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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莲拜师玉散人

    潘金莲拜师玉散人

    话说上回我来到了水浒世界中寻找唐僧师徒,却先见证了潘金莲与西门庆的初遇,连忙阻止二人搭线,虽过程有些意外,但终归是点拨了西门庆投身科学,视潘金莲如无物。

    眼下潘金莲发觉家中有了个陌生人,难免发难。

    我还没等解释,一边的王婆就张口说道,“娘子,这是你盖老家中亲眷,来寻你那叔叔的。”

    潘金莲把眼瞧过一番,颇有些怀疑,“武大自小父母双亡,你又是什么亲眷?怕不是听闻我家叔叔做了都头,打秋风来的?”

    我说自己是王婆隔壁家亲眷,本就是随口胡说,此时潘金莲在此逼问,我只得解释道,“娘子勿怪,我并非你盖老亲眷,但有要事来找武松兄弟,是他当初结义的兄弟宋江托我来此,不能声张,故隐没身份。”

    潘金莲却更是怀疑,“你一把年纪,也是江湖人士?休把我当好糊弄的憨货。”

    我无奈地摇摇头,“娘子这般的伶俐人,我哪敢欺瞒?”说罢,不动声色地从随身空间抽出把短剑来,舞了个剑花,隐隐可闻破空之声。

    见我的确会武艺,潘金莲怀疑之色稍减,突然领会王婆的存在,连忙招呼,“干娘也坐下吃茶,劳烦你走动一趟。”

    王婆笑而不语,我们几人坐下闲叙片刻,她便告辞离去。

    “我家叔叔此时领了差事前去东京,怕得两月时光才回。”潘金莲对我说道。

    我心知自己受宋江之托来寻武松本就是个幌子,所以也不在意此事,敷衍道,“多谢娘子告知,待我想想怎生是好。”

    潘金莲却分外欢喜,追问道,“敢问大娘,这宋江是何人?你们又如何与叔叔相识?”

    她此言一出,令我诧异。此时剧情应当已经发展到潘金莲招惹武松被拒,还被武松骂是“不知羞耻”,搬离了武大家,怎的潘金莲还对武松如此关切,难道不仅是求声色之娱,还心存真情吗?

    我答道,“这宋江姓宋名江,表字公明,人皆称他做孝义黑三郎、及时雨宋公明的。我与武松兄弟都是离了老家,在沧州居住,也在那里识得这宋江。”

    潘金莲闻言不禁好奇,“敢问大娘名号?”

    我一时语塞,脑海中转了一转,答道,“呵呵,我自幼修道,江湖上唤我一声‘玉散人’。”

    潘金莲面上有了笑容,流露出一丝向往,“原来是玉散人,我家叔叔是打虎英雄,你们自也不差的了,俱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

    我想起唐僧等人来,便询问潘金莲,“娘子可知最近有什么怪事没有?比如有外地和尚?还有长相奇特的人?”

    潘金莲却是摇头,“未曾听闻过有这等人。”

    来到这世界,不定落在何处,此时交通不便,信息不通,潘金莲不知也是正常,也不知唐僧师徒往哪里去了。我沉吟片刻,决定先去东京,其一这是唐僧也能想到的目的地,其二那里找人更加便利。

    打定主意,我说道,“娘子可否让我留宿一晚,明早我便往东京去。”

    潘金莲自然应允,引我到楼下一间房去。房内颇为整洁,铺了一张床,放着一条桌子,安两个杌子,一个火炉。

    “正是我家叔叔过往住着的,望大娘莫要嫌弃。”潘金莲还为我铺好了床。

    我观察这房间,虽然有日子没人住,却依旧整洁如新,心中的微妙感觉越发强烈起来,竟能想到潘金莲日日打扫房间,想起武松的模样。

    我安顿下来不曾多久,便听得武大归家之声。我连忙走出去见过主人。

    一见之下顿时心惊。早闻武大之名,如今得见,果不其然。此人身不满五尺,面目生得狰狞,三分像人,七分像鬼,且神色间颇为蠢笨,与这潘娘子站在一起,可不就是“羊肉掉进了狗口里”。

    那武大走进门来,先是卸下担子,因着外头下着雪,又自己扫去身上积雪,才走近潘金莲,“大姐,今日......”

    可一转头,又见着我,顿时一楞。

    潘金莲替我说道,“大郎,这是叔叔外头的朋友,此番特来寻他的,明日便往东京去了。”

    武大嗫嚅道,“原来是这样,我那兄弟的朋友,真是,真是...”

