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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臣当奸

    太医来了以后,替他诊了个脉,面上的表情精彩极了,诊完脉以后他没说出个所以然,便又换了另一个人来。来的人越来越多,有些竟吵了起来,一群人在帐内叽叽喳喳了半宿,听的我头痛。我问他们还有什么办法吗,他们也只是跪下请罪说什么微臣无能,我说真的没办法吗?他们也只会摇头,他们还说他没几天活头,我才不信。

    天蒙蒙亮时,一群身着铠甲的侍卫了进了营帐,我认出了他们的身份,他们都是皇帝身边的人。

    我被带进了皇帝的营帐中。我跪在地上,将头埋得很低,我的视线中只能看他明黄色靴子上绣的龙头,我直直的对上龙头的眼睛,不经有些颤抖。

    翌日清晨,敬贤王遇刺的事传遍了整个朝廷,就连民间都有不少人知道了。

    我知道,这是他们有人故意为之,他们在施压,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便不好草草结尾,而我的师兄也依旧被诬陷成刺杀他的那个贼人,而这次我也被关进了大牢。

    这桩罪我的师兄认与不认都是他的,这就是单方面的审判,而我的师傅迫于形式无法出手去救我师兄,她也无法救出我,因为皇帝在逼迫她,他要她在我们二人中二选一,而师傅自然是无法舍弃任何一个。而陛下当然是更想让师兄死,因为我对他还有利用的价值。

    这件事应李明轩出去指认,可李明轩没有办法去指认,因为李明轩若是站出去当着众人的面说是刺杀他天子的意,怕是所有人都会认为他疯了不成。父亲杀儿子,在宫廷内是一桩常事,可儿子若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天子暗杀他,那便是疯了,这便是一桩丑闻,如若这件事传到外邦去丢的是整个大凉国的脸。

    而小师妹被宣进宫,已经多日没有消息了。师兄也看出来,皇帝只想让他死,而师妹,就是他威胁我们的手段,如若我不去揭发他,那么师妹就不知要受多少苦楚。我不舍师兄也不舍师妹,便自己想认下罪名,可师兄先我一步认下这罪名,而我能做的只有站出去指认是师兄刺杀的敬贤王。只有这样,我才能保全师妹,我也能因为这件事顺理成章的回到望月阁。权衡利弊下,这是一个最两全的办法,可对我说,我很难办到。

    李明轩醒来的时候,我的师兄已经死了,他的尸身早已被扔到了乱葬岗之中受野狗啃食,我则被送回了望月阁。这一切发生的快,结束的也快。

    我本以为,皇帝这一世还是和以往一样,我的动作不会被他注意,可他注意到了,甚至反将了我一军。他的局又在重新规划,而我终究不是他的对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李明轩醒来后我没有再去看他,我把自己关在望月阁中日日繁忙,这样我便可以压抑住心中的悲痛更不会生出无端的事宜。

    我和师傅在望月阁中事事小心,处处提防着他们,却还是不被他们放过,皇帝一日宣了师傅还有师妹上朝却没有宣我。

    皇帝终是有些忌惮师傅的权利,他说,他看师妹便让他想起了他的四公主,只可惜他的四公主不像师妹一样身体健康,而四公主也没有和她年龄一样大小的玩伴,现如今也正需要一个伴读,他看师妹比较合适,便想将师妹封为衡阳郡主接入宫中将养。他问师傅觉得如何,师傅又能如何做答呢。她只能答应,她又能如何反抗呢?师傅岂会看不出来,他将师妹当做质子羁押在宫中,可我们又能如何。

    我又如何不看不出,他只是忌惮师傅的权利。他在害怕师傅因为师兄的死去报复他,他害死师兄也只是为了卸掉师傅的一些权利,可师傅现在连上朝的权利都没有,他又为何那么忌惮呢?

    因望月阁的威望太大,在百姓心中,望月阁就是权威的支柱,是所人人心中的信仰。从望月阁中传出去的话,所有百姓都无条件的信任。在他们心中,望月阁就是“神”的使者。

    可陛下他不知道望月阁的祖训我们没办法违背任何一条,因为望月阁上的任何一条惩罚我们都承受不起,而这些祖训我们也不会对任何人提及,我们不能给任何人威胁我们的把柄。我们从不说不利于朝廷不利于国家的话语,因为,我们太懂人心了。

    转眼间,师妹已经入宫四年了,我和李明轩也四年没见了,可李明轩总是给我送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我也没有拒绝,照单全收。

    后日便是师妹的及笄礼,我早早的便给师妹备好了及笄礼,一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师妹以前最喜欢的。

    我把这些东西整整齐齐的装在竹篮里,便差人把这些东西送入宫中,可不一会那些人却有拿着这些小玩意回来了。

    我皱起眉,问道:“师妹是不喜欢吗?”

