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醒来时已是十点多，凤凰已经没在我身边，我急忙起身出去找她，成季表哥又去帮忙放羊了，安表哥坐在院里细心教金健霖写作业，我爸拿着洋铲打扫昨晚跳大神留下的垃圾，小妈把洗干净的衣服一件件晾在外面的绳子上，凤凰此时正在一旁帮她，见到蓬头垢面的我她露出奇怪的笑容，我想到昨晚她亲我的事，不自觉的瞄了一眼她的嘴，尴尬的跑回屋子。

    爷爷看到我进去，笑眯眯的去接饭桌上的罩子：“赶紧去洗洗过来吃饭，我煮了鸡，还有米线，用汤泡一下很好吃。”

    我顺从的洗脸刷牙，坐在桌上吃着鸡汤烫米线，爷爷从锅里夹出一个鸡腿给我：“这是凤凰留给你的，说着把鸡胗也夹给我。”

    我惊讶的抬头问：“爷爷您吃了吗？”以前每次杀鸡，鸡腿都是我和爷爷一人一只，这次有了金健霖，爷爷肯定会把他的那一只让给金健霖，那他自己不是没得吃了吗？

    爷爷眯眼一笑：“我早上吃了，这个是留给你的。”

    我才不信：“爷爷，您肯定没有吃，您让给金健霖的吧？爷爷不吃我也不吃。”我赌气的放下鸡腿。

    爷爷抬头轻轻敲了一下我的头：“傻丫头，金健霖是你的弟弟，他比你小你让让他也是应该的，这个鸡腿是他听说昨天咬了你，给你陪你道歉的，爷爷那只鸡腿让给你的凤凰了。”

    我一听居然有这种事：“他这么懂事？”不过爷爷没有鸡腿吃，还把最好的都留给我，我将鸡腿推到爷爷面前：“爷爷您吃鸡腿，我要孝敬您。”

    爷爷被我弄得哭笑不得：“乖孙听话，乖乖吃了，你要养伤，爷爷吃很饱了，再吃会不消化的，你不吃放到下午就馊了，多可惜？”

    见爷爷如此诚恳，我只能勉为其难的啃下了我喜欢的鸡腿，吃饱喝足后实在无聊，我便拉着凤凰去河边玩耍，我俩一路欢快的下到河底，都是下坡路走起来也快，一到河边便被壮观的景象吓到，河流的声音盖过了人们的嬉闹声，浅水的地方全是脱得光溜溜的半大孩子在玩水嬉闹，妇女们三五成群的围着洗床单被套这些大东西，深水区是一些成年男人在凫水，河滩的远处是低矮的灌木丛，上面已经被五颜六色的衣物陆续晒满，看上去很是好看。

    我放开凤凰的手，像脱缰的马儿一样兴奋的脱掉鞋子脱掉外套挽起裤子就往河里跳，冰凉的河水和天上火热的太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被激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清澈的河水让人忍不住想捧起来喝上两口，凤凰跳到我身边的石头上站定，一把拉住我的手，示意我看远处：“那么多人在里面洗澡，你确定要喝这个水吗？”

    我立马摇头，放空手里捧着的水，这时我见河边有人带了梨来，洗干净的梨往光滑的石头上一砸，伴随着清脆的声音裂开，甜美的汁水流出来，我眼睁睁看着那些人一口一口咬着甜美多汁的梨，不自觉的咽下了口水。

    凤凰见状又笑我，顺便把水壶递给我：“梨我没有，水倒是可以分一点给你。”

    我惊讶的问她：“你什么时候打的水？”

    她瞟了我一眼，状似无意的说：“你啃鸡腿的时候。”

    我一听害羞的反问她：“你不是也啃鸡腿了？”

    她难为情的解释：“我也需要补身体，镇上能买到的菜少之又少，我又没有土地可以种，又不会杀鸡，难得吃到这么好的，爷爷又热情，我自然要接受。”

