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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相径庭的育弟计划

    宋识棋拧动钥匙,转到一半想起什么停了下来,放开钥匙任其插在孔洞里,沉下脸屈指敲了几下门让里面的人注意:“宋观鱼。”

    哥哥不继续开门了,也不叫他歪鱼了。

    宋观鱼心里一“咯噔”,抓紧床单,又加重音量委屈地呜呜了好几声。

    “你又在学校惹事了。”

    不是问句,是陈述句,小学生宋观鱼心里一紧。

    门外站着半个多月没见的哥哥,宋观鱼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难受,待在原地嗷一嗓子开始控诉:“你为了养多肉跑到兰市去读高中就算了。”

    宋识棋:“……”

    不过控诉的音量不高,跟撒娇似的,宋观鱼抹一把要出的眼泪:“一两个星期才回来一次,上次回还是两星期前,今天一回来就兴师问罪……都不多关心关心被锁在房里好久的我,我好饿呜呜呜……”

    然而这招数宋识棋已经见识过数不清多少次了,吃不动了。

    宋观鱼是真哭了,说完后房里还传出一阵断断续续的啜泣。

    不能太惯着他。

    宋识棋插在兜里的手握紧了河豚挂件,敛下眉眼,转过身靠在门上,没有立即放他出来,放轻了语气骗他:“你不说我就去问爸妈。”

    宋观鱼边啜泣边小声反驳:“他们忙着过二人世界……不会回的……哥~我饿了~都没让我吃晚饭,好饿好饿~”

    再然而,经典招数经久不衰被反复使用的原因……就是多多少少管用嘛。

    招不在鲜,管用就行。

    宋识棋转了转手里的挂件,起身走了。

    宋观鱼本撅着嘴发愣,听到门外离开的脚步声,眼眶一下子溢满了豆大的泪水,一眨眼就全流了下来,憋不住了:“呜哇——”

    “哐——”

    宋识棋打开冰箱,扫一眼里面的东西,拿出一杯200g的发酵乳酸奶,转身折回去。

    宋观鱼听到人又回来了,哭声变了个凋:“我还以为你生气不管我了……”

    宋识棋嗤笑一声:“我是你哥,我能不管你?”说完拧开门把酸奶放到门边的架子上又快速关上门拧回去,“先填肚子,我去做饭,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懂?”

    宋观鱼:“……”哼唧几声后闷闷地“嗯”了一声。

    宋识棋挑出几样做得快的菜,调好室温脱下外套搭在椅子上,抻了抻袖子开始煮饭炒菜。

    做饭的厨子这几天请了假,他正好做几天饭试手。

    简单炒完一盘青菜、蒸好蛋羹,宋识棋在关盖炖汤的间隙把宋观鱼放了出来。

    宋观鱼还穿着睡衣,眼眶和鼻子还是红的,呜咽几声后马上跑出房间。

    “去,洗手洗脸盛饭。”

    “噢。”

    虽然被放出来了宋观鱼很开心,但是一想到还有拷问在等着他,小脸又耸拉下去了。

    宋识棋把最后一个瓠子汤端到桌上:“今天就这些。”

    宋观鱼乖乖坐好:“噢。”

    宋识棋在他对面坐下,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没说话。

    宋观鱼边吃边抬眼偷瞄他,等宋观鱼吃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你是要我一直逼问你还是自己交代,还是要我现在打扰你班主任?”

    “呜……我没干什么,”宋观鱼握紧筷子戳着碗里的饭,低头一点一点往外吐泡泡一样吐字:“就是……不小心……碰坏了一个东西。”

    宋识棋挑眉:“你搞坏了别人的什么东西?”

    连问是不是别人的东西这一步都省了,还用了搞这个字,多了一层认定是宋观鱼故意的意思。

    不过这位确实是故意的。

    再了解不过了。

    宋观鱼抿嘴,没吭气,嘴边沾了一点汤汁。

    宋识棋把眉挑得更高了:“嗯?”

    宋观鱼语气更心虚了:“……一个定制款手办……非要拿到我面前卖弄……搞得我很生气……就、呜我不是故意的……”

    宋识棋凝眉:“……就这?你什么定制款没有?”

    “不是,”宋识棋唇红齿白的一张嘴撅得老高:“她叽叽歪歪吵到我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挥了下手……”越说声音越低。

    宋识棋:“什么东西?多少钱赔人家了吗?”

    宋观鱼更虚了:“赔钱不要……我也没看清那是啥……”

    宋识棋:“……道歉没?”

    宋观鱼的头要低进碗里了,桌下的两拖鞋尖靠在一起掰扯:“……转学了。”

    宋识棋警觉:“……??男的女的??”

    能到转学的地步说明根本就不是毁坏物品这么简单的性质,多半是小心脏受到打击了。

    “……女的。”

    “头低那么低干什么?你也你知道你心虚啊?”

    宋观鱼又猛地抬起脑袋,眼眶还是红的。

    宋识棋放下筷子,认真瞧了瞧他弟这张脸。

    除了营养过剩的南北极原住民和未知外星人,没见过哪个活人比他更白,精致的眉眼搭上唇红齿白的五官完全能cos任何女性角色。

    的确是祸国殃民的好苗子。

    不、已经秧民了。

    今天太晚了,宋识棋决定明天再跟他就这件事好好疏导一番。

    反手伸进搭在椅背上的外套里,单指勾出河豚挂件。

    宋观鱼眼睛一亮,伸手接过来晃晃:“这就是送我的礼物?”