    为首的人摇了摇头。

    我顿时有些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其中一年龄较大的回答道:“今日波斯国来了使臣,宫内摆了宴席替使臣接风洗尘。所以外人不的随意进出。”

    我皱起眉,不解的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他们来所谓何事?”

    没有人回答我的话,我将一本书重重的放下,不悦的说道:“为何不说?”

    “……”

    “说!”

    其中一人畏畏缩缩的回答道:“为他们的王求娶公主。”

    “递帖子,我要入宫。”他们这是要让小师妹去和亲,可小师妹如何去得了,小师妹也不能去。”

    信鸽飞出望月阁,不一会便消失在长空之中,可我还未没能出望月阁的大门,便有一个身着朱色飞鱼服的人来传旨。我只得回去跪在一群人中,我的心早已不在此处,我只想快些进宫,这时候圣旨上无非就是告知,师妹要去和亲。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慧光国师,公孙莫寒,沟通外寇,叛国求荣,今被查实,朕痛之入骨,愤不能平,其罪当诛,念其效力多年,朕心难忍,判即刻入狱,至秋后隶送边疆。”

    “臣,叩谢圣恩。”

    师傅的脊柱依旧挺拔,她自若的接过圣旨,仿佛这道圣旨不是将她贬入狱,而是陛下赐予她的无上荣誉。

    这一切发生的过于匆忙,我的脑袋翁的一声炸开。待师傅走到门边,我急忙拉住师傅的手,她没有说话,只轻轻的摇了摇头,拍了拍我的手便松开。她一步一步朝门外走去,她脊背挺拔,步伐轻盈,就如同她去的不是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牢狱,而是去接师妹回家。

    我看着师傅愈来愈小的背影,直到那一小点身影再也看不见,我才回过神,慌忙喊道:“备马,我要入宫,备马!”

    我不住地策马鸣鞭,一刻也不敢停歇,终于我在在黄昏前赶到了皇宫,可宫门早已关闭了。我站在不远处跪下,朝着紧闭的宫门高声喊道:

    “臣,公孙吟宣,前来觐见。”

    “臣,公孙吟宣,前来觐见。”

    “臣,公孙吟宣,前来觐见。”

    我不知喊了多久,直到我的嗓音渐渐沙哑。

    明明是初夏,应该热得很,可风刮过只留下刺骨的寒凉。

    “臣,公孙吟宣,前来觐见。求皇上饶过师傅,臣愿替他受罚。”

    此番言论,已属大逆不道,可我没有办法了。

    “臣,冤枉。”

    我直起身,将头重重的磕下去,“砰”的一声头破血流。我在赌,赌陛下知道我在此处,赌我对陛下还有利用价值。

    “臣,公孙吟宣,前来觐见。”

    我直起身,又将头重重的磕了下去,我反复的重复着这些话反复着这些动作。

    血模糊了我的双眼,我的声音也愈来愈小。

    “吱”

    朱红色的大门微微敞开,我自是知道那是谁,那是陛下身边的朱公公。

    朱公公在不远处站定,我借着灯笼的光,看清了他的脸,他的脸颊两侧深深的凹了进去,像是一个将死之人。

    “回去吧。”他的嗓音沙哑尖细带着几分不从力。

    “臣,公孙吟宣,前来觐见。”我重重的磕下一个头。

    “何苦呢。”

    我抬起头,像是濒死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伸出手用力的抓住他的衣摆,“若您愿意帮吟萱,从今以后,您便是吟萱的……吟萱的父亲。”

    我见他没有回话,便继续说道:“吟萱自会孝敬您,替您养老送终,只求您给这个机会。”

    朱公公噗呲一下乐出声,他蹲下身,甩了甩帕子,用帕子捏起我的脸。

    “杂家,阉人一个,一辈子无儿无女。本想着,糊里糊涂便过去吧。没成想,杂家半截埋黄土的人了,竟还有人争着抢着养老送终。”

    “您福寿绵长,必定长命百岁。”

    “还不起来?”

