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 Found Her

    洛可可以为侠客会像之前那样生气,甚至有可能当场向自己发难。然而他只是松开手,捡起地上的旅行袋拍了拍上面的尘土。

    “洛洛,我们再不去蛋糕店,草莓蛋糕就要卖完了。”

    他说得十分轻松,仿佛对刚才发生的事并不在意。洛可可忍不住咬紧了嘴唇内侧的软肉……她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直至一丝血腥味在舌尖上弥散开才意识到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在忍耐。

    这才是蜘蛛。

    真正的蜘蛛!

    没有什么可以动摇他们,他们流露出来让你看见的,就只有想让你看见的那部分而已!!

    “那就走吧。”洛可可尝着嘴里铁锈的味道,扯了下嘴角,“……带我去吃草莓蛋糕。”

    “非常抱歉,本店数量限定的草莓蛋糕已经售罄了。”

    “哎——”侠客将下巴抵在菜单上,像只无辜的大狗狗一样眼巴巴地望着侍应生小姐,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失望表情,“我的运气不会这么差吧,特地赶来想尝一尝呢……真的连一块都没有了吗?”

    “这个……请、请稍等,我再去确认一下!”

    “麻烦你啦!”

    目送侍应生红着脸跑开,洛可可一把从侠客手里抽走了菜单。

    “没有草莓蛋糕就点别的好了。”

    “那怎么行!”侠客改用一只手托住下巴,歪着脑袋看向洛可可,“我只、想、吃草莓蛋糕,换成其他的就不是我、想、要、的了。”

    “哦,既然你这么说……”洛可可无视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将菜单放到了一边,“等会儿如果真的没有了,那我们就走……”

    “洛洛为什么总是这么急急忙忙的?”

    “?……”

    “我的意思是……”侠客伸出另一只手翻开菜单往洛可可面前推了推,“两个星期内我保证将你带到想去的地方,洛洛没必要这样不停地催促呢。”

    “所以,我应该要高高兴兴地跟着你到处晃?”

    “唉——”侠客叹气,“这几天无论是吃饭也好,坐车也好,甚至晚上我抱你的时候……洛洛,你给我的感觉很敷衍呢,就像是在完成什么没办法推卸的任务一样。”

    “没办法的……”

    有那么一瞬间,洛可可非常想要痛快地承认对方说的没错,但考虑到莽撞可能造成的后果……她垂下眼睛,隐忍的视线在各色甜点之间游移。

    “侠客,你觉得我在应付你?在每天跟你……”

    洛可可试图用最粗陋不堪的字眼来形容这五天发生的事,可话到嘴边她还是放弃了。因为这么做并不能对蜘蛛造成任何伤害,反而只会显得自己很废物、很可怜。

    她摇摇头,选择了最普通的词汇,“……上·床以后,你还这么认为?”

    “但洛洛一次也没有主动过。”

    “…………”

    “中途热情起来的可不算。”

    “…………”

    侠客似乎已经不满了很久,他一边幽怨地指摘,一边用力握住了洛可可的手。

    “虽然哪怕永远都得不到洛洛的回应,我也会一样的喜欢你,但是……”蜘蛛脑将洛可可的手指拉到唇边吻了一下,“我贪心了。我不满足只能提供给洛洛念气……我想要的变多了。”

    洛可可试探性地缩了缩手,在发现果然挣脱不出来后便立刻放弃了无谓的反抗。

    不过是被蜘蛛咬一下而已……

    重要的是弄清楚他在打什么主意……不,这也不重要。

    最重要是如何尽快摆脱这帮疯子、强盗、控制狂!

    洛可可竭力说服自己忽略掉手指上传来的异感,然而这种冷静的态度却似乎让侠客更加生气了。

    “!!”

    蜘蛛脑真的咬了她一口。

    看着手背上一圈牙印,洛可可不得不打破了自己的沉默。

    “侠客,现在是白天,我们还在外面。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想做这些事麻烦等到晚上回酒店再……”

    咖啡桌周围的空气忽然出现了波动,就像有只小虫子撞上了蜘蛛和猎物对峙的网。

    话说到一半的洛可可和正目不转睛盯着她的侠客同时扭头,侍应生小姐僵在了两步远的地方。

    “啊!对、对不起!打搅两位了!”

    “唔嗯,没关系。”比起手足无措的侍应生,侠客大大方方地松开了洛可可的手,“请问确认的结果怎么样呢?”

    “是、是还有一块,不过切的时候弄塌了一点……如果两位不介意……”

    “当然不介意!太好了,洛洛,我们可以吃到草莓蛋糕了!”

    “那请问饮料需要什么吗?”

    “洛洛想喝什么?”侠客对侍应生指了指洛可可,“我和她一样就好。”

    “小姐……?”

    洛可可在桌子底下摸了摸自己的手背,上面的齿痕已经消失了。

    “咖啡。”

    “好、好的!一块草莓蛋糕,两杯咖啡。请、请稍等!”

    侍应生像获得赦免一样匆匆离开,侠客冲洛可可挑了下眉。

    “你吓到她了哎。洛洛的气……”他有些夸张地搓了搓胳膊,“好冷啊。”

    但这是拜谁所赐呢?

    洛可可瞥了侠客一眼。

    虽然她不会对无关的人发脾气,但因为蜘蛛脑的行为而释放出来的念压无形中还是波及到了其他人……

    洛可可没有说话,对面的侠客干脆趴在桌子上,上半身前倾,笑眯眯地凑了过来。

    “洛洛的手好了吗?”

