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那天之后他们就听闻了隔离的救治点有少数轻症患者更换了新药,患者们服用了新药之后效果是立竿见影,医者和患者都欣喜不已,新药也就渐渐开始推广开来,大多患者的病情都在逐步在好转,疫情也得到了初步的控制。

    这几天山娃儿不仅咳症止住了,伤势恢复良好也就能下地走路,伤筋动骨一百天,只是还要好好将养一段日子。

    不多久就有人来通知他们特别通行证已经准妥,主医官请他们午后过去一趟,他们对此也并未有所怀疑,安置好山娃儿就去了。

    进了会客厅,就见到上次那名老者早已恭候他们多时,请他们入座后也就各上了一杯清茶,如今在疫区这茶可是奢侈品,可见对他们的看重,他们不由地又放松了一分警惕。

    老者请他们都饮过茶后,才先开口寒暄了几句,问了他们这几天是否住得习惯,生活物质可有短缺等等,他们也都一一回答了,表示一切都好。

    “也多亏了二位英雄提供的良方,目前服用药物的病患病情都已得到有效控制,若此次疫情得以平复,你们是首功。”

    “是大人部署得当、管理有方,能助大人一臂之力护一方平安,是我二人的荣幸,不敢居功。”

    “两位不必自谦,就连之前和二位有冲突的那名乡绅,得知救治他的药方是你们一路护送至此,对二位的大义也是敬佩不已,他如今还能苟延残喘更是多亏了这位白小哥的以德报怨。”

    “… …”以德报怨四个字,白飞飞实不敢当,她没这么高尚的情操和品性,她之所以没下死手,只不过是要让他加倍体会山娃儿的痛苦而已,且以他的病情,死不过是解脱而已。

    而如今这位乡绅能这么“理解”她的行为,恐怕是多亏了眼前这位老者事后的“美化”才对,看来当时她要是不出手,他也必然能轻易化解那场矛盾。

    “他对之前的冲动行为也是懊悔不已,对你们二人更是感恩戴德,本想亲自向二位赔罪却也自知无颜面见,得知你们不日就要继续旅程,故托了我将一些身外之物转赠二位,不求能获得你们的谅解,但望能弥补一二。”

    老者说罢就让人将东西呈上,王怜花掀开了盖着的红布,也是略为吃惊,本以为不过是几两银子之类的,没想到竟是黄金,扫眼一看应该约有五十余两,就算是出手阔绰的王怜花也不免有些心动。

    白飞飞自然也是看到了黄金,想来这名乡绅可能还存了几分对她的 “惧意”才会如此大方,他们一路都在“亏空”,没道理有人送钱上门,他们还要拒之门外。

    “我们二人也只是举手之劳,本是不应受此厚礼,可若是不收又怕他有所误解,仍旧挂怀于心,不利他安心养病,那就麻烦大人转告于他,他的诚心歉意我们已收下了,请他宽心养伤。”白飞飞开口回道。

    “只是这份厚礼我们实在受之有愧,且若是随身携带这些身外之物,也恐会遭至祸患,还请大人将此一分为二,其一我们收下,其二还请大人用于此次疫情的救治,望能助大人一臂之力,也是我们的一份的心意。”白飞飞明白这位乡绅愿意主动花钱了结此事,少不了这位老者从中斡旋,这份厚礼他们理应有所“回报”。

    王怜花也是点头附和,他的七巧玲珑心当然能懂飞飞这么做的好处的,他们的特别通行证少不了这位大人的帮忙,且他们还在疫区,不得不说这招“借花献佛”飞飞拿捏得当。

    “两位一路行来已经救助了不少病患,年纪轻轻能有这份仁义之心已实属难得,如今还能淡泊名利,后生可畏啊!那老朽就代疫区的百姓多谢二位了!”老者笑着应声道。

    “大人言重了,我们不过是慷他人之慨而已,大人过誉,实在愧不敢当!”二人都开口回了话。

    “这余下的一半还请着人兑换成银票方便携带保存,不知是否方便?”王怜花补了一句。

    “二位人生地不熟,这自然是应该的。”老者说着端起了茶杯,品了起来,再请他们二人饮茶,而后又随口问起了山娃的恢复情况,并未言及其他。

    王怜花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今日不是说通行证已经备好了嘛,为何闲话多时也未曾提及一二,于是问道:“我们二人还有要事在身,实在不便在此地久留,下次若有幸再向大人请教,不知之前向大人提及的通行证现下如何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山娃儿的伤势还未大好,二位何必着急,多留几日也好。”老者并未正面回应。

