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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之凤凰 第七章

    爷爷这是把我嫁妆都提前准备好了?

    安表哥被爷爷说的哭笑不得,我家羊再多肯定也没他家的多,再说人家再怎么差也是曾经的土司主家,肯定比我们这乡村旮旯里的土包子要强的多。

    我想我也该发表几句,毕竟如他们所言,我确实还小,也不明白婚姻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我甚至分不清喜欢凤凰和喜欢安表哥有什么区别,我鼓起勇气站起身看着爷爷说出了我的心里话:“爷爷,我现在不想定亲,我很蠢,不知道什么是婚姻,不想早早的就被束缚,您就再等几年,等我长大点,等我弄明白了再定亲好不好?”

    爷爷见我也跟他唱反调,生气的丢筷子,随即像是怕我生气,又乖乖接过表哥捡起来的筷子,轻轻的放回桌上,然后用力一拍桌子,看着我爸放狠话:“宝玉是我养大的,她的婚事只能我有发言权,你不准干预,我是通知你,不是找你谈条件。”

    我爸被他吼得一愣一愣,他自己倒跟没事的人一样坐下,拿起筷子往衣服上一擦,随即说道“大家吃饭,继续吃饭,这件事等宝玉大一点再说。”

    旁边一直绷直的凤凰悄悄长出了一口气,我也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只是被这么一折腾,大家都没了胃口,胡乱扒拉几口便找借口说吃饱了。

    我和桂花帮着小妈收拾碗筷,几个表哥帮忙出去收拾晾晒的衣物,等收好了东西,爷爷老早就去睡觉了,我们一伙小辈在堂屋摆开了桌子打牌。

    我爸和小妈早早回了房间,剩下我们一帮小辈,自然是肆无忌惮的玩开了,大家玩小二,升级,输了就喝水。

    最后在桂花和孙成季两个家伙的怂恿下我把爷爷珍藏的药酒搬了出来,还有别人来看望他时送的好酒。一开始就我们几个小的敢造次,造着造着几个哥哥也被拉下水,然后开始划拳,唱歌,桂花还不时吼两句山歌出来。

    凤凰全程不参与,但也不离开,安静的坐在我身边看着我发酒疯,唱歌,撒泼。我们一直折腾到十二点多,我爸起来吼了两声,大家才灰溜溜的各自找房间睡觉。

    我被凤凰搀扶着进了房间,嘴里迷迷糊糊说着有的没的,她细心的帮我脱衣服,擦脸,像哄孩子一样。

    有人说酒后吐真言,我并不赞同这句话,但酒壮怂人胆却是确有其事,因为你真的醉了之后是什么都说不了的,但你半醉半醒之间,会把清醒时不敢说的说出来,不敢做的也可能会做了。此时的我憋着一堆疑惑,我伸手拉过凤凰的手,软软的靠着她的肩膀,迷迷糊糊的问:“凤凰,喜欢男生和喜欢女生有什么区别吗?”我会不会喜欢上安表哥就不喜欢你了?

    凤凰没有理会我,安静的把我放回枕头上,我费力的爬起来,伸手指着她:“你别动,你不要动,每次都你先,这次我要站主导地位。”

    酒壮怂人胆,我借着酒劲迷迷糊糊中朝着凤凰亲去,她的嘴唇一如前两次那么柔软,我学着她一样亲吻,允吸,这是头两次我抗拒时不曾有的体验,她似乎也开始回应我,我还想继续,但酒劲太上头了,我的脑袋和身体都不再受我控制,脑袋像浆糊一样混沌不堪,直接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我睡梦中就听到爷爷大声唠叨我们一群熊孩子糟蹋了他的酒。他把孙成季和桂花叫起来去放羊,还吼金健霖把他的药酒倒地上了,又吼几个表哥为什么不拦着我。我迷迷糊糊的听着,醒来见凤凰坐在我身边,又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这一睡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偶尔感觉有人在帮我擦拭,有人喂我喝东西,有人扶我坐起来吐,吐完又躺下,如此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等我再醒来已经是下午了。