    是啊，她才这么点大就一个人在这边上学，又没个伴，学校还有那么多的大灰狼分分钟想吃掉她，是挺不容易的。

    我伸手拉她：“凤凰，你要不要脱鞋子下来玩一会儿，好好玩的。”

    她看着我泡在水里的脚丫子摇摇头：“你玩吧，我不想脱鞋。”说着便在我身边的石头上坐下，水流从石头的周围流过，我摸了一会儿石头，看着被吓跑的小鱼激动的大叫，一个人玩了一会儿觉得没劲，我回头看凤凰，她正静静的注视着远处，手托着脸颊，我的视线不自觉的被她吸引，目光慢慢挪到她粉色的嘴唇，想着昨晚的亲昵，想着凤凰为什么喜欢这样对我，周遭的嘈杂被我自动屏蔽，我无意识的舔舔自己的嘴巴，吞着口水，一步步靠近凤凰，全然忘记自己此时是站在河水中。

    随着一声尖叫，我被河底的石头绊倒，却在离河面几厘米的时候被人从后面抓住了衣服，凤凰也吓得从石头上站来。

    桂花幸灾乐祸的笑声从我后面发出来，我尴尬的站稳回头一看，她和荣彩惠，安表哥，金健霖，成叔表哥，成仲表哥几人都来了，把我提起来的正是许久未见在外省上学的二表哥孙成仲。

    成叔表哥贼兮兮的打趣：“宝玉你这是眼睛长在后脑勺了吧？”

    成仲表哥则帮我整理衣服：“小孩子家家的去水浅的地方玩，这里石头这么多有啥好玩的。”

    我不屑的挣脱他的手说了句谢谢，便走到凤凰的身边坐下，这时他们将目光全部移到凤凰的身上。

    成叔表哥立马热情上前询问：“你就是凤凰啊？”眼睛里不停的冒着雄性动物求偶时才会有的光。

    成仲表哥也参与进来：“不用猜就是了，你没听妹妹说凤凰很漂亮，这不是明摆着吗？”

    得了吧，我总算是看出来了，这哥俩今天是来看凤凰的，老牛吃嫩草，没门。

    他俩就这样站着找凤凰说话，凤凰明显不太热情，他俩才灰溜溜的走开。安表哥则不一样，他放下背上的箩筐就带着金健霖去浅水的地方教他学凫水了。桂花完全没有女孩子的样子，衣服一扒拉，拉着荣彩惠直接去了深水的地方玩起了潜水，不一会儿就是一群老爷们的夸赞声，说可惜桂花生成了姑娘，她潜水凫水都能玩出很多人玩不了花样，在附近可是小有名气的。

    孙家两个表哥不甘比妹妹差，也去和桂花比起了游泳，大家起哄起来玩得不亦乐乎，我羡慕的看着桂花自由的在水中来回穿梭，像一条美人鱼一样迷人。

    凤凰见我看着入迷，伸过手拉我，我回头，诧异的看着她，想到刚才的失态，我决定开口问问她：“凤凰，你为什么要亲我嘴巴？”

    河水的声音盖过了我的声音，她侧着头大声问我说什么，我靠近她的耳朵又问了一遍，她对于我的提问好像一点也不尴尬，侧头把嘴巴靠近我耳朵缓缓说出了她觉得理所当然的话：“就是想亲你。”

    我被她的回答呛得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愣愣的看着她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点什么。

    这时她又凑近我耳朵说了一句：“宝玉，我亲你的时候你什么感觉？”

    什么什么感觉？我的脸一下子从耳朵根子烧到了脑门，脑袋嗡嗡作响，她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她又催促：“宝玉，你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

    我一时不知所措，慌忙的推开她；“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她不再逗我，转而将手自然的搭在我的肩上，临近两点多表哥们才玩尽兴，桂花得意的跟我炫耀她的战绩：“我今天可把我二哥三哥给彻底征服了，看他们以后还怎么得意。”

    荣彩惠在她身边崇拜的跟着，两位表哥也丧气的看了凤凰一样，灰溜溜的走在前面，安表哥拉着金健霖走到河滩上，我这时才发现他们三个大人都背了大大的竹筐一起来玩水。

    安表哥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释道：“外公说溪水边上的梨快掉光了，让我们几个帮忙摘回去放着。”

