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蛛丝马迹

    第一次参与管理家中的事宜就遇到了有人上门闹事,闫靓纯又是沮丧又是心慌,着急的在房间直打转。还在身边还有一个尚且清醒的仲夏,阻止了继续围着去桌子绕圈圈的闫靓纯,及时地给了她一个法子,找少夫人。

    对,找嫂嫂,她必然能找到方法,可是嫂嫂正在月子中,是需要安静的时候,怎么能此时去打扰她呢,但是不找,那个人在外面继续闹也不是办法。

    “小姐,你再不去,那个人怕都要冲进来了。”

    想不出个所以的闫靓纯不得不向现实低头,带着仲夏早膳都不用就去了宿石居。凌挽馥还在里间照顾着早起的闫怀泽,闫靓纯一进宿石居见到的反而是她的大哥,闫楚禛。

    “大哥哥。”想起自己惹出的麻烦,闫靓纯就心里打怵,自感愧疚,在闫楚禛面前就自然头要低下了。

    “没吃早膳?坐下一起吃。”大门外的事情,哪怕闫靓纯不过来,自然有守门的第一时间向闫楚禛夫妻汇报。对方是有意寻着借口闹,不管是谁,都会出现一样的事情,怪不得闫靓纯。

    “啊?”闫靓纯还沉浸在她的自责中反复煎熬,自是没反应过来闫楚禛的话。

    “我是说,再麻烦的事情,也得填饱肚子。”

    “是。”闫靓纯半迫半就地坐了下来,直到确定兄长是真的只是单纯想邀请她用早膳,并没有怪罪之意。忐忑的心才稍微安定了些。早起的闫怀泽总喜欢粘着娘亲吃饱才肯罢休,待凌挽馥喂饱了小少爷,才抱着他从里间出来。看见父亲在,闫怀泽笑得更是开怀,对着闫楚禛就是笑。

    凌挽馥还没用早膳,闫楚禛自然地接过儿子,抱着他出去院子走走。凌挽馥坐在闫靓纯对面,慢条斯理地边用着早膳边听着闫靓纯说话。即便闫靓纯心中已经是着急如炕上蚂蚁,还是能条理清楚地讲完了事情。为奖励她这些日子取得的进步,凌挽馥亲自为她夹了她喜爱的米糕。

    “既然对方声称娘亲是在闫府不见的,人都找到了门口,让他在那唱独角戏,不如去会会他。”

    “可是刘嬷嬷是自己跑走的,府里哪里能找到人。”

    “不着急,又不是说他说人在就在了。我们的态度得先摆出来,不能让别人以为闫府怕了他。待会你带上四月,遇到问题也好多一个人应对。”耍皮无赖之人,由四月去应对比较合适,她打小就在花街长大,这样的场面斗起嘴皮子来才不会输了阵势。

    “她们这样真的没问题吗?”即便知道凌挽馥心中有定数,阿兰还是对闫靓纯表示担心。

    “先让她过去看看,斗嘴吵架也是一门学问。你这边还得帮我跑一趟。”

    阿兰弯下腰,侧耳听着凌挽馥的吩咐,认真记下要点,还时不时点头,声称是是。

    在门口闹事的是刘姓乳娘的儿子,自称叫刘二。见闫府出来的主子是闫靓纯,更加放肆,带着媳妇孩子冲向大门放声哭喊着要闫府把他娘还他。

    “站住,可别冲撞了我家小姐。”刘二一看就不是个地痞流氓,四月一个眼色,跟来的粗使婆子就拦在了刘二面前,“这位大哥,据我所知,刘嬷嬷是他人推荐给少夫人的,卖身契并不在少夫人手中,少夫人早就言明,如有不愿,可跟少夫人提出,少夫人绝不为难,阻其去留。她和其他嬷嬷吵架,人无端自己跑了。我们闫府还想找她来问问,你反而跑到闫府找人了?”

    “你少跟我东扯西扯,我不听。我娘是在你们闫府干活时丢的,我不找你们,找谁?”刘二过来时已做了完全的准备,去京兆尹那报了官,把捕快都带来了。“官老爷,我娘铁定是被他们关起来了,进去搜就行了。”

    “闫小姐,我知道很为难,不知……”

    和嫂嫂交代的一样,对方果然另有所图。闫靓纯望向捕快,道:“看大人今日的意思是,非进去搜查不可?”闫靓纯是闫家的人,即便性子软绵些,但是骨子里还是带有那一份气魄,哪怕撑着胆子在那一站,还是拿出了几分官家小姐的气势。

    “我也相信府上不会有那事,但他毕竟去敲了府衙的门。我们不得不例行公事。”

