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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你的幕僚如何

    阿兰是只收拾了些简单的行装,便跟他时常出去在各地周游时一样,跟着段满枝一道儿上了马车,正要关门之际,游同想却也挤了上来。

    段满枝不想理会他,往里头挪了挪,趴在窗边赌气。

    她生气不是因为带上了阿兰是,而是因为游同想的话,他的话…就好像是在即将离别之际,挑了个人将她托付于他,段满枝讨厌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人蒙在了鼓里,什么都模模糊糊的,好像清楚其中的缘由,又好像不清楚,弄得她整个人都烦躁不已。

    从拜葛到边境便是彻夜纵马也得一天一夜,更何况现在身后跟的还是马车,速度自是更加慢了下来,只得减少路途中的休息时间,最好一口气赶了过去。

    段满枝困得不行,就这么枕在窗边睡,已经迷迷糊糊的撞了六七次了,游同想再也看不下去,小心翼翼的将人打横抱过来放平在垫子上,让其枕着自己的腿,至少睡得舒坦些。

    见阿兰是看过来,游同想不但不避,反而正眼瞧了过去,“去了大周之后,有何打算?”

    他这话问的好似二人是多年好友般,阿兰是不解他话中意思,便只是警惕的看他,并不回答。

    游同想只笑,手里把玩着段满枝的发丝,“若是不着急离去,便跟在她身边如何?你的身手应该不赖。”

    “大周的富贵人家,应该不缺护卫才对。”阿兰是只扭过头,若是他没想错,此人与小赤貂应当是两情相悦才对,即是如此,又为何要留他在身边?

    游同想像是没瞧见他怪异的神情似的,依旧风轻云淡,“这不一样,护卫是护卫,你是你,护卫听从主人的差遣,而你可以有自己的思想,知道该如何护她,你说对吗?阿布都拉的小徒儿。”

    见阿兰是眼中骤然戒备,袖里捏紧的双手更露险意,游同想却只笑,手指不断轻轻划过段满枝的面颊,眼睛却是看向窗外。

    徐靖中的父亲是王城御用的巫师,他自小便与徐靖中相识,许多年前,他在他家中见过一个满身穿着破烂衣裳,兜着一头长发几乎快要触及踝跟的男人,他只知道那是从远方来的巫师,进了徐靖中父亲的书房,许久都没有出来,跟着他来的还有一个小男孩儿,坐在厅前小口的吃着下人端来的糕饼,谁都不理。

    他也不是一开始就认出了他,只是觉得些许眼熟,直到阿兰是进了屋子,段满枝跟着进去的时候,他一个人靠在屋外的柱子上方才想起来。

    阿布都拉是声望极高的民间巫师,与徐靖中的父亲一样,开了天眼,窥伺天机,注定活不长,死时倒也哄闹了一时,听闻死后被人用惊蛰藤裹得严实,一把火烧成了灰,一半儿撒进了山河,一半儿拌了湿泥种花,这是阿布都拉自己的意思。

    他倒也不太清楚阿兰是究竟是他收的小徒儿还是养的干儿子,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听闻阿布都拉死前留了遗言,自此阿兰是方才开始周游山河新城,此回却是一反常态,说要跟着段满枝一道儿去大周。

    他可以理解为阿兰是是因为游完了大夏,所以想要换个地方继续,巧合间才选择了大周,或是…他已经完成了周游的目的。

    所以游同想问,去大周有何打算?

    段满枝是被马车一个震颤给晃醒的,险些从垫子上跌下去,幸得游同想一把搂住了她。

    “段小姐,枕的我腿都麻了。”游同想自上而下的看她,眼睛里漾着点儿漫不经心的笑意,段满枝这才发现自己竟是躺在了他腿上,也不知睡了多久,赶忙坐起身来,捶了他大腿一把。

    “多谢!”

    游同想顿时笑了开来,掀起帘子往外看了看,暗自呢喃,“快到了呢。”

    入关时,马车被拦在了外头,队伍行进的缓慢,每个入城的人都要进行行装检查,一点儿犄角旮旯的地方都不能放过,段满枝虽然不知道以往入关时是不是也是如此,可看着车窗外一张张疲累无趣的脸路过车前时,这告诉她,此番情形定是因为两国关系正在逐步恶化的关系。

    见段满枝面上忧愁,游同想只悄悄捏了捏她的小指,示意她放心。

    段满枝看了他一会儿,安分坐下了,他一个大夏的质子都不担心,她还担心什么。

    “御史大人。”

    临近检查前,段满枝只听外头几声不大的交谈,自己所在的马车便这么进了城了,随即马不停蹄的赶往关内的住处。

    直到轿帘儿被人掀开,段维宽安安静静的站在车前,一言不发的朝她伸出手来,段满枝禁不住便湿了眼睛,许是气氛所托,总归不是她自己想哭的。

    “大哥哥!”

