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囹圄

    笛飞声一走,屏风后闪出一红衣美人,竟是从魔窟中脱逃而出的角丽谯。角丽谯的脸被划伤,脸上留下了淡红色的疤痕,现在只能蒙着面,好不让他人看见自己毁去的容颜。

    “还是只有我最清楚,如何才能捏住我的男人。”

    “放心吧,用完笛飞声之后,他便是你的了。”

    赵新晴比笛飞声先到一步,已经在山脚下等着他了。笛飞声一身松石绿龙鳞纹外衣,一条玄色腰带束在腰间,外罩一件金色暗纹大氅,显得他宽肩窄腰,伟岸非凡。

    罗摩鼎被打开,随着笛飞声用内力唤醒子痋,他们体内的痋虫从耳中飞出,从此再也不会受制于人。

    “走。”

    笛飞声牵着她的手,与她一起飞上山顶,破入笛家堡,一刀将一群杀手劈得如鸟兽四散。

    “是你们。几次都杀不了你们这两个叛徒,今天你们到我这儿,就别想活着出去!”

    “叮!”一枚铜板坠地。

    “笛家训死士,素来收钱办事,今日,我们便买你这条贱命。”

    “不知死活的家伙,今日就让你们知道,叛出笛家堡的下场!”

    堡主像往常一样摇起了铃,发现两人恍若未闻,神态如常后,终于大惊失色,拿起手边的鞭朝二人打来。

    赵新晴一刀将鞭子击飞,笛飞声一把掐住堡主的脖颈,瞬间堡主面色惨白,气息几近断绝!

    “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

    赵新晴手指隔空一拂,一道极寒劲气随着筋脉直抵对方心脏:“你当年叫人羞辱我时可曾想过有今天?从今日起,我就叫你日夜接受折磨,不得好死!”

    笛飞声一掌拍上堡主胸口,对方背后大穴爆裂,喷出一片血雾:“少时,我遭受酷刑哀求时,可曾饶过我?杀你,太便宜你了,我费你全身经脉,自此世上又多一废人,我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丢下瘫倒如烂泥的仇人,笛飞声再一次打开罗摩鼎,将其余死士身体里的痋虫全部引出。

    “从今日起,再无笛家胁迫,天高海远,任尔等自在纵横。”

    笛家堡被劈得四分五裂,远去的死士们回头而望,依稀见到笛飞声和赵新晴的神情似有悲悯,宛若天神。

    阎王寻命持着忘川花赶来:“尊上,夫人,那业火子痋用什么办法都杀不死,唯有雪山晶盐可以化解,药魔已经去西岭雪山寻了。”

    笛飞声说道:“找到立刻给我,这东西不可留。”

    “是。还有,属下已经按照尊上的意愿把忘川花找到,属下已查看,忘川花是真的,盒子和花都没有毒。”

    闻言,赵新晴莫名感觉自己的心脏突然多跳了一下。

    “花和罗摩鼎都在我手,我就不信单孤刀还能耍什么花招……”

    话音未落,一串阴狠娇柔的笑声从远处飘来。

    “那你们猜,你们今天走不走得呢?”角丽谯看到了赵新晴,笑得决绝痛苦而兴奋,“原来你的身边,一直有别的女人,笛飞声,你骗的我好苦。”

    什么叫别的女人?明明我从来都是正宫,要不是你知道天冰的线索,你早就死在我的刀下了,难道还想鸠占鹊巢不成?赵新晴正想一刀把角丽谯杀了,忽见阎王寻命面色痛苦,大喝一声“别过来”之后,胸前一股鲜血喷出,纷纷溅落在笛飞声的身上!

    “忘川花上没有毒,我把毒,下在了阎王寻命身上,不然怎能骗的我我家尊上?哈哈哈哈哈哈……”

    “属下失察,连累了尊上……”阎王寻命挣扎着说完,再无了生息。

    天哪,这角丽谯……赵新晴看到笛飞声的脖颈上溅到了阎王寻命大片鲜血的地方,迅速形成了伤口,并逐渐溃烂,随后她感觉自己脸颊上一痛,伸手一摸,摸到了一缕血迹。

    大部分都落在笛飞声的身上,她脸上只沾了一点点。“我还能撑一撑,你逼毒,我们一起走。”

    万人册第一,浮屠三圣也来了?“不要落到这疯子手里!”内力几乎丧失殆尽的笛飞声瞳孔骤缩,蓄力一掌果断拍向赵新晴胸口,把她从悬崖边上推落。

    “笛飞声……”

    赵新晴失声大喊,可悬崖已经离她远去。她提起所剩不多的内力,将刀插入崖边的石壁,缓慢向下攀行,找到一棵从石缝里斜出的大树,在粗壮的树杈上盘膝坐了下来,运功一个时辰,用般若指将毒全部逼出。