    我一听有梨吃激动的跳起来，谄媚的勾上安表哥的胳膊，金健霖好奇的看着我，成叔表哥不识相的来了一句：“安表哥，知道提前跟媳妇培养感情了啊？”

    这句话一出来，先是安表哥尴尬的看着我，随即桂花也疑惑的看向我，接着就是在场听到这话的人都一副求知欲满满的看向我和安表哥。

    我见凤凰盯着我挽着安表哥的手，一下子像丢烫手的山芋一样丢开了安表哥的手，安表哥许是见我这样，好脾气的说了成叔表哥一句：“孙成叔你说话注意点，宝玉还小，别吓着她。”

    金健霖这时来了一句：“安表哥，你真的会跟我姐姐结婚啊？”

    这话问得，我立马赏了他一个大白眼，他吓得立马躲回去。

    凤凰没说什么，面无表情的看向我，随即继续安静的跟着大家一起走路，也不等我走得慢。

    我心想肯定又是孙成季那个大嘴巴到处传的，搞得我臭名在外，以后哪家媒婆还敢上门说我，等今晚他回来我一定要他好看。

    安表哥刻意落了后跟在我身边，我抬头埋怨的看了他一眼，他笑着伸手摸摸我的头：“你还小，不要听孙成叔胡说八道，等你大一点了我们再说这个事。”

    他这么说不就代表这件事是真的了？爷爷真的打算将我嫁给他？他真的不是四姑妈亲生的？

    我开口问：“你真的不是四姑妈肚子里生出来的？”所以才可以跟我成婚。

    他微微一笑，好像并不介意这个问题：“好像是吧，说是他生完三姐后伤了身体不能生育，我是她托人捡来的。”

    我同情的看着他，原来他是被亲生父母丢弃的可怜人。

    他又开口：“不过我很幸运，遇到这么好的爸妈，还有三个疼我的姐姐，还有这么多的表哥表姐，弟弟妹妹，而且日子过得也不错，将来我们成婚了，一定会过得很幸福的。”

    我惊讶的张大嘴巴：“将来？”我们的将来？这离我也太遥远了吧？

    安表哥一拍我的头：“就是将来啊，难道你想今年就成婚吗？小丫头好好上学，别胡思乱想。”

    什么叫我胡思乱想？我一把打掉他的手，跑上前抓起凤凰的手信誓旦旦说道：“我才不要跟你成婚，现在不要将来也不要，我要嫁给凤凰。”

    安表哥被我的举动搞得哭笑不得，凤凰也被我说的愣住了，我又补了一句；“我要凤凰入赘我们家，反正金健霖以后也会留在城里，凤凰入赘后我有爷爷的五十多亩地，还有几百只羊，我可有钱了，我要凤凰嫁给我。”

    这时成叔表哥插嘴：“你们都是姑娘家，怎么成婚生孩子？”

    我脑袋一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和凤凰天天睡在一起。”

    成叔表哥反驳：“你以为睡一起就能有孩子？天真。”

    想到凤凰亲吻我的事，我一举手：“我和凤凰还……，我们还……”我话没说出来就被凤凰一把捂住了嘴巴，几人看着我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都不约而同的摇着脑袋笑起来。

    凤凰瞪大眼睛看傻子一样看着我，桂花也冲到我们俩身边问这些天她不在我们发生了什么，凤凰云淡风轻的说：“就是同吃同睡，她有多傻你能不知道？”

    这话说的桂花立马拍胸脯大笑：“哈哈，终于不止我一个人觉得你傻了宝玉，哈哈哈。”

    我气恼的冲上前想掐她又苦于追不上她，只能在后面骂骂咧咧的埋怨。

    凤凰不再生我的气，拉着我慢慢的走在后面，来的时候是下坡跟装了风火轮一样快，回去的时候爬坡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我爬的气喘吁吁，凤凰等着我，我俩便落了后，她看我，我看她，她看我，我继续看她，最后我忍不住问：“你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

