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菊

    位于虚夜宫边缘地带的三位数破面巢穴,这里尽是被排行榜刷下来的前十刃,就算实力再不济也绝非等闲之辈。碎蜂,大前田以及阿散井恋次三人,在与三位数的破面们展开激烈斗争之后,终于取得全面胜利。

    破面们失去作战能力倒在地上,死神对于破面敌人,战胜之后并没有赶尽杀绝。

    “我竟然会被那个女人打败了……可恶!真可恶!”105号的破面桑达薇琪此次对战二番队的碎蜂队长,即便归刃也无法制胜,唯留无尽的不甘与悔恨。

    与大前田副队长对战的是107号的爆炸头破面,刚腾拜恩。他此刻满脑子都是那胖子灵活飘逸的走位和力量满贯的大锤头,他很不甘心自己会被那种看起来很不咋地的家伙所打败。

    103号的破面多鲁多尼倒是没有悔恨和不甘,安静的躺着,目送自己的对手阿散井离去。他从心里认可了阿散井的实力,但也为他们几个死神的前路感到担忧。因为再往前,就是排行榜内的十刃居所,但凭他们几个亦或是再加上一起来虚圈的那些死神们,都未必能有全身而退的。

    虚夜宫一座座白色的建筑物安静矗立在黄沙之上,天盖是一成不变的蓝色,蓝色中央是一轮模糊的太阳,偶有白云浮动。

    十番队的队长日番谷冬狮郎和副队长松本乱菊在离开三位数巢穴之后突然走散,日番谷独自一人沿着不知名的建筑边缘打圈,丝毫没有感受到松本的灵压。

    奇怪,莫不是……松本故意避开自己?不让自己探查到她的下落?日番谷暗自疑心。毕竟,虚圈有她最想见到的人。自己这个队长也可能被她蒙在鼓里。

    第8十刃的地下控制室。市丸银关闭所有监控系统,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门被轻轻推开,投入房间一缕光线,不甚明亮,但足以勾勒出那道熟悉的身影。

    大波浪,高挑,丰腴,美艳动人。这些显著的特征,是她。

    “乱菊,我等你很久了。”市丸起身,站在房间的暗处,用亲昵的态度,重遇故人。

    “你故意给我暗示,引我前来,你想要干什么?”乱菊脸上冷冰,细眉微蹙。

    “我很想你。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再见到你。”

    “你……”乱菊被他这突然的油嘴滑舌惊到,不知如何接应。他以前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他来虚夜宫之后的变化有点大。

    “我对你没有恶意,你知道的。”市丸笑道:“我们十刃的总括官,青岚阁下曾经跟我说过,会带你来见我,让你跟我一样,为蓝染队长效力。”

    “效力?真好笑。你不会以为是她带我来的吧。我此次前来虚圈是有任务在身,我可不是来跟你开玩笑的。”

    “什么任务?”

    “我能出现在虚夜宫,是我向队长保证了要亲手杀死背叛瀞灵廷的叛徒,这就是我的任务。”

    “杀叛徒……是要杀蓝染队长吗?还是东仙?”

    “是你,市丸银。”乱菊一字一顿,无比清晰的说出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名字。

    市丸长久的伫立在暗处,似乎要与黑暗融合。

    “你没有话要说了吗?那么,拔刀吧。”乱菊一脚将门完全踢开,外面的光线瞬间照亮了房间内部,手起刀落,领先一刀刺向市丸的胸膛。

    刀刃刺进血肉,不曾想市丸竟然完全不设防,这一刀,就算没有用尽全力也是用了七八成力气,斩魄刀深入市丸左胸膛上方,乱菊也不知为何自己要神使鬼差的避开他的要害。

    “这么用力啊……看来乱菊很在乎我呢。真好,我真高兴。”市丸喷出一口鲜血,看得出来这一刀很痛,但在乱菊面前,他依旧努力保持一贯的微笑。

    “银,为什么……你完全可以避开的,为什么要吃我这一刀?!”乱菊先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再是气愤,最终化作无法掩盖的懊悔和心疼。

    以前在瀞灵廷和雏森同病相怜的时候,一想起银总是会牙咬切齿,恨他什么都不解释就丢下自己,恨他总是一副闪烁其词的样子。如今真的就在自己眼前,还深深地伤害了他,纵有再多怨怼也彻底消失。

