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眼里染满欲/色,声音哑地不成样子。他拨开乔锦瑟额前的碎发,在她额间轻轻落下一吻,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乔锦瑟下意识闭眼,湿热柔软的触感让她心脏砰砰直跳,她下意识闭眼,却清晰听见余笙呼吸的声音,渐渐急促起来。
手里小雨伞的包装袋仿佛散发烫人的问题,灼烧着整个手心,她手心出了一层湿黏的汗。
余笙大手紧贴她的掌心,塑料袋在二人手里摩擦,发出滋滋的响声。这声音不大,在静谧的客厅里极具存在感,足以让乔锦瑟面红耳赤。
“你什么时候买的?”乔锦瑟嗓音软糯,带着几分羞涩。
她知道余笙肯定是发现了,不过她明明清除了网页浏览记录,余笙是什么时候看到的?
“想知道?”余笙低头注视着乔锦瑟,小姑娘因为紧张,眼睛紧闭,身体不自觉微微颤抖,下颚紧贴纤细的脖子,露出一颗褐色的小痣。
这颗痣长在下颌线边缘的位置,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可能连乔锦瑟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余笙用拇指轻轻摩挲这颗痣,粗糙的指腹带来的触感让乔锦瑟忍不住痒意。
“别闹。”她咬唇道,随后睁开眼睛皱起眉头,瞪着余笙表达不满。
余笙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亲这儿,就告诉你。”
乔锦瑟闭上眼睛,一副我才不想知道的表情,可好奇心使然,她没将眼睛闭紧,露出一条缝偷偷观察着男人的表情。
余笙似笑非笑,还不等她反应,自顾自的说,“今天下午。”
回答完,他低头吻在那颗不起眼的痣上。
“好痒。”乔锦瑟身体一颤,试图推开余笙,可双手被他紧按在沙发上,动弹不得,吻如雨点落在她的颈间,随后又回到这颗痣上。
余笙像是上瘾一样,怎么亲都亲不够。
乔锦瑟想到了老乔以前养的一只大狗,每次她去喂它的时候,那只大狗总是老远就摇着尾巴,朝她跑来,围在她身边打转。
最后把她的手舔地湿漉漉的。
“余笙,你属狗吗?”乔锦瑟终于忍不住痒意,睁开眼睛看向埋在自己胸前的男人。
一颗毛绒绒的脑袋占据了她的全部视野。
余笙一愣,发出沉闷的笑声,抬头撞进乔锦瑟水盈盈的眸子,低沉的嗓音蛊惑道,“嗯,乔锦瑟的狗。”
“不知羞。”乔锦瑟羞红了脸,她不知从来高高在上的男人经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的恋爱经验不多,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情侣间的情趣?
“怎么会突然想到买这个?”乔锦瑟问。
其实这句话问出来很多余,不过她还是想知道余笙是怎么发现的。
“哪个?”余笙问。
“就是那个啊。”乔锦瑟有点说不出口,她用眼神暗示着余笙她手里握住着的东西。
余笙似是看不懂,脸上一片茫然。
乔锦瑟一着急,捏着包装袋刺啦直响,难为情道:“就是...这个。”
余笙不知什么时候将她的手带到胸前,目不转睛盯着她一张一合的红唇。
“啧。”见他没有反应,乔锦瑟干脆将避孕套在余笙眼前晃来晃去,“这个明白了吗?”
“嗯。”余笙低声应道,尽力克制着上扬的嘴角。
乔锦瑟这才后知后觉,男人假装听不懂。
什么大狗,狗多可爱,余笙明明是一头大尾巴狼!
还是黑心肠的。
她狠狠掐在余笙的腰间,拧着硬邦邦的皮肉转了一圈,“戏演的不错?”
余笙疼地龇牙咧嘴,扣住她的小手,却不敢使劲:“错了,宝贝我真的错了。”
乔锦瑟斜睨他一眼,欣赏着他脸上因疼痛,光速变换表情的窘态。
和一本正经时脸上冷冰冰的样子截然相反。
如果有认识余笙的人,一定不敢相信这是作曲系的高岭之花。
乔锦瑟手酸,松了力道,然后将手上的东西扔在余笙的身上,“还给你,你起来。”
余笙眼疾手快接住包装袋,一边揉捏着她的指尖,一边安抚道:“消气了?”
乔锦瑟也不说话,气鼓鼓地看着他。
余笙将衣服掀开推至腰上,露出刚刚被她掐的那块,一片红肿的肌肤上,有两个青白色的指印。
看起来有些吓人。
乔锦瑟眼神微颤,她思考着刚刚真的有使这么大力气吗?
“很疼?”
“有点。”
余笙知道乔锦瑟心软又好哄,适当露出几分脆弱,容易让小姑娘心疼。
乔锦瑟眼里闪过一丝愧疚,有些无措道:“那怎么办?”
“补偿我。”
余笙说地大义凛然,仿佛自己真的是一名受害者。
“怎么补偿?”
