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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程茵茵被商闻进出房间的动静惊醒,她跟出来才发现商闻在给医生打电话,商岩发烧了。

    小家伙烧得迷迷糊糊脸蛋通红蜷缩在被窝里,看见程茵茵的刹那软软喊了一声妈妈朝她伸手,程茵茵没有丝毫犹豫迟疑,坐到床边握着他的手。

    商岩努力微笑:“妈妈,我没事你别担心。”

    程茵茵没想到商岩会在格外不舒服的时候还惦记着安慰她,有些哽咽地亲亲他额头,祈祷他能尽快好起来。

    儿科医生来得很快,他从商岩出生后一直负责照顾他的健康很了解他的体质,认为暂时不用送医院,鉴于商岩前天也发烧,他不敢疏忽大意先给开了退烧药加物理降温,同时建议有专人守在商岩身边避免高烧不退出现小儿惊厥等症状。

    医生到客房暂住,保姆就在门外,但程茵茵和商闻不约而同决定亲自守着,商岩吃过退烧药犯困还强撑着不愿意合眼。

    父母一左一右守在他身边,商岩不愿意独自陷入未知的梦境。

    程茵茵哄了好几遍也没效果求助性看向商闻。

    “别怕,梦是反的,我和你母亲都在这儿,不会走。”商闻说着抚了抚商岩额头,趁商岩愣神时替他闭上眼睛。

    商岩果真睡着了。

    程茵茵羡慕不已:“他怎么那么听你的话?”

    商闻失笑:“他喜欢听你说话,你越是哄他,他越是不想睡。”

    “明明是你们父子连心,我都没半夜起床看他,还有你刚刚说的梦是怎么回事?岩岩做噩梦了?还是因为我出事吓到了?”程茵茵不由自责,明知道商岩发过烧还不如一直留在医院观察。

    她这么说了,商闻不以为意:“他比较喜欢家里,何况小孩子这个年纪生病很常见。”

    程茵茵半夜惊醒脑袋昏沉,没发现商闻选择性忽略了她问的梦的问题,商岩睡得不安稳,气声说话也吵得他频频蹙眉,她生疏笨拙的控制力道拍他,一下一下,商岩仿佛感知到了渐渐松开眉头。

    生病之后的商岩脆弱可怜,程茵茵看他出神,如果梦是真的,商岩自幼失去母亲该多难过?虽然她这个妈妈不太称职,但总比没有强很多吧?最起码她能让商岩平安健康长大,不至于冷漠缺爱。

    对于后面的剧情,程茵茵本能不愿意相信商岩会做出那些疯狂的事,但未来变故太多,一个人的成长路线并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即便这个人是她生的,程茵茵别扭的最大原因是不愿意屈服于所谓主角命运,而是两代人输给同一家太憋屈了!

    程茵茵隔着商岩看向对面的沉默男人,商闻半阖眼没有什么表情看起来异常冷漠,但他侧躺的姿势明显是为了方便随时观察商岩状态,察觉她的视线后微微抬眸,程茵茵摇头,躺回原位。

    半小时后商岩不太舒服的哼唧,额头沁出一层汗,他开始退烧了。

    程茵茵放心不少趴在商岩身边眯了一会儿,朦胧间察觉到商闻在给小家伙擦身体换衣服,她努力睁眼看了看,商闻动作熟练轻柔并不需要她帮忙。

    他冷淡道:“你睡吧,没事了。”

    所以他们会父子关系冷漠吗?可是最后商闻突然为儿子出手,虽然狂妄的行事又不太符合他以往风格,但是以商闻对商岩的疼爱选择最后关头奋力一搏也未必不可能。

    程茵茵在找到何思年母子如何走下一步的纠结中睡熟,毕竟等两个小孩长大还有很长时间。

    清晨天亮,商岩完全恢复,医生检查后认为只要接下来不再反复发烧就没事了,最重要的是晚上多观察,虽然主卧和儿童房都在二楼,但两间分隔两端房占据二楼全部空间,来回还需要一段距离,程茵茵当即决定晚上还让商岩睡在主卧。

    商岩的开心溢于言表,他生病不用练琴,整天跟在程茵茵身后当小尾巴,一夜噩梦过去他想法逐渐改变,他不该沉浸在惧怕中白白浪费母亲在身边的时光,他应该相信无论母亲如何选择,他都是她疼爱的孩子。

    他应该成长起来,努力学习,将来可以更好的陪伴母亲。

    傍晚商岩主动走进琴房练习但被管家拦住了,他无奈的表示这是太太吩咐,没说太太甚至打算下周也不让小少爷去幼儿园了。

    程茵茵丢了小尾巴找过来时也严肃表示:“我们最近都不练琴了,等你暑假再好好学好吗?”