    乱菊凝视这把刀,迟迟没有勇气将它拔出来。

    “乱菊,谢谢你没有对我下死手。我自知在你面前我无法澄清我的种种事迹,但有一件事情,我怕再不跟你说,我就没有机会了。”银手握刀柄,他慢慢的一寸寸拔出深入胸膛的斩魄刀,咬紧牙关,涔涔细汗。

    刀拔出的那一刻,乱菊上前接住他,让他的身体尽量倚靠在自己身上。一手扶着他,一手聚集灵压为他紧急疗伤。

    “你别说话了,好好配合治疗才是。”乱菊一改前态,关切体贴。

    “就让我说嘛,我憋了很久很久,会把我憋坏的。”银靠在乱菊肩头,像是在撒娇的语气。

    乱菊微微点头。

    酝酿片刻,银凑近乱菊的耳边,气若游丝的说出那几个字来。

    乱菊的耳朵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立刻变的通红,连同脸颊也被染上一层红晕,想要张嘴,但又说不出任何话来。随即眼底泛起一层雾气,感觉很潮湿,很黏腻。

    要不是银有伤在身,乱菊可能要把他推得远远的,再好好骂他一顿,真可恶!白白占人便宜。

    银抱住乱菊似乎抱得更紧了些,很是喜欢她这副被撩拨的惊慌失措的模样。

    “你果然变了,以前的你绝对不会这样跟我说话。”乱菊调整好心态,尽量理性的说道。

    “那人死了,再也没能回来见蓝染队长最后一面,想必蓝染队长心里难受死了,纵有千言万语也无人可诉。我可不愿意到死了还没能对你说出自己的心意。”市丸经过乱菊的鬼道治疗,恢复一点元气,说话声音逐渐正常。

    “什么人死了?你说明白一点。”

    “是青岚阁下,她死透了。”

    乱菊惊讶的“诶”了一声,对于那女人,乱菊只觉她很可怜,因为还很年轻就被坏人洗脑了,纵使得了浮竹的偏宠也无济于事。

    “你是怎么知道的?比我还清楚。该不会是……”乱菊心里立刻拉响警报,银这家伙,背地里不知道干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情,说不定他早就把爪牙伸进瀞灵廷,三番队他的旧部里面……吉良伊鹤等人,会不会暗中给他提供情报?

    “乱菊,你怎么能这般揣测我呢。”银似乎看出她的不安,解释道:“不用担心,瀞灵廷并没有我们派去的细作。蓝染队长还不至于如此不堪。”

    乱菊不知该不该信他,不置可否的轻叹一声。

    “你扶我坐下吧,我的伤不要紧了。关好门,咱俩设置下结界。”

    “设置结界做什么?”乱菊扶银坐下,看他尚且虚弱,应该做不出什么大事情来。

    “你在担心什么呢?我又不是那种人。”银嘿嘿一笑。

    真是的,都到了这种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乱菊有些生气,但还是照他说的那样张开结界。

    保险起见,银再度加强结界,内部所有人和物,外界都无法感知。

    “神秘兮兮的,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乱菊也拉来一把椅子,坐在银的对面。

    “乱菊,青岚的死让我觉得人生苦短,有些事情我不想再对你隐瞒下去了。”银的双手环住乱菊的胳膊,与之对视,很是诚恳。

    从见到银就感觉他很奇怪,是因为频繁与自身有肢体接触吗还是因为他油腔滑调?乱菊觉得他可能是因为在蓝染身边呆太久了,所以变得跟蓝染一样骚话连篇。

    “乱菊,可不可以请你跟我一起呢?留在虚夜宫一同为蓝染队长效力。”

    “银,你疯了吗?”乱菊挣开他的双手,怒目而视。

    “这话我对你说了两次,我并没有开玩笑。这么做才是对的。”银料到她的反应,只是沉稳的继续说道:“蓝染队长现在的处境是腹背受敌,我们如果能在这个时候忠于他为他出战,他必会收回一些对我们的猜忌,等到更多的人员加入战场,我有把握能够趁机杀了他。”

    “你到底,在做什么?这些年来,你一直蛰伏在蓝染身边,是上级的命令吗?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乱菊惊讶于他的说辞,难道一直以来是自己错怪了他?

