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

    江时鱼看了回去的最早的航班就在今天下午三点,订完了回港城的机票后才说道:“嗯,知道了,我今天下午就回去,我的脚踝扭伤了,你让个人在机场接我一下。”

    挂断电话后江时鱼看了看她回来才一天还没拆封的行李,感觉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

    她今天原本还想去接她在江宁上班的闺蜜秦鲛下班给她一个惊喜,自从工作之后她们很少有时间一起吃饭逛街都有了各自不同的生活。

    现在离下午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江时鱼给秦鲛打去了电话。

    电话刚接通江时鱼就听见了秦鲛还没睡醒打哈切的声音,“小鱼,你这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这话说着说着秦鲛就的声音一点比一点微弱,不久还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江时鱼听着秦鲛的鼾声心道这人肯定是晚上又熬夜追剧到现在还没睡醒,“我下午就回港城了,你要不要出来聚一下。”

    江时鱼的话刚说完,电话那头的秦鲛先是迷糊的答应了一声,“嗯”,就又没了消息。

    江时鱼听着半梦半醒的回答耐心的又重复了一遍,“鲛鲛,你到底来不来,我现在在江宁,下午就要回港城了。”

    秦鲛在半睡半醒之间突然就听到江时鱼好像在江宁的时候,瞌睡虫一下子就没了,猛的清醒了过来,声音都带着过分的惊喜道:“小鱼,你是什么时候回江宁来的,你等着,我一会就来。”

    秦鲛一挂电话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在厨房里给秦鲛做饭的傅清野刚把早饭端上桌就看见秦鲛急急忙忙的从卧室里出来,小跑着就进来卫生间,嘴里还哼着歌。

    傅清野等秦鲛从卫生间出来坐到餐桌上,看到秦鲛对自己出差回来都没这么高兴过,就顾做有些吃醋的道:“卿卿,你有是好事这么高兴啊,我出差那么久回来都没见你这么高兴。”

    秦鲛狼吞虎咽的动作顿了顿把自己嘴里满满的东西费劲的咽了下去,喝了一大口水后说道:“这不是小鱼回来了约我出去聚一聚,这有什么好吃醋的。”

    “你和小鱼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你们都很重要,但是小鱼不经常回来,……”

    秦鲛话说到这就没说了,倒不是她觉得话说的不对,而是她已经吃完早饭出门了。

    傅清野看着秦鲛出门时没有任何停顿的背影在心默默吃醋,卿卿只是嘴上说的好听,但是只要江时鱼一回来自己就和路边的野草一样再也吸引不到卿卿的注意力。

    ……

    秦鲛到她们高中时经常一起自习的图书馆就看到,她家小鱼拿着本书靠在最窗边以前她们经常坐的位置。

    从她的方向看过去只看的见小鱼的侧脸,原本就白皙的脸蛋被阳光这么一照更有些苍白的感觉就像是白釉的瓷瓶的一样。

    不知怎么秦鲛突然就起了作弄江时鱼的想法,小鱼回来也不告诉她都要快回港城了才给她打电话出来聚一下,她就小小的作弄她一下好了。

    想着秦鲛的嘴边不自觉的挂起了坏笑,不声不响的走到了江时鱼的身边,想要拍她的肩膀吓一吓她。

    手刚抬起来,就被已经察觉道的江时鱼抓住了手臂。

    秦鲛顺着江时鱼的力道顺势就坐在了她旁边的位置,带着些不解和又捉弄江时鱼失败的挫败感小声的问江时鱼:“小鱼,你怎么每次都能这么精准的识破我的想要捉弄你的计谋啊。”

    说完秦鲛还假装气愤的哼了一声,扭过头去等江时鱼哄她。

    江时鱼看到了秦鲛这傲娇的小模样她的眼里满是笑意,心里想着这模样简直就和沈暮迟一模一样。

    想到这的时候江时鱼挂在嘴边的微笑一下子就僵住了,眼里的笑意一下子就淡了很多,是啊,鲛鲛和沈暮迟是表兄妹她怎么忘了呢。

    她自从在港城定居后就有些疏远秦鲛也是因为她是沈暮迟表妹的原因。

    秦鲛扭头待了一会发现江时鱼并没来哄她,也没有一点声音,眼神空洞的都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她拍了拍江时鱼的肩膀,关切的看着江时鱼轻声问道:“小鱼你怎么了,怎么看你今天怎么有些精神恍惚的不在状态呢。”

    江时鱼感觉到肩膀上的重量感才回过神来,抬眼就撞进了秦鲛关切的眼神中,微微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说道:“没什么,我就是又想起了一些工作上的烦心事,我们出去去旁边的咖啡厅说吧。”

    说完话后她站起身来,顺带也露出刚才被她身影隐藏的的拐杖也露了出来,她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把书放到原来的位置。

    她和秦鲛刚走出图书馆到旁边的咖啡厅坐下,她和秦鲛一人要了一杯摩卡,还没上来秦鲛就忍不住问她,“小鱼你腿怎么了,是怎么弄的?”

