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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生隙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梅超风白天和陈玄风习练全真内功和闭气功夫,晚上教陈念玄和完颜康功夫,日子过得舒服惬意。而陈玄风时常给陈念玄讲大漠的人事风物,大漠的雄鹰大雕和草原高山不禁让他心生向往,他发现自己的父亲什么都会,陈玄风的形象在他心中愈发高大。陈玄风时常教他蒙古语,陈念玄的古怪发音经常逗得夫妻俩哈哈大笑。

    一日傍晚,梅超风听得陈念玄的脚步声,便知儿子当差回来了,“念儿回来了,你手里拿的什么呀?”

    “娘亲,您知道吗?今天我和师兄去骑马,我们从大兴府一直到了郊外才回来,大兴府街上可热闹了,路上我用弓箭射中了一只鸽子,特地拿来给娘亲补补身子。”

    梅超风轻轻抱起陈念玄,儿子聪明懂事很让她欣慰,不过她想起因为江南七怪,她无法立时和陈玄风一起带着儿子回蒙古,心中不觉惆怅。天大地大,一家三口不知今后要去向何方,不知儿子是否愿意和他们到处漂泊。

    陈念玄感受到母亲情绪的变化,有些担忧,“娘亲,您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娘没事,念儿,爹爹回来了,你开心吗?”

    “娘亲,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爹爹回来,我自然欢喜得很。爹爹回来后,娘您爱笑了,您都不知道您笑起来有多好看。”梅超风轻抚儿子的脑袋,心中很是宽慰。

    “不过。。。”

    “不过什么?”梅超风听得陈念玄欲言又止的语气,心下担忧。

    “不过爹爹回来后,娘亲好像变成了一个小孩子,不会自己吃饭穿衣了。”

    梅超风没想到儿子会这么说,脸一下子红了。这时陈玄风回来了,他看到梅超风面泛红晕,比岛上的桃花还要红艳,心中一荡,大步走上前揽过梅超风的肩膀,“你们母子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夫君,念儿今天骑马射箭,打了一只鸽子。”

    “念儿这么厉害!以后就是中都第一神箭手了!”父子俩一边打闹一边张罗着晚饭。

    晚上梅超风一如往常地由陈玄风陪同着去后山教两个孩子功夫。练完功后,已是月至中天,梅超风一家从后花园走出,而完颜康为了不泄露师徒身份还留在原地多练了一会儿。王府的夜晚十分静谧,只听得微风拂过的声音。梅超风行至矮树丛旁,听到一阵异响,不像动物穿过草丛的声音,更像是人声。有过之前被江南七怪偷袭的教训,她立刻警觉起来,握着陈玄风的手也不觉发紧。

    “云裳,我的小姑奶奶,你小点儿声音。”

    “你个死没良心的,老娘大冷天的伺候得你这么舒服,你还说我。”

    “唉呀,我不是这个意思,待会儿让人听见传到简管家那里,咱俩儿都吃不了兜着走。”

    “怕什么呀,穆行那个半老徐娘,带了个野男人回来,不是在府里也待着好好的嘛。”

    “唉呀,你怎么把她扯进来了,你不知道她儿子和小王爷玩儿得好。连简管家都敬她三分。”

    “行了行了,早知道你这么胆小,老娘才不过来呢。”

    “云裳,你等等我。”李四顾不上仔细整理衣物,急匆匆地就去追云裳。刚出灌木丛,就见云裳呆呆地站在路旁,一旁是梅超风一家铁青着脸,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直把李四吓得魂都快出来了。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有人大晚上在后花园偷汉。”云裳反应过来就赶紧往梅超风身上泼脏水。

    “你说什么?”梅超风没想到云裳会再次恶语伤人,知道留下此人必成后患,便要运功击杀。正要出手之际,却感觉有人在她手心里写字,原来是陈玄风暗中劝她冷静。

    云裳眼见梅超风一家没有反应,更加得意,“我说错了吗?大晚上在这里鬼鬼祟祟的,还派个小野种盯梢。”

    “不许你污蔑我爹娘!”陈念玄见父母隐而不发,不愿让母亲受委屈,一把把云裳推倒在地。

    “我打死你!”陈念玄攥着拳头就朝云裳招呼,忽觉身上一轻,才发现自己被爹爹抱起,“爹你别拦我,这个女人嘴太恶毒!”

    “好你个小野种,居然敢伤我。哈哈,你的软蛋爹连个屁都不敢放!哦,我明白了~原来是个没胆的野男人。你也不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你爹,你娘瞎,你也瞎了吗?”

