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位

    “银!!!”

    带着哭腔的呐喊,感应到银所剩无几的灵压,乱菊一路飞奔赶往银倒下的地方。

    气若游丝,命悬一线的银,白衣染血的银,乱菊在亲眼目睹之后,眼泪夺眶而出。

    要是早一点发觉异样就好了,要是跟着他一起行动就好了……果然不能听他的话!乱菊颤抖着双手给银供给一些灵力,银伤势过重失血过多,这点灵力不知道能让他支撑多久。

    “是谁,将你伤成这样的?是蓝染吗?”乱菊愤恨的看向倒在地上失去生命讯息的蓝染。

    “不是蓝染队长。是我故意被黑崎一心打倒的。”银被乱菊的眼泪滴在脸上,滴答滴答,仿佛滴落在心上,逐渐有了说话的力气。

    “黑崎一心?志波队长……”乱菊望向远处有昭田的结界,一心就躺在那个方位。那是自己曾经的直属领导,曾经十番队的队长。想来他刚看到自己站在银这边的时候,也很惊讶吧。

    “乱菊,你不要恨黑崎先生。是我设计如此,只有为蓝染队长死战倒下,他才能彻底放下对我的戒备,我才有一击将他毙命的机会。”银努力对乱菊挤出一点微笑。

    “你让我担心死了,都这样了还在为别人考虑……你……”乱菊想指责他,话到嘴边看见他的笑容,实不忍心。

    “还能见到你真的是太好了,虽然我跟你交待过不可以再回来的……我还有亲手把它还给你的机会。”

    “什么东西?”

    银缓慢的抬起手,将手中的一颗小石头交到乱菊掌中。这颗石头尚有银的余温,在银这样艰难的处境之下,可见这是用命换来的东西。

    “这是崩玉,也就是我蛰伏在蓝染身边想要替你取回的宝物。这里面有你曾经失去的东西,你的灵体所蕴藏灵王的指尖。”

    “怎么会这样……我的体内竟然有……”乱菊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孩童时期的记忆已然模糊,依稀有过那么一次倒在林中的回忆……

    但是为何而倒下,是谁让自己倒下,实在回想不起来了……只剩下身体的抽离感,痛感,倒下去很久很久,都没法儿起来。自己都以为要死在那片树林里了。

    “你赌上你自己的全部,就是为了给我取回这个给我报仇?”乱菊刚止住的眼泪又不受控的掉下来,“你真傻!真的!”

    一时间乱菊承受不住他这深沉而隐忍的爱意,他所做一切,原来仅仅只是为了乱菊一人而已。难怪当初再怎么问他为何叛变,他都不肯正面回答。

    “乱菊,不要在我身上浪费力气了。你快带着崩玉逃出虚圈,你本应有更好的人生……我不值得。”

    银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推开乱菊,闭眼不再看她。

    “我怎能扔下你不管!即便瀞灵廷要重判你的罪,我也要陪着你!我现在就带你回流魂街,回到我们初次见面的地方。”

    乱菊没有离开银半步,割下自己的衣物,切成条状,为银包好胸膛和腹部的伤势,再横抱起银的身躯,起身努力迈开步子,带银一起逃离这个地方。

    “止步!”

    不远处,一群人正在往坍塌的正殿方向赶来,为首一个粉红色头发的破面十刃叫住了正要逃跑的松本乱菊。

    乱菊心下不妙。回头,正是那群所谓的联军,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的联军,在死神们与蓝染麾下破面们两败俱伤之际,又出现在这里的联军,其目的不言而喻。

    第8十刃萨尔阿波罗领着一群身材面貌都很夸张的改造虚,他们之后,是第2十刃拜勒岗和他的两名小弟。

    “我说市丸阁下击毙蓝染有功,松本小姐就和市丸阁下一起留在我虚圈,夫妻一体同心,同为拜勒岗陛下效力可好?”萨尔阿波罗笑容可掬,客客气气。

    “拜勒岗……陛下?你们这是早就预谋好了的?”乱菊抱着银谨慎的转过身,盯紧了这群危险狡诈的破面。

    “我这可不是在同你商量,如果你不识好歹,那么所有倒在这里的人,包括你怀中的市丸银,都将化为灰烬。”萨尔阿波罗抬眼扫过地上的日番谷和平子众人以及浦原等人,手中集聚紫红色虚闪的光芒。

    “且你以为你们回归瀞灵廷就万事大吉了吗?凭你们的所做所为怕是牢底坐穿也不为过。我劝你还是放聪明点。”萨尔阿波罗作势就要抬手发动虚闪。

    乱菊低头看看陷入昏迷的银,再环顾四周看看倒下的众人,这些人之中不乏自己的现任日番谷队长和前任志波队长。

    短暂的思想斗争过后,松本无可奈何的蹲下身,“好吧,我不走。请你们放过他们。”

    萨尔阿波罗收手,走到松本身前,换上和蔼的语气询问道:“既然归附虚圈,还请松本小姐把崩玉交出来吧?”

