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楚阳乜他一眼，“你今天的下场，就是用来警告修仙界的，谁若敢拦魔族的路，便杀谁！”

    他转过身，走前又补充一句：“尤其是在我师傅的事情上！劝你们不要掺和进来，有些时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是件好事。”

    唐梓烨捂着心口，在一众碧水云都的弟子面前挣扎着爬起来，有两个爱表现的弟子立马过来搀扶，却被他一下推开，连带着把气撒到他们身上，“滚开！”

    他蹒跚走着，步履维艰，走出去的每一步都踏着自己的尊严。

    ……

    山野间，孤泽抱着林暮染，身后，还有一族之人追随着他。

    翻山，涉水。

    孤泽心中惭愧，这些人，在上一代暴虐的狼王那里受尽苦楚，欺凌。而在他这一代狼王，他们也没怎么过上好日子，还要跟他一起受苦，背井离乡。

    枯落看出了孤泽的惆怅，扯了扯孤泽袖子，安慰道：“是因为他们觉得你好，所以才会决定跟着你啊。”

    孤泽勉强一笑，“你个小屁孩！”

    枯落突然小了声音，拉住了孤泽，让他把林暮染先放下来。

    孤泽照做，枯落手中多了一片叶子，上面染着黑色脉络，在枯落指尖碎成星星点点，泛着橙光，从林暮染苍白的唇上进入。

    “只凭着我的微末道行，是不足以续上心脉的，充其量是维持她肉身的灵气。”

    孤泽双手攥着拳，恨道：“这天下难不成只有碧水云都有并蒂莲吗！”

    “还有一处有......只是......只是......”枯落有些犹豫。

    “在哪？你说便是。”

    “药王谷谷底。”

    “药王谷而已，那里有什么不能去的？”

    枯落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眼中闪着泪光，“那里有许多大妖，而且...而且还有......魔神。”

    孤泽眉尾一挑，也觉得奇怪，“魔族的人不应该在不周山吗？”

    “魔族的人本该在不周山，可他们是魔族的叛逃者，他们在百年前突然闯入药王谷，烧杀抢掠，统治谷底，要不是......”

    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奶音中带着哭腔，“要不是药王谷上空有结界，魔族进去便会受到大道法则驱赶，现在整个药王谷都得是他们的了。”

    孤泽思考着，不自觉咬上食指第二关节，“魔族竟然这么霸道。”

    他长抒一口气，“可并蒂莲不能不要，刀山火海，也得去。”

    枯落身体有些站不稳，退了两步，糯糯道：“你若去药王谷，我就不跟你去了，我身上还背负着天下大事，不完成，我不能回去。”

    ……

    ——药王谷谷底

    花草多数为枯黄色，散发奇异馨香，摄人心魄，阳光照不透谷底，沿着山谷向上攀爬的是幽紫色的藤蔓，上面长着红色荆棘。

    狭长黑洞之中，有一冰台，寒气逼人，上面躺着一个人，从远处看他的身形是一个男子。

    十七与十九轻着步子进来，摇响了手中的铃铛，这铃铛也是奇怪，一下三响，尤其第三声，悠长持久，明明是尖锐动人的回响，却也像魔音贯耳般厌人。

    躺在冰台上的人缓缓坐起来，睁开眼，看他容貌，竟然是天启，他有些不悦，问道：“何事？”

    “有人进了药王谷，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谁？找什么？”

    “一个妖王，找寻妖级的并蒂莲”

    天启斜睨他们一眼，苍老的眼睛里都是算计与精明，“不必管，若他找不到并蒂莲，你们便去给他送一个，现在最重要的是把那节枯落枝给我带回来！不能让他坏了计划！”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