    我匆匆的起身,跟着他入了宫门。

    我跪在地上,将身体压的很低,头紧紧的贴在手背上,恐鲜血污了地毯。

    “抬起头,让朕瞧瞧。”

    “臣,衣冠不整,自知有失礼节,心难安,可您仁慈,饶臣一命。臣自知失礼,不敢再冒犯圣颜,更恐污陛下慧眼。”

    “倒是有趣,怪不得老三喜欢你。”

    “臣,惶恐。”

    “陈德和,赐座。”

    “臣,跪着便好。”

    “哈哈哈哈,有趣得紧,那便跪着吧。”

    我跪在地上等待着他宣判。

    “朕要将你师妹封为固伦和安公主,你若觉得好,朕过几日便册封她,你的师傅也可出来观礼。你觉得朕的提议如何?”

    “臣的师妹天资愚钝,浅薄无知,恐不能担陛下厚爱想,还……”我的话还没完便被打断了。

    “那你是对朕的决策不满意吗?”

    “臣,不敢。”

    “陈德和,吩咐内务府,三日后便将衡阳郡主册封为固伦和安公主。”

    “臣……”

    “朕乏了,陈德和。”

    我不知我是怎样回的望月阁,只觉得昏昏沉沉,而后我病了,就连师妹的册封礼我都没去。

    师妹还是被封为了固伦和安公主,下月便要去波斯国和亲。

    转眼间三月便过去了,期间我朝宫内递了无数帖子,可皇帝就是不肯见,终于有一日皇帝宣了我。

    我还没有进到殿内,便听见那道威严的声音响起,“公孙吟宣,你们望月阁真是人才辈出,朕的好公主,固伦和安公主,居然去刺杀波斯国的王,现在他们要挟朕去送赔款。”

    我进入殿内,便急忙跪了下来,“陛下息怒。”

    我自小和师妹一同长大,怎会不知师妹的性子,她断不是个没有分寸的,就算她鬼迷心窍,也不会如此贸然。

    “息怒,你叫朕如何息怒。”

    陈德和一阵小跑进了殿内,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陛下。

    陛下接过他乘上的信封,看过书信后桌子上的茶杯便被扔了出去。

    “放肆!真是放肆,他们这些刁蛮小国,竟敢如此。”

    我跪在一旁,没有说话,皇帝坐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

    “朕有一道旨意,要你发到你望月阁的各个分阁,分站。”

    不一会一张墨迹未干的纸飘到了我的面前,那张纸轻飘飘的,可每一句话都无比沉重。

    “臣,做不到。”

    他叹了一口气,手中盘绕的珠串哗哗作响,“去看看你的师傅吧,前几日朕去看她,她说有些思念你,朕也实在不忍她这般难熬,今日你便去见见她吧。”

    “……谢陛下恩典。”

    走了不知多久,我被人带到了一处暗阁之中,他们将头套扯了下来把我推进了那处暗格中。

    黑暗中,我看见有一个人衣衫不整的躺在那里。

    “师傅!”

    我紧紧的抱住躺在地上的师傅,师傅眼神惊恐的看向我,“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挣脱开我的怀抱,在地上不停地打着滚。突然她站起便要朝墙上撞,我死死的抱住她的腿,她反手打了我一掌 ,“啪”的一声脆响,她的神智似乎清明了几分。

    “宣儿,杀了我。”

    说完这句,师傅便又躺在了地上不停的打滚,她的眼睛瞪得很大,胸膛剧烈的起伏,嘴中发出嗬嗬嗬的声音,她用力的掐住自己的脖子任我如何掰扯也松不开她的手。她的呼吸越来越快,脸色愈来愈红。

    我冲到门边,使劲的拍打着木门,我知道,他们都在外边,他们在等我的回答。

    “我写,我写……求求你们,放过她。”

    门打开了,我被带了出去。师傅也吃到了解药,我又被带回了书房。

    “臣,可以写。”

    “嗯,那爱卿便快些。哦,爱卿师妹的尸身,朕会将她带回来的。”

    “臣,叩谢神恩。”

    “朕还有一件事,爱卿一并办了吧。朕前几日找到一神医,老三的毒,他便可以解,不过国库空虚,这些药……”

    “臣,有办法。”

    “嗯,有劳爱卿。退下吧,朕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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