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蓝

    流魂街1区,浮竹家的宅院。

    书房内,案前的浮竹和蓝染各自回想尘封旧事,各自陷入哀愁的境地。

    令浮竹愁苦的是,蓝染已然手眼通天藐视三界,以前没能杀死他与他同归于尽,怕是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但是同时心里又生出一点窃喜,还好他没死,看着他强大至此,浮竹竟意外的感到安心。

    “叔父,往事不堪回首。我能在你手下苟活至今日局面,说明我命不该绝,我的理念还不能停在这种地方就断了。”蓝染收起荣辱参半的回忆,还愿称之为叔父。

    “我们加起来也许都无法打败你,但我不会因此而放弃,我要和大家一起努力制服你,在这之后,我会去求总队长,留你性命。”浮竹所言,皆为真心。

    “抱歉,让您为难了。今日我出了这个门,我们即将刀剑相对,但此时还请您给我一些时间,我想尽我最后一点孝道。我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对您尽孝。”

    蓝染从进来就给浮竹跪下行礼,神态语气尽显真挚服帖,浮竹心下为之动容,但转念一想蓝染狡黠多变,说不定这又是他想使什么坏招。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不妄求叔父还能原谅我。只是,在我出这个门之前,请让我治愈您的伤势。跟您说了这许多的话都还没给您疗伤,是孩儿不孝。”

    蓝染主动解除身上的斩魄刀挂到墙上,在浮竹身侧跪坐下来,浮竹的肩胛被乌鲁奇奥拉伤得很深,如不及时处理,伤痛反复发作,恐会留下后遗症。

    还未征得浮竹同意,蓝染伸手轻轻附在伤口处,一点蓝光,逐渐治愈可怖的伤势。

    这温和的灵压,感受不到任何凶险。浮竹默许了蓝染的动作。

    “惣右介,凭我之能怕是永无带你走上坦途之日,我对不起你的母亲,辜负筑紫夫人的一片苦心。”浮竹敛目垂睫,呼吸加重。

    “叔父何必内疚,叔父于我恩同再造。不论结局如何,您都是我唯一的长辈,我愿侍奉您如生父。我会带着您,和我的弟弟妹妹们还有孩子们,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共享天伦。”

    “你这是什么意思?”浮竹不太明白,困惑的睁开眼,等看清楚蓝染的面孔之时,惊觉自己的双臂已经被他用灵子锁牢牢捆缚,自身灵压也被他悉数封闭。

    “叔父不必惊慌,不必害怕。等我处理完手头事务,不用多久,我们就能过上一段幸福快乐的时光。”蓝染起身,自上而下俯视着被捆住的浮竹,唇边带笑。

    “蓝染!你……想不到我竟然又被你给算计,又中了你的圈套!”浮竹欲哭无泪,懊悔莫及。

    “浮竹队长,您最大的缺点就是心软。自以为做好了要跟我同归于尽的觉悟的你,自以为亲手将青岚推向绝境的你,想必心里百般煎熬万般痛苦吧。不过还好你的对手是我,其实我跟你有同样心慈手软的毛病,导致我蛰伏数百年都没能拿下三界。”蓝染笑容停顿,转而轻声叹息,“这都是我从小在你的指引下成长,所承袭你的缺点。”

    浮竹刚想要开口斥责,却被蓝染一手覆于唇边,在浮竹耳边叮咛道:“我劝您还是省点力气,不要再和我作对,也不要插手我想做的事情。您不想想身处虚圈的诸位死神以及假面军势。”

    “浦原喜助,进来。”蓝染一声召唤,随后浦原进屋,低头请示。

    “照顾好浮竹队长,你要事之如父。”

    “是,蓝染大人。”浦原扶起浮竹,两人都被蓝染封住灵压,无法违背蓝染。浦原恭敬的将浮竹请出屋外,再与他细说虚圈情况。

    院中乌鲁奇奥拉等人齐备,等候蓝染令下。

    待蓝染现身庭院,于晚间秘密潜藏好的京乐及七绪一举冲上前来,以迅雷之势截杀蓝染。雀部副队长率领一番队精锐队士也已设下埋伏,将整个浮竹宅院团团围住,大举围剿蓝染等破面众人。

    乌鲁奇奥拉携罗莉梅诺莉紧急应战,汪达怀斯则一脸懵逼立于人群之中不做抵抗。一时间庭院水泄不通乱作一团。

    浦原则趁乱带浮竹偷溜出后门,与后门处的卯之花队长和勇音副队长撞了个正着。

    “瀞灵廷尚有总队长坐镇不必惊慌,虚圈那边的诸位队长副队长均已重伤,涅队长暂时能保住他们性命但不能医治,还请卯之花队长即刻赶往虚圈,救回诸位。”浦原也顾不上此刻的混战,忙不迭说道:“还有日番谷队长和假面军势的众人,被蓝染的结界困在虚夜宫正殿附近,但请卯之花队长尽力而为,若能救回他们,在下感激不尽!”