    她扑哧一笑，反问我：“那你说我应该用什么眼神看你？”

    我又被她问住了，她见我不说话，殷切切的开口：“这人呢，不能这么傻，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说之前定要先在心里思量一番，想好了再说。”

    我被她说的摸补着头脑，她是在拐弯抹角的说我傻吗？我明明只是陈述事实啊？

    她抬手摸摸我的头：“你这么傻还能长这么大也是不容易。”

    这次是明着说我傻了，我生气的要抬手掐她，她也学着桂花的样子往前一跑，我在后面追着。

    好不容易爬到半山腰，离家还有一半路程，不远处的小溪边上两棵翠绿的梨树长得很茂盛，成叔表哥和桂花两兄妹激动得连蹦带跳的冲过去就往树上爬，这棵树听说是以前公有的时候种下的，后面村里分地的时候就分给爷爷了，分别是一棵黄花梨一棵青皮梨。

    桂花一上树就跟猴子一样动手摘梨，往衣服上一擦直接上嘴咬，一边咬一边赞不绝口的夸梨长得甜，然后贴心的摘两个扔给荣彩惠，招来几人的笑话。几个表哥也都先上手摘上几个梨，拿出小刀削皮，优雅的坐在树荫下吃起来，我和凤凰刚赶到，安表哥便将一个削好的梨递到我眼前，我刚想伸手接，看到凤凰后不自觉的缩回了手，安表哥以为我害羞转而把梨递给凤凰，凤凰不客气的接过便直接咬了一口，反手递给我：“哦，好甜，你试试。”

    我这才咽着口水接过她手中的梨，痛快的咬上一口，甜美多汁，我感觉自己能吃下十个。

    等大家都休息够了便开始干活了，梨树刚好种在小溪的上方，下面是潺潺的溪水，以防树枝断裂摔下来受伤，成叔表哥和桂花上去负责摘，我们在下面捡，至于我，安表哥说万一摔了他们都要被爷爷训，所以我只要负责捡就好了。

    今年的梨挂的特别好，又大又甜还不长虫子，摘了好久也没摘完，桂花小脾气一上来，索性站在树上不要命的摇起来，把成叔表哥都吓得抱着树干不敢动了。梨子也跟着遭了殃，霹雳巴拉的一通往下掉，有掉岸上的，有掉溪水里的，安表哥主动下到溪水里面去捡，不幸掉在石头上的都摔的稀烂。

    大家一通折腾后，捡满了三个竹筐后安表哥制止桂花的胡作非为：“孙桂花别摇了，留下吧，这些吃完下次再来摘。”

    桂花眼一番：“安表哥，你到时候回学校了，我哥他们也走了，谁还来帮忙摘？你要外公七老八十的自个来吗？”

    安表哥好脾气的说：“你不会叫上孙成季来吗？还有你的小老公，嗯。”说着看向一边安静斯文的荣彩惠，看得那小子脸颊通红。

    桂花直接吼回去：“不是我的小老公，是你的小老公。”

    大家开始笑话桂花还知道什么叫害羞，一路上嬉笑打闹着回家，爬坡的路程不知不觉走了差不多一个钟头，到家的时候太阳已经开始西斜，晌午是我爸帮着爷爷一起准备的甜荞粑粑和甜酒，南瓜汤。院里的床单被套已经晒得差不多了，随风飘着散发出洗衣服和阳光混合的味道十分好闻，小妈把桌子摆在院子里，大家放下竹筐后就各自拿碗开始吃晌午。

    我虽累却还是主动帮凤凰盛了一碗甜酒汤，她再怎么说也是客人。

    她抬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好奇的问我为什么这个点吃东西，我要怎么回答她呢？我们这里可以一天四餐呢。

    成叔表哥立马解答：“早上吃早餐，中午吃午饭，晌午十分自然吃的是晌午饭，晚饭就还得七点左右吧！”

