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方圆几里 > 美人计!

美人计!

    才让央金一做完,撂了句“先走了”,急哄哄地飙着摩托回去了。脚一沾地,他直奔二楼,终于在楼梯上看见突然打开的房门以及里面站着的女孩时,一颗紊乱的心骤然平静下来。

    “你回来啦。”女孩快走了几步,跑下来。才让央金屏住呼吸,点点头,没让慌乱的呼吸声暴露自己,神态转变之大,若不是周白站在窗边看他跑上来,还以为刚才那个着急忙慌的人不是他呢。

    周白晃晃手里的东西,说:“进我屋里来吧。”

    才让央金这才看到女孩手里一直拿着一本书,了然地点点头。趁着周白背对他的时候,狠狠地喘了几口气平静下来。

    一进门,藏柜前面已经摆上两把椅子了,周白拍拍旁边的椅子:“快来坐吧。”

    才让央金一坐下就发现,这两把椅子挨得太近了,他不动声色地把腿往外侧挪了挪,才避免和女孩碰在一起。

    周白把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这两把椅子的位置可是她精心摆放的,咫尺可触的距离,若即若离。不得不说,虽然不想承认但基因的确是强大的,她不可避免地继承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商人思维。

    周白把书推到了两人中间,白皙细长的指尖一下一下划过每一个字,像教小小孩一样,声音轻轻柔柔,缓缓地念过每一个字。

    才让央金坦然自若地凝视着黑色的字与粉嫩的指尖,周白念一句,他就跟着念一句。

    呼吸可闻的距离,少女的清香与少年的荷尔蒙纠缠在一起,清凉与滚烫互相融合,青涩却又强装镇定,每一次交手都令人战栗。

    周白咽了下口水,连同心尖上泛起的阵阵涟漪一同吞了下去。她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计划,坚定心神。

    周白趁才让央金不注意,悄悄把头发全都捋到另一侧,露出细长的脖颈,领口处锁骨若隐若现。整装待发了,她伸手去拿故意放在桌边的水杯。

    少女雪白的颈部正正好落在才让央金面前,一股清香萦绕鼻尖。才让央金眸底一深,凸出的喉结上下滚动。

    他知道,周白今天一定起了什么心思,但他  没有拆穿,一开始,只是想看看女孩能作出什么妖,现在,是不想拆穿。

    女孩举起水杯,小口小口地喝着,水流声和吞咽声混在一起,莫名旖旎。

    才让央金在心中暗叹了口气,高举白旗,开口道:“这么费功夫教我,得给你点报酬才行啊,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若是周白细心分辨就能发现男孩的声音多了些许低哑,但此刻她因为太过紧张,一边疑心男孩是否发现自己的经营做派,一边巧笑嫣然,极速措辞:“那~你明天打工带我一起出去吧,一个人在家好无聊。我出去了绝对不会打扰你的,我会很安分的!”

    才让央金本来就没打算拒绝,只是想逗逗她,于是壮似沉思起来:“可是,带你去,万一老板觉得我不务正业,辞退我了怎么办?”

    “那我不进去!我们假装不认识,我就在店外面等你!”

    才让央金装作不信,继续说道:“一整天都能坚持?”

    见女孩皱眉思考,他正打算告诉她实话直接答应她,女孩突然举起小拇指,眼里亮晶晶的:“拉钩吧!拉钩说的话绝对不能骗人的,这样可以相信我吗?”

    才让央金试探地伸出小拇指,女孩一下勾上来,指节缠绕在一起。他有些愣神,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从周白口中听见从未听过的东西了,她脱口而出的寻常事物是他闻所未闻的东西,他不知道这是种什么感觉,只是心里失落落的。

    等女孩走后,他吐出口气,后仰在椅子上,自嘲哂笑下摊开掌心,拇指指腹被指甲扣出了一道道甲印。

    周白走出房间,狠狠地搓了一把胳膊,想到刚才的表现,她羞耻得汗毛都立起来了。天知道一个下午她做了多少准备,刷了两回牙,洗了三回脖子,但是味道一直不够香,她干脆把肥皂沾了点水抹在上面。

    但,这些不过是计划的铺垫部分罢了。

    天色渐黑,月亮低悬天边,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周白总觉得高原的月亮离自己更近些。她安静地呆在窗户边,直到隔壁的门终于“吱呀”打开,昏暗的人影慢慢下楼。

    周白的心一下子拎了起来,悄没声推开房门。这个时间,一切声音都隐匿了,小小的院子里,只有呼吸的声音。

    周白眯着眼,尽力在黑暗中看清才让央金的动作,估算着时间,趁他钥匙还没拔出来,眼睛一闭,身子一歪,摔倒在楼梯上。

    “啊——”