    睁开眼睛看着房顶,看着窗外,看着坐在床边闭目养神的凤凰,我脑袋像有许多条虫子在里面游泳一样抽痛,胃也跟刀绞一样疼痛难忍,我不自觉的皱眉,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凤凰睁开眼睛,起身端桌上的汤,一只手把我扶起来:“把这个面汤喝掉就没那么难受了。”

    我听话的把碗里温热的面汤一口气喝下,胃一下子就舒服多了,她帮我垫高了枕头,一副你活该的表情看着我,我好奇的问她:“我这是怎么了?”

    她一听,焦急的伸手摸我的额头,自言自语道:“没烧啊?这是怎么了?”随即问我:“你记得自己是谁吗?”

    我被她问的一愣,随即点头,我肯等记得我是谁啊。

    她又问:“你还记得昨天的事吗?”

    她这一问还真难到我了,我开始仔细回想昨天的事,昨天我干了啥?我到底干了啥?但我明显失败了,我根本想不起来昨天干了啥,甚至连这几天的事我也忘了。

    她眉头纠结的皱在一起,我拉起她的手:“我记得你啊,凤凰,我是不是生病了?”

    她没直接回答我,反而又问我:“那你还记得多少事?”

    我仔细回想最近发生的事,好像:“我记得我们在坡上放羊,然后,然后,我就记得这些了。”

    她眼珠转了几圈,没在纠结我记得多少:“你要不要起来走走。”

    我摆摆手坚决不要:“我觉得头好痛,我不要起来。”

    她硬拉我起来:“听我的,你起来走走头就没那么痛了。”

    我不信的看着她:“真的吗?”

    她点点头,我便信了她的话起身穿衣服,跟着她出门了。

    一出院里,见一个人都没在家,我跟着凤凰到核桃树下,那里捆了两个网床,我第一次见这种东西,激动的直接上前躺进去。

    凤凰开始解释:“这是你安表哥刚才弄上去的,说是你那个二表哥在外省上学买的,你们这里应该没有吧。”

    我努力晃动网床让它摇晃起来,凤凰走到我身边帮我摇,我们这里我确实没有见过,落日的余晖慢慢移动到树下,撒过凤凰站着的地方,打在我的脸上。我用手遮挡光线,透过手指看到正在走神的凤凰,风轻轻撩起她深棕色的头发,余光照在她的脸颊,我能清晰看到她脸上细细的绒毛,心里升起一种异样的想法,如果我是男孩子,一定会娶凤凰做媳妇,到时候生十个八个跟她一样好看的孩子,然后我们一起放羊,一起照顾他们长大,这应该是最幸福的事了吧。

    傍晚安表哥的车缓缓驶来,下车的是爷爷,还有我爸他们一家三口,他们去集市上大采购了,买了一堆补品和日用品,土特产什么的,他们回屋不久羊群也回来了,我们帮着撵羊进圈才回屋子。

    一进屋小妈就拉我过去桌子边上,给我介绍一堆补品,什么补钙的,养胃的,说我身体不好不能随便喝酒,告诉我昨晚我喝酒后又吐又发烧,凤凰照顾了我一个晚上,还说我把她的身上也吐了,爷爷也担心的没睡好。

    我愧疚的回头看凤凰,她若无其事的坐在一边吃糖,好像故意不看我。

    这时我爸递了一叠钱过来:“这个给你买点喜欢的零食吧?明天可以带你同学到处去走走逛逛。”

    我愣了几秒钟,看着那叠钱心里想着有多少?我该不该拿?我还在思考中我爸就直接拉起我的手把钱塞进我手里了。

    捏到钱的那一刻我内心有点小小的激动,爷爷很少给我钱,五姑妈也很少给,他们都是我需要什么就告诉他们,然后他们帮我准备,我没有机会出去随意挑选自己喜欢的东西,可能我的面部表情出卖了我的内心想法,我爸伸手拍拍我:“宝玉,你都不叫一声爸爸?”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口答应了一声:“哎。”

