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

    吃着小零食,躺着小床儿,邓飞鸟在家里狠狠地宅了几天。

    这几天她除了追剧、玩游戏、看小说等娱乐活动,别的是什么也没做,她将其称之为是考完试后的休息。

    这天,游戏正进行到紧张刺激的阶段,邓飞鸟全神贯注地盯着手机,突然一个电话打过来。

    “不是吧!谁这么不懂事!”

    她叫嚷着,待到看清来电人的名字后却哑火了。

    点下接听键,电话那头,蒋金鱼的声音传了过来,“邓飞鸟,放假回来这么久了不知道来找我!我们的友谊是不是要走到尽头了?”

    邓飞鸟傻乎乎地笑了两声,“金鱼,我的金鱼,我不允许你和我分手!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明天来找你玩!”

    “这还差不多,你明天早点来啊,我给你看我新买的画册。”

    邓飞鸟连连答应,承诺说明天九点就出门,在她家玩一整天。

    挂掉电话,再点进游戏,已经需要重连了,想必她也已经“挂掉了”,她干脆把游戏关掉,平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不知不觉间,她睡着了。

    “3566号进入3区。”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叫道。

    邓飞鸟能感觉到自己坐在一条传送带上,随着传送带往右边移动着,她试图挪动身子,发现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这是一个巨大的工厂,头顶的灯光是惨白色的,四周都是泛着银光的机器,而在工厂里忙碌的工人都是机器人,踩着黑漆漆的轮子工作着,这里的一切都是冷冰冰的,毫无感情。

    3566号?邓飞鸟回想了一下刚才那个机器人说的话。

    还没待她弄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一道同样冷冰冰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3566号扫描通过,一切正常。”

    “灌输信息中……”

    很快,许许多多的文字、图像涌入她的脑中。

    这些信息杂乱不堪,她似乎能感受到自己的大脑正在费力地整理着,叫她累得有些呼吸困难。

    不知道过了多久,机械地接受信息、整理信息已经让她麻木不堪,那讨人厌的声音又来了。

    “灌输完毕,即将进入4区,等待投放。”

    投放?什么投放?投放什么?

    她发不了声,只能在心里发出一遍又一遍的疑问。

    这是哪里?你们在干什么?我为什么动不了?为什么说不了话?

    “3566号进入4区,3566号进入4区。”

    我知道我知道,你干嘛还要重复一遍,这很重要吗?

    她被一双机械手臂提了起来,又稳稳当当地被放在地上,她能看到前面还站着好几个……呃……她的同类。

    她们排成一列纵队,两旁各站着一个红眼睛的机械兵。

    头顶又响起了一道同样冰冷无情的声音。

    “3562号进入投放程序,赋予生机。”

    ?赋予生机?什么意思?

    接着,她看到两旁的机械兵走上前,架过队伍最前面的3562号,将他带到了前方的一个圆台上。

    那个圆台也不能说是圆台,该如何形容它呢?她认真地想了想。

    胶囊,对,它就像个透明的胶囊,不过它很大,完全可以装得下一个人,不管那个人体型有多大。

    机械兵打开胶囊的门将3562号放进去,3562号是一个瘦弱的男人,他有着一头灰白的头发,看起来年纪算不上小。

    3562号两只手被固定住,头顶缓缓降下一顶圆头盔,头盔连接着许许多多的彩色电线,头盔盖在他头上,像顶了只彩色的大蜘蛛。

    “生机赋予成功,3562号准予投放。”

    没过一会儿,3562号就又被那两个机械兵从胶囊中拉了出来,他们带着3562号走远了。

    “3567号扫描未通过,清除!清除!”

    她无法移动自己的身体,也就不能转头去看3区的场景,只能听见冰冷的机械声重复着“清除”的指令。

    她忍不住去想,清除是怎么个清除法?难道是把3567号销毁吗?那又是怎么销毁呢?她不敢再细想下去了。

    两位机械兵已经回来,此时正将她前面的3565号带向胶囊,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轮到她前面的3565号了么?