    她弯下腰,轻轻伏在树干上,两行眼泪悄悄滑落。

    赵新晴重回笛家堡时,那里的战斗早已结束,地上留下了一滩之前没有的血迹,笛飞声已经落入角丽谯的手里。

    角丽谯来抓捕笛飞声,自认为胜券在握,同行的只有浮屠三圣和单孤刀。现在她一定是在把笛飞声带回的路上,然后找人手来搜捕自己。

    自己怎么会落到和两仪仙子一样的境地呢?没有在乔婉娩的婚宴上杀角丽谯,是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要救笛飞声,首先要知道他被带到了哪里,角丽谯会住在哪里呢?

    本来她与李莲花说好,解决完笛家堡之后会尽快销毁业火痋。此物危险,如果一时没有找到雪盐,也应该先汇合,把罗摩鼎带到安全之地,才更加稳妥。李莲花知道这里,收拾完天机山庄的残局会耽误一些时间,现在应已在来的路上。赵新晴心焦地盼了一会儿李莲花,终于把李莲花盼到了。

    若不是眼前的都是朋友,赵新晴险些就要把刀架在李莲花的脖子上,威胁方多病先救笛飞声。她忍气说道:“我不在乎你们的江湖大义,我只要笛飞声!”

    李莲花往悬崖边看了一看:“山下开始来人了,想必是角丽谯发现了你和笛飞声的关系,前来抓捕你,你跟我们一起,还要安全一些。赵姑娘是聪明人,在这里耗着对大家都不好,就算要和我们吵,至少也要下山后吵吧……”

    笛家堡既然用了类似的痋术控制,也一定会了解克制之法。李莲花和方多病迅速了解过后,和赵新晴一起迅速下了山。

    李莲花的表情有些古怪,还有些同情:“我与角丽谯打了几年交道,对她算是比较了解……她这个人,越得不到的越想要,但是笛飞声从来只把她当作下属,我也对她没有别的想法,所以她可能觉得自己在我们两个人面前太失败,还质问我为何要做天下第一,天天吸引着笛飞声来比武……只要笛飞声抵死不从,角丽谯就会一直留着他的命,等到他臣服的那一天。”

    臣服?那等到被救的那一天,笛飞声要受多少苦头!闻言赵新晴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赵姑娘,我们理解你,我们也想马上救他,但是雪山晶盐还没有找到,罗摩鼎已被角丽谯夺取,我们不知道角丽谯的住处,一旦业火子痋被她和单孤刀利用,到时还没有救出笛飞声,恐怕所有人都会成为他们的傀儡,我们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他们必会根据子痋找母痋,我们最好先快他们一步控制住母痋,或者半路拦截子痋……”

    迟迟没有说话的赵新晴,渐渐弯下腰,右手用力抓住自己的心口,涔涔冷汗落下:“我心脏痛……先到随州家里,留个信……”

    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办法先救你?

    李莲花赶紧查看她的情况,却被她劝阻住,方多病见势不妙,劈出一掌,把她劈晕过去。

    她在失去知觉前朦朦胧胧地想:我好像知道你当年是何感受了,剔骨抽髓,不过如此……

    被挑断了手筋和脚筋的笛飞声,被人拖到了角丽谯的房间,扒光了衣服,用碗口粗的铁链绑住全身,吊在了温泉池里,保他不死,却能让他的伤口日夜疼痛,无法愈合。

    一把带着倒刺的匕首缓缓刺入他的皮肤,又被快速拔出,带出一片血肉。他再如何经历过残酷的训练,再如何定力高深,也只是一具肉体凡胎。面对非常人能承受的痛苦,他终于闷哼一声,却始终未睁眼看过角丽谯一眼。

    “赵新晴,你认识。”

    笛飞声已经答过,便不再答。

    “只是萍水相逢,合作关系?你宁愿在我手里被折磨,也要救她?我不傻。”

    房间里又是一片死寂。

    “又想说我陷人枉死 ,不怕恶鬼缠身,不得往生?笛飞声,你从何时开始如此在意别人的性命?李相夷也是,赵新晴也是,我爱你爱得死去活来,你又何曾在意过我的性命?”角丽谯撕心裂肺地说着,艳丽歹毒的笑容几能噬人,“你不是在乎她么?我会留着你的命,等我把她抓住了,吊在你的面前,让你看着她被凌迟而死!”

    我是杀人如麻,但我从不以杀人为乐。角丽谯,像你这样的人,这辈子都不会明白。

    但愿阿晴……千万千万不要落到角丽谯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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