    小妈和我爷爷,安表哥,孙成季,金健霖等都同时笑出了声,我见他们都笑,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随即害怕的站起身,恐惧的偷看我爸,他温和的一笑:“傻丫头,不用露出这个表情,我是你爸爸,不会伤害你的。”

    我可能是没心没肺,也可能很容易被感动,忘记了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回来见我一次,没有问过一句我过得好不好,此时此刻他这么随口一说,眼泪不听话的在我眼眶里打转转,我真的太不争气了,但那句‘爸爸’我始终没有叫出口。

    他许是察觉到了我的异常,弯腰轻轻把我揽进怀里,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抚我:“好孩子,对不起。”

    他的身上有肥皂和香烟混合的味道,一股脑的窜进我的鼻腔,让我莫名的觉得亲切,原来这就是爸爸的味道,我努力眨巴眼睛不让眼泪流出来,用力推开他跑回了房间,将自己完全用被子包裹起来,肆无忌惮的哭泣,让眼泪浸湿被子,这样没有人看见我哭了。

    哭了许久后慢慢平静下来,我对着镜子一照,眼睛又红又肿,哭久了有点缺氧,鼻子嗡嗡的,肚子也咕噜噜的叫,心情却好了不少,我不好意思出去吃饭,便静静的躺在床上发呆,昨晚醉酒的记忆突然跑了出来,我一拍脑袋坐起身,这几天的记忆都回来了,还有昨晚我借酒撒疯主动亲凤凰的事,瞬间有种搬回一局的快感油然而生,但随即而来的又是尴尬和害羞,我决定继续装失忆。

    晚饭是凤凰端进房间给我吃的,我们俩聊了一会儿,也许是醉酒后遗症,我很早就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安表哥就敲门叫我们起床,说要开车带我们出去另一个镇赶集,那里属于云南管辖,很多风土人情跟我们这边并不一样,很多姑娘都去过,村里没有人家有车,单靠步行要走上五六个小时,我因为身体弱走得慢也走不了那么远,所以只能从她们那里听到关于那个地方的事,自己并没有真的见过,所以一听说可以去那里,我立马来了精神,拉着凤凰换上漂亮衣服,梳上好看的辫子,恨不得立马就飞到那里。

    一路上看着车窗外的风景,由悬崖峭壁慢慢变成只有丘岭的高原,上面有成片的华山松,辽阔的草地,成片的松林和万里无云的天空相连接,形成了独特的一道风景。每驶过一片凹地就会出现几座修葺得庄严的坟墓出现,我数着一共经过了三个,最特别的是第二次遇到的那个,墓的围石基石都比一般普通的坟墓要大很多,刚好孤独的矗立在一片松林下的凹地里。前面有一条阳光下散发着点点光芒的小溪,石头铺成的公路刚好绕着这座墓跑了个百米左右的半圆,小溪旁边一个红衣少女披着羊毛毡,手里拿着鞭子追赶着羊群。见到我们的车走过,她好奇的盯着我看了许久,我也同时好奇的看着她。这里对比我们村才是真正的高原,牛羊比起我们那里多了几倍,风色也大的吓人,我在想天上一朵云都没有,是不是被风吹走了,看着这壮观的景色,虽比不上书上描写的蒙古大草原,却也有云贵高原之巅独具一格的美。

    越靠近集市区别越大,隔不远就会有一座小小的特别的建筑,安表哥说那是清真寺,时不时有戴着圆顶帽子的人出现,到镇上的时候,很多有着深邃迷人的眼睛却裹着头巾的美丽姑娘出现,她们穿着漂亮的服饰,我好奇的打量着,羡慕她们可以长得这么漂亮。

    一下车我就拉着凤凰到处逛,见到什么好吃都买上一点。

    凤凰见我一直买,拉着我问:“你爸昨天给了你多少钱?你花的这么大方?”

