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

    气氛烘托到这,周安瑾再不说什么也不太合适,便开口道:“那个月娘,本叫王云月,是京城永成侯家幼女。两年前京城爆发了军饷贪污案,太子殿下里里外外彻查一番,发现这永安侯就是主谋,但是最为关键的账本却一直找不到。”

    “太子派人暗中调查,再经过一番抽丝剥茧,发现王家幼女可能隐姓埋名来到了青城县。恰巧,青城县缺了一个县令,我便奉令来青城县当县令。这月娘当真是藏得很好,我暗中调查了许久,才发现这月娘的踪迹。”

    听到这,安生觉得有些不对劲:“等等,你说她是侯爷的闺女,就这做派?”

    说道这,周安瑾也很无语,他原本不认识这月娘,现在了解下来,也被月娘作风震惊了,不过也不得不承认这月娘很聪明,这一番不像贵女的做派,确实让他一开始没有注意到她。

    当然,周安瑾不会在安生前面提起此事的,他淡淡道:“谁曾想,这月娘这么大胆,居然把账本放在章秀才那里,差点被她骗过。”说完他不经意般看了眼安生,若不是眼前这人,谁只是账本是账本?还以为就是本诗集。

    听了周安瑾的话,安生觉得自己掉进了什么坑,现在撤退还来得及吗?!

    周安瑾催促道:“两件事我都答应了安媒婆,还请安媒婆把账本的禁制给解了。”

    安生一脸看烫手山芋的眼神盯着账本。

    周安瑾再次催促道:“安媒婆不会言而无信吧?”

    好吧,是她把自己套了进去,再者,这账本这么重要,关系到军饷,她自然不能再把账本拿来做敲竹杠的条件。

    安生正起势捏诀,想了想,还是强调一句:“县令大人,您可要记得您的媒须得我安媒婆做。”

    周安瑾耐心应道:“这是自然,周某言而有信!”

    安生拿过账本,背过身去,捏了个诀,解了禁制,再递给周安瑾。周安瑾翻了翻账本,大喜,拱了拱手道:“周某代太子殿下及军中将士多谢安媒婆相助!”

    安生转身避过周安瑾的礼,道:“县令大人客气了,您记得承诺就行,就此告别!”说完,一句废话也没有就翻墙走人了。

    回去的路上,安生喜滋滋地想,看来月娘的事很快就可以解决了,锦娘和章秀才的生活再也不会受到干扰了,希望能够不要再生事端,让这两人重归于好,让她赚点功德就成。

    次日,阳光大好,月娘坐在梳妆台前,不知怎的一阵心慌意乱,她对贴身丫鬟道:“不知道怎么回事,从昨晚开始我这心怦怦跳,怕不是出什么事吧?”

    “兴许是您这段日子太过操劳,等会让厨房炖点燕窝给您补补?”贴身丫鬟安慰道。

    “不对不对,京城那边最近可有信传来?”月娘问,心慌的感觉不仅没有减退,还越演越烈。

    “有一旬没来信了。”贴身丫鬟算了算,回道。

    月娘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可还是觉得不太对劲,对贴身丫鬟道:“赶紧让王大强跑一趟,看看驿站那边有没有信。”

    贴身丫鬟应了声,赶紧出去吩咐。

    贴身丫鬟回来后,瞧见月娘着急地团团转,安慰道:“您别急,兴许是什么别的事呢,您前两天还不是说京城来信,风头快过了嘛!”

    月娘却不耐烦打断她:“闭嘴,让我静静!”

    一炷香后,王大强来了,呈上一封信道:“回小姐,小的去驿站看了,驿丞换人了,新的驿丞说没收到京城来的信,小的使了些银两,又诈了他一下,他才说好像有收到,找了一会,才把这信给小的,小姐请看。”

    “好你个驿丞,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这信可被人拆过?”月娘怒得紧咬后槽牙。

    “小的检查了,这信未被人拆过。”王大强道。

    月娘拿过信,拆开,待看到里面的字,似是很不可置信一般,忽地一口气提不上来,贴身丫鬟慌张冲上去道:“小姐,您没事吧!没事吧!”又对王大强喊道:“去叫大夫,快去叫大夫。”

    王大强也慌了,正欲喊人之际,月娘已经环了过来,打了个阻止的手势,而后重重深呼吸了好几口,闭眼说道:“王大强,叫上些院里的杀手,我们去章秀才家!”

    看月娘反应,王大强直觉此事非同小可,赶紧去叫人手。贴身丫鬟也意识到形势可能不太好,小心翼翼开口道:“小姐,您要不要…”话没说完,月娘冷冰冰地看过来,压迫感十足,贴身丫鬟瞬间不敢说话了。

    王大强很快纠集了杀手,月娘带着一行人怒气冲冲向章秀才家敢去,一路上引得不少人注目。

    到了章秀才家门口,月娘命令道:“给我撞开!”三五个杀手就上去撞门。

    章婆子听到声响急忙来开门,只是还没走到门口,门就被撞开了,章婆子抖着手指着一群凶神恶煞的人道:“你们擅闯民宅,还有没有王法了!”