    “崩玉……”乱菊一阵迟疑,这是银用全部人生换回的东西,绝不可落入歹人之手!

    萨尔阿波罗伫立在松本身前,往下俯瞰松本过于紧张的脸,探出手一阵灵压把松本身上所潜藏的东西全部吸走。

    “崩玉!”松本想要抢回萨尔阿波罗手中的宝石,可是怀抱着银重伤昏迷的身体,实在不敢贸然出手。

    松本只能紧咬嘴唇压制愤怒,眼睁睁看着萨尔阿波罗将宝石呈献给拜勒岗。

    “兜兜转转这东西最终还是落入老夫掌中。老夫虽与崩玉无缘无法驾驭,但这毕竟是三界力量巅峰的代表。从此崩玉收入老夫囊中,尔等尽皆奉吾为主!”

    拜勒岗宽大厚实的手掌握住宝石,蓝色的光芒微动即灭,变做一颗半透明状的普通石头。萨尔阿波罗及破面喽啰纷纷就地跪下,恭请拜勒岗重掌虚圈,重登虚夜宫王座。

    踩着众人的鲜血,坐收渔翁之利。

    库鲁风和魏格很合时宜的搬来了虚夜宫最豪华的单人座真皮沙发,体谅拜勒岗一把老骨头坐不惯蓝染的石椅。

    待拜勒岗坐定,萨尔阿波罗隔着两步的距离,恭顺的鞠躬致敬。

    “吾王,请接受我们的景仰。您是我们心目中最具资历的统治者,吾王万年,虚圈万年!”萨尔阿波罗从怀中取出一束血红色的妖冶之花,像是变魔术一般,呈献在拜勒岗眼前。

    “老夫暗中隐忍这么久,终于重回虚圈巅峰。萨尔阿波罗,你居首功。说吧,想要什么?”拜勒岗享受着萨尔阿波罗的恭维,心情甚好。

    “我嘛,十刃排行不变,让我继续在研究所里面待着就行,我是个科研人员,对于权力并不渴求。”

    “哦?当真无所求?”拜勒岗有些惊讶,世间竟有这等人物。既然无所求,那为什么还要跟随自己一起推翻蓝染呢?仅仅是因为看蓝染及其儿媳不顺眼么?

    突然感觉站在眼前的萨尔阿波罗有些碍事,拜勒岗想要挥手让他下去,还没等自己有所动作,瞥见萨尔阿波罗阴沉一笑。

    隔的这么近的萨尔阿波罗,他想干什么?拜勒岗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只见他手中的妖冶之花瞬间膨胀变大,花瓣开合之间犹如食人的血盆大口,竟将拜勒岗整个人吞入花中。

    “拜勒岗陛下!”库鲁风和魏格慌乱去扯比人还高大的花朵,一边扯一边骂萨尔阿波罗胆大包天。

    狼狈的拉扯一番,拜勒岗终于从大花里面翻身出来,身上被花朵的汁液所包裹,幸好没什么异味。整个人感觉被掏空,毫无精神和力气。

    “萨尔阿波罗……你,你为何要偷袭老夫?你为何要背叛老夫?!”拜勒岗被两名部下所搀扶,气喘吁吁的质问道。

    “背叛?我何时说过要效忠于你?不管是你也好,时滩也好,我从来就没有把你们当做可以信赖的人。我只为一人办事。对吧,蓝染大人。”

    萨尔阿波罗望向早已躺尸的蓝染,微微一笑,“这么多日子我潜藏在叛徒身边,在他们面前表现出厌恶您的样子,可是很难的哦。蓝染大人也稍微体谅下我,就请不要再装死了吧?”

    蓝染……竟没死?

    众人惶惑不安,那具被侵蚀的白骨都不剩的残躯,还能活着?这绝对不可能!