    我得意的一笑:“伸出一只手。”

    她问:“五十块?”

    我摇摇头:“肯定不止啊?”

    她随即惊讶的说:“你爸居然给你五百块?”

    我高兴的点头,当时上中学的学费一年也不过四百块,我爸舍得一次给我五百块,对我一个中学生来说也算是一笔巨款了。

    安表哥靠近我身边拉扯我,附耳轻声说:“小心点摸包的。”我抬头疑惑的看他,他没再理我。

    我们照例到处游走,观看,看到什么新奇的东西都驻足观望一阵,好看的小玩意还会买下来,也许我还是比较愚蠢,忘了钱财不外露这个道理,在一个小摊前驻足的时候,我被两个经过的男的撞了一下,差点就往前面扑倒,凤凰眼疾手快的伸手抓住了我,这时后面有个跟我一般大的小姑娘走过来拉我:“你看下钱还在不在。”

    她这么说我并没有反应过来,凤凰和安表哥都赶紧伸手摸我的衣兜,表面上看一切正常,兜从衣服内里被划了一个大大的口子。

    安表哥立马嘱咐凤凰:“你看好她我去追。”

    这时周围的小贩都劝表哥算了,那些人都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经常在集市上划人口袋,说没丢多少钱就算了。我一说丢了四百多,很多人都叹气,问安表哥干嘛给小孩子揣这么多钱,四百多对于当时的普通村民来说确实不是一笔小数目。大家虽然心疼但也还是劝我们算了,说表哥一个人不是那些家伙的对手,万一被他们伤了就得不偿失了。

    我从丢了钱开始心就一直突突突狂跳,真的做梦都没有想到钱会被偷了,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了,耳朵也嗡嗡作响,不知如何是好。凤凰搂着我肩膀安慰我,安表哥则一直数落我,说他都提醒我了还不小心,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我这不是太兴奋有点得意忘形了吗?再说了我现在也很自责,为什么还要一直说我?他找了间店铺让我们坐着,给我叫了碗米线吃,我愧疚的抠着自己的指甲不再说话,情绪低落到了极点,这时凤凰拍拍我的手说她要出去一下。

    安表哥叫了一声:“你别乱跑啊?长这么漂亮小心被人贩子拐走了。”

    凤凰回头说了句:“我就在这旁边买瓶水喝,不走远。”说着便走远了。

    我们都以为凤凰只是单纯的去买水了,殊不知此时我们眼中美丽柔弱的少女一改先前的娇弱形象,冰冷凛冽的气息看不出任何表情,她疾步消失在人群中,几个转身来到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小巷里,这里有杂七杂八的人群围着一个老阿婆在算命,老阿婆手里拿着一把用彩色硬纸壳剪成的命签,上面用圆珠笔画上了一些牛鬼蛇神一样的画,阿婆眼睛半眯,口中咿咿呀呀念着她自己才听的懂的咒语,周围的信众一脸诚意的听着她唱诵。

    穿过巷子便来到一大片用木板搭建的棚子,由于小镇周遭地下埋藏着丰富的煤矿,也吸引了一些外地老板前来开采,所以这里住的都是来自周边镇上的挖煤工,他们有的爱干净会把脸洗干净见人,有的则根本不在意这些,只见他们从头到尾都被煤染黑了,只剩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闯入这里的不速之客。

    凤凰冷眼扫过这些人,他们有的好奇的看着她,有的开起了带颜色的玩笑,有的则无视她继续包头睡觉,有的三五成群围着打牌,直到走到其中一个相较大一点的木棚,里面传来激动的谈话声,他们正在谈论轻松的从一个小姑娘兜里拿到了他们快一个月的工资,毕竟下井这种危险活,挣得比一般人多几倍,但开采的黑老板安全措施并不完善,死人的事时有发生,这里临近集市,他们几个便成了集市上的惯偷。

    他们一共三人,二十左右的年纪,见到凤凰进来先是一愣,随即其中一个附耳对其中两个说了什么,恍然大悟的看着凤凰:“小妹妹,你有什么事吗?”