    “不是上级的命令,也不是我有什么非得贯彻的正义不可,我做这一切,仅仅是因为我想这么做。”

    “你不是害怕没有机会再跟我说话的吗?怎么还是这样不肯回答……”这一刻,曾经那熟悉的市丸银似乎又回来了。他还是他,没有改变。一问他关键问题,总是对自己藏着掖着。

    “总之你这样配合我就对了,乱菊你也不想看着我当炮灰吧?”

    “为何就不能堂堂正正的回归我们死神队伍,与蓝染宣战呢?”

    “那我这么多年的辛苦可就白费了。纵使你们人数再多,也只是做无谓的牺牲罢了,你们不知道蓝染队长的破绽,只有我能找出。实力上的差距我不能明目张胆的与他对战,只能通过一些不光彩的手段取胜,你明白了吗?”

    乱菊似懂非懂,不想如此冒险行事,听不出他的话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可以吗?请留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要去,好吗?”银再次恳求道。

    虚夜宫正殿,寝宫主卧。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您手腕上的玫红色发绳,消失不见的呢?”乌鲁奇奥拉猛然注意到蓝染日日戴在手上的发圈已经不在,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觉。

    “我记不清楚了,断了我就把它取下来了,并没有消失。”蓝染从一侧裤袋里翻出断裂的发圈,裂痕处的小珍珠也碎成两半。

    蓝染闭关初期曾经说过,发绳没有断裂,说明青岚的处境安全。蓝染早在她出发之前,就封住她留于此绳中的灵压,绳在人在。如今断成这个样子,蓝染还能若无其事的拿出来,轻描淡写一句“记不清了”。

    在他眼里,青岚真的就只是个战争中的耗材,送往敌营的炮灰而已吗?

    虽然乌鲁奇奥拉曾信誓旦旦向蓝染承诺永不动摇,但如今在见到发圈断裂之后,以前种种给自己建设的理性全都淹没,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催促:

    快啊,快去尸魂界,救救青岚!

    胸口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起伏不定,沉闷作响,越来越快。难道这就是心跳的感觉吗?为了青岚,已经长出了血肉之心。

    “对不起,蓝染大人。”再没有多余的解释,乌鲁奇奥拉抬手破开结界,跨步就走。

    “站住,我已经暗中派人收拾残局,你现在去也于事无补还会破坏我的计划。”蓝染没有料到乌鲁奇奥拉会一秒回到鬼迷心窍的状态,很是不爽的叫住他。

    那个向来以忠诚低调,严谨理性著称的第4十刃,乌鲁奇奥拉君,全虚夜宫最受宠信之人,此刻竟然丝毫不顾蓝染的阻拦,毅然决然的离去。

    蓝染不再从容作态,一掌狠狠地拍在桌上,桌面碎裂,花瓶掉落在地,玻璃渣子混着玫瑰花瓣在脚下铺开。

    这花瓶还是青岚送来的,这女人,没承想还有这般魔力,竟然如此勾魂夺魄。

    一个个的都在背叛蓝染,如今就连最信任的乌鲁奇奥拉也离蓝染而去,还是挑敌人入侵的关键时刻。

    着实可恶,太恶劣了!乌鲁奇奥拉先前对蓝染所述种种所表忠心全是假象!可想蓝染心头是何滋味。

    正殿外面的沙地上,以拜勒岗带领第6和第8十刃为首的内部肃清部队,正与东仙要和第3十刃对峙。

    第5十刃的从属官,戴斯乐在得到诺伊特拉的战败消息之后,对青岚及蓝染等人十分憎恶,果断加入肃清队。部队行列,白花花的聚集了不少破面。

    第3十刃赫丽贝尔的从属官,荪荪三人正与戴斯乐以及拜勒岗的从属官夏洛特和魏格对战,3V3也算公平。

    赫丽贝尔早觉萨尔阿波罗很奇怪很猥琐,也不用顾及同僚之谊,率先对他出手。

    东仙一人则要对抗拜勒岗和葛力姆乔两位十刃,好在拜勒岗架子大讲排面,并没有上前线开干。

    其余看蓝染不爽以帕多拉斯为代表的破面则趁机一哄而上,想要冲破正殿的大门,直驱蓝染闭关所在的寝宫。

    虚夜宫其余第0第9第7十刃和破面喽啰正在围剿入侵的死神,无法顾及正殿。这种时候,第1十刃史塔克下落不明,市丸银身为右护法,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呢?东仙心里暗自叫骂,若是正殿失守,岂不让这群不入流的家伙碍了蓝染大人的眼。

    东仙一边回应葛力姆乔的进攻一边又想阻拦其他破面的侵入,正在左右为难之际,突然闪过一抹橙黄色的靓丽身影,东仙记得那是在瀞灵廷的同僚,松本副队长。只是她拔刀对准的不是自己,而是那群侵入正殿的破面。

    一时间东仙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怎么回事?还是说她们这支联军内部产生了分歧?这些死神不再跟拜勒岗等人组成联军了吗?