    “一具死尸,焉能复生!萨尔阿波罗,我看你是死到临头精神错乱了!”拜勒岗恼羞成怒,哈哈大笑。

    突然,手中原本紧握的崩玉,不受控的脱离拜勒岗的手掌,径自往蓝染那边飞去,崩玉就停在蓝染的上方。

    黑蓝色的光芒如瀑布般倾泻,把蓝染整个人包裹其中,众人亲眼见得蓝染身上筋骨血肉重生,灵体重塑,原本不可逆转的致命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复原。

    “不,不可能!蓝染,我杀了你!”拜勒岗挣开手下的搀扶,一步一颤的接近蓝染,拼命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取下背后双斧。

    “你省点力气吧,老爷子。你再乱动,小心你的双手不保。”萨尔阿波罗不紧不慢的移步至拜勒岗身前,给他展示自己手中多出来的一个小人偶。

    此人偶看上去像是拜勒岗的缩小版,萨尔阿波罗轻抬起人偶的一条手臂,再猛的往后一折。

    “混账!你对老夫都做了些什么?!”拜勒岗疼的咬牙切齿,左臂硬生生被折断,左手中的斧头掉落在地。

    “那朵花包裹你的时候,我就得到了能够支配你的人偶,这是我独有的能力,我已经进化的无需解放斩魄刀就可以自由施展了。”

    “可恶!你这个阴险卑鄙,龌龊无耻的小人!果然跟蓝染是一路货色!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们!”

    “看来你另外一只手也早就不想要了啊。”萨尔阿波罗抬起人偶的右臂,准备就此折断。

    “够了,留他一只手吧。”蓝染自黑蓝色的光芒中走出,身体完好如初,原先的虚夜宫装消失不见,换作一身纯白的拖尾披风,内衬和裙裤以及腰封都为纯白。

    白衣蹁跹,仙风道骨,恍若神明降世,圣洁威严不可亵渎。

    在场还有意识的诸位不禁看的入迷,这到底是个何方圣神,如此惊心动魄。

    “是,蓝染大人。”萨尔阿波罗跟随蓝染身后。

    “拜勒岗及其部下,关押至地牢。”蓝染走到豪华单人座真皮沙发前,并不坐下,冷淡的吩咐道。

    萨尔阿波罗给自己的手下们使了个眼色,身形滚圆的改造虚们就上前押解毫无反抗能力的拜勒岗,拜勒岗的两位从属官想要反抗,但看萨尔阿波罗手中拿捏的人偶,只好束手就擒。

    “蓝染,只要我还活一日,我必将窥伺杀死你的时机!”拜勒岗在经过蓝染之时,低头斜眼,混浊的眼中饱含愤恨不甘。

    “人有失策,马有失蹄。”蓝染无心落井下石,脸上反倒有些落寞,幽幽道:“只是我没想到你们这么多人加起来,竟然比我一个人还要低劣。”

    “你少得意了,蓝染。”

    “你若还愿做王,那就请在你的地牢里面继续做王。而我,天之王座也坐久了,立于顶端这种话也感到腻味了。”

    拜勒岗从他身前走过,他身上拖尾的披风扫到自己腿间,抬起脚跨过这抹白色,蓝染,你算什么。路途长,时光远,永无尽望之日。

    腐朽,是我的故人,黑夜,是我的仆从。即使乌鸦雕琢我的身体之时,我仍在榆木的宫殿等候你。

    虚圈与吾同在,吾即永恒。

    拜勒岗的意志如此。

    不过眼下拜勒岗只能拖着断臂,步履蹒跚,走向牢狱。

    “这老东西,统领虚圈上千年时光,也该享受够了。”萨尔阿波罗看向拜勒岗老年发福的背影,嘲笑道。

    “出言不可如此卑劣。若不是骗取了他的信任,能够近身算计于他,这偌大的虚圈,已经被他光复了。”蓝染淡然道。

    “是。”萨尔阿波罗住嘴,看得出来对于这种手段,蓝染有些忌惮。毕竟前不久市丸也是用这种手段实际应用在蓝染身上的。

    萨尔阿波罗恭敬的站在蓝染身侧,等候蓝染的其他吩咐。

    “这些人,握菱鬼道长,有昭田副鬼道长,你们想维持他们的生命体征就尽量维持吧,维持不了我觉得他们也不会怪你们的。”蓝染视线扫过在地上的日番谷众人,目光锁定在东仙和市丸身上。

    “你带东仙下去好好治疗。还有市丸,别叫他死了。”

    “是,蓝染大人。”萨尔阿波罗响转至东仙身侧,扶稳东仙。瞧一眼松本,示意她跟上。松本恍惚了一下,还是抱着银紧随其后。

    蓝染缓步靠近废墟堆旁的浦原,他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是被捆住了而已。

    “为何你也要倒在地上,以为我会忽略你吗?”蓝染在他身前停住脚步,自上而下俯瞰浦原,这让浦原感觉脸面无存。

    “你想做什么?也想把我关进地牢吗?”浦原垂眸,不敢看他。

    “关进去怕你无聊。你可以留在我的身边,跟随我一起行动。”