    凤凰面无表情的白了他们一眼,冷声说道:“你们拿了什么心里有数。”

    其中一个高个一听这话,无辜的看着凤凰:“小妹妹,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会被人把舌头拔了的。”他还做了个把舌头的样子。

    另一个则无视他的伙伴,用手肘碰了旁边那个人,两人意会了一番,慢慢向凤凰靠近,表情猥琐:“小妹妹,来都来了就玩一会儿再走,等下哥送你回去。”

    这时先前说话的那个人急忙拉住这两人,劝道:“你们俩干嘛?大白天别惹事啊?”

    猥琐男甩开同伴的手:“大白天又怎样?她要敢叫我就弄死她,到时候往废井里一丢,谁他妈能知道?”他这里指的废井是已经被开采后废弃的煤矿洞,深不见底,根本就没人会下也没人敢下。

    那个良心未泯的又想拉他猥琐男,却被狠狠揍了一拳:“季才,别给我碍事,怕就给我滚出去。”

    凤凰心下暗想,那个最先说话的季才还算有点人性,还有得救,而这二人沆瀣一气死不悔改还想侵犯她,明显就是集市上那两个划包的人,这种人留在世上只会把粮价吃贵了,她想直接拧断他们的脖子,可正如他二人所言,大白天的她不能这么干,她要低调的处理这件事,还能给他们点教训。

    猥琐男见凤凰听了他的话也不跑,便试探的靠近凤凰,仔细的打量的她的脸,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兴奋的说道:“能睡上这么漂亮的姑娘,老子就算今天晚上见阎王都值了。”他说着手就朝着凤凰的肩膀抓过来,只是他做梦了没有料到,他会比见阎王还爽,只见凤凰极快的两个手指拧住了他的手腕,随即一扭一扯,他的一只右手从手腕处连皮带肉的被扯了下来,突如其来的惨叫声发出,凤凰一个闪身,他的另一只手也被用相同的方式取了下来。

    另一个猥琐男被此情景吓到,但反应过来的他立马转身翻出了一把一尺多长的杀猪刀,彼时的西南并不太平,小部分人出门在外都会备上一把这样的刀防身。他颤巍巍的拿着刀向着凤凰刺过来,凤凰躲都懒得躲,一把抓住刀刃他便再也无法抽回来,凤凰夺刀成功,一个旋转握住刀柄,对着那男的膝盖处挑了几下,他立马抱着膝盖发出了猪叫声。凤凰直接挑了他双腿,不直接砍下来是因为她知道偏僻的小镇医疗条件有限,怕他过早见了阎王,得留着他在世上赎罪。

    她上前把二人之前偷走的钱拿好放进贴身的包里,转身看着角落里被揍了此时看着她瑟瑟发抖的另一个人,缓缓蹲下身子看着他。也许是他刚才曾两次出言想救她,所以她的表情柔和了许多,看着他低声说道:“季才,你记得日后要做个善人,送他二人去投医,顺道告诉派出所他们偷盗的事,就说他们偷了当地人的钱财,被家族人报复了。”此时恐慌的季才疑惑的点点头,凤凰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满是煤灰的木棚区。

    地上的二人痛的接近休克,季才回过神来赶紧将那二人扶起来坐好,一个一双手没了,鲜血直流,另一个虽说腿还在,但膝盖上也被血浸透了,地上所见之处都是血污,他见自己一人无法送二人去医院,只能跑出棚子大叫救命,不一会儿便来了十几个挖煤工帮忙抬着二人去医院,而他也完全按照凤凰所说一字不差的找了派出所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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