    “怎么,不喜欢?”宋识棋勾起嘴角笑着问道。

    “喜欢!我要挂在……呃、挂在书包上!”

    宋识棋不自觉地宠溺一笑,继续扒饭。

    吃完饭勒令宋观鱼进房睡觉后,宋识棋独自走到靠后院的窗边,侧着脸看向窗外,夜风半迎面地拂过他若有所思的面庞,不明显地吹动他的短发。

    其实他对宋观鱼的培育计划原本不是这样的,甚至大相径庭。

    这就要从多年前说起……

    外人眼中的宋识棋,是个人生最重要三大属性拉满的天之骄子、人生赢家,不出意外的话,到了一定年龄就该顺其自然地接手他家家业,成为下一位宋总——他爹宋棕屹。

    然而目前只有宋识棋自己和几位相熟的狐朋狗友知道他志不在此。

    宋识棋曾满不在意地随口一说:古有醉翁意在山水,今有他宋识棋意在养多肉。

    且不论他日后的成就能否有资格与这位醉翁跨越时代相提并论,至少外人认为他这个“宋总预备役”有一手大展宏图的潜质,退一万步讲,哪怕无所作为,也高低是个人物。

    身为狐朋狗友之一的周召礼,头次得知宋识棋这种想法时,只当作玩笑。

    周召礼小大人似的拍拍宋识棋嬉笑道:“我们早晚都得踩上康庄大道,宋家家大业大,怎么可能拱手让人,你不干谁干?你那哭包弟?”

    周召礼露出深谋远虑的表情,摊手:“再说了,到了那个时候,要什么没有?别说养一大院子的多肉,什么珍稀品种搞不来?”

    老神在在地说完这堆话的周召礼见宋识棋眼神不妙,以为自己装过了头惹人嫌,正要一转话题迎合宋识棋时,宋识棋重重回拍周召礼的肩,冷不丁来一句:“你说得对。”

    周召礼自然而然地认为是主题方向对了,还沾沾自喜自己“好为人师”了一把,没想太多。

    直到后来周召礼才发觉他那句“你说得对”的真正含义。

    确定好“育弟计划”的宋识棋趁宋棕屹不在,把屁点小的宋观鱼带到公司楼底下,满意地看到他呆滞的表情后,带他上楼,把他抱到宋棕屹的办公桌上坐着。

    宋识棋掰着宋观鱼的小身板强迫他环视这里,最后指着宋棕屹的座椅,用充满诱惑的嗓音明示道:“等你长大继承公司,坐上父亲的位置,这间办公室,都是~你的~”

    宋观鱼当时还是小小的一团,仍穿着露出一点尿不湿的开裆裤。幼小懵懂的宋观鱼睁着乌黑的大眼呆愣了几秒,虽然不懂哥哥在说什么,但冷色调环境告诉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桌子戳着他露在外面的腿,好凉,没长齐的稀疏毛发跟着瘪下的嘴颤抖起来,没忍住,用仅有的词汇量呜咽:“呜—窝不、不要,呜呜呜,要—回家。”

    宋识棋:“……”

    习惯了弟弟张口哭德行的宋识棋继续循循善诱道:“歪鱼啊~有了这些,就有了钱,就有了自由,想去哪去哪,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宋观鱼小团子涉世尚浅,不懂这些画饼的鸡汤道理,只觉得自己好像被哥哥骗出门了,一种信任被辜负的失落感油然而生,哭得更无助了:“呜……哥哥、骗窝……呜呜—骗子,哥哥是大骗子……”

    宋观鱼哭的时候也与众不同,别家被惯着的小孩哭起来那叫一个惊天动地,四肢乱挥以示不满是标配,再闹腾点的会祸祸物件,以乒乒乓乓的砸响宣泄怒火。

    宋观鱼就安静多了,就像现在这样,两白嫩小腿悬在桌沿外的空中,还穿着童鞋的脚也不瞎瞪,只是被抽泣的身躯带着颤抖,两只能被宋识棋一掌包住的小手时有力时无力地□□衣角,在委屈中哭,在哭中保持乖巧。

    所以特容易勾起宋大骗子心底那一点心虚。

    “唉。”自己还是个小孩样的宋识棋叹口长气,神色复杂地盯着宋观鱼,心想:能哭,也是一种本事,没有人规定总揽大权的人不能哭,实在不行每次开会嗷嗷哭过去完事了。(???)

    精挑细选后,宋识棋决定走榜样道路。

    要让宋观鱼打心底尊崇自己这个大哥,以自己为榜样,向自己学习,指引他以超越自己为目标,成为更合适的人选。

    可惜幻想很丰满,现实依旧骨感。

    宋识棋不是块育人的严兄料,宋观鱼慢慢长大,也只是从小哭包变成大哭包。

    虽说性格没有大变化,但好在宋识棋的榜样形象还是立住了。

    ……

    也许不是在宋观鱼长大后才慢慢妥协的。

    其实宋识棋的育弟计划早在宋观鱼还没呱呱落地前就构筑了。

    只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

    大概是在他才就无视宋棕屹和白鸥等人,最先捏住自己的手时。就像是老天刻意安排好了,幽默讽刺宋识棋的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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