    “不必了。我并不想看到你。”

    “这不是商议,更不是请求。你在我面前,没有任何权力。我说过的,我要你时刻头脑清醒的看着我,所做一切。”蓝染语气突变,冷硬的命令。

    “灵子锁我会替你解开,但是我已经封闭了你的灵压,不要妄想动用你的小聪明负隅顽抗。不然,我就会杀了,在场的任意一个。先从谁开始呢?”蓝染佯装挑选目标。

    “对了,你的母亲好像是四枫院的表亲,你自小就与四枫院的大小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蓝染扶额,略作停顿,“不如,我先把夜一小姐给……”

    “蓝染,你无耻!”浦原从地上弹跳起身,怒目直视蓝染。

    “你们一个个的除了骂我龌龊无耻卑鄙下流之外,就没有什么别的新鲜词汇了吗?”蓝染目光不理会浦原的愤怒,瞬步到夜一身前,破开结界。

    负责紧急看护夜一的握菱铁斋,见到神鬼莫测的蓝染亲临,已被惊出一身冷汗,不敢有丝毫反应。

    夜一趴在地上,背上中刀,伤势不容乐观,此刻也没有力气回过头来与蓝染周旋。

    蓝染亮刀,刀尖与夜一的后脖颈垂直。

    “蓝染,住手!”

    刀尖缩减距离。

    “哥哥,请不要再伤她了!”

    刀尖落于皮肤。

    “蓝染大人,求您饶恕!我再也不敢违抗您的指令了。”

    浦原“噗通”一声,直挺挺的朝着蓝染跪下,眼中忍着泪意。

    “求蓝染大人宽恕我等,此后,我愿跟随蓝染大人,侍奉蓝染大人左右。”

    “这才是你对我应有的态度。到了现在,你还觉得我无耻吗?”蓝染收刀。

    “不敢,我以后再不会逾矩。”

    “很好。浦原,爬过来。爬到我的脚边。”

    浦原若遭晴天霹雳。给蓝染跪下已经是极限了,没承想蓝染竟然这般当众侮辱自己。

    “怎么,你不愿意吗?虚夜宫人人尽知我的儿媳如何谨小慎微伺候于我,你是与我有血缘关系的亲弟弟,更该如此。”

    浦原内心十分抗拒和纠结,这个变态,离开尸魂界以后,变本加厉,无以复加。

    虽说诸位大半都昏倒无意识,可是这样爬着过去,实在过不了心里这关。不知纠结了多久,好在蓝染这次很有耐心,并无发怒的迹象。

    浦原跪在地上,四肢着地,一点点在天盖太阳的下沉之际,缓慢的朝向蓝染脚边爬去。

    这一路并不长,短短十几米的路程而已,浦原感觉如上刀山如下火海,一路备受煎熬,终于抵达蓝染脚下。

    蓝染以高居上位者的姿态,冷眼扫视浦原的头顶,抬起脚。

    浦原以为他要踩在自己的身上,下意识的双手护住头部。

    蓝染只是避开他的位置,朝别的方向走去。

    “蓝染……大人。”浦原微微错愕。

    “你那个滑稽的姿势是什么,起来吧。”蓝染头也不回随口道。

    “谢蓝染大人。”浦原起身,跟上蓝染的步伐。身上的锁链悉数解开,只是灵压被封。

    蓝染随手向后一挥,散落在沙地上的结界包围住受伤众人,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也出不来。在这灵子浓度超高的虚圈,不吃不喝待上数月都没有事。

    “蓝染大人,请问这是?”浦原在身后很适应的使用敬语问道。

    “这是我独有的结界,除非我不在三界之中,结界方可消除。”

    “可以问您一件事吗?”

    蓝染点头。

    “您是怎么做到的呢?在与我交完手之后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能与崩玉融合?”

    “谁告诉你我与崩玉融合了?这只不过是崩玉对我的最基本的防护措施而已。”蓝染自怀中取出崩玉,向后递给浦原一看究竟。

    浦原小心翼翼托着崩玉,一时惊讶的无法言语。

    “这……这没有认主都能有如此强大的意识……这……这要是择主,能力岂非超出五行之外不在三界之中?”浦原结结巴巴的叹道。

    “对的,不在三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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