    她已来不及等人拿来杌凳,径直从马车上跳下来扑进段维宽怀中,也亏得她大哥哥身强体壮的,才不至于被她这么鲁莽的一跳给撞翻在地。

    “枝儿。”段维宽的大手只扶着她的后脑勺一个劲儿的揉,一声儿过后隔了好半晌方才缓缓呼出一口气般,“没事儿就好。”

    段满枝顿时往他怀里拱。

    “多谢。”

    她听见段维宽搂着她时,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多谢”,她知道那定然不是跟她说的,于是赶忙扭过头,却见几个禁军模样的人儿押上了游同想,还给他戴上了镣铐,囚犯似的,最重要的是,当事人半点儿反抗的意思也没有,一张脸好看是好看,只是朝她扯出的笑意快要丑哭了她。

    “你们做什么?”段满枝尚且有些反应不过来,说着便要质问,却是被段维宽重新拖回了怀里紧紧扣着。

    “带走吧。”

    “你们做什么!”听见身后锁链碰撞的声音逐渐远去,段满枝再也没法儿端着些小姐的做派,拼命推搡着段维宽的怀抱,想要就此挣脱,可她那细胳膊细腿的又哪能是她大哥哥的对手,光是阿兰是便能一只手提起她来,如此挣扎也不过像是被小猫挠了一通,无济于事,“放开我!大哥哥,放开!游同想,游同想!”

    “枝儿!”段维宽一手便将她整个身躯环抱,紧紧锁在了怀里,话里几分歉疚,“你这样会害了他。”

    她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便连抵在身前的手也霎时停止了挣扎,段维宽这才松开她,再看向方才禁军离去的方向,也不过只能看见最后一角飘起的衣袍。

    “为什么这么做?”段满枝的情绪现下说是平静,倒不如说是早有预测,不过是没有深想,要说原因,她是知道的,可她还是想问。

    段维宽只沉默一阵,“枝儿,这三个月间发生了许多事情,一时说不清楚,先休息吧,明日,我们回盛京再说。”

    入夜。

    秋桑没跟着来,段维宽便从驿站找了个女使过来伺候她梳洗,只是段满枝等人替她打好了洗澡水便将人给遣走了。

    拜葛太冷,洗个澡也费劲,段满枝每回都是匆匆对付,现下这么一泡,感觉浑身都是浑浊的污泥,搓也搓不干净。

    游同想被带走了,还戴了镣铐,押犯人似的,即便是质子,也没有这样侮辱人的,那东西是随便就能往人身上套的吗?

    她突然想到从前听府中下人口中所述,她们说游同想刚入侯府时便是带着镣铐被押进西院儿的,段满枝突然便笑了,原来他一直都是被这样对待的,这么多年以来都是,那他怎么还能每回都跟她笑的这么没心没肺呢?

    她又想起之前看过的那几则心疼游同想的书评,只是看着文字而已,便能在白仲英的书下嚎的这么撕心裂肺,若是像她这样亲身经历,亲眼所见呢?莫不是得抱着泰安帝的腿,求着他放过游同想。

    段满枝烦的很,整个儿往下一滑,连人带头的全埋进了水里。

    她之前还说什么,了结了秋桑的事儿,便带着人儿出家过活儿,再也不管闲事儿的话,现下想来全是狗屁。

    他泰安帝要是能弄死游同想,便算她段满枝没本事,便是送,她也得把游同想活着送回大夏去。

    翌日,回京的队伍早早启了程,里边没有游同想,想来是昨日便被连夜押回了京。

    段维宽原是骑马来的,本也打算骑马回去,只是看着段满枝一言不发的上了马车,便也跟着上了。

    昨日一天而已,她家妹妹自是不可能在一时之间便对那游同想产生如此深厚的情谊,只能说此前在府中时,二人便已有所牵扯。

    他身为朝廷官员,为官家所用,食官家俸禄,他没法儿说泰安帝为疗愈心病,苛待一个无辜的质子究竟是对是错,他只知道官家并非生来就是无情之人,更是为天下百姓考量,日日忧思,如此已是难得,不过是牺牲一个质子罢了。

    可若作为一个哥哥,对于段满枝的选择,他并非觉得有错,游同想本就是才貌双绝,贤良方正之人,不说别的,便是他在大周受辱数载,还能不计前嫌,替他入境将段满枝给接回来便已是难得,二人又是年纪相仿,更是门当户对,不过是生错了时候,生错了地方,世态炎凉,保下妹妹的性命,还是保她与心爱之人厮守,往后余生却再不能得见天日,他自是要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

    阿兰是亦是与二人同乘一辆马车,昨日的事情发生的太快,段满枝压根儿无暇顾及他,现下一瞧,方才陡然想起来,她竟是还没将人儿介绍给段维宽瞧。

    “大哥哥,他叫阿兰是,是在拜葛救我性命之人,此番南下,是想要在大周游历。”

    “阁下救我妹妹性命,此次回京,侯府必有重谢。”

    阿兰是只默了默,随即摇头,“我不要钱财,若是方便,给我一份活计可好?”

    段维宽只顿了顿,随即轻笑,“予人鱼不如予人渔,阁下若想,自是方便,只是做了活计,阁下岂非没了时间游历?”

    阿兰是只看他,“我打算在盛京待一段儿时间,不会这么快走,来了大周,自是得先将皇城之下看个透彻不是?”

    段维宽只暗暗思量,算是应允,“如此,我自会唤人替阁下安排,只是不知阁下想要做什么样儿的活计?”

    阿兰是默了默,看一眼段满枝,又回头看一眼段维宽,“做阿瞒的幕僚如何?我觉得她应该会需要,况且我身手不错,能护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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