    还没等东仙细想,市丸银的出现让东仙豁然明了。

    “银,你真会。”东仙褒贬莫辩的语气,“我说你怎么迟迟不肯现身,原来是去策反故人了。”

    “什么策反,只是与我同心而已。”市丸拔出自己的斩魄刀,是一把不甚起眼的短刀,“你把第6十刃让给我来对付咯,你去对付第2十刃,他看起来很强,我弱的很,我可不想交待在这儿呀。”

    东仙没有跟他争辩,爽快的调转方位出现在拜勒岗面前。

    “葛力姆乔你好呀,你想不想听我说个事呢?”市丸虽然已经拔刀,但只是装装样子,并没有真想开干的架势。

    “你还能有什么好事,快说。”葛力姆乔面露烦躁,本来就讨厌虚夜宫的领导圈子。

    “确实不是啥好事。你不知道青岚已经消亡了吗?灵魂脱离肉·身,被神剑削散魂魄,此刻应该与万物同在,化作灵子供养三界吧。”

    “你说什么?不可能!”

    葛力姆乔猛然记起曾和青岚开玩笑的话语,孰料一语成谶。

    “你们人类真麻烦。不像我,一年到头不吃饭都能活。”

    “我倒是想脱离这凡胎肉·体,吸空气就能活。”

    “你不想。等你真脱离了肉·身,你离死不远了。”

    “你真是一点都不会开玩笑。”

    葛力姆乔咬牙握拳,暗自懊悔。

    最后一次和青岚分别,正是浮竹十四郎带青岚回瀞灵廷之际。时滩曾言那些死神费尽心思的诓骗青岚回瀞灵廷,就是想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这么说起来,浮竹,京乐,那些背后捅刀子的家伙实在阴险毒辣,不可饶恕。真不该听信时滩和浮竹之流的妖言,随意揣测青岚腹中之子。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她作风不良,是谁的种都没关系,毕竟她又不是自己的女人。青岚多次救助自己,且还收留自己曾经的从属官,其实自己早就无所谓她跟谁在一起,只要她能好好活着就行。

    自己对青岚的羁绊,早就超越了世间男女之情,对她从未有过任何非分之想。

    “可恶!”葛力姆乔心头憋闷,自己曾经是如何信誓旦旦的要全力相拼护她周全,如今她连灵魂都消亡了,自己的承诺显得苍白无力。

    要是那晚拼了命也要挽留青岚,要是她不曾回瀞灵廷,要是自己能时时刻刻护卫左右,也许事情还有转机。

    做什么都迟了……

    “喂,葛力姆乔,你呆在那里想什么呢?快点动手啊!”与赫丽贝尔作战的萨尔阿波罗察觉葛力姆乔的异样,在不远处催促道。

    “能与卑劣死神混在一块儿,你们这群无耻之徒,什么狗屁联军,全给老子去死吧!”葛力姆乔由惊转怒,由怒转恨,睚眦欲裂,面目狰狞。

    刹那之间蓝光倾泻灵压暴涨,归刃成为豹王姿态的葛力姆乔藐视一切,可见区域飞沙走石遮空蔽日。这已经不是灵压全开,而是极尽吸收空气中的高浓度灵子为己所用,爆发出强于平日数倍的超能力。

    抬掌对准拜勒岗和萨尔阿波罗等人,豹王之爪中的虚闪近乎无限放大,这样不计后果不断突破上限的聚集灵压,所形成的终极版王虚的闪光,怕是联军全在也很难占上风。

    “葛力姆乔你疯了,你不要命了!”萨尔阿波罗惊呼一声,赶紧逃窜至拜勒岗身后。

    “你这没用的家伙!”拜勒岗啐了一口老痰,葛力姆乔不想活倒是其次,自己可不能跟这种家伙同归于尽,啊呸,什么档次,凭他也配?