    论起溺爱孩子她最没原则。

    不过都不要紧,老爸留下的遗产足够他们吃喝不愁。

    “妈妈,我没事了——”他外表是个小孩子,但芯子是成人了,不该因为之前学过所有东西就对眼前要走的路漫不经心,他要一步一个脚印陪伴母亲。

    “不行,你现在去玩车车看动画片都可以。”

    商岩张了张嘴巴发现母亲绷着脸色,仿佛他再要求努力就要生气了,心里的甜意飞快往外冒还要克制的不要流露出来。

    管家牵着商岩往外走,太太还在监督呢,小少爷今天非玩车车不可了!

    庭院里很快响起小汽车滴滴声,程茵茵满意一笑。

    曾姨端来一杯花茶,曾姨照顾程茵茵长大,目前主心骨也都在小姐身上,满心满眼都是程茵茵额头尚未摘下的纱布,程茵茵本来要陪商岩玩小汽车也是她不赞成的阻止,伤口还没愈合怎么能乱跑乱跳?

    “对了,小姐,你带到盛市那只包修复有点难度,目前——”

    程茵茵很快想起一件事:“我从盛市带回来的东西都在哪里?”

    曾姨满脸不解:“我放在一楼的衣帽间了。”

    同时她也意识到什么,小心试探地问。

    “小姐,你和先生……”

    “我包里的文件有被别人看到吗?”

    曾姨摇头:“应该没有,东西都是我亲自收拾的。”

    程茵茵点点头输入衣帽间密码果然在衣帽间矮柜上发现了离婚协议书文件,其实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只是引起误会就不好了,她随便翻了翻还是记忆里的行文条款,这份协议书一直放在外公老宅里,当年她选择同商闻结婚时先在燕城祭拜父母又去盛市祭拜外公外婆,之所以拟立协议书是给自己一份心理安慰,大不了就是离婚呗,她想以此告慰亲人她其实看得很开也有很多选择。

    之后程茵茵将协议书放在老宅,结婚后来去匆匆她没再挪动这份文件,这一回住的久了又给翻出来,但许多条款已经不适用现在的情况,程茵茵犹豫纠结之后还是选择随身带走协议书,她原本打算悄悄在父母墓前烧掉协议书,请他们放心她现在同商闻合作良好,暂时不需要离婚。

    就算要离,也得写明孩子归谁的问题吧?

    程茵茵思索片刻敲了书房门推门进去,商闻正在开线上会议,同对面员工讲了一句抱歉选择下线,她都没来得及阻止。

    “怎么?”他目光落到程茵茵手里的文件,波澜不惊地起身倒茶。

    程茵茵讲明来龙去脉,她身边那么多人不能保证混乱情况没有第二个人看到这份离婚协议书,不过她并没说当年的幼稚忐忑心理,即便两人有个孩子,有些软弱她还是愿意自己守着。

    商闻沉默着。

    程茵茵狐疑打量,难道他有离婚的打算?她是上赶着表错忠心了?那有点丢脸啊!

    “你——”

    “很高兴我们都没有离婚的打算,不过商岩昨天到你衣帽间玩看到了这个,我也看到了,商岩还没认全这些字,我没有告诉他文件是什么。”

    嗯?

    程茵茵本能发问:“他发烧不会因为这个文件吧?”

    商闻重申:“他没认全。”

    “所以是墓地沾上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什么的?”

    他忽然笑了:“应该不是,就是很正常的小孩生病。”

    程茵茵安心了,但要不要和商岩解释一句呢?还有商闻刚才那意思如果她打算离婚,他是不是想和她抢孩子啊?她想让儿子继承他的财产没错,总不能白叫一声爹啊,但是真要抢孩子的话,她不会拱手相让。

    所以程茵茵叫来商岩问了一个很毒的问题。

    “岩岩,你更喜欢爸爸还是更喜欢妈妈呀?”

    商岩皱眉,但看到母亲堂而皇之握着离婚协议书,父亲眉间残存笑意,他心中顿时云开雾散,父亲的猜测是对的,可是这个问题……

    “我……”

    程茵茵眨着眼睛非常期待:“宝贝,妈妈刚才没有让你练琴哦。”

    商闻轻咳:“茵茵,故意引导是不对的。”

    “这也是一种手段。”

    不然她拿什么跟劳心劳力的老父亲比啊?

    程茵茵坚决不承认自己心虚,继续使出糖衣炮弹大招:“岩岩,妈妈今天晚上会给你做好吃的哦,等你病好我带你吃肯X基。”

    商岩万分纠结的犹豫了一会儿,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忽然笑着投入程茵茵怀抱。

    程茵茵也用力抱住他,得意看向商闻。

    商闻无奈摇头。

    她得意:“这是我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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