“嗯。”余笙的眼睛落在手中的避孕套上,语调上扬,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乔锦瑟几乎瞬间明白了余笙的想法,她抢先道:“我知道了,你低头。”
说这话时,小姑娘眼睛亮亮的,像银河装满星光,格外璀璨。
余笙心脏剧烈跳动,像一匹野马不受克制撒野,他兴致勃勃等待乔锦瑟接下来的动作。
他心想不容易,小兔子终于主动了一回。
余笙俯身靠近她,迎接他的不是乔锦瑟的吻,而是再一次的魔爪。
乔锦瑟使劲拧住余笙的耳朵。
“嘶,谋杀亲夫?”余笙抓住她的手,倒抽一口凉气。
“疼不疼。”乔锦瑟问。
“疼。”余笙点点头,委屈极了,这次耳朵是真疼。
乔锦瑟开心笑了,“这就对了,耳朵疼就想不起腰疼了,对不对?我这是助人为乐。”
毕竟她和余笙在一起久了,总归是有样学样。
“好啊。”余笙困住乔锦瑟双手,大手挠着她腰间的痒痒肉。
乔锦瑟试图蜷缩起来,扭动着细腰躲避着男人的攻击。她腰部最为敏感,十分怕痒,“余笙,你耍赖!”
“谁耍赖?”余笙手上没停。
乔锦瑟胡乱瞪着腿,又哭又笑,眼泪都要出来了,渐渐开始求饶,“太痒了,别闹了。”
不知道碰到了哪里,余笙一声闷哼,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乔锦瑟以为踢痛了他,起身准备查看他伤的如何。
只见男人咬着牙,下颌线紧绷,脖子上的静脉凸出,一副在忍耐着什么的样子。
“宝贝,这下你真的要补偿我了。”余笙迅速将她扑倒,狠狠吻上她的唇瓣,报复式地汲取她的香味,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
“余....笙。”破碎的声音从乔锦瑟唇边溢出,她仰着头,手臂攀上他的脖子。
余笙一只手扣住她的后颈,一只手将避孕套递到嘴边,撕拉一声,包装袋开了一个大口。
“等一下...”
余笙再次封住她的唇,如山火燎原,热烈滚烫,将她的话尽数吞下。
乔锦瑟快要窒息时,余笙才松开她。她大口呼吸着空气,这才注意到撕开的包装袋里,露出一半湿滑透明的橡胶圈。
第一次见实物,比乔锦瑟想象中的要光滑一些,不过这个圈口直径,确实还挺大...
乔锦瑟没由来后背一麻, 这是要命的节奏,何况明天还要早起。
“那个余笙。”她小声低垂着眸,小声道,“明天就要开学了,今天能不能...不...下次...”
余笙有些失落,他以为小姑娘至少是做好准备的,不过总归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让乔锦瑟还没有勇气。
他把拆开的包装扔在茶几上,看来今晚又吃不了小兔子了...
“你生气了?”
余笙摇头轻笑将人搂在怀里,他单手将她的腰禁锢住,两人体型差很大,乔锦瑟薄的像一张纸,宽阔的胸膛将她完全包裹,似要把她揉进身体。
“有点难受。”余笙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声音闷闷的。
“哪里不舒服?”乔锦瑟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像是哄小孩一样。
余笙握住她的手,从后背带到腰上,又缓缓移到下腹,“你说呢?”
“嗯?”
今晚吃不了兔子,但要一点补偿应该可以吧?
于是半个小时后,乔锦瑟终于明白余笙说地不舒服是怎么回事,她站在水龙头前冲洗着手,手腕酸痛。
手掌里仿佛还残存清晰的触感,心里泛起一股羞耻感。
乔锦瑟不敢回想那场面,只记得最后余笙的表情好像很满足。
某人也大发慈悲告诉了她看到浏览记录的原因,余笙的电脑和手机登录了同一账号,网页上的活动,手机也是同步进行的。
所以他从从一开始就知道。
“混蛋!”
*
新学期第一天,天音门口新生背着大包小包,陆陆续续朝里面走去。
现在是下午五点钟,乔锦瑟他们班级通知,辅导员晚上六点开始点名。
她跟着三三两两的新生朝里面走。
校内道路树上挂着层次不齐的横幅,红底白字十分显眼,各个系大显神通打出不同标语欢迎新生。
携手新生力量,共创钢琴系辉煌。-天音钢琴学院。
不愧是天音王牌专业,口号就是霸气。
作新时代歌曲,谱创新篇章,欢迎新同学。-天音作曲系。
....
