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毕业典礼那天，他特地抱了一大束红玫瑰过去。

    他的车在校门口停下。炫酷的车身引来其他人一片艳羡的眼神。他一眼看到他的小女友身穿学士服，在一群同学中间叽叽喳喳。

    文文看到他，略带羞涩地跑了过来，“蓝哥，你来了？”

    “你的大日子，我怎么能不来？”他把玫瑰花递给她，“给你的奖励。”

    “可是，我今天和同学约好一起庆祝了。”

    “你们去玩吧，我先回去了。”虽然有一点小小的遗憾，他还是不露声色。

    周围的女孩子嫉妒地嚷道。“文文，这是你男朋友啊，看上去好有型啊。”“你男朋友对你真好——”

    “你们别取笑我了。”

    ****

    晚上，他在书房里看文件。

    敲门声响起，文文的声音传来，“蓝哥——你还在忙么？”

    “你怎么来了？”他有些诧异。

    “我也想和你一起庆祝。”她拎了满满两大袋东西，显然是刚刚从超市过来。

    “这么多？你想撑死自己？”他看着袋子里足够吃一个礼拜的食物，忍不住嚷道。

    “吃不完就堆冰箱。”

    文文果断地卷起袖子，俨然一副挥斥方遒指点厨房的模样。

    他从来不做饭，也不需要做饭。虽然一切器具齐全，他大部分时间是在外面吃或者叫外卖。

    不过，看着文文在厨房里忙碌的可爱模样，他竟然也屈尊地去打了个下手。

    “你脸上沾了一点油烟。”他一本正经地伸手，轻轻抹了抹她右边的脸颊。

    “弄干净了么？”

    “还有一点点。”他笑道，顺势又捏了捏她的脸蛋。

    “你戏弄我——”她恍然大悟，也不顾手上还有水，用力捶他道。

    ****

    客厅里。

    吃完饭后，文文靠在他的怀里，伸出手轻轻摩挲他右臂上的一小块伤疤。

    “蓝哥，那时候痛么？”

    “还好——”其实哪一天过得不都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他那时的心理压力，远远胜过伤口带来的疼痛。

    文文忽然主动吻了他一下。她笨拙又小心，好像一朵娇羞的玫瑰花为他绽放。“蓝哥，现在不痛了吧？”

    他很是感动，把她圈在怀里，觉得很圆满。

    文文在他怀里轻轻蹭了几下，像个毛茸茸的小动物。忽然，她抬起了头。“蓝哥，导师说现在有个机会，可以送我去瑞士深造，但是一去要两年。”

    他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一动。“这是个好机会，你赶紧去吧。”

    “可是我不想和你分开那么久啊。”

    “文文，听话——事到如今，我们都要理智一点。你现在前途一切光明，不要耽误在我这里。你也知道，我是做□□生意的，跟了我，不会比你去瑞士好。”

    文文直摇头，“蓝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他从怀里翻出钱夹子，掏出一张卡，“你拿去那边，好好读书，要是遇到合适的，就——”

    文文激动了，她站起来，一把推开他，“蓝哥，我恨你——”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跑出去了。

    他拼命控制住自己，才没有去追她。他回到房间里，打开柜子，看到她给他织的那条围巾，拿了出来，温柔地抚摸了几下，又把围巾小心地放回了柜中。

    他早就知道这一天会来的，如果就这样结束了，也好。

    ****

    候机大厅里。

    文文穿着白色连衣裙，急急忙忙地冲了过来，正好撞到他的怀里。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怎么会呢。”他哄着怀里的少女。“无论如何，我都会来送送你。你这一去就是两年，好长时间我都见不到你了——”

    “给我写邮件，打电话。还有，不许在外面拈花惹草。”她忽然抬起头，恶狠狠地凶道。

    他不禁失笑，已经很久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了。

    “好——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