    江时鱼虽然没想瞒着秦鲛但是这么多年养成的说话留三分的性格让她还是没有细说,只是说了个大概,“这不是昨天我妈妈叫我回来相亲,之后在我家小区门口的青石板路上不小心滑摔了就扭到了。”

    秦鲛看着江时鱼苍白的脸色,摸了摸江时鱼的脸心疼的说道:“瞧瞧这小脸苍白的都没有血色了,我刚才还以为你是港城的空气什么的让你的皮肤更白了,还想和你去港城玩一段时间。”

    江时鱼一听道秦鲛要去港城陪她玩一段时间也高兴的不得了,她俩自从高中之后就没有过一整天都粘在一的时候了。

    她也顾不得她腿上还有伤要静养的事了,立马就趁热打铁的问秦鲛:“那感情好啊,我马上就订机票,你下午和我一起回港城。”

    秦鲛虽然很想答应但是想了想她家里周一要上交的方案还是拒绝了,“是啊,我们都好久没在一起玩一整天了,以前我,你还有我表哥咱们三个人在一起复习,一起回家的时光真让人难忘啊。”

    说着说着秦鲛突然就有些伤感从眼角冒出了几滴眼泪,略带着些哭腔道:“小鱼你出国留学的时候,我还没有觉得的什么,直到后来你从国外回来定居在港城,我才觉得我们都长大了,也有了各自的不同的人生,我们人生的轨迹在渐行渐远。”

    江时鱼闻言也像是被感染了一样,眼眶也是通红的,只是在强忍着不让眼泪从眼睛里流出来,秦鲛的话就像是无形的锤子敲在了她的心上,让她的心酸涩的难受,她们都以在不知不觉间渐行渐远。

    江时鱼这几天那些压抑的情绪,沈暮迟的突然出现,她妈妈的催婚都在这一刻崩溃,她猛的抱住了秦鲛,趴在秦鲛的怀里哭了出来。

    秦鲛被江时鱼突然的情绪爆发一吓子就惊到了,她无措的看着扑在她怀里的江时鱼,她从来没有看过小鱼这么脆弱的样子,在她的映像中小鱼一直都是坚强且冷静的人。

    秦鲛看着情绪脆弱的江时鱼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才好,也更不知道江时鱼为什么会突然的情绪崩溃,她只能轻轻的拍了拍江时鱼的背。

    这样看着很是普通的安慰动作却把江时鱼崩溃的情绪安抚了下来。

    江时鱼在秦鲛的安抚下稳定了下来后,拿出她包里的纸巾擦了擦眼泪,声音还带着些哭腔的嗓音对秦鲛说:“鲛鲛,我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

    秦鲛带着些亲昵的语气和江时鱼说:“当然没有啊,我的宝,你这么会这么以为呢,又不是每个人都需要情绪稳定,你在我这里可以永远做小朋友。”

    江时鱼听到秦鲛的话不禁在心里感叹,这么多年了除了秦鲛之外再也没有人透过她难以接近的外表看出她的内心。

    江时鱼深吸了两口气把还在心口淤堵的情绪压了下去,对秦鲛说道:“鲛鲛,我们一会一起去咱们高中时的那条小路上看一看吧。”

    秦鲛看了看江时鱼的腿担心道:“小鱼我也想去看看,但是你的腿受伤了,我们还是等下回你的腿好了,我们再一起回去看看吧。”

    “那我们就回学校去看看程老师吧,我昨天问程老师了,这个月正好是她在学校值班。”

    秦鲛一听道这话也明白了,小鱼这次叫她出来,八成就是让她和她一起回学校了。秦鲛见她拦不住江时鱼也只能和江时鱼走一趟了。

    秦鲛和江时鱼到江宁实验中学的时候都已经快中午了。

    她们给程老师打了电话,程老师和门卫打过招呼了,她们是可以从大门里进去的。

    江时鱼在和秦鲛一起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校门口的牌子还是没有变,门口的梧桐树的缝隙透过来的阳光错落有致的散落在这条她们以前每天都要走过的路上。

    江宁实验中学的名字被刻在一块有些年头了的石头上,下面一行比较小的字是原来没有的看来是新加上去的校训。

    从学校的大门走进去就是一排排的高考状元和往年的优秀毕业生的留影。

    当初她和沈暮迟还有秦鲛三个人时不时的会讨论这些优秀的毕业生的留影,不曾想一别经年她们有幸也成了别人的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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