    “浦原先生,浮竹队长,你们这是……”勇音觉得二人有些奇怪,正待有所疑虑,卯之花即刻扯起勇音的衣领子,带她瞬步至另一边。

    “真是不错的反应能力呢。不愧是我花姐。”

    蓝染突破重围,闪现至卯之花等人面前。故人重逢,夜色之中对上视线,蓝染早已不是四百多年前的怯弱少年。

    “蓝染,瀞灵廷的大罪人,如今侵犯我尸魂界,休想再活着回去。”卯之花护住身后勇音,丝毫不惧现在的蓝染。

    “大罪人什么的我都听得耳朵起茧子了。你们就没有新奇的称呼来编排我了吗?若说是大罪人,花姐你应该以死谢罪首当其冲啊。”蓝染挑衅道。

    “蓝染,你休要搬弄是非胡言乱语!我们队长向来慈善,怎么能跟你这种恶人相提并论!”勇音为自家队长辩护。

    “你们要给她强行洗白,我不想争论。不过我不是专程来耍嘴皮子的,今晚既然你们偷袭于我,你们一个都走不了。”蓝染举刀,发起攻击。

    “蓝染!”

    低沉沙哑的声音,纤细灵活的身躯,持一把秀丽通体洁白的斩魄刀,挡住蓝染的刀锋。

    “是露琪亚啊。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蓝染回视其人,不禁笑了笑。

    不是轻视的笑,是阔别重逢的笑。看来今晚上的故人,有意思的很。

    “我怎么不能出现在这里?我身为护廷十三队中的一员,理应赶赴前线平定叛乱,蓝染,还不受降?但凭你和你手下几人难以抵挡护廷十三队的众位锐士!”露琪亚一身正气,直视蓝染,毫不胆怯。

    “我很高兴你成长了。比起在双殛台之时,你更加镇定从容。”

    “你从我体内窃取了浦原先生的崩玉,如今得了两颗崩玉融合之力危害三界,你还不肯罢手,非要逼我们刀锋相对吗?”

    “既然你话说到这份儿上,我带你去个地方。”蓝染大手一挥,众目睽睽之下掳走露琪亚,消失在夜雾中。

    瀞灵廷,朽木家族的领地范围。

    空旷的一处草地,生长一颗梅树。花期早过,梅子也熟透掉落,只剩下一树灰绿色的叶子。

    这里是……即便是在晚间,露琪亚对这里仍旧印象深刻。这颗梅树旁,葬着绯真夫人,也就是自己的亲姐。

    “蓝染,你带我来这里作甚?”

    “无人的时候也不唤我‘哥哥’了吗?露琪亚,你对我太冷淡了。”蓝染脸上笑容消散。

    “你铺排那么多大动作就是为了夺取我体内的崩玉,从那日双殛台的事情之后,你就再也不是我的哥哥,往后余生我都会以你为耻。”露琪亚冷静的话语中稍显鄙薄之意。

    “以我为耻吗?露琪亚,我的好妹妹,怕是浮竹也未能知晓你的真实身份吧。其实,你是我的族妹,与我一样,身上流着弱雲氏的血,曾经贵为尸魂界顶尖世家的弱雲一族。”

    “不!你骗人!我怎能和你同宗同族!”露琪亚一激动,后退几步,拔刀正对蓝染。

    “你我皆出自弱雲正朔,一脉相承。我煞费心力,得到了在不损害你灵体的情况下取出崩玉的方法,我若对你毫不在意,何必处处顾及你的安危。”蓝染向前两步,靠近露琪亚的刀锋。

    “你别过来!”露琪亚既紧张又害怕,这个魔头巧舌如簧颠倒黑白是出了名的厉害。

    “你若不信,但看你的这把斩魄刀,被誉为尸魂界最美斩魄刀的袖白雪,与你极为相称。这股承袭弱雲一族的灵压,我不会错认。你被浦原封住崩玉的同时封住了大部分实力,若不是出身高贵灵力菁纯,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凭你一介流魂街草民就可以驾驭尸魂界之最的斩魄刀吧?”

