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悦己容颜
2022.3.10 原创
H市，A大，四月底，树荫枝芽茂盛，暖意盎然，阳光折射到她的脸上，司落染伸出五指遮眼，露出缝隙去看天空，潜意识的眨了眨眼睛，心里并没有半点愉悦。因为这是她最讨厌的春日。
嘟嘟，手机提示音响起，她接过来扫了一眼上面的讯息，是闺蜜苏琪珊发过来的，“明天晚上八点，权利酒吧，不见不散。”
司落染就近坐在路边的椅子上，低头思考了几秒，敲着键盘回：“酒吧？要不我就别去凑热闹了。”
对方很快飞过来一个电话，“喂，九妹，你什么意思？我小苏排场不够大，请不来你这尊佛？”
那头声音吵得厉害，她接听后，耳朵突然一震，但也能勉勉强强猜出大概意思，音量不自觉提高的说：“珊姐，我酒品差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想扫大家的兴致。礼物我送到就走，好不好？”
苏琪珊：“滚，别来这套。你说你放着大好的青春非要用来浪费，真当自己永远十八阿！”
“别的不说，姐妹我早就让你南哥安排到位，学弟学长应有尽有。今晚你人必须到。要是不来，打断腿，以后一辈子宅着吧！”
“……”
好朋友就是要互相伤害的吗？
司落染揉了揉头发，妥协的回，“行吧！”
“可以选择无痛吗？”
……
“滚。”
***
次日，司落染一觉睡到晚上七点半，被噩梦惊醒。前几天，睡眠质量不稳定，加上学习压力大，接连不断的失眠多梦。
她看了眼闹钟，连忙起床选了一件典雅的黑色长裙，浅显的照了一下镜子，拿着准备好的礼物，出门打车往酒吧赶过去。
刚坐上车，苏琪珊的电话就呼过来，扯着嗓门大喊道：“司落染，你丫的真不来啊！”
她将手机放到离耳边最远的地方，默叹了一口气，“苏姐，我在路上了。”
听到这话，她的声音不自觉降低，柔软下来，“唉，那有闺蜜生日还要我催的，真不够意思。”
“要不是认识二十多年了，早就和你绝交。”
……
司落染听她说这句话耳朵都要起茧了，二十年以来，每次都把绝交挂在嘴边，最后又亲密的抱着自己相约养老院。
“知道了！我等会就到。先祝苏苏美女生日快乐。”
苏琪珊满足的笑了出来，“行，路上小心点。”
“嗯，拜。”司落染结束通话。
八点左右，司落染到达酒吧，按照她发的地址找到包间，没想太多，推门进去，里面所有人的目光都投过来，她握着门把的手紧了一下，浑身不自然的走进去。
苏琪珊已经喝了不少酒，上来拉着她往位置上坐，一个一个的介绍那些对于她来说陌生的人。
“这些是我的学弟还有你南哥的朋友。”说完，拿起酒杯靠在她耳边低声道：“自己挑，看上我帮你要联系方式。”
司落染已经放弃挣扎，点了点头，坐在旁边，震耳的音乐加上迷幻的灯光，她也自然的拿起酒大口喝起来。心里还不忘鼓励自己，酒品差怎么了，这不是艳福的标配嘛！”
她连续几瓶啤酒下肚，头脑开始发晕，意识倒是还在，起身想去卫生间，刚打开门，迎面撞到男生硬实的胸膛，司落染吃痛的摸着额头，抬眸看过去，黑色外套，微卷的短发，长相清秀，却有一双媚惑的桃花眼，引人注目，仿佛对上一眼便沉浸在他的致幻世界里无法自拔。
男生嘴角微微勾起，低头浅笑着看她说：“这位朋友，套路太老了，碰瓷可都比你专业。”
司落染轻轻的揉了一下额头，心里的邪念发芽，不就是自恋嘛，不就是撩人嘛，她不能输。
她向对方勾了勾手指，踮起脚尖，努力靠近比自己足足高一个头的俞博衍，“那你要不要看看我专业的地方？毕竟不是每个男生都可以。”
“……”
灯光照在他们脸上，噪杂的地方彼此感受着这莫名其妙的氛围。
喻博衍抬起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递给她，语气缱绻而暧昧，“男人可不能说不行。”
司落染推开他的手，摇了摇头，脸上挂着得意的笑，“所以我来说，你不行。”
喻博衍一愣，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他还从来没吃过这样的亏。只见，对方转身不急不慢的离开，“别误会，我说的联系方式。”
“……”
“女人再饥渴也不能随便。”
“……”
喻博衍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还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
***
包间里，池南笑嘻嘻的过来搂着他的肩膀，对苏琪珊说：“帅哥我带来了啊！大二计算机系的学弟，喻博衍。”