乔锦瑟想起去年入学时候,自己第一次来天音,不认识路差点走错了方向,还是一位人美心善的学姐带她找到了组织。
她下意识在众多横幅中寻找民乐系的横幅,找了半天都没有见到民乐系字眼。
最后还是在一个不起眼的拐角处,两个西乐系横幅中间才看到民乐系的标语。
横幅被挤得皱巴巴的,上面也不知道沾染了什么灰尘脏东西。
旁边还摆放了一张老旧的桌子,上面摆着民乐系的立牌。
这会没人看守。
乔锦瑟走上前将横幅从缝隙里拿出来,将上面的灰尘清理干净。
“哟,这不是余大神的女朋友吗?您也亲自来迎新?”一道声音阴阳怪气从她身后传来。
乔锦瑟转身看了一眼,并未搭理,继续整理横幅。
对方用的“您”,语气并不可气,又着重强调“亲自”这两个字,好像余笙女朋友是多么贵重的身份。
讽刺又难听的话语,乔锦瑟早在暑假见多了,这些并不会让她起什么波澜。
见乔锦瑟不搭理,女生啧啧两声又道:“有这个时间还是多去排练排练吧,免得第三轮比赛输的太难看。”
这人说的信誓旦旦,好像西乐系第三轮比赛已经胜券在握了一样。
乔锦瑟这才抬眼,打量了这人,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替比赛的人提前开香槟,他们知道吗?”乔锦瑟淡淡道。
“啧啧,不是我说你们民乐就是目光短浅,你们上一轮能赢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还痴心妄想赢下这轮。”女生居高临下看着乔锦瑟,仿佛胜券在握。
乔锦瑟想起来了,这人好像是西乐系那边比赛弹琴的那位。
见她信誓旦旦,她有些好奇西乐系第三轮会出什么样的表扬。
“你们都在这?”正前方一道女声对着这边说。
乔锦瑟朝声音源头看去。
赵斯琪朝这边走来,身边并肩而立的男生好像是余笙的同学,不过乔锦瑟并不记得名字。
“小乔,好久不见。”赵斯琪笑着和乔锦瑟打招呼。
乔锦瑟其实并不想和她过多接触,她并不喜欢这种明明不熟却假装和别人关系很好的样子。
她微微颔首,其实气氛挺尴尬的。
刚刚还其实汹汹的女生这下站到赵斯琪旁边,朝乔锦瑟犯了个白眼,“我好心提醒她们民乐排练,结果人家不领情,呵呵。”
“苗苗,好了。”赵斯琪笑地温柔,又转头朝乔锦瑟道,“小乔,苗苗人心直口快,没什么恶意,你别介意。”
这话说的,乔锦瑟莫名其妙,好像她小心眼似的,“我不介意,我也好心提醒了她,比赛前最忌贷款冠军。”
“谁贷款...”苗苗还想说什么。
一旁的男生圆场道:“算了算了,大家都是同学。对了嫂子,我看余哥在寝室收拾东西,东西还挺多的,你要不要去看看?”
乔锦瑟这才注意到男生身后拉着一个32寸的行李箱,所以赵斯琪刚刚从余笙他们宿舍过来?
男生解释道:“学校下午新发的通知,作曲系搬到新校区,嫂子你还不知道吗?”
乔锦瑟记得去年学校去年是在修建小区,没想到这么快。
不过余笙确实没有告诉她。
怪不得赵斯琪会主动跟她搭话,是想告诉她以后余笙跟她抬头不见低头见?
乔锦瑟说不清心里有些不舒服,自己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那个我们先走了。”赵斯琪脸上依旧挂着笑,开口道。
苗苗得意洋洋跟着补充:“我说你们赶紧抽时间排练吧,别到时候输得太惨,怪我们不留面子。”
三人正准备走。
“站住。”杨甜甜大步走了过来,她露脐短袖配上热裤把她火辣的身材显得淋漓尽致。
一起来还有林思言,她走到乔锦瑟身边,双手摸了摸乔锦瑟的肩膀,像是给她打气。
杨甜甜站到乔锦瑟前面,对着苗苗嗤笑一声,“比赛前,说垃圾话搞人心态的户口本上有几个妈?”
“你...”苗苗气得结巴。
乔锦瑟低头憋笑,她此刻甚至把生平最伤心的事想了个遍,努力让自己别笑出声。
“你什么你?”杨甜甜自动忽视了赵斯琪,哼了一声,“你钢琴弹多了,想弹棉花啊?”
林思言悄悄伸出大拇指:“姐妹好骂!”
乔锦瑟从不怀疑杨甜甜的战斗力,给她一个TNT能炸地球的那种。
“牛的。”乔锦瑟忍不住小声道。
见对方要被气哭了,杨甜甜才罢休。
最后拉着乔锦瑟大摇大摆离开。
*
余笙这边正在寝室收拾着行李。
地上扔地到处都是谱子,乱起八遭堆了一地。平时他很少在寝室住,留在这里的东西到也不多,但他的柜子却被其他三人当杂物空间,瓜分的一干二净。
余笙有点轻微洁癖,打开柜子,满目狼藉,隐约有种异味,他咒骂道:“草”
寝室门被推开,余笙以为是哪个室友,以为是哪个室友,大吼道:“还没搬完?赶紧滚”
一个娇小的身影呆呆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