    蓝染伸手,指尖握住袖白雪薄薄的利刃,触感如冰。

    任凭他握着刀锋,露琪亚僵在原地,手上使不出力气来。

    “可怜你的亲姐,一生逃窜,舍弃全部力量和记忆就是为了带你逃避四十六室的审判。我们的其他族人悉数遇害,存于世间的仅你我二人。”蓝染夺过露琪亚手中的斩魄刀,插在绯真夫人的墓前,厉声对露琪亚道:“其余四家贵族皆迫害过我们的族人,露琪亚,你还不明白吗?绯真的死真如你的兄长大人所述那样,因为找你未果而积劳成疾最终病逝的吗?不对,就是朽木家的高层害死了你姐!”

    “住口!你别说了!你别再说了!”露琪亚眉心紧皱,双手捂着耳朵。

    “绯真给朽木家进献红玉灵芝得以和白哉少爷成婚,正是这灵芝让朽木家疑虑绯真身份,他们不仅想得到世间第二株紫玉灵芝,更想得到传说中弱雲氏钻营的邪恶研究,崩玉。至此是他们间接逼死你的姐姐。你那高洁理性的兄长大人,和百多年前杀妻的纲弥代时滩,又有何区别?”

    “啪”的一声脆响,一记响亮的巴掌扇过蓝染的侧脸。

    露琪亚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在这一刻再也忍耐不住心中怒火。蓝染,不仅编排绯真夫人,还要口出狂言污蔑白哉兄长,当真搬弄是非颠倒黑白到了极致。

    “不过他们弄错了方向,崩玉本就不在你姐那儿,他们没想到崩玉早在浦原喜助的父亲手中。只是可怜绯真被他们反复质疑,子嗣也没能怀上。”

    蓝染挨了一巴掌并不生气,显出无限包容的模样,用怜悯的眼神打量着陷入痛苦的露琪亚。

    “蓝染,你对我使了镜花水月吗?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露琪亚抱着头慢慢蹲下身,不敢看向绯真的坟墓,也不敢伸手去取自己的斩魄刀。

    “这点真相你就受不了吗?他们当初是如何诋毁你姐费尽心思手段下作的勾引白哉少爷,你若是得以亲眼看到他们那时的丑恶嘴脸,不知你能否面对自己如今被冠以‘朽木’之姓?”

    露琪亚已经没有勇气跳起来再扇他一巴掌,露琪亚自己也陷入了疑问和纠结。

    “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已经如实奉告,你是愿意跟我站在一起,还是继续留在瀞灵廷为我们的敌人效命,抉择权在你。”

    蓝染说罢离开此地,徒留露琪亚悲伤不已。

    露琪亚的内心世界开始崩塌,这一切来的太突然,根本没有建设心理防线的时间。垂头丧气的跪在绯真的墓碑前,眼泪在眼圈打转。

    蓝染再度回到浮竹的院落,罗莉和梅诺莉在众人的围殴之下身体负伤,行动不似来时那般敏捷矫健;汪达怀斯则干脆抱头乞怜,乌鲁奇奥拉左一刀右一刀看似也不太走心的应付着。

    这家伙,蓝染还没追究他的过失,他倒是生起闷气来了。

    “乌鲁奇奥拉,过去这么久的时间还没将敌人打倒,你在磨蹭什么?是对我心怀不满吗?”蓝染出刀,制服他身边的几个死神队员。

    “不敢,我只是保存一点实力等到您回来。既然您已经归位,我马上就能解决了他们。”乌鲁奇奥拉再次归刃,迅速击败在场的队长副队长。

    耗费灵压和体力过多,乌鲁奇奥拉在打倒京乐、伊势和雀部之后,踉跄了几步,几乎站不稳了。

    “啧,你变捞了啊。这些都该是基本操作,不费吹灰之力。你如今这个样子,如何护卫我的安全?”蓝染看他以一敌众之后疲软的模样,很有些瞧不上,于是手指划过夜空,空间撕裂,现出一条黑腔。

    “罗莉,梅诺莉,你们扶乌鲁奇奥拉回虚夜宫休息,去副殿的库房多拿点补药给他养身体。等我回来的时候,希望他不是这么孱弱了。”

    乌鲁奇奥拉苍白的脸上难得挂上一点绯红,好在夜晚别人也看不出来。乌鲁奇奥拉没有接话,更不敢辩驳,木然的由属下搀扶着,走进黑腔的通道里面。

    蓝染扫视周围一圈,发现浦原和浮竹鬼鬼祟祟形迹可疑的躲在某处,他们该不会天真的以为这样就能躲过一劫吧。

    蓝染抬手,将他们二人一并送进了黑腔,“你们好好将养,很快,我就会回来跟你们团聚。乌鲁奇奥拉,看护好他们,若这两人遭遇不测,我唯你是问。”