苏琪珊放下酒杯过来仔细的审视着他，过了片刻，转身去找司落染没见人影，以为先走了，低声咒骂了一声，跟他闲聊着，“您好，帅哥，有女朋友吗？”
“……”
刚坐下沙发的他，屁股还没捂热，真想立马走人，但还是碍于学长的面子，淡淡的回：“没有。”
“那……我给你……”后面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他又冒出了一句话，苏琪珊彻底无言。
“不过有感兴趣的人。”
她默叹了一口气，表示惋惜，私底下暗戳戳的给司落染发信息，“九妹，人呢？”
因为司落染出生日期很有趣，除了开头第一位数，后面全是九，再加上天生酒鬼，这种奇妙的缘分，所以大家都亲切的喊她九九或者九妹。
消息刚发出去，抬头就看到司落染推门而入。一眼过去，即便是微卷的大波浪有点凌乱，妆也掉的差不多，但脸蛋真没话说，不愧是美貌傻瓜。
……
司落染坐到她旁边目不斜视的盯着她，将刚洗过未干的手抹到苏琪珊的身上，咧嘴笑道：“苏苏，请问二十一岁的你，此刻心情如何？”
苏琪珊嫌弃的移开，配合的捧着脸，认真的回：“嗯，大概就是没想到，我闺蜜年纪轻轻的就要孤独终身而悲伤不已。”
“……”
司落染根本没在乎周边的环境，自顾自得说：“你闺蜜命好，老天不舍得给我吃感情的苦。”
“并且姐姐喜欢嫩弟弟，一撩就脸红的要死。想想都觉得好可爱。”
……
“嗯，你命好，不是渣男不爱，不是弟弟不撩，不是丑逼不谈。”
“……”
司落染斜眼瞅了她一眼，无语的用手勒住她的脖子，“我他妈就有那一段黑历史，你要惦记多久。况且人家不丑，不丑，不丑。”
苏琪珊拍了拍她的手，司落染放下来，“那帅吗？老娘是真不知道你眼怎么瞎的看上他。”
“……”
大一夏天，司落染和同级的校友图书馆认识，最后情愫上升，谈了一段时间，最后由男方出轨而告终。从此之后，没再谈过恋爱。即使有很多条件比前任好一百倍，她也一口拒绝，不给任何机会。
司落染两手抱臂，鼓着腮帮子，不满的说：“我不管，他是渣男我承认，你要说他是丑逼我死都不认。再怎么说我的眼光也没差到那份上。”
“……”
苏琪珊靠在沙发旁，往最角落的地方扬了一下下巴，压低声音说：“那边有个校草级别的帅哥，还是学弟，你妥妥的理想型。可惜姐妹提前替你打听过了，他有喜欢的人。”
……
司落染侧脸看过去，脑海里回放着两人刚才聊骚的画面，不由得甩了甩头，“你是觉得我吸渣体质太好还是觉得他够长情？”
苏琪珊点了点头，“嗯，你认识？”
司落染随手拿了一瓶洋酒，倒杯子里喝了一口，猛吸了口气，悠悠的看着他说：“他呀！一个问我要联系方式没成功的渣男。”
“你拒绝了？”
“嗯。”
苏琪珊激动的戳着她的脑袋，“妈呀，你脑子没毛病吧！”
“没，好着呢！”
“算了，眼瞎的要死，明天我带你去医院好好看看。”
“别人拼老命追的人，你拒绝就算了，还说人家是渣男。”
“不是吗？有喜欢的人还来找我加微信？”
……
“大姐，想没想过，他有可能喜欢的人是你。”
……
“没想过，也不可能。我们都没过面，今天是第一次碰面，就算喜欢的是我，你想想，那大概率是一见钟情。还是说好听点，现实一点不就是见色起意。”
……
“你拉倒吧！论美貌人家更胜一筹，论智商直接碾压，看上你已经是走眼了，还见色起意，你俩瞎子瞎一块了？那也挺配的，简直天作之合。”
“……”
苏琪珊把桌子上剩下的半瓶洋酒给她倒满，自己也捏着杯子喝着，若有所思的问她，“你该不会还在惦记那位狗男人吧？”
司落染接着仰头灌自己，擦了一下湿润的嘴角，有意无意的转着杯子说：“根本就没喜欢过，只是对男人有了新的认知。”
“有点抵触。”
苏琪珊靠在她肩膀，磨蹭了几下，酒气很重，拍了拍司落染的手，“那你不想谈恋爱吗？
“太他妈想了。”
***
她们刚才喝的酒精浓度较高，又加上心情都不太好，醉的很快，司落染酒量差，这会胃里也火辣辣的，她已经开始躺在沙发上神志不清的掰着手指，“1，2，3，4，……”
灯光暗处，与她间隔一段距离的喻博衍手指敲打着杯壁，看她的样子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扭头漫不经心的向学长打听道：“南哥，你女朋友旁边的那位，熟吗？”
池南翘着二郎腿，痞子般的眯着眼瞧他，“怎么？看上了？”
他低声浅笑着回：“不是，我怕她看上我。”
“认识一下，以后躲远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