    倒也不是不能阻挡他的进攻,只是犯不着,自己的实力本想要保存到决战蓝染的。跟一条疯狗火拼不太明智,等他作死之后再来对付蓝染吧。

    “我们撤!”拜勒岗大手一挥,众破面喽啰们齐齐响应,他们也不想交待在这儿。

    撤的不够迅捷的家伙可就得命丧当场了。萨尔阿波罗整个背部被灼烧,自认实力一等一强悍的拜勒岗也被王虚的闪光所伤到手臂,不太光彩的负了点伤。

    闪光散去,空间逐渐复原,葛力姆乔力量透支严重,无法恢复人形,以他最原始的白豹模样躺倒在地。

    守卫正殿的东仙市丸赫丽贝尔等人亲见这股力量,犹如亲见天盖的太阳爆炸碎裂。每个人的头上身上落满了沙砾尘灰。

    “他怎么突然之间动如此大怒?为何这般不要命的倒戈?你跟他说什么了?”东仙抖落护目风镜上的沙子,一连三问。见市丸不作答,面向市丸,“你这策反的功夫是越来越好了。”

    “哪里哪里,我只是跟他说了句实话而已。”市丸脸上一贯得逞似的笑容。

    正殿内已经被乘虚溜进一小波破面喽啰,帕多拉斯带着两名小弟一路鬼鬼祟祟的潜入寝宫,发现并没有结界。

    “太好了,天助我也!找出蓝染,格杀勿论!”帕多拉斯抽刀环顾四周,势在必得。

    此时蓝染还没能从乌鲁奇奥拉的叛离之中缓过神来,沉静的坐在椅子上,以手扶额,像一座冰雕久久未动。蓝染并没有被正殿之外的巨大动静转移注意力,也没察觉到有小人靠近。

    不知心里究竟是难过是落寞还是气恼,蓝染面色阴沉,极不快活,完全沉沦在自己的心绪里头。

    等到蓝染发觉周边有异动,转过脸去,一把明晃晃的凶器就以迅雷之势行刺而来。

    蓝染并未佩刀,不曾料到他们能有如此行动力,居然闯进正殿里面,还能精准的摸进寝宫的主卧,可把蓝染吓得不轻。

    果然,小虾米们也是不可小觑的。

    正在手足无措之际,眼前图谋不轨的破面帕多拉斯突然停止动作,一把尖刀从背部贯穿他的胸膛,帕多拉斯临死之前艰难的回转过头,看见是一位容貌艳丽的女性死神。

    随着帕多拉斯的倒下,蓝染和面前的女性死神双目相对。

    令人怀念的面孔,曾几何时,在她还是个小女孩之时,在流魂街偏远地区与她碰面,只一眼,就看出她天赋异禀。

    “松本……副队长,别来无恙。”蓝染急忙调整好表情,以笑示人。

    “蓝染……”松本正在纠结如何称呼这个叛徒,想起银的恳求,只好不甚连贯的改用敬语道:“蓝染大人,您没事吧?”

    “你这是……来救我的?”蓝染乍一听觉得很奇怪,怀疑的目光在松本脸上来回扫视。

    松本被他看的有些心虚,低下头去见他脚下满是玻璃渣子一片狼藉。他的身边连一个护卫的人都没有,令人匪夷所思。他这样一个身处虚圈高位的人,不但没有亲卫在侧似乎对外界也并不设防,不然他怎么会被帕多拉斯那种低等级的破面行刺呢。结合蓝染刚才被吓到的表情来看,不像是装出来的。

    “是的,蓝染大人。我想和银在一起,他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想通了,决心跟随银一同效忠于您。”松本心里还有疑虑,但不能被他发觉,既然已经神使鬼差的走到了这一步,就要坚持把戏演完。

    “你说的可是真心话?”

    “是。”

    两人各自在心里揣度对方,各自沉默。

    “谢谢你救了我。松本……乱菊小姐。”蓝染略带歉意的笑道:“不好意思,这次不能请你喝茶了,招待不周。我的房间有些凌乱。”

    “蓝染队长在跟乱菊聊什么呢?听起来很高兴的样子。”银从虚掩的房门处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东仙。

    “银,谢谢你又为我招揽贤士。从今往后,乱菊小姐为我麾下一员。我对乱菊小姐不作要求,她跟着你就好。”蓝染的声音不大,在场的三位刚好都听的清楚。

    “蓝染大人,您说什么?”东仙跨进屋来,赶忙站在蓝染身边,想要提醒他,曾经市丸的某些言行不利于团结。东仙低头皱起眉,气氛不算融洽,但也没开口阻拦什么。

    “要,不用怀疑。我既然信任银,也一样信任乱菊。”蓝染向银投去一个肯定的眼神。

    “要,乱菊,你们暂且先出去吧,我跟银单独待上一会儿。”待两人离去,房门被重新关好,蓝染和市丸久违的同处一室,还怪想念的。

    “自我闭关以来,你的日子可还过得快活?”

