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屋

    眼睛被敷上了草药,凉丝丝的,细嗅起来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气。清醒过来的伊斯塔摸索着走下病床,赤足踩上被阳光晒得暖洋洋的地板。

    风中传来了淡淡的花香,是紫藤花吗?她向着香味传来的地方慢慢走去。

    花冠若蝶的紫藤花自碧绿的藤蔓间垂落而下,随风摇曳。几只麻雀站在紫藤树蜿蜒的枝干间,它们一边叽叽喳喳地唱着歌,一边悠闲自在地梳理着漂亮的羽毛,察觉到伊斯塔走近也不惊不惧,反而好奇地探头张望。

    呜哇,这个人会发光!胆子最大的麻雀飞落在伊斯塔的肩头,好奇地啄了啄她散发着淡淡微光的侧脸。

    病房的门被轻轻打开,肩膀上的麻雀拍打着翅膀藏回了紫藤花的阴影中。伊斯塔站在紫藤花树下回头望去,“看见”了一团烈焰。

    关闭双目方能直视本源。这是所有圣职都知道的箴言。视觉只是伊斯塔视物的方式之一,早在她还是个幼童的时候,她就习惯以灵魂之火的形式认识世界万物了。

    而注视着她的那团烈焰燃烧得过于炽热了。

    携带着紫藤花香气的清风穿梭过紫藤花形成的花瀑,轻柔地吹拂过伊斯塔垂落于腰际的银发,奔赴向那团烈焰所处的方位。

    “哟,中午好!”爽朗的声音由远及近,来人弯下腰,拉住伊斯塔的双手放到自己的脸庞上,“你醒过来了啊,少女。还记得我是谁吗?”

    “你认真的吗?”伊斯塔嘴角一抽。明明只见过几面,她脑海中却清晰地浮现出了他那双如同太阳一般金橘色的双眸。此刻的他一定正用期待的目光盯着她,等待着她像个真正的盲人一样用手指细细抚过他的眉眼,然后告诉他——我记得你。

    “唔姆,我们居然还没交换过名字,真是大意!我叫炼狱杏寿郎,是鬼杀队的炎柱。少女你叫什么名字?”

    不玩盲人识人游戏了是吧?

    “伊斯塔,我叫伊斯塔。”伊斯塔刚准备把手放下,指尖却传来了绷带的触感。她动作一顿,顺着绷带的走势摸向炼狱杏寿郎的左眼。果然,绷带包裹的是他的左眼。那时候明明让眼球重生了……

    “只是有点渗血。蝴蝶说新生的器官现在还无法适应我习惯全天维持的全集中·常中,只要解除这种状态,修养几个月就没问题了。”

    “好好珍惜你身上那些我吐了好几次血才修复回来的器官啊。”她抱怨着,不高兴地戳了戳炼狱杏寿郎的脸颊。

    “哈哈,抱歉。下次不会了。”他笑起来,捏住她作乱的手指握在掌心里。“伊斯塔,你在看紫藤花吗?——你想要一穗紫藤花吗?”

    在伊斯塔还没来得及回答的时候,炼狱杏寿郎已经摘下了一穗盛放的紫藤花。他把紫藤花放在伊斯塔耳侧比划了一下,嘀咕着“不错不错”,自怀中取出一枚小巧的星星发夹,将紫藤花固定在了伊斯塔的头发上。

    “喂,我还什么都没说吧。”

    炼狱杏寿郎双手环胸,肯定地点了点头:“唔姆,果然很适合你,发夹和紫藤花都是。”

    “你听不见我说话吗?”伊斯塔拳头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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