    “好,那为了以示闫府的清白,大人可以进去。但是,搜查的范围只有乳娘居住的地方。要是惊扰了府上的其他人,那么大人就准备好给我们闫府一个交代。”

    “不行,万一你们把我娘关在其他地方,怎么办。”刘二第一时间跳出来。

    “你娘不就是个乳娘,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我们关她起来作甚。开口闭口就说我们关你娘起来,那你给我一个理由,闫府为何无端要关押你娘?说啊。”

    四月的一连串顺口溜般的话让刘二傻了眼,明明就是个看起来小丫头,骂起来一套又一套的,说得你不知东南西北。今日带着人过来的不过是京兆尹的一个小捕快,他是想不明白刘二的话明明就站不住脚,他的上司还应允了要带人过来找人。他也不想为了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流氓去和闫府对着干,见四月已经叉起腰了,就胡乱呵斥几句,把刘二镇住,带着人跟着闫府的仆人进去走过场。

    送来的乳娘都集中在宿石居西侧的院落,毗邻着其他下人的住处。一进来,刘二就开始不老实,以找人为借口找着各种机会离开到其他地方去。可闫府的小厮哪里会有机会给他得逞,每一步都跟得死死的,绝不给他多踏出一步。

    人本来就不再闫府,哪怕捕快带着人把院落翻三遍都是不会找到。四月把住在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叫来,当着捕快的面证明闫府并没有虐待下人,还有几个嬷嬷拍着胸口说了,刘嬷嬷是自己跑出去的。

    “太好了,你们还在,我还以为赶不及了。”官府的人准备撤队,阿兰就忽然从院外跑了过来,“各位大人麻烦留步,少夫人前日说她的玛瑙耳珰不见了,正好劳烦几位帮忙找找,省得我又跑去府衙一趟。”

    前日,正是刘嬷嬷在闫府消失的日子,阿兰此话一出,意思就再明显不过。同样是办案,京兆尹府衙的捕快能帮刘二找人,自然就不可以拒绝闫府少夫人的请求。所找的又是细小之物,找起来就比先前更加注重那些边边角角之处。

    “这是什么?”一捕快从一张床的内侧找到了砖头松动之处,从里面掏出了布包。

    “这是刘嬷嬷的床。”不知谁喊了一句。捕快听闻,把布包交给了身边的阿兰。布包被打开,里面有一两件常见的衣服,手帕,上门都在边角处绣了一个“刘”,还有些碎银子。

    “敢问,这是你娘之物?”

    刘二见找到布包,就理所当然地认为可以作为闫府窝藏刘嬷嬷的证据,眼都不瞧一眼就承认了。

    阿兰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布包里剩余的东西,阿兰都懒得翻找,直接干脆就整个翻了过来,“哐当”一声,一只红色的玛瑙耳珰从中掉了出来。

    “大人,不知这该如何处理?”阿兰笑着掂起耳珰,举在了刘二面前,又看向一旁的捕快。

    一个人声称娘亲在闫府,而闫府上又各种暗示刘嬷嬷可能是偷了闫府的财物,有携带偷窃之物潜逃的嫌疑。两边都是聪明人在设糊涂账,看谁能够技高一筹。已经不是第一天混官道的捕快自然是知道其中的蹊跷,闫府只是问他怎么办,却没有意愿要派人跟随着他回去衙门立案,意思很是清楚,他们只要人离开闫府。捕快道了一句得回去细查,就带着刘二离开了。

    “二小姐莫要对那些小人上心,少夫人说了,二小姐你辛苦了。她说,二小姐你做得很好,剩下还得多麻烦二小姐你。”阿兰和四月是把闫靓纯送回去才返回了宿石居将事情汇报给凌挽馥。

    “不过是个幌子,打发走就好。大少爷那边怎么样?”

    “大少爷那边已经知道了。”

    “安全起见,你最好还得回一趟凤宜阁。跟芸娘他们说万事小心。”

    就在闫府传话的人到达吏部的一个时辰后,闫楚禛的人也前来汇报了,有一支官府的人去花街。他们以城中进了山贼为由,要对凤宜阁在内青楼进行了一通搜捕。

    先是闫府,接着是凤宜阁,藏在两处的秘密一个是葛姑,一个是晋王妃,闫楚禛更加倾向于后者。从雷恩寺到凤宜阁,以及闫府,一路人员混杂,从中有走漏风声的地方那也是正常,闫楚禛仔细推演着每个出现的可能。

    搜捕的官兵在凤宜阁胡乱地搜了一遍,不要说晋王妃,就连个可疑人物的影子都没有。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刘二在闫府门口闹的时候,闫楚禛已经对晋王妃做了安排。他们刚踏入花街,就有一辆装满着蔬菜瓜果的车从凤宜阁后门驶出,他们要找的人正躲在菜堆里与他们迎面擦肩而过。

