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星阁内，木添的对面坐着一个人。

    那人身后站着十七与十九。

    木添递给天启一张字条，而这张字条，就是唐湜给廖成琛的那一张，言道：“你该不会告诉我这是凑巧吧。”

    天启笑而不语。

    木添有些气愤，“她这一次只是毁了凡间的实验，要是让她查到什么，我们的计划就功亏一篑了！”

    外面有弟子急急来报，却看到坐在木添对面的天启，刚要说的话又憋了回去，只是站在木添身旁，一副防备的样子。

    木添饮了口茶，对着弟子言道：“但说无妨。”

    “玄...玄...灵山被灭门了。”

    玄灵山能跻身八大仙家之中，全靠着林暮染成神，而在五年前，何楚阳死后，她的神力便一直在消散。

    所有人都以为是因为双生神印的反噬，没有人知道她连心头血都没了。

    木添冲着天启一笑，“呵，不愧是魔族的前代长老，手段确实高明。”

    “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

    天启拍了两下手，言道：“带上来。”

    十七和十九从外面拖上来一个人，那人满脸鲜血，花白的头发与胡子染着泥土和污渍，失去了原来的光泽与银亮。

    他呜呜咽咽的想要说什么，张开口，只有鲜血往外流淌，看样子是舌头被人拔了。

    这是玄灵山的三长老林啸，如今却已然成为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这简直比让他死了还难受。

    木添被这一幕惊到，片刻，才回过神，开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留这个老头有什么用？”

    天启没有开口，却有苍老的声音传来，“把他送去幽都奇门看押，以后会有大用处。”

    ......

    ——不周山

    姜溯倚在桃花树旁，“怎么？你该不会还没找到你师傅吧？”

    何楚阳沉默不语。

    “找不到也是正常，毕竟你师傅的肉身很可能不在了。”

    苏晨安从十里桃花院出来，刚巧听见这一句，一瘸一拐地站在何楚阳面前，“我有话跟你说。”

    何楚阳跟在苏晨安身后，苏晨安不说话，他也不敢贸然开口。

    “小师弟，你知不知道，当年师傅为了救你，赔上了自己的心头血。”

    何楚阳错愕在那，他的心脏内，是神的心头血......

    苏晨安看着何楚阳的表情，看来他确实不知道，“你以为在赫连秋的补刀之下，你一个普普通通的修仙者能存活下来？”

    “师傅控制未央剑穿心之时，你应该能感受到心口处的疼痛吧？那是神血的主人有了生命的威胁，神血会出于本能，欲图回归本体。”

    苏晨安接着言道：“在这玄灵山中，我的望气术算得上是上乘，我能看的出来，师傅神力日渐消散，如今只剩下神格了。”

    他一顿，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口：“并且......她腕子上的灵药镯子并非是用来压制双生神印的，而是用来存储仅剩的神力的。”

    “也就是说，这些年来，她一直都在遭受着双生神印的反噬，却还在硬撑。”

    何楚阳迟钝许久，才缓缓开口，“师兄，这些年来，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谁都可以说她是与其他修仙者一样伪善，可你不可以，她把你从仙魔战场上带回来，冒天下之大不韪教你修习法术，八大仙家要杀你，她没办法，剑偏一寸，她没想过要你死。”

    “为让你活，她不惜用自己的心头血救你。”

    “师弟啊......你得把师傅带回来，无论什么手段，不然以八大仙家的脏心，她落到谁手里都不会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