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僵持过后,司玄澈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毕竟还有她在,总不会让人伤害到司元黎的。

    临走前,司玄澈回眸望了眼萧姝玥,说:“刚刚大街上我说到的事情还请太子妃不要忘却,时间紧迫。”

    经这么一提醒,萧姝玥才陡然想起,说:“殿下可查看过云州?”

    邵君攸没有立即明白这话里的意思,问:“可是云州出了什么事?”

    刚说完,只见白术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刚停步就双手叉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殿下,云……云州出事了!”

    一扭头,萧姝玥与邵君攸的视线在空气中碰撞,随后邵君攸紧跟着问道:“快说,具体是什么情况。”

    尚付连忙递来一杯水给白术,口中还抱怨着:“让你练武不练,这什么破体格。”

    白术刚想反驳,却也只睨了尚付一眼,喝完水缓了几下,说:“据卫刺史府中那个下人禀报,长岭县竹山村空无一人却也找不到踪迹,就连尸体也没有找到。”

    邵君攸快速在脑海里寻找着二者之间的关系,很快就想起了那白云淀所经之处正好有长岭县这个地方!

    而萧姝玥也在尽力寻找和长岭县有关的记忆却始终无果,不应该啊,前世这一阵子邵君攸特意派尚付说些民间的事情给自己听,那个时候也没见尚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难道这个消息在前世都没有人知晓吗?

    更何况为何司玄澈他们比官府的人还要提前知道?

    耳边响起邵君攸说话的声音,“事不宜迟,即刻去长岭县,白术,你去府上通知卫刺史一声,尚付,你将阿元送到施

    宅。”

    “为何?”其余三人都有同样的疑惑。

    邵君攸看了眼萧姝玥,解释着:“那边情况尚未明确,若他出现了什么状况,那个人是不会善罢甘休,还有可能借机发挥,倒不如送到他跟前好让他安心。”

    司元黎也不知从哪冒出来,说:“阿元没意见。”

    最后邵君攸想到萧姝玥的身体,刚要说话,就被对方的一记眼神给逼了回去。

    当楚一看到尚付和司元黎出现在施宅的时候,倒是一点也不惊讶,相反还调侃着说:“我还以为殿下猜错了。”

    没多说,尚付将司元黎交到楚一的手中后就自行离开了。

    等楚一关上门后,刚想说话,就见司元黎用着一种及其冷淡的目光看向自己,开口说道:“带我去见阿兄。”

    不知为何,楚一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在和殿下说话,而不是眼前的十岁孩童。

    来到司玄澈的房门后,楚一抬手敲了敲门,随后走进屋内。

    见到司玄澈后,司元黎心中虽有欢喜但面上稍显克制,只欣喜地唤了一声:“阿兄。”

    待楚一退下后,司元黎才放下一身的戒备走到小步飞快地走到司玄澈的面前。

    “阿兄,咱们又见面了,你高不高兴?”

    司玄澈抬眼看了下面前正挤眉弄眼的孩童,心中又是懊恼又是欣喜,说话的语气也带着点自责,“阿元,你能来我这,我自是高兴的,可我不想你背负太多,你懂吗?”

    只见司元黎收起脸上的笑容,一脸正经地说着:“阿兄你可真是的,就不能说点其他的。”

    看着司元黎宛然就是小大人的做派,司玄澈倒了杯茶用手一推,问:“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听到司玄澈的这个问题,司元黎低头想了想,说:“应该是第一次见到阿姐的时候吧,那时候我不小心把阿姐的手腕划破了,看到那些血痕之后,我突然觉得有人在叫我,叫我阿元,之后又听到阿姐的口中叫出这个名字,我就知道跟在她的身边总是没错的。”

    “就因为这个原因?”

    “对,阿兄,你在怀疑什么?”见司玄澈没说话,又说:“阿兄,我得事先声明一下,若有朝一日两国交战,你不能牵扯阿姐和她的家人。”

    司玄澈倒是没想到他能想到这么远,摸了摸他的头,虽然摸了一下就被对方躲了过去。

    “你这孩子怎么想的那么远,也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发生战火呢?”不过,司玄澈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莫名有些虚,以致自己不敢看着司元黎的眼睛。

    只见司元黎立即严肃地看着自己,再次说道:“阿兄,我不是在开玩笑,你认真点,我不想……”

    司玄澈总觉得对方没说完的话才是他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可看他闭口不谈的样子,自己也就打消了念头,转而在不经意间做出这一辈子唯一信守的承诺。

    “阿兄知道了,倘若真有那么一天,只要对方不触及底线,我必不会将矛头指向他们。”

