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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穿古代

    半梦半醒之际,我听见有人唤我的名字,“公孙吟宣。”

    我轻轻的回味着这四个字,这四个字太遥远了,远到我已经渐渐的淡忘了,远到我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生活。

    公孙吟宣早已死了,随着初春消融的风雪一起葬在了柳树下。

    大梦初醒,心头的痛楚消减了几分,我擦了擦被泪浸湿的眼角,像以往一样坐起来伸了一个懒腰。

    突然身上一凉,我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穿的睡衣竟不知去向,就连自己身上盖的被子都被人换了,我不确定的看了看周围的装饰,脑中一片空白。

    还不容我思考,一道千娇百媚的声音便从门外传了进来:“公孙姑娘,打今儿起,您可不是那千娇万宠出来的丞相府三小姐。而是官—妓。”

    女人轻笑了几声,笑声中夹杂着嘲讽与不屑但更多的却是疯癫。

    她在笑一朵娇花被折了下来,踩进了泥土中。

    她在笑有人同她一般却有不一般的经历,她也是被罚落得官妓。曾经她也身世显赫,荣耀万分,但那又如何?不依旧落得如此下场,要仰仗恩客的鼻息才能活得像个人,可此刻突然有人来衬托她的洁白,一瞬间她感觉自己还是那清风霁月的干净美娇娘。

    屋外女人还没有走,她和一旁的男人说着些什么,时不时还伴着几声娇笑。

    那笑声犹如银铃一般,我的神志一下清明了,我真的穿了,穿回自己日日夜夜无法躲藏的噩梦之中,而我却无力拯救任何人。

    我呆呆坐了一会,出神再回神之际,屋外便没了她们说话的声音,只有吱吱的脚步声,再过了一会儿就连脚步声都没了。

    我蜷缩回榻上,努力的回忆着,可封存在脑海深处的记忆早已模糊了,只余留下了无尽的疼痛。

    疼痛让我分不清现实与虚幻,我只看见不远处的一小束光中站着一人,我看不清楚他的脸,可他让我十分的熟悉。

    我伸出手去触碰他,却怎么也碰不到。泪一点点浸湿被角,疼痛慢慢的贯彻了全身,我渐渐的麻木了。

    我本是当朝国师的徒弟,是她最引以为傲的徒弟之一,也是望月阁未来的唯一继承人。

    师傅共收了三个徒弟,而我排在第二,在我之上,有一个沉稳温柔的大师兄,他温柔如水也平静如水,总是不起一丝波澜。在我之下还有一个娇俏可爱,古灵精怪的小师妹,小师妹和我的年岁相差不大。

    十一二岁时我总是同她拌嘴,而师兄则担任起劝架的责任,可师兄总是被我们误伤。

    而师兄每每朝师傅投出求助的眼神,师傅也只是摊摊手,表示她也没有办法。

    师傅是最宠爱我的,所以自小我便在这望月阁中横着走,因此我也有一些蛮横无理。可师傅总是包容我,不管我犯了什么错他都不曾责罚与我,就连我将她最喜欢的琉璃花樽打碎,她也只是用指头轻轻点了点我的小脑瓜,气恼着说,“你啊你啊,真是拿你没办法。”

    而幼时的我不唤她师傅,而是娘亲,师傅却也不急,总是慢慢的告诉我,她是我的师傅。而我却依旧不信,后来我慢慢的信了,她是我的师傅,最好的师傅。

    幼时的我很是调皮,总是从望月阁中偷偷溜出去,混在同龄的小孩堆里和他们一起玩。可每次到了要到了吃晚膳的时候,她们都有娘亲接她们回家,她们的娘亲还会牵着她们的手带她们回家,而我没有,我只有师傅。

    我坐在小土包上等了许久,夕阳落下一半,金黄色的光洒在不远处,我借着光看见不远处瘦削挺拔的背影,脏兮兮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可这抹笑意很快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滴一滴的泪。

    “娘亲……”

    师傅蹲下身,牵起我的手,轻轻的用手帕擦干净我手,柔柔的说道:“宣儿,跟师傅回去吧。”

    “娘亲,你是娘亲,你不是师傅!你莫要再骗我了。”

    师傅牵住我的手而我却一把甩开了,“宣儿……”她的声音低低的,似乎她很失望。

    我的心一下慌了,冲过去抱住师傅,一滴一滴的泪滚落而出,如同断了线的珍珠璎珞,“你要是我娘亲就好了,就不会再有人嘲笑我了。”

    师傅的手轻轻的揉了揉我的头,“宣儿,回家吃饭吧。”

    “家……我没有家。”

    “有师傅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再大些后我又总是好奇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总是缠着师傅问我的父母是谁,师傅总是说不知道,可我师傅是谁,她又怎会不知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只是她不愿告诉我罢了,后来的我懂事了些,我便也不再好奇了,我只想一直侍奉在师傅身边,当师傅的乖乖徒弟。

    而后我也顺利的在师傅的保护下,无忧无虑地长到了二十岁。可二十岁后,我便坠进了无尽深渊。

    眼前这幅场景,便是我被我亲生父母牵连之后,被罚为了官妓。

    陛下美名其曰前丞相大人与他少年相识,更是在他登基后鞠躬尽瘁,呕心沥血,全心全意。丞相大人虽做了错事,可我自幼流落在外,对丞相府内的事一无所知,但到底血缘这层斩不断,我还是他的亲人,但他也实在不忍丞相无后,更不忍我师傅白发人送黑发人,便饶我一命,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他们富贵的时候,我没有享过一分一毫的福,也没有人想起我这个流落在外的三小姐,现如今竟想起来我这个流落在外的三小姐了。

    他们是想让陛下看在国师的份上,饶过他们一家吗?那他们的如意算盘可真是打错了,陛下近些年疑心望月阁,朝堂中早有风声,朝臣们都不是愚笨的,何况他一届丞相。

    我抬起手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叹了一口气,当我看见左手手腕上带的锁灵镯,叹出去的那口气,我只得又收了回去。

    我坐起身随手扯过挂在床头的衣裙便往身上套,青绿色的衣裙已经被撕扯的没法穿,我索性又脱了下来,用被子围住身体,赤着脚走到红木门前,对着门外喊道。

    “喂,我没衣服穿哎,好歹给我一件衣服啊。”

    不一会,门便开了,一个约么十四五岁的少女端着铜盆进来了,她并没有带着衣裙,只端着一盆水。

    看着这盆水,我想起来了,大凉有一个习俗,凡是女子破身之后,定要用一盆凉水从头顶浇过,寓意冰清玉洁。可我只觉得这个习俗可笑,都成妓了,又何必在意这些呢。冰清玉洁?真是讽刺到头了,这盆水不过是花玉楼给她的羞辱罢了,更是陛下的意思,他这是在变相的打望月阁的脸。但我只能接受。

    我的双手松开,被子从身上滑落,露出一片光洁的肌肤。少女也丝毫不手软,一盆冷的刺骨的水直直地从头顶浇下,我被冻的打了一个寒战,却依旧没有说什么。

    少女浇完这盆水便要离去,而我却拽住了她的衣袖,问道:“我的衣服呢?”

    少女没有说话,她的手用力扒开我攥着她衣袖的手,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

    瞬间,我的头脑一片空白,浇完水之后,便有人给我送了衣裙才对啊。我看着被水淋湿的被子,叹了一口气,最后我只得又套上了那件破破烂烂的青色衣裙。

    我打开屋内的一扇小窗,抱膝坐在桌子上朝外望去,桃花枝正好挡在我的面前,我可以看见屋外的场景,别人却正好看不见我,正合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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