    “蓝染队长说笑了,我哪里会有快活日子过。”

    两人心照不宣,各自一笑。

    “想必您的日子也不好过吧,闭关大半年,可有收获?”银环视周遭,空荡的房间,其实一进门就发现少了个人,只是他们都在场,碍于蓝染队长的面子,一直没说。

    “收获全无。”蓝染闭眼叹气,尽显无奈道:“不但没有收获,还赔了老本。”

    “您是说崩玉果然无法驾驭,还把乌鲁奇奥拉君给弄丢了吗?”

    “是的。他弃我而去了。我难道就如此不堪吗?不光是那些十刃不肯服我,现在就连我最信任的义子,也要背叛我。”蓝染觉得是自身的能力出了问题,不免陷入自我怀疑。

    “这其实也没啥。就算没有崩玉加持,您不也是三界最强嘛。更何况青岚都死了,您再也没啥好顾忌的了。”市丸睁眼,露出一对小小的眼瞳,向蓝染伸出手去,“来吧,你我携手,毁灭整个世界。吾等前方,绝无敌手。”

    蓝染错愕,这话曾是自己一时兴起张口就来,此刻被他运用的毫无违和感。

    “我知道您在气恼乌鲁奇奥拉的叛逃,所以才赌气收下乱菊,我们的办事能力可能不如乌鲁奇奥拉君,但我们的忠心经得起时间的考验。蓝染队长请放心,我定会一切以您为重。”

    这话前不久乌鲁奇奥拉也说过类似的,什么以蓝染大人为重,这些话儿当时听的舒服,以至于被乌鲁奇奥拉的表象所麻痹。蓝染现在无心听市丸表忠心,脸色不太好看。

    “您看您这是闭关久了,跟乌鲁奇奥拉共处一室连装逼的水平都退化了。还得是我来跟蓝染队长磨嘴皮子功夫才行。话说您当初怎么就选他不选我呢?害我难过了很久,忍不住跟东仙吐槽,他还怪我搞分裂呢。您选我,我挺会解闷的呀。”

    “够了,银。你一跟我独处就有这么多知心话儿讲不完吗?”

    蓝染也没有真要生气的迹象,市丸也就没有要打住的意思,继续落井下石道:“嘿嘿新人哪有旧人好,我们可都是您在瀞灵廷之时就熟识的好伙伴,我们可比虚夜宫这些腌臜泼皮们靠谱的多。”

    蓝染自知他在自己跟前放肆不是一回两回,犯不上跟他计较,任由他口头输出。

    “我本来就挺不自信,被你说这么多我都要自闭了。好了,银。你就放过我吧。”

    “蓝染队长,咱现在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我还想问你呢。”

    “单是护廷十三队出动的队长副队长就有十几人之多,再加上倒戈的破面十刃及其喽啰,我数也数不过来了。这么多人要是破了我们的防线,我们可就……话说咱已经没有防线了不是吗?您差点都被……”市丸停住,悄悄瞥一眼蓝染现在是何表情。

    “死不了,你放心。我这点能耐在你们面前还是够看的。”蓝染不能表现的恼羞成怒,被那种不入流的货色行刺,若是没有松本的拔刀相助,很有可能一命呜呼,哪还能在市丸面前端架子呢。

    对于蓝染的强行挽尊,市丸觉得很有意思,不自觉的嘴角上扬。

    “蓝染队长,还有件事,我想提醒您。您安排在现世空座町的棋子们,听说很想要来虚圈试试呢。”

    “他们来试什么?”

    “来试您。试您的刀还够不够锋利。”

    “可笑。弃子而已,也敢叫嚣。”蓝染冷淡的板着脸,怀疑市丸故意散落情报,好让现世那帮毛虫趁机来虚圈作乱,到时候自己疲于应付三方人马,给了市丸一个大大的便宜。

    不过这种怀疑转瞬即逝,蓝染倒不是对市丸有多放心,而是根本没把他或是他们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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