    方乘飞佯装成送菜的菜农带着晋王妃从凤宜阁逃出了城,按照计划在指定地方换了衣服,再以路过客商的身份重新返回在迎宾楼找了间客房住了下来。

    “喂。”方乘飞对着抱着身子坐在床榻上的晋王妃不知该说些什么,两人相互不说话,气氛着实过于沉闷,方乘飞想了半天才憋出了一个喂来。他那些在外的花名大多是为了寻找妹妹在江湖上被误传的,对待女子,方乘飞实际上抱着的是敬而远之,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个道理他从小就懂的。特别是眼前这位,出生和经历都在他不想接触的范围,还是个大着肚子的。

    “玉京,你还是叫我玉京。”为安全起见,两人是以小夫妻身份入住的,方乘飞总不能整日在其他人面前喂喂地称呼自己的妻子吧。“我逃出来了,他们怎么办?”

    “阿禛说了,他们的目标是你。虽然仅仅是一个猜测,但只要你人不在凤宜阁,谅他们也不敢光明正大对其他人动手。”方乘飞站在窗边,通过窗户支开的一角观察着街道上的情况,确定安全后才重新关上。他让人给玉京准备了洗漱的热水,以及简单的吃食。要不想给那两个人带来麻烦,就得好好的呆着。他相信他们,不管是闫楚禛还是凌挽馥,都不是软糯的性子,他们的原则里从来都是不管敌人是谁,只要来宣战了,就要好好打回去。

    当今的京兆尹是在京中幼女失踪事件后上任的,他热衷于糊涂百姓官的状态。他做官和做人一样,三分明面,七分和稀泥,力求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就好了。他不求在官道上有多大的作为,在当下的位置上熬一熬,无功无过地混到告老就可以了。对于朝堂中那火药味十足的王位之争,老实说,他一点都不想干涉。然身在官场,后面是晋王撑着,又有他的大师兄引荐,京兆尹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卖个人情。不过就是让手下去闫府,去凤宜阁意思意思找一下,走个过场,至于能不能找到人,那就不关他的事了。只是这个举手之劳是结束了,但是给他带来的麻烦才正式开始,还是以他意想不到的形式给予呈现。

    方乘飞说过,敢惹他妹妹生气的人,就不会有好日子过。

    就在官府搜查凤宜阁的第二天,凤宜阁宣布停止营业一个月,因为京兆尹的官府吓到了阁里的姑娘。没了凤宜阁的营生,整条街都失去了那么一分的活力。周边做夜宵的小贩表示不开心,没了凤宜阁营生的带动,顺路来他们摊位上买吃的客人少了;脂粉店的老板也不开心,姑娘不出来营生,就不需要大量从他们那购入胭脂水粉;就连文人墨客都表示心情郁闷,他们的灵感源头顿时少了一半。想到即将没了一个月乐趣的常客仗着家里的钱财,明着暗着向京兆尹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他着实不应该在不清不楚的情况下让粗鲁的士兵吓到了那些娇弱的姑娘。几乎在宣布不营生的同时,凌挽馥让罗叔给整个花街的青楼,赌坊都送去了一大包银子,并且带上了她的一句话,京兆尹大人今后是凤宜阁重要的宾客,不管到了谁家,都请好好款待,第一时间告诉凤宜阁。

    此话一出,在一段时间内,京兆尹大人在花街,甚至是酒楼茶肆都受到了顶级上宾的对待,只是偶尔会遇到他家不识趣的夫人。偶遇的次数多了,就不是偶然了,不要说去花街听曲,就连赶车的车夫走错路,路过巷口,京兆尹夫人身边的得力婆子都会准时守候在那。

    是以,京中百姓最近都爱上了一种热闹,就是看京兆尹夫人找丈夫。这边人刚进去,那边夫人就赶到,接着就看到气势十足的京兆尹夫人拧着京兆尹大人的耳朵,骂骂咧咧地从店铺里面扯出来,一路拖着回到马车上,丢人至极。京兆尹大人又气又羞,多少还是猜到了可能和闫府那两位主子有关,无奈他的妻管严已经是旧疾,不是一时半会能改掉。不仅如此,为了让京兆尹大人这良好的传统能够更加闻名于京城,凌挽馥找了京中最出名的戏剧社,将她所掌握的京兆尹大人的夫妻趣事编写成剧本,天天在各戏楼慈善演出,得到的银两除了承诺好给戏楼的,其余全部送去了粥棚做慈善。一夜闻名的京兆尹大人脸皮再厚,也禁不住别人背后的指指点点,只能以身体抱恙为名,跟朝廷告假了。至于啥时候才能回来,恐怕就得看凌挽馥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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