    月娘进入院中,用气息感知了一下,发现账本果然不见了,原来她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一直心慌不安宁,又暗恨自己迟钝,气急败坏命令道:“给我搜!”

    章婆子瞧见来人是月娘,也不生气了,双眼放光道:“呦,这不是月娘嘛!身子可好?来坐坐坐。”又呼唤锦娘道:“赶紧给月娘搬椅子!以后是一家人了,月娘有了身子,你可得小心些!”

    月娘却只是冷冷得望过去,默然道:“什么东西,也敢碰本姑娘,来人,给我打!”贴身丫鬟立马把章婆子从月娘身旁拉开,一巴掌就呼上去。

    章婆子愣住了,不可置信地望着月娘。之前的月娘可不像是今天这样?这月娘怎么了?还没进门就这么敢对自己未来婆婆,胆子也太大了。

    闻声而来的章秀才刚好看到这一幕,双目欲裂,挥开了贴身丫鬟呼向章婆子的巴掌,又看到被翻得到处都是的家里,怒道:“月娘,你这是在干嘛!你怎么能这么对待娘,快让你这些人停下来!”

    月娘无动于衷,漠然地看着杀手在搜查。

    章秀才以为月娘没听到,毕竟以前月娘也是偶然跋扈,但一直是贴心小意的,哪会把月娘往不好的上面想呢!章秀才只得走到月娘面前,提高了声音道:“月娘,快停下,你让那些人快停下,你听到了嘛!”却只得到月娘一句喝令:“把这碍眼的给我拖下去!”

    被拖下去的章秀才愣愣地看着月娘,如今这陌生的月娘,他何曾有机会见过,压根没反应过来。

    一旁的章婆子揪着秀才,怒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月娘以后可是要嫁进我们家的,怎么能这么对我们!”

    章秀才有些惶惶然道:“我也不知道啊!”

    这时,王大强上来汇报:“小小姐,没有找到小小姐所说的诗集。”

    月娘听了以后,浑身上下的冰冷气息更加浓郁。

    章秀才也不敢像刚才那般摆架子,他小心翼翼上去说道:“月娘,你身子要紧,要不要坐下休息?”

    月娘怒气正没地方撒呢,正好章秀才撞上来,她重重扇了章秀才一巴掌道:“什么东西,也敢占本小姐的便宜!”又揪着章秀才衣领问道:“诗集呢?上次我给你的诗集呢?”

    章秀才被打得有点懵,往日如此小意,今日怎么如此反常,他茫然道:“什么诗集?”

    贴身丫鬟在旁边搭道:“就是上次我们小姐给了你一个包袱,说里面放了些诗集,让你放家里,不要拆的那个。”

    章秀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那个包袱,我听月娘吩咐,放在书房里,根本没有动过包裹。”

    月娘拉着章秀才道:“你领路,看看你把包裹放在哪了!”

    章秀才带着一行人走到书房,一片狼藉,他此时根本顾不上,走到原来放包裹的地方,发现包裹松散在那,里面只剩了两本诗集,章秀才拿起诗集,犹疑道:“月娘说的诗集可是这两本?”

    贴身丫鬟回道:“小姐当初给你的是三本。”

    章秀才仍然茫然:“我听你家小姐的,我也没动过呀,根本不知道几本。”

    王大强回道:“小小姐,这包袱是小的先发现的,发现时已是这样,多的小的也没有动过。”

    月娘自然是相信自己人的,再说她一进章秀才家就没感觉的账本的存在,只可能是章秀才做了什么。她意味深长看了章秀才一眼,命令道:“把这三个人都给我绑起来!”

    待三人被绑好,王大强上来问道:“小小姐,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月娘道:“等!”她倒要看看谁有胆子来动她的东西,随后又在贴身丫鬟旁附耳吩咐。

    贴身丫鬟上前收拾了一把椅子,请月娘坐下,就按月娘的吩咐去做了。

    一旁被绑着的章秀才哀求道:“月娘,就算咱们做不成一家人,有往日的交情在,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此时的章秀才也不敢肖想月娘嫁进他们家做平妻,他只希望看起来疯了的月娘能够放过他们一家。

    月娘不耐烦章秀才的罗里吧嗦,喝道:“吵死了,打!”

    章秀才害怕了,不敢再多说什么,只道:“别打别打,我不吵不吵了。”

    月娘这才作罢。

    章秀才三人挤在一起,章婆子偷偷对章秀才咬耳朵:“你看她这样,哪是有身孕了,不会是骗你吧。”章秀才也觉得月娘不太像是有身孕的样子,但仍不愿意相信自己受骗,唯有锦娘在一旁始终沉默。

    等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人进来了,月娘一看这人,站起来失声叫道:“是你,你怎么在这!”

    “是我,好久不见,王云月!”来人摆了摆扇子,闲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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