    乌鲁奇奥拉头也没回,不算痛快的答应下来,嗯了一声。

    蓝染再看向地面的炮灰们,伤的伤残的残,也许是真挂了也许在装死,随他们怎么样都行。人群中没有了卯之花和她的副手,看来是听从浦原的意思赶往虚圈了,不过那些人能不能撑到卯之花救援都另说。

    回想起勇音夸赞卯之花的那句话,向来慈善么?天大的笑话。

    “汪达怀斯,我们该走了。”蓝染一声召唤,原本缩头缩脑的痴傻破面提起精神,从炮灰堆里面站起来,虽然挨了很多队员的殴打,但丝毫不影响他起身活动。

    蓝染抬脚,正待离开浮竹的宅院。

    “蓝染……你住手吧!你再往瀞灵廷去,总队长就在那里等着你。”雀部副队长受了伤匍匐在地,一手抓住蓝染的脚踝不肯放。

    “是雀部副队长啊,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暂且认为总队长还不会对我出手,他应该也想弄清楚我到底在盘算些什么。”蓝染挣开雀部的手,脚步向外踏去。

    瀞灵廷贵族街,纲弥代宅邸。

    稀客深夜到访,守备松懈怠惰。蓝染推开大门,院内空洞。堂堂世族大家,竟无一人值夜。

    许久,才有两人提着灯笼从屋里走出。火光闪动,蓝染看清楚其中一人是山田清之介,以前自己还是副队长之时,他经常来找自己探讨灵体生命科学的学术研究。

    蓝染虽是引经据典的文人形象,但对于自然科学类的研读也广泛涉猎,谙熟近代现代物理科学和生命科学体系,甚至工学门类也不在话下,曾参与瀞灵廷电子设备与信息系统的设计、开发、应用和集成,涵盖了瀞灵廷文娱政治军事诸多方面。就是现在瀞灵廷在用的监控系统,蓝染想要调取一如探囊取物。

    “你终于肯来尸魂界了啊。我等你很久了,蓝染。”

    蓝染还没想好怎么与故交清之介打个招呼,这座府邸的主人便幽幽现身,站在清之介和彦弥身后的时滩,宝刀华服,风采更甚。

    “时滩,好久未见。既然你没有躲我,那我开门见山。我问你,几次三番作弄我重视的人,将我珍视之人玩弄致死,这个过程你可还感到满意和愉快?”蓝染语气不冷不热,看不出脸上是何表情。

    “别说的这么难听。你要是能早点来,我也许就没有这机会了嘛。再说我现在可是纲弥代一族的当家,掌握了中央四十六室身处决策圈要职,肆意玩弄尔等于股掌之间。只要我想,我随时能弄死你们珍视的任何人。”时滩将手背在身后,头微低,冷眼邪笑。

    “原来你现在进展的如此之快,我竟全然不知,真是失算。不过你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情,四十六室全体成员不是早就被我屠戮过了吗?你现在纠集的那些乌合之众,又有什么能力在我面前唱跳呢?”

    “今时不同往日。我,纲弥代时滩,灵王正统,王族血脉,自由出入灵王宫,左右灵王的意志,三界尽在我的脚下。”

    “虚张声势只会显得你懦弱无能。谈话结束,拔刀吧,时滩。”蓝染轻蔑一笑,抽刀举过头顶,刀锋落下,气势恢宏。

    清之介打着灯笼的手一抖,险些打翻在地。烛光明灭,清之介察觉到蓝染的杀意凛冽,不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蓝染大人,请等一下!”

    突然两道身影自空中降下,阻隔两边。

    “第1十刃,史塔克,还有你的从属官,莉莉妮特。你们两位深夜至此,很难不让我起疑。”蓝染并未放松持刀之手。

    “蓝染大人,请您原谅。山田清之介曾经救过葛力姆乔的性命;我能顺利拿到灵魂瓶并捕获青岚的灵子,也是全靠山田先生的暗中相助。还请蓝染大人不要伤他性命。”史塔克欠身行礼,十分诚恳。

