”

    -

    联络人的工作……也包括这个吗?

    文子虚弱地喘着气,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

    说实话,联络人,也不是什么好工作啊。不仅二十四小时要随时待命,领着一份工资却干两份活,还要像现在这样,搞不好一下就没命了。

    有那么一瞬间,文子产生了回去就辞职的念头,虽然知道自己说的也就是气话,但现在的她还是不可控制地这么想了。

    由于疼痛而带来的满额冷汗滑落到眼睛,模糊了她的视线,只能依稀看清代号为波本的男人以高高在上的角度睥睨着自己,以及他嘴角冰冷而讽刺的笑意。

    因为……真的好痛啊……

    她恍惚地想着,眼前一阵阵发黑。她知道,那是失血过多的症状。

    痛死了啊混蛋zero,之后一定要揍回来。

    她好不容易才从医院回来,这下又得躺上好久了。

    绝对、绝对要这个家伙先来个诚诚恳恳的土下座,然后给她做牛做马一个月,她是绝对不会心软的……!

    好吧,在那之前,她得先撑住,可不能一不小心让zero把卧底们的底都掏干净了。

    虽然现在这种状态她想这些确实可以分散疼痛感,但也绝不是什么好事——这说明她的注意力已经开始难以集中。

    为了摆脱嫌疑,降谷零自然不能过于明显地放水,一切对话陷阱都要靠文子自己避开,要是一个不注意被那些带有诱导意味的话牵着走,说不定就会被套出什么了。

    “不是吧,警官小姐,是我太温柔了吗?”

    左肩的枪伤被毫不留情地踩住,涣散的思绪再一次被疼痛扯回,就算下唇都咬破文子也无法抑制住痛呼,嘴里的浓重铁锈味让她一阵阵反胃。

    随着那只脚逐渐用力碾压,她的表情扭曲起来,冷汗不停滴落到地上,与地面血液混合在一起,变成深色的痕迹。

    “别擅自睡过去啊,我会很困扰的。”

    “……我说过了……无可奉告。”她的声音很虚弱,目光越过波本直直地盯着他后方的摄像头。

    “你这样,我很难办的啊。”波本啧了一声,伸手用力捏住她的下巴,“要不是你,我也不用待在这个鬼地方。”

    这句话,似乎意有所指,并不是在说给文子听。

    琴酒知道波本已经猜到自己这次是在针对他,但也没有在乎,反而提醒他:“吐真剂,在你右手边的箱子上。”

    “吐真剂?”他顿了顿,“我记得那还只是刚出来的试用品吧?”

    “无所谓,用。”

    波本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在文子面前蹲下伸出手,那双手套早已被血染红。

    他温柔地拨开她被血和汗水粘在脸上的头发,然后贴近她,姿态亲密又暧昧:“很痛吧?那就放弃无谓的抵抗了怎么样?毕竟我们的时间也不多。”

    “……”文子用尽力气才微微侧头,厌恶地躲开他的触碰。

    如果不是她真的快痛死了,她确实要为这家伙的演技鼓掌,不愧是警校top生,优秀代表,这张恶人脸看着就很想揍。

    但,zero也差不多快到极限了。

    并不是指体力,而是他的心理方面。

    文子努力分辨他的神色,混沌的大脑缓慢地思考着。虽然看上去还是一点破绽都没有,但相处了这么久,对他的一些微小的反应文子还是能看出来的。

    啊……真是的,明明现在不是注意这种事情的时候。文子暗暗叹了口气。

    至于零刚刚状若无意的提示……说实话,吐真剂如果真的用在自己身上,那就一切都完蛋了。

    联络人并没有经历过特殊的训练,一旦被注射吐真剂,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大脑会放松,很容易无法控制自己,说出真实的信息。

    文子只是个普通人,即使她有做好牺牲的觉悟,却也并不相信自己会有足够强的意志力去抵抗这种药物。

    要确保不会吐露出机密,就必须想办法避开注射那玩意,或者让她无法达到能回答的状态。

    直接咬断舌头似乎也不行,仅仅只会模糊发音,至少要让她无法开口。

    赶紧想想办法啊zero,什么都行,只要能让她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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