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司度度掂了掂手中的剑,对于宣绵让她放弃的话已经听烦了。

    “什么时候开始?”

    她看向裁判,裁判看了眼放置于高台上的流沙,见时间刚刚好,便隔空击鼓宣布比试正式开始。

    鼓声落下,赛场周围升起透明的结界,结界形成一个巨大的碗状,将场地封锁住。

    因为司度度自始至终没有任何向自己服软的姿态,加上场外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宣绵在“比试开始”响起瞬间,就足尖一点,提着剑冲向司度度。

    宣绵手中的剑逆着风,划过竹林时带动了细长的竹叶,司度度甚至能听到剑气划开逆风的声响。

    司度度没有迎上,她侧过身体,原地转了一圈躲开剑的攻击。

    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荡开好看的弧度,虽然她没有主动攻击,但是从衣裙的幅度就能瞅见她躲得不慌不忙。

    “没想到度度的身段还挺轻盈。”毓恩惊喜地瞅着场中间的两人。

    “可是我记得她之前习剑法时,身体挺笨重的啊。”万媚儿在毓恩不远处纳闷道。

    毓恩想了想,“难不成在藏拙?”

    景橓的表情一下变得严肃起来。

    “可是身段轻盈有什么用?修为还是摆在那的,这比试光躲也没用。”尤汵不信邪。

    “司度度,一直躲有意思吗?”宣绵尝试朝司度度要害攻去,但是都能被巧妙地避开。

    她主动出击得有些累了。

    司度度也不是故意吊着宣绵,因为实在拿不准用多少成的修为合适,所以想先看看宣绵使多大的力。

    几招下来,她发现宣绵一开始就想速战速决,根本没有保留。

    “我没什么意思。”司度度依靠在一根竹子上,转了下手中的剑,弯唇笑道:“小心喽。”

    宣绵手肘刚回拉,眼睛就被锋芒的剑光刺得差点看不清前方。

    她急急抬手挡住攻势猛烈的剑,耳边传来手中剑被压制的悲鸣声,而且就连着她的手也开始跟着发麻。

    宣绵被打的节节后退,却丝毫不想服输。

    她的手臂发软,只能依靠内力支撑剑。

    她想使出全部内力抵抗,但是司度度不会给她机会的。

    宣绵手中的剑被震飞出去,冰凉的剑架在她的脖子上。

    这场比试结束的很快。

    司度度快速收回剑,提醒道:“你方才若再不弃剑,手臂和内胆得废一个。”

    宣绵捂着不听使唤的右手臂,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内心羞愤的情绪如潮水般将她吞没。

    她死死盯着眼前的司度度,总觉得司度度每一个微妙的动作都是特地羞辱嘲讽她的。

    “司度度……”宣绵咬着下唇,眼前泛着青光,身形没稳住,一头栽在地上。

    司度度瞪大眼睛,讶然看着倒在地上的宣绵。

    她丢掉剑,向前几步,蹲下身体检查宣绵的身体状态。

    全场哗然,这场的裁判也没料到会出现这一幕,直接从台子上跃下来跑到两个小姑娘身边。

    “我没伤着她。”司度度无奈看向裁判。

    裁判把了下宣绵的脉,脸上紧张的神情慢慢褪下。

    他长舒一口气,“还好,她是心态没有摆正,情绪翻涌过猛,晕了过去。”

    “那就好。”司度度后怕地站起身。

    “这一场司度度胜!”裁判不忘宣布结果。

    “度度师姐!”余长纶站在高处,青色的发带将头发高高竖起,显得恣意又洒脱。

    他表现得比司度度本人还高兴,“就知道你可以!”

    司度度理了下乱掉的碎发,冲他笑了笑。

    景橓看着他们眼神传递,腹诽这两人什么时候这么熟了,明明才认识两天不到。

    “看来真的在藏拙啊。”毓恩捂唇感慨。

    景橓眼神变了变。

    比试的结果应证了毓恩的猜想,同样也说明了大家根本就不了解司度度。

    可是他们不了解司度度也就罢了,而他是从小就认识司度度的,怎么对她真实的样子也会如此陌生?

    不仅是对她的真实修为不清楚,而且也从未摸清她的性子,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现在看着台下冲余长纶笑的她,竟然觉得她长得挺漂亮的。

    毓恩发现景橓在盯着司度度出神,伸手挽住他的胳臂,“发现什么了?”