    金属被撞击的声音与周白的叫声一同响起,明明早有准备,可才让央金还是不可避免地心脏缩成一团,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钥匙就这么留在门锁里了。

    周白揉着脚踝,眼里瞥向门口,终于在看见男孩手里空无一物时,心口的石头平稳地落了地。她重重叹了一口气,神经放松之后,脚踝的刺痛实打实地传递上来,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

    才让央金拧着眉大步走来,蹲在周白身前,右手托起她紧紧捂住的脚踝,心头压不下的不快,装装样子都不会,还真把自己弄伤。

    “你坐一下,我去拿药。”男孩冷着嗓子,语气里都是难以忽视的不悦。周白眼眶一热,心口生出一股难以忽视的委屈。周白有些庆幸,天色昏暗,包容了她最后一丝狼狈。

    男孩回来时,拿着一瓶小小的药酒,把她的脚架在自己腿上,掌心铺了薄薄一层药酒,揉搓发烫。

    才让央金存心想让周白长个记性,故意语气冷淡地问她:“痛吗?”

    黑暗里,看不清女孩的表情,只听到女孩轻轻吸了一下鼻子,开口道:“痛。”声音软软糯糯,有些沙哑,又有些湿润,像是……哭过了。

    湿漉漉的声音像是沾了水的羽毛一样,掠过才让央金的心,他指尖一紧,粗糙的指腹剐蹭到女孩脚心最痒的地方。

    触电般从敏感的脚窝窜到头顶,一种异样的感觉席卷全身。女孩莹润的脚趾突然蜷缩起来,小腿肚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

    才让央金放轻了手劲,安抚地揉了两下,放缓了语气:“刚才我语气不好,跟你道歉,不会有下次了。”

    周白心下有些复杂,明明不想被他发现自己哭过了,可是眼泪的的确确是一件利器。当下,她没有思想斗争的时间,只是顺从自己的内心,软着嗓子:“好像没那么痛了,我走两步试一试吧。”

    才让央金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如她愿地扶着她往大门口走,又在女孩小声请求他帮忙拿外套时,顺从地答应了。既然拦不住,就做好准备,替她兜底。

    等男孩的身影彻底消失了,周白从兜里摸出一块肥皂,飞速地拔出钥匙,在上面拓印下齿花的形状,又快速地插回原位。

    才让央金直到女孩没再动作了,才缓缓从房间里走出来。

    微凉的夜里,宽大的藏袍带着屋内的暖意,不由分说地裹住周白全身。周白扯好衣服,有些心虚地偷看了才让央金一眼,见他神色如常,就当作无事发生一般,走两步假装打一个哈欠,终于在绕完两圈院子,下巴都快脱臼之后,听到男孩说出了她等候许久的话:“困了就回屋吧。”

    破晓时分,朝阳发出光亮,缤纷的霞光穿破云层,洒满大地。周白从柜子里抽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厚衣服,眉头紧皱,数落了半天才让央金的老土品味。最后,挑出了经典永不过时的黑色连帽卫衣。

    推开门,一阵寒流把她冻懵了,明显大一圈的卫衣哪怕再厚,也挡不住无孔不入的冷风。周白东北人似的,把两只手交叉揣进袖管里,吸了下不存在的鼻涕,张嘴就朝着对面喊:“起床啦——上班啦——起床赚钱啦——”

    回应她的只有呼呼冷风和无言的门。

    虽然周白相信才让央金不会干出答应又反悔,把她落家里的事情,但还是经不住猜疑,顶着冷风开始敲门:“才让央金,你开门呐!别躲在里面不出声!快开门呐……”

    她词说一半呢,道具跑了,门从里面打开了。

    才让央金明显刚睡醒,眼睛一只闭一只睁,一头卷毛炸到天上去,看见扰他清梦的罪魁祸首,没好气地开口:“几点啊就在这儿嚎,爱唱山歌就去放牛,你嗓门再大也没人听见。”

    周白自知理亏,讪讪吐了下舌头:“sorry,我有点兴奋,别生气了,起都起了,收拾收拾我们快出发吧!”

    才让央金瞥了她一眼,无奈地薅了把头发:“外面冷,你回房里等着,我收拾好了叫你。”

    周白隔着衣服搓搓手臂,撂了句:“那你快点哦。”一扭头就跑回房间。这么冷的早上,离开温暖的床,为了正义,牺牲好大!

    才让央金看着一溜烟没影的女孩,认命地摇摇头,她是睡美了,昨晚大半夜了他还在想要怎么填补警察难以保护到的漏洞,劫匪穷凶极恶,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新书推荐: 这只小草神是俺拾的嘞 快穿:社恐宿主她不干了 开局躲神避魔,原来我是大佬啊 逍遥尘世子 这是僵约,你是认真的吗? 致我未曾谋面的青春 破天战尊 消失的天堂?游戏开始! 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扶桑剑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