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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故人(二)

    梁紫葳面相柔和,性子却冷清,她话不多但十分直接。

    “你们就是为了这个才留了下来的?”

    “不然还能是为什么呢?”灵鉴笑着反问,眼神中满是漫不经心。

    梁紫葳没想到她如此直白,梁络石脸上的笑也僵住了,灵鉴说道:“许多修士都是看到英雄帖自己来的,唯独你们姐弟像是被邀请来的,我好奇也是难免的嘛!”

    她说完便等着看梁家姐弟的反应,梁络石看向姐姐,梁紫葳半天才说道:“我们只是因为和寨主有些故旧才被请来,壶山寨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所知也不过是些传言,两位还是耐心等待明日,届时寨主自会言明一切。”

    梁紫葳话说得天衣无缝,灵鉴浅笑道:“既是如此,那我们便耐心等明日寨主召见了。”

    几人说话间,外面又下起雨来。

    雨滴敲打屋檐,又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石板上,身侧突然响起悠扬婉转的笛声,灵鉴回过头,发现吹笛子的是梁络石。

    笛声入耳令人思绪辗转,像是被一场雨困住脚步的游子,在烟雨蒙蒙的早春里思念家乡,笛声绵长悠远,才和着细雨落下,又将思绪送到远方。

    天色阴沉,远处人家的窗户中透出昏黄的烛火,灵鉴静静地听他吹完一曲,站了起来。

    “天色已晚,不打扰二位了,告辞。”

    宋辞澜跟着灵鉴起身,梁紫葳和梁络石一直看着两人背影消失才收回目光。

    “姐,你说他们倒是是不是好人?”

    梁紫葳说道:“好人和坏人都不会把自己是好是坏刻在脸上,既然难以分辨,也少去猜来猜去,你凭本心行事,若此人不如你所想,便再收回你的心就是。”

    “好,都听你的。”

    翌日。

    寨主那岩将这几日来到壶山寨的修士全部聚集在自家院子里。

    院子里挤得水泄不通,但多数都是来看热闹的村民,外面来的修士满打满算不超过二十人。

    寨主那岩还未出现,有人小声议论。

    “别看镇子上来了不少修士,但许多都只是来凑热闹的,没什么真本事,壶山寨这地方有巫祖庇佑,修为过低的来凑热闹的,在寨子前就会遇到鬼打墙,任凭走多久,都进不了寨子。”

    “那岂不是要被困死在外面了?”

    “想什么呢,就是一道屏障,过不来的只要自己肯退回去便什么事也没有。”

    “原来如此,我说那个自称陵风君的修士怎么没来,原来是假把式被看穿了啊。”

    “这位道友,你连寨子外的禁制都看不出来,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自有师门秘宝,能勘破一切道路迷障。”

    “原来如此,失敬失敬!”

    灵鉴听到这些人议论才知寨外有禁制,于是看向宋辞澜。

    宋辞澜低声说道:“那禁制只是阻拦,上面并未施加其他法术,你应当不会放在眼里,我便没说。”

    他说得倒也在理,灵鉴若是有灵力,肯定会视那禁制于无物。

    人群中突然一阵嘈杂,众人都向同一个方向看去。

    灵鉴转头看去,壶山寨的寨主那岩终于出现了。他年过半百的样子,皮肤黝黑,有一只眼睛似乎受过伤,眼珠一片混沌。

    那岩通体穿一身黑色,只领缘袖口处用了五彩绣线,绣的是各色祥瑞花纹。他身侧站着昨日见过的那都和其他几个年轻人,各个都毕恭毕敬的,看样子这位寨主很有威严。

    人群还在吵嚷,那岩眯着眼睛扫过一圈,院子里的议论声顿时少了一大半。

    “看热闹的都散了吧,巫祖说此事不宜声张,都回自己家里过自己日子去。”

    他说话时声音没有起伏,也并不严厉,但寨子来围观的村民还是三三两两地离开。

    有村民频频回头,看着还想再打探点消息,但那岩虽然眼睛受过伤,眼神却犀利,他一眼看过去,那些还想凑热闹的年轻人立刻你推我搡地跑走了。

    等院子里归于清净,那岩招呼众人都进了屋,然后说起了寨子中的怪事。

    壶山寨后山有一处溶洞,壶山寨的先祖曾在洞中斩杀妖邪,妖邪身死而魂不灭,先祖便化身石像镇守在溶洞中,但一年多以前,先祖石像突然生出裂缝,起初只是细小的缝隙,但那缝隙渐渐变大,现在足有两指宽,里面时而发出诡异的红光,若是凑近了往里看,有时能看到一双猩红的眼睛。

    裂缝出现后,巫祖便为壶山寨卜卦,但卦象一直不明,却也并未先是凶相,直到三个月前,巫祖例行卜卦,卦象终于给了提示,说壶山寨有一大劫,巫祖继而占卜寻求破解之法,卦象显示生机在北。

    “生机在北?具体指什么?”有修士问道。

    那岩说道:“巫祖说北方自有能人异士,我们便将英雄帖发往北地,请来了诸位。”

    灵鉴和宋辞澜悄悄对视,难怪听这些人口音都是北方的,看来只有他二人是在镇上误打误撞看到了英雄帖。

    又有修士问道:“那镇上传言寨中怪事频出,死了不少人,说是天罚降临,怎么突然又变成邪灵之祸了?”