    景橓赶紧回神,皱眉评价道:“掌门不会喜欢一个藏拙的人。”

    “我只是瞎猜猜。”毓恩被景橓的话吓到,生怕因为自己的猜想影响了司度度的前途,所以拍拍嘴唇,“虽然她的几招让人意想不到,但发挥的实力也是水平不错的弟子该有的。”

    万媚儿与尤汵面面相觑,谁也不说话。

    而接下来的比试,司度度没遇到什么太厉害的对手,总体打下来的感觉和与宣绵打的没啥两样。

    倒是她每一场比试都会有很多人观看,虽然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但是他们都看得津津有味的。

    司度度每晚回去,宣绵都是冷着脸对她的,看她的眼神多少带着怨恨,而其他两人也是老样子,很少和她交谈。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比试的第七日晚上。

    司度度坐在屋顶上吹着晚风,然后看见宣绵和万媚儿搀扶着尤汵回来。

    尤汵脸色白的像张纸,身上的白裙多处被染上鲜血,划破的布料下面隐约可见可怖的伤口。

    司度度揪心地蹙眉,但是没有主动去问她们。

    她们进屋时,万媚儿停下脚步,纠结了会儿还是抬头看向司度度,“司度度,尤汵今日下午遇到了个狠角色,不仅修为高下手重,嘴巴也不干净,一言一行恶心的要死。”

    “听说他明日的对手是你。”万媚儿神色认真,“要不你放弃吧。”

    “谢谢你的提醒。”司度度从屋顶跳下来,快步走到尤汵面前,“她的伤没人看吗?”

    “有仙尊看了,施法护住了心脉。”万媚儿边说边将尤汵扶至床上,“可是也只是护住心脉而已,这样的伤是需要花很长时间养的。”

    尤汵嘴唇血色全无,干白干白的,“司度度,明日别去了,就是个流氓。”

    宣绵抱着尤汵的身体不说话。

    司度度摸了摸左手腕的玉镯,“先不说比试的事情,我想给你疗伤,你信得过我吗?”

    她这段时间恰好摸透了怎么主动运行这个镯子来养护身体。

    “你?”宣绵将尤汵护在身后。

    尤汵拉了拉宣绵的衣服,这些天她们几乎亲眼看过司度度每一场的比试,算是明白司度度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而且这么多场比试过去,她依旧生龙活虎,没有掉一块皮毛。

    “试一试。”尤汵扯出一个难为情的笑容。

    司度度麻溜地请离万媚儿和宣绵,关上门后爬上尤汵的床,然后拉着她的双手开始缓缓运功。

    尤汵感觉司度度的双手很暖,暖得她回忆起从小到大很多温暖开心的事情,暖流从她的双手心一路攀上胳臂,直至身体各个部分,她的伤口好像没有那么痛了。

    司度度尽力修复她的伤口,但是单靠玉镯的功效也只能修复个大半,余下的伤还是需要时日自己恢复的。

    尤汵惊叹于这样的恢复速度,在她眼里这与痊愈无太大差别了。

    “我能做的只有这些。”司度度怕这样的本事会招人惦记,所以编了个谎,“这个修复方法嘛,是我父亲教给我的心诀,传给我的时候只能用三次了。”

    “这么珍贵吗?”尤汵眼眶一热,感动的不行,“你用在我身上,以后该怎么办了?”

    司度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下巴,“这玩意儿本来就是用来救人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司度度,真的对不起。”尤汵反握住司度度的双手,真心实意地道歉,“以前不该那样待你的。”

    “没事的没事的。”这么整下来,司度度心里倒没了底。

    外面的两人听到动静,推门进来,瞧见尤汵红润的气色,感到不可思议。

    “度度,下场比赛……”尤汵还是想再劝一劝。

    宣绵看着她们热络的模样,赌气地冲到自己的床上,用被子将头埋起来。

    司度度对自己目前的修为还是自信的,再不济还有剑法可以保证自己全身而退。

    她们没有再劝,只想着第二日早起去亲眼看看这场比试。

    司度度的这场比试在次日清晨。

    前往赛场的路上,尤汵告知司度度她的对手是个身体非常强壮,光决仙门剑法运得十分熟练的男人。

    “你在发现他半蹲的时候,就要提高警惕了……”

    “孔师兄!”

    尤汵还在说着,身侧的万媚儿突然捂着脸惊呼喊道。

    因为天色还早,赛场周围没有几个人。

    司度度顺着万媚儿的视线很快锁定了不远处的一个人,因为知晓对方身份的缘故,她的心跳开始加速。

    孔流端下意识回头,原本带着温柔笑意的一双眼,在看见司度度的面孔时陡然凝结出一股寒意。

    司度度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于是抬手晃了晃打招呼,“孔师兄好!”

    装作从未见过,会不会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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