    “唔……生气了?”

    “真的不开心了呀……”

    “这么沉不住气可不太好呢……”

    “摩西摩西……?”

    又是不收到自己的反应不罢休的架势,洛可可默了默,机械性地回答。

    “好了。没有。下次注意。”

    “我不信。”蜘蛛脑眨了眨眼睛。

    洛可可不由得也跟着眨了两下眼睛,他不信哪一句?

    还是对自己说的全都不信……?

    “手。”

    “手?”

    “让我看看你的手。”侠客掌心朝上摊开了手,“我要确认一下你真的好了,没有不开心。呵呵,还有、还有……要记得控制住念气哦。”

    “侠客,你……”

    “不肯给我看就是还在生气。”侠客耐心地又把手往前伸了伸。

    看着那只一点没有要收回去意思的手,洛可可终于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叠了上去。

    远处再次传来侍应生接近的气配,在碟子和杯子发出的轻微碰撞声中,侠客抚了抚洛可可的手背。

    指腹上的薄茧蹭过恢复光滑的皮肤,两个人的念不知何时交织在了一起……

    飞坦和库洛洛一样,都是看书时很少……几乎不会特意去点亮照明的人,仿佛沉浸在黑暗里阅读那些文字或者图片,更能感受到明亮的光线无法带来的真实。

    此时此刻,他抱膝坐在短租公寓窗边的单人沙发上,就着一点路灯透进来的光,缓慢地将手里的画册又翻了一页……

    “叮咚。”

    手机传出收到短信的通知,打断了飞坦的动作。

    他合上了手里的画册,而在刚刚翻到的那一页上似乎绘着大片大片红色的图案。

    FROM:芬克斯

    TO:飞坦

    件名:回电!

    正文: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快回电!不开玩笑,我真的有超级重要的事跟你说!

    “啧。”

    抿着唇,飞坦就要按下删除键,下一秒手机屏幕再次亮了起来。

    FROM:芬克斯

    TO:飞坦

    件名:不许删!回电——!!

    正文:事情和臭丫头有关,不回电将来后悔的可是你(肌肉)(拳头)

    手指离开’确认删除’的选项,在’FROM:芬克斯’的名字上停顿片刻,飞坦摁下了通话键。

    电话只响了一下就被接通了,芬克斯气急败坏的大嗓门响了起来。

    “哇靠!阿飞,终于肯打电话给我了?!搞什么嘛,你也知道侠客那家伙的脑子跟我们不一样,又不是我主动告诉他的,是他套路我好不好……”

    飞坦却懒得听对方发牢骚,他不耐烦地敲了敲画册的硬质封面。

    “……她怎么了?”

    “她?”一根筋的强化系愣了一下,但马上就又更大声地吼了回来,“切!你这混蛋,果然只有提到那个女人才会……”

    “说不说?不说我挂了。”

    “飞、坦!你少威胁老子,我跟你说,你要是敢挂……!”

    飞坦切断了通话。

    不过仅仅只过去几秒,电话就再次震动了起来。

    “……喂。”

    “飞坦,是我。”这次说话的人换成了信长。

    “嗯,说吧。”

    “先说前几天的事——芬克斯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要他保守秘密还不如相信流星街的沙漠能开出花来。”

    “喂!”背景里传来芬克斯不满的抱怨,“阿飞又没要我保密!是他自己说,要是侠客问起就如实回答的!”

    “你们想说的就是这些?”

    在遇上库洛洛前,芬克斯曾支支吾吾地打来电话,却只说完一句替他把话带到了以后,就像生怕飞坦再追问些什么似的抢先挂断了。

    向来东拉西扯最喜欢’八卦’的家伙居然半句多余的调侃都没有?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让飞坦隐隐憋了一股火,但又没办法去找芬克斯追究,就只能拷问一个又一个卡金暗社会的人口贩子来发泄。

    “那倒不是……”信长好像是听出了他的不耐,不再多啰嗦直接进入了正题,“你看新闻了吗?有架从友客鑫出发的飞行船坠毁了。”

    一辆卡车从窗外开过,当轮胎碾压地面的轰鸣声远去后,飞坦短促地吐出了一个字。

    “说。”

    “之前芬克斯联络上侠客的时候,他刚刚查到到洛可可的踪迹,对方很有可能在友客鑫。”

    ”所以呢?”

    “谁知道怎么回事,小丫头好像搭上了那艘飞艇……”

    “好像?”

    “唔……”信长似乎挠了挠头,“侠客那时候正好在距离飞行船坠落地点不远的Hub空港……他让我们把这个消息递给你,说是这么讲你就知道了。”

    “几天前的事,为什么现在告诉我?”

    飞坦冷哼了一声。

    他是旅团里的审讯专家,一个微表情、一个小动作、一个语调的变化……除了库洛洛,没人能在他面前妄图瞒天过海。

    信长果然结巴了一下,“其、其实也没多久吧……喂,芬克斯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电话里响起了两个被看穿的强化系你一句我一句,都想要盖过对方的声音。

    “三天……五天……?反正肯定还没到一个星期……”

    “我说,你能不能靠谱点?!”

    “臭丫头又不是我的女人,我记那么清楚干嘛——再说后来我们不是忙着……”

    没有听他们说完,飞坦直接下了结论。

    “侠客找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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