    “警告!3565号生机赋予失败,立即销毁!”

    3565号被拉出了胶囊,机械兵的手臂化作轰隆作响的电锯,正高举着要朝她劈下去——

    不要!不要!

    “不要!”

    邓飞鸟猛地睁开眼睛,家中熟悉的一切在她眼中恍惚间有些陌生,她花了点时间适应眼前的一切。

    原来是梦,只是梦而已。

    第二天,邓飞鸟如约来到蒋金鱼家。

    两人太久没见面,有一堆话要说,坐在蒋金鱼的床上,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通,没完没了。

    “真的特别搞笑,你去看嘛哈哈哈哈……”

    邓飞鸟拍着床,笑得直不起腰。

    “行行行,我晚上就开始看。”蒋金鱼答应着,把脚放下床,去找自己的拖鞋,“我去拿两瓶喝的,你喝什么?”

    “可乐!”邓飞鸟立马接道。

    蒋金鱼去拿饮料了,屋里就剩邓飞鸟一个人,没了说话的对象,她无所事事地观察起蒋金鱼的房间来。

    好像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和她之前国庆节放假回来找她时差不多。

    “给。”

    蒋金鱼回来了,将可乐罐递给她,“看什么呢?”

    “看你房间啊,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玩意儿。”邓飞鸟熟练地拉开易拉罐的拉环,然后用蒋金鱼刚才给她的吸管喝了起来。

    “说起来,你还记得之前我给你说的那个事吗?就是你给我画的那个画,那个男生真的出现了那件事。”

    蒋金鱼吸着可乐,很快说:“当然记得啊,后来呢?你都没给我讲后来的事!”

    邓飞鸟故作深沉地说:“后来的事,那就说来话长了……”

    她将上学期她和杜栖树之间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同蒋金鱼说了一遍,蒋金鱼听得是津津有味。

    “原来发生了这么多事啊……”听完后,蒋金鱼感叹道。

    “所以,我想问你,你当时画的时候,脑子里有没有想着某个人的影子?或者说,你曾经见过杜栖树,所以画画的时候,潜意识地朝着他那个方向画了?”

    蒋金鱼想了想,否认道:“没有啊,我当时没想着谁吧?就是按照你说的标准构思了一下……”

    邓飞鸟沉默着点了点头,她本来也没奢望从蒋金鱼这里得到什么线索,问她也只是不放过任何一种可能罢了。

    在蒋金鱼家待到晚上七点多,还在她家蹭了顿饭,邓飞鸟是把她说的要在蒋金鱼家玩一整天的话贯彻到底了。

    回家的路上,邓飞鸟听见路旁有个男人在打电话,声音很大。

    “张老师啊,我们家小全今天在你那儿还听话吧?”

    估计是补课吧?邓飞鸟猜测着谈话的内容。

    不过“老师”这两个字,倒是给了她一点灵感。

    杜栖树说自己也是淞城一中的,这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还需要证实。

    回到家后,邓飞鸟第一时间掏出手机找到高中时的班群,群里已经很久没人说过话了,连历史消息都没有。

    她点进群文件,一条一条向下翻着,群文件杂乱无章,以前各种老师上传的学习资料都挤在这里了。

    “找到了!”

    她的手指停留在一个文件上,那个文件的名字叫——“高三年级五月月考成绩汇总”,是之前高三时的成绩表,整个年级的都有。

    她果断点开,所幸没出现文件已过期的提示。

    成绩单很长,她一个个看下去,看得她眼睛都花了。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整个成绩单,几百号人,没有一个人叫杜栖树。

    也许只是她没看到?防止误判,她又用电脑打开了同样的文件,直接在文件中搜索杜栖树,也没有。

    这个结果让邓飞鸟头脑发昏,她坐在书桌前,电脑屏幕里是一份全年级的成绩单,连缺考同学的名字都有,可就是没有杜栖树。

    杜栖树在说谎,他根本不是淞城一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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