    “时滩,你听到了吧,山田先生于我们有恩,我不能斩杀恩人。麻烦你自觉一点,主动站到前面来,受死。”蓝染目光跳过清之介和彦弥,锁定他们身后的时滩一人。

    “你这个尸魂界的叛徒安敢这么跟我说话!史塔克是吧,不如你加入我等阵营,成为我麾下一员,待我统御三界,君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总比待在蓝染手下枉送性命划算的多。”时滩出言挑拨。

    史塔克响转至时滩身后,莉莉妮特转瞬消失不见,化为史塔克手上的双枪武器。

    众人始料未及,史塔克已经挟制时滩,枪口正抵在时滩脑门。

    “我劝阁下少说话。惹蓝染大人不高兴,我会很麻烦的。”史塔克在时滩耳边发出警告,言语不算有压迫力,但灵压所形成的肃杀感足以让四周死寂。

    “史塔克,别动他。你的忠心我已经了解。请你控制住他的手下们,这个人交给我亲手了结。”

    蓝染令下,史塔克裹挟清之介和彦弥响转到庭院外侧,汪达怀斯也慢慢腾挪出去。院内只剩下时滩和蓝染。

    时滩拔刀,刀柄雕刻繁复花纹,尾端系着双色流苏,质感华贵。

    “我没记错的话,从萨尔阿波罗传回虚夜宫的情报来看,这是你们家族代代相传的斩魄刀,名为九天镜谷,能力是如镜面一般悉数反射敌人的攻击。对吧?”

    “亏我还费了不少耐心策反萨尔阿波罗,想不到那家伙还是挺信任你的。”时滩笑笑,毫不在意萨尔阿波罗窃取情报。

    “谁知道呢。我从来不要求别人信我。”蓝染持刀砍向时滩,见识一番纲弥代家族代代相传镇族之宝。

    所谓宝刀,防守和进攻无缝衔接灵活应变,配合使用者就如人刀合一相辅相成,刀法比拼数个回合并没能找出时滩的破绽。

    也没见他以前这般能干,看来在蓝染策划操持的同时,他也在不断变强。

    蓝染瞬步拉开一段距离,近战刀法攻击力虽然不低,但并不是自己最得意的作战手法,远程鬼道攻击才是自己引以为傲的技能。叛逃尸魂界之前舍弃咏唱就能重伤队长级别的鬼道,不知如今有没有进步。

    “破道之九十,黑棺。”

    言毕,空中降下黑色壁状长方体将时滩困住,并有无数黑紫色影刃同步刺向时滩。

    时滩眼见被黑棺包裹,心里暗叫不妙,即刻做出反应,

    “恭呈敬奉,九天镜谷!”

    始解语过后,要说如同镜面一般悉数反射敌人的攻击,那也得看敌人的力量具体几何。蓝染虽然和上次一样舍弃咏唱发出鬼道,但灵压貌似比上次更强一些,九天镜谷没能完全反射,至少有三分之一的能量真切的刺伤时滩的身体。

    时滩啐出一口血,刀尖插在地面,蹲下身两手扶住刀柄。

    所幸反射了一大半攻击还给蓝染,看着还被一团黑紫影刃围剿的蓝染,时滩放心的擦去嘴边血迹。

    “这就是你的全部实力了吗?不应该啊。”黑棺消散,并没能伤及蓝染身体,蓝染完好的站在时滩身前。

    “缚道之二十一,赤烟盾!”

    蓝染刀指时滩的一瞬,时滩紧急发动缚道,大量烟雾屏蔽视线,时滩得以逃之夭夭。

    时滩狼狈独自一人逃窜,全然不顾手下清之介和彦弥的处境。

    蓝染移身院外,史塔克本无意伤他俩,仅仅是捆住了而已。

    “清之介,多年未见,你还好吗?”蓝染客气的询问道。

    “那时我还是四番队的副队长,你也还是五番队的副队长,我们队舍相近,我经常来叨扰你看书,现在想起来怪不好意思的。”清之介无奈耸肩,现在这种局面,只好苦笑一声。

    “并没有打扰到我。相反,你那时的许多论调,给了我灵感,让我的诸多灵体实验得以进行。谢谢你,清之介。”蓝染友善和睦,一如当初在五番队身处副队长之时。

    “如果你还想同我讨论学术,随时欢迎你来虚夜宫找我。再会了,清之介。”蓝染转身告别故交。

    “请等一下!蓝染……队长!”

    东方的天际泛出朦胧鱼肚白,黎明将至。夏季的天可亮的真早。听见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即便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还愿意称呼自己为“队长”的那个声音。

    “是雏森啊。难为你找到这里来了。”蓝染回眸,对她展露一如既往亲切温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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