    我瞧这武大笨嘴拙舌,似是不知兄弟朋友为何是个阿婆,就打断了他,“正是。因是外乡人,多谢主人收留一宿了。”

    武大点点头,潘金莲笑吟吟说道,“两位稍坐,奴家这就添置碗筷,一同用些饭菜。”

    三个人这便坐下,武大也筛酒在我面前。潘金莲说道,“大娘休怪,没甚好吃食。”我连连摆手,“娘子如此款待,已是感激不尽。”

    吃过几盏酒,潘金莲也不把我当外人,问起武大生意事,可武大却低下了头,支吾起来,“今日...相熟的邻里多,大都赊账,现钱不多。”

    潘金莲闻言柳眉一竖,“大郎啊大郎,奴家叮嘱你数次,莫要心软给他们赊了去,怎的不知改进。”

    我在一旁默默无语,如若这武大只是外表不堪,也便罢了,内里也是软弱猥琐,与潘金莲真是到不了一处去。

    吃过这一遭,我便自去房中休息。潘金莲帮着武大和面,准备第二日要蒸的炊饼。忙完已有些时辰,仍是来我房中叙话。

    我此刻倒是有些闲心,虽知道缘由,仍开了个话头,“娘子怎的嫁与武大郎?以你才貌,何愁佳偶?”

    潘金莲叹了口气,“大娘之意我懂得,可身为弱女子,在世间又哪有立足之处呢?只能受人磋磨,只得身不由己四个字罢了。”

    我知道潘金莲似乎是被某个大户嫁与武大的,多少明白她意思,又问道,“既然不痛快,何不干脆和离呢?”

    闻言潘金莲面色悲苦,“我何尝不想讨他一纸休书呢?可他哪里愿意!他既不愿,我也无法。”

    我不禁也为她而叹息,以我的眼光看,潘金莲也十分可怜,并且她此时并未做出杀人之事,没什么过错。

    我安慰她道,“身为女子,确有不顺心的时候,可谁说女子便只能受人磋磨呢?我不也练就一身能耐,行走江湖吗?”

    谎话编着编着,自己竟也信了,真把自己当成土生土长的江湖人士。

    潘金莲的脸上又焕发出些光彩,“我本以为此生便是这样过的,可自从...自从见到大娘,才发觉我本可以有另一种生活。我也是一个不戴头巾男子汉,丁丁当当响的婆娘,如何便要在这方寸之地逞威风,了此生?”

    我心知潘金莲的停顿根本不是想说我,而是想说武松,恐怕那时的她,心中想的全是自己本可以有另一种丈夫吧。

    我仍在思索潘金莲对武松的感情,她却突然对我拜了下来,“如若大娘不嫌弃,请收金莲为徒,传我武艺!”

    什么?我不知多少次愣住,全然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可我明日便要前往东京,恐怕在离开这世界前,不会再回到此地,又如何收她为徒呢?

    见我沉默不语,潘金莲抬起头来,双眼已泪光闪烁。

    “唉......”,见到潘金莲此时模样,我也心软,“你起来吧,我可以授你功法。只是你需记住,我只能引你入门,不能在你身边教导了。”

    潘金莲闻言大喜,又是磕头一拜,“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我将她扶起,心中不免思索传授她何种功法。那日一僧一道传我修真功法,令我迈上修仙大道,如今我对人世间各种武学也算了如指掌,这世界学武,刀枪剑戟等武器并非一日之功,最要紧的还是传她养气心法,强身健体。

    既想好收徒思路,我便对她说道,“武道由心而起,须得有了基础,再练兵器。我先传你总纲,你且认真听。”

    潘金莲正襟危坐,听我说道,“五藏六府之精气,皆上注于目而为之精。精之案为眼,骨之精为瞳子,筋之精为黑眼,血之精力络,其案气之精为白眼,肌肉之精为约束,裹撷筋骨血气之精而与脉并为系,上属于脑,后出于项中......”

    我洋洋洒洒说了几百字,潘金莲倒也听的认真,时而眉头紧锁,显然不解其意。

    我接下来又说道,“道虽重要,术也不可缺。我教你运气法门,你听着,子午卯酉四正时,归气丹田掌前推。面北背南朝天盘,意随两掌行当中......”

    两段口诀听完,潘金莲正要发问,却听得门外一阵吵闹声。

    她看我一眼,正打算出门察看是何情况,却见一队官差撞了进来,令潘金莲惊得尖叫出声。

    只见官差身后,一个老婆子正四处张望,见到我大喜道,“就是她!就是她!她识得那通缉犯!”

    原来这王婆日间随我来到武大家中之际,我未曾多想,任由她在一旁待了片刻,于是与潘金莲说的头几句话被她听见,她知道那宋江乃是朝廷钦犯,既想报官,又怕我报复,在家中思虑良久,终究还是报了官府前来抓人。

    我琢磨透此间故事,便也不再纠结,揽住潘金莲的腰便向外纵跃而去,手上出掌不断,所过之处,众官差纷纷倒伏在地。

    我决意在此方世界不轻易动用神仙之力,只用武学便击败众人,跑脱了武大房屋,向城外奔去。

    可行至数里,我却突然想起自己忘了武大。官府抓我不成,必然蛮横无理把武大当成同谋抓了去,盘问我身份。我若弃他而去,他就要在牢里受苦,可我若前去营救,我又如何安置他?

    一时间难以抉择,我看向一旁的小潘,她面色纠结,显然也是想到此事。感觉到我目光,也转头与我对视。

    救,还是不救?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正是:

    爱欲难扫难归真,小徒易得易彷徨。

    毕竟不知这武大到底救是不救,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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