    我随声附和：“对，就是这样的。”至于为什么每天四餐，我也不太明白，从小都是这么吃的。

    见凤凰好像吃不习惯甜荞粑粑，我拉着她回屋煮面条，金健霖也殷勤的跟在我后面，我一回头他便站着不动，我好奇的问他：“你要干嘛呢？”

    他礼貌的叫我：“姐姐，你煮面条可以帮我也煮一碗吗？我也想吃面条。”

    他生的好看，肤色也比我们这些乡下孩子白净，抛开他昨天咬我的事不谈，我还是挺喜欢他的，于是点点头：“好吧，我顺道帮你煮一碗。”我说着就去拿锅烧水。

    他见我搭理他，立马换了一副自来熟的语气：“姐姐，我昨天不是故意咬你的，我妈已经说了，以后我们要和睦相处，我长大会照顾你的。”

    这话说的，现在照顾我还差不多，我都长大了还用得着你照顾吗？

    不一会儿我们三人围着桌子吃起了面条，吃完后出去院子里，金健霖被我爸拉去泡澡了，我和凤凰走出外面，看到几个表哥在核桃树下玩闹，扳手腕，桂花在一边杀猪一样大叫着帮她二哥加油，我和凤凰走到旁边观看，成叔表哥和荣彩惠一人拿着一把小镰刀在树上吃核桃，一见便激动的爬上去吵着要，他二人不敢给我镰刀，只能划好了核桃递给我，我看着他们被染了色的手很是嫌弃，但又想念新鲜核桃的美味，缠着他俩给我剥，他俩只能无奈的屈服于我的死皮赖脸下乖乖给我剥，我也没舍得吃，全部收集好了放进衣服兜里。

    傍晚十分成季表哥和另外几个哥哥姐姐们帮忙一起撵羊回来，我们自主让开道，并帮着一起把羊关好，回屋的时候小妈和我爸一起做好了饭，今晚难得一大帮子人围着饭桌吃饭，热闹的有说有笑，氛围非常的好。

    爷爷见大家都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咳嗽了两声郑重的说起了我和安表哥的亲事：“那个，我和你四姐家商量了，等安宇毕业回来，就让他和宝玉把亲事定下来。”

    这一句把大家说的竖起了耳朵，我身边的凤凰立马身子都绷紧了。

    小妈放下手中的碗筷安静的看着我爸，我爸可能知道这话是说给他听的，放下了碗筷，正了正身子，看了我一眼，又看看安表哥，像是思考了一下才开口：“爸，我以前年轻不懂事，和宝玉她妈妈的婚事也是您给定下的，现在是新时代了，没必要把这种陋习延续给下一代，再说了现在宝玉还小，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婚姻，安宇也还在上大学，我不希望我的不幸再次发生在他们小一辈的身上，如果以后宝玉长大了，她自己愿意嫁给安宇，我是绝对尊重她的选择，但现在的话真的太言之过早了。”

    爷爷有点想发火，脸色阴恻恻的，这时小妈也开口说道：“爸，宝玉现在还小，如果现在定亲，对她对安宇都不公平，现在主张自由恋爱，婚姻自由，您若是想亲上加亲，等宝玉长大了懂事了再定也来得及。”

    爷爷冷不防的来了一句：“她又不是你肚子里出来的，你能真心为她着想？”随即手指指向我：“她是从出娘胎我就亲自带大的，你们谁能比我更疼她？我这么多孩子都没有带过一天，只有宝玉，她是我从巴掌大带到这么大的，我难道还会害她吗？”

    我被他们突然是争执搞得摸不着北，但我爱爷爷，如果他要我必须嫁给安表哥，我想我会同意的。这时我见孙家的三个表哥都在偷偷给安表哥使眼色，安表哥便起身劝道：“舅舅，外公，宝玉，我还有学业，过几年再讨论这个问题也不迟。”

    爷爷一转头看着安表哥：“安宇，你若娶了宝玉，我的羊都是你的，还有我的近百亩的土地都是你的，虽说现在都荒着长草，但用来放羊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