    他多留几日倒是无妨,只怕沈浪等不了,如今他们身在疫区,消息也是不通,也不知晓外面状况,虽说留下的药方可保他短时间内无虞,但如果他不安分或被祸及,也保不了会有什么万一。

    当然他对此也是无所谓的,只怕飞飞会着急,果然他瞧飞飞此刻的神情已流露些许不愉,恐被人看出什么端倪,他轻咳了两声,提醒飞飞收敛情绪。

    “多谢大人的盛情,只是要事不便耽搁,既然药方已经送达,还请大人能特许我们二人离开疫区。”王怜花再次辞别。

    “既然如此,也不强留二位了,可如今疫情还未得到有效抑制,只有朝廷、地方官府相关人员因公事才可特别准行,这要在特别通行证上加二位非相关人员,谈何容易?”老者故作为难道。

    人心不足蛇吞象,难不成刚刚那一半的黄金还不够他吞的?明面上是用于救治灾情,实际上用在何处还不是全由他定夺,他们无从知晓,更无意干涉。

    可要说他是对全部的黄金有所图谋,又何必惺惺作态将黄金拿出,直接私吞不就行了,或是有其他原因?

    王怜花内心转了几个圈,才谨慎说道:“说难也不难,说易也不易,全看对谁来说,对我们来说是难者不易,而对大人来说,自然是能者不难。”

    “此话说得不错,能者不难,二位英雄少年才是有能之士,老朽是不行了,老朽倒是有几个问题想向二位请教,二位若能如实相告,特别通行证自然双手奉上。”

    如实相告?那就是说他们之前并未如实相告了?

    “我们二人才疏学浅,担不起能者二字,若是通行证一事让大人为难了,就当我们从未提过此事,大人也未曾听过,我们就此告辞!”王怜花听出了老者对他们的怀疑,有了特别通行证只是少了一桩麻烦事而已,如若此事本身就很麻烦,不要也罢,推心置腹的交谈也就更是不必了。

    “二位且慢,刚忘了说了,为了与和二位畅所欲言,给二位奉上的茶有静心宁神之效,宜静不宜动,还请二位多陪老朽说会儿话。”

    “你说什么?”王怜花怒从心起,说着站了起来,没想到是一阵眩晕,急忙扶住椅子坐下,好一阵才缓过来。

    没想到玩鹰的竟是被鹰啄了眼了,难怪他从未喝过此茶,原以为是乡野粗鄙,没什么好茶,也就以为是当地寻常的茶,未多加疑心。

    “二位不必惊慌,此茶乃是难得一见的宫中珍品,不但不会对你们有所损伤,相反对身体极有益处,还需细细品味方能体会其中滋味,品茶就得静下心来,急不得,燥不得,施展拳脚当然更加不合适,老朽以为更适合畅所欲言,二位觉得呢?”

    “若此茶是宫中珍品,想来也如大人所说不会是害人之物,那我们只需待到时效过去即可,不过大人既然想留人,不会没有后招吧?”白飞飞听言后冷静分析道。

    “看来你们对老朽还是有所误解,刚不是说了,不强留你们,只是有事想向二位请教而已,既然现下二位有时间了,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白姑娘,你说是吧?”老者对白飞飞说道,意味非常明显。

    “… … 大人这是何意?” 白飞飞不由地心中一惊,不知她是何时露了破绽?还是他故意诈她一诈?

    “白姑娘,你确实已经做得很好了,即使挥起一把重剑也是丝毫不显生涩和吃力,不过老夫不才,却也看出了你是用内力弥补了手腕本身的力道不足。”

    也就更不必说,她在抱着那名受伤的小孩儿时,眼神中不自觉流露出一闪而过的女子柔情,他不会看错。

    “大人说笑了,在下天生体弱,习武以强身健体,没想到还是有所不足,让大人误会了。”

    “哦?真的是老夫误会了吗?那对于这把剑,二位又作何解释呢?”老者说着,拿出了原本放在案底的剑。

    “… …”王怜花和白飞飞见此剑皆是一惊,案上的正是沈浪的古铁怒剑,今儿一早他们还确认过,他们竟不知是何时落入他人之手的。

    能悄无声息地潜入他们的房间,他们还未曾察觉,看来面前的这名老者深藏不露,身份绝非主医官这么简单,是他们疏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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