    看着自己说出承诺后对方一脸安心的模样,司玄澈顿时觉得有些吃味,说:“你这小子胳膊肘向外拐,你可别忘了我才是你兄长。”说着,卷起手边的书本敲向司元黎的头顶。

    不知为何,对于这位才相认不久的胞弟,司玄澈有一种相伴许久的感觉,好似这几年间从来不曾分离过。

    司元黎向后一仰躲过,眼神里充满着笑意。

    青山寺

    魏梓兮刚用过膳食准备出去走走,可刚打开房门,后窗突然传来动静,刚想转身,只觉得眼前一黑,随即一双大手覆盖在双眼,嘴唇上遮住了自己的视线和呼救的机会。

    情急之间,魏梓兮也顾不得男女大防,刚要动口咬,只听那人闷哼一声,熟悉的嗓音让魏梓兮放弃了呼救的念头,随后就听见门外走动的声音。

    来不及太多思考,魏梓兮双手覆盖在捂住自己的嘴唇上,拼命拉扯开,说:“崔牧野,我知道是你,若不想出事,就赶紧找地方待着,别露馅。”

    穿着一身玄色圆领袍的崔牧野在听到魏梓兮说的话后,眸光微动,随后松手跌跌撞撞在房中开始寻找合适的位置。

    而背靠在门上的魏梓兮看着崔牧野的打扮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行,对方很有可能连魏公的面都不给。

    一想到这,魏梓兮直接拉着崔牧野,用手指了指,示意他赶紧躺里面。

    见崔牧野还在犹豫,魏梓兮直接一把拉扯开床幔,将崔牧野推倒在床上,然后把他推至最里面。

    而魏梓兮在深呼吸后快速走到床边坐下,耳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让魏梓兮卸下珠钗的过程中不小心扯到了头发,吃痛嘶了一声。

    蒙在被子里的崔牧野在听到声音后刚一转身就被魏梓兮小声警告,“别动。”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敲门声音,紧接着又听到小沙弥着急的声音:“官爷,里面住的可是魏公家的嫡女,不可冒犯呐。”

    似是小沙弥的话起到了作用,门外敲门声消失,但却想起问询声:“打扰魏二娘子了,刚刚寺中出现可疑的人,守卫追着踪迹找到这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来问一句魏二娘子可看到什么人?”

    魏梓兮根据这些信息,虽心中疑惑颇多,但还是一口否决,说:“怎会如此,但我这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我已歇下了,要是无事还请你们离开。”

    说完,魏梓兮身子向前想要听得更清楚些,却什么也没听到,可看门外人影没有丝毫离去的意向,想了想,咬咬牙脱去外衣放在床边随后躺进被中。

    崔牧野倒是一下子被魏梓兮的举动惊到,瞪大眼睛看着她红透的脸庞和故作镇定的眼眸。

    “魏二娘子,那贼人狡诈,下官恐他趁您不注意的时候躲进房中伺机逃跑,故还请魏二娘子准许下官进屋搜查。”

    见对方依旧不依不饶,魏梓兮有点庆幸自己刚刚便也卸下了珠钗,否则怕是来不及。

    回话的语气颇有些犹豫,“可我这里真的没人进来过,我一个女子,若是你们进来,那我的……”

    话没说完,就听见外间的小沙弥继续说着:“是啊,官爷,里面这位好歹是魏公家的,若是有什么差错,等魏公一回京怕是不好交代。”

    听到小沙弥的话,魏梓兮原本放下的心顿时又被提起来,只因盛京皆知魏公不喜自己那位被安排好的妻子,连带着对所处的孩子也不甚喜爱,其中就有魏梓兮本人。

    果不其然,在小沙弥说完话后,就听见门外侍卫说:“魏公一向公正,若知晓来龙去脉必不会怪我等。”

    说着,就一下子推开门,其后夹杂着魏梓兮的一声惊呼,“你们……!”

    隔着床幔,魏梓兮见那位带头的侍卫逐渐向这边逼近,语气顿时变得着急,小声啜泣,说:“你们都搜查过了,还不赶紧离开。”

    可那人分明没有停步的意向,直到外间跑进一个带刀侍卫,说:“前边似乎发现了踪迹。”

    “冒犯魏二娘子了,在下告辞。”

    小沙弥连忙赔罪说着:“抱歉啊,魏二娘子,他们……”

    “没事。”语气依旧夹杂着抽噎声。

    待小沙弥走后,门关上的那一刻,魏梓兮也顾不得身后的人,不再压低声量,蜷缩着身体坐在床角,放声哭泣着。

    此时一直躲在被子里的崔牧野冒出头来,一眼看到魏梓兮眼角的红晕,心中莫名地空了一下。

    此时,一直以能言善辩自居的崔牧野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本想下床,可在看到魏梓兮投来嗔怪的眼神后却又不再敢

    动。

    直到门外传来落锁声,魏梓兮才用手面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走下床。

    “可以了,你下来吧。”说完,靠着床角站着。

    可当崔牧野褪下身上的锦被时,魏梓兮瞬时皱着眉头,说:“你受伤了?”

    崔牧野看了眼左胳膊,又想起刚刚魏梓兮慌乱之间压到了此处,眼神慌乱,但又故作镇定,说:“小伤,无碍。”

    可一说完,只见魏梓兮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自己,随后肩膀向下一沉,说:“算了,帮人帮到底,你坐着别动,我去拿金疮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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