    “死人之事是以讹传讹,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态,有什么地方是不死人的吗?”那岩似乎不满修士听信谣言,语气有些不悦,“至于天罚,则源于寨中的一个传说。”

    “什么传说?”

    那都接过话解释道:“壶山寨先祖斩杀妖邪后,妖邪怨魂不散,它留下诅咒,要在赤霄花出现在壶山之时,降下天罚,将壶山寨夷为平地。”

    有修士义愤填膺道:“小小妖邪竟敢口出狂言,他是何身份,也敢说出天罚这种字眼。”

    他这话一出,有其他修士也愤恨不平,恨不能立刻将那妖邪魂魄诛灭。

    一片叫嚷声中,响起一个清冷平缓的声音,“赤霄花是什么?”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圆柱前倚着一个女子,她抱臂而站,显出几分漫不经心来。

    方才喊的最大声的修士据闻是个小有名气的散修,他眼中透出几分轻蔑,“管它是什么,只要解决了那邪灵怨魂,这花就是开遍十万大山,又有什么关系!”

    那岩一听这话就变了脸色,那都连忙解释道:“诸位不知,赤霄花长在十万大山深处,据传它以怨气为食,它若开遍山野人间便有大灾,所以还请诸位慎言。”

    方才的狂妄的散修闻言一脸窘态,却碍于面子只哼了一声算是应答。

    一位剑修问:“难道壶山上已经发现了赤霄花了?”

    那都点了点头,“是有人说见过,可等我们到地方,赤霄花便已经消失了。”

    “这花难道还会跑不成?”

    那都面露苦笑:“是真的会跑,它追随怨气来去,眼下大抵因为怨气不足所以一直在换地方,若是等它扎根某处,只怕一切都就来不及了。”

    他说得凄凄惨惨,惹得那岩瞥他一眼。

    那岩环顾一周,两手微微抬起抱拳,“寨中如今流言四起,已经闹了好一阵,若是再不解决此事,只怕村民连春耕都没了心思,还请诸位施以援手。”

    若是知道大难临头,能安心度日的又有几人。

    有修士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知寨主想让我们怎么做?”

    那岩说道:“巫祖说需各位进到溶洞幻境,只要将妖邪怨魂斩杀于幻境之中,便能破局。”

    修士们大抵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未能察觉其中的奇怪之处,灵鉴却听着有些蹊跷,化劫之法若如此简单,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一早去寻个北方的大宗门去求助,只怕那怨魂早都消失在天地间了。

    宋辞澜有和她相似的疑问,两人交换眼神,未置一词。

    众人摩拳擦掌之时,灵鉴问道:“可以见巫祖一面吗?”

    那岩扭头看向灵鉴,他像是只用那只浑浊的眼球看人,冷不丁看到他这眼神总归有几分可怖,寨子里偶尔也会有姑娘孩子被他吓到,但他却从不遮挡,就这么大咧咧地示人。

    灵鉴回看他,似笑非笑,等着他回应。

    那岩说道:“巫祖不见外人,只在有大事发生时才肯见我们。”

    “一群外人不顾生死要去为你们壶山寨解决麻烦,这还不算大事吗?”她话说得轻描淡写,但所说的每一个字却都让人难以反驳。

    那岩眯起眸子,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并不是我不愿意让姑娘见,只是没有巫祖示下,确实不敢随意带姑娘去见。”

    “你这人何必强人所难,巫祖这样的身份怎能相见就见,你当他是镇上茶馆里的说书先生吗!你若真有本事,替壶山寨解决了这麻烦,到时候别说见巫祖一面,便是天机都能窥探一二!”

    那散修大概是为了找回面子,竟主动替那岩说起了话。

    灵鉴幽幽地看了那散修一眼,嘴边溢出一声冷笑。宋辞澜见那散修眼神不善,迈了半步,挡住了灵鉴的身影。

    散修见灵鉴态度轻蔑,觉得被冒犯,同为修士,自是交手看真章。他正欲出手,有人却在瞬息之间,将他聚在指尖的灵力化解掉。

    他左右看,见一男一女自门外姗姗来迟,女子撑一把油纸伞、花颜半遮,男子黑发如墨、白衣似雪。

    那男子走到散修身侧,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大家来壶山寨都是为了帮寨中解决麻烦,何必为争一时口角伤了和气,这位道友先收起兵刃,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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