    李四眼见云裳占了上风,也在一旁帮腔,“云裳你还说我呢,这个男人才是真胆小。白长这么高个子,连个屁都不敢放!”

    “哈哈哈哈!”云裳和李四都在放肆大笑。

    “何人在此喧哗!”只见完颜康从黑暗中走出。他今日和梅超风学了好几招,本欲习练一番再回去,却听得有人在矮树喧哗。他担心师傅一家的安危,便急忙赶来。没想到还真有人在此发难。

    “云裳、李四,你们嘴这么毒,以后你们就去清扫茅厕!”

    “小王爷,您听我解释!”

    “小王爷,冤枉呀!”

    “怕是本王给你们的活计太轻松?”

    “不是不是”,吓得云裳、李四连连磕头求饶。

    “还不快滚!”这二人赶紧连滚带爬得消失在了黑暗之中。王府又恢复了静谧,然而此时的寂静却静得吓人。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只听扑通一声,完颜康跪倒在地,“师傅恕罪,徒儿考虑不周,惊扰师傅安宁。”

    “康儿,这事不怪你。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完颜康见梅超风虽然嘴上不说,但是脸上十分不快,便只好跪着目送梅超风一家离开。

    说者无意,听着有心。陈念玄想不通为什么他父亲一言不发眼睁睁地看母亲受辱,还不让他为母亲抱打不平。难道父亲真的懦弱无能?亦或是母亲在他心中无足轻重?还是父亲真如云裳所说,是个冒名的骗子?陈念玄思前想后,却百思不得其解。接下来的几日里,他时常梦魇,梦里不是云裳李四在破口大骂,就是他父亲性情大变伤他们母子,有一次他甚至梦见父亲将母亲绑在一个燃火的铜柱上,用鞭子抽打母亲,母亲不停哀求,“夫君,饶命呀!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陈念玄跪下来不停地求父亲,却被一脚踢开。

    “哈哈,你睁开眼好好看看,谁是你的夫君!”梦中陈念玄哭得嗓子都哑了,他抬头一看发现父亲双眼喷火,口中甚至还有泛青的獠牙,牙上还留着啖肉的残血。

    “快把《九阴真经》交出来!”

    原来他是为了《九阴真经》。陈念玄还没来得及救出母亲,便从梦中惊醒。他心中开始对陈玄风提防起来。原来陈玄风对梅超风的处处照拂,如今在他眼中变成了虚情假意。

    而这几日陈玄风和梅超风忙着照顾梦魇的儿子,已经好几日没有在后花园传授功夫了。完颜康不知其中原由,还道是梅超风怒气未消。他恨云裳李四坏了他学高明武功的门道,让管家把他们接下来几个月的月钱都扣下。他们猜到管家是受小王爷之命,知道梅超风有小王爷撑腰,虽然心里恨得牙痒痒,但是敢怒不敢言。从此躲着梅超风一家,不敢提及他们半句,当然这是后话了。

    一日,陈念玄在给完颜康研墨,墨汁撒到了砚台外还不停下,“师弟!”

    “师兄,不好意思,没蹭到你身上吧?”

    “没事,你在想什么?怎么没精打采的。”

    “师兄,你说,我爹会不会是个冒牌货?”

    完颜康听了陈念玄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哈哈大笑,“你说什么呢!还有人上赶着装别人亲爹,帮人养儿子呢?”

    “师兄,我是说假如。毕竟我之前没见过我爹,我娘眼睛又看不见。”

    “我知道你是在担心你娘,可你爹照顾你娘无微不至,那眼里的关心可是藏不住的。”

    “那他要是演戏装的呢?”

    “那他装这么像,图什么呢?你没发现你长得很像你爹,连皱起眉毛想事的样子都一模一样。”

    陈念玄不敢直言自己是担心“父亲”为《九阴真经》而来,只得附和完颜康。他当差回来,隐约听见父母在屋内说话,便掩住气息,凝神细听。

    “夫人,那天在后花园让你受委屈了,你不怪我拦着你和念儿吧。”

    “夫君,你拦着我们自有你的道理。”

    “王府耳目众多,如果杀了他们,必会留下痕迹。而如果只是伤了他们,那两个贼人嘴贱心恶,咱们暴露行迹,在这王府怕是待不下去了。念儿还小,需要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完颜康嗜武,以他的功夫自是会听见后花园的动静,完颜康出手,这两个贼人绝对不敢再犯。”

    “还是夫君考虑周全。”

    “只是让夫人平白受委屈了。”

    “我倒是没事,只是念儿自那晚后时常梦魇,我担心他身子受不住。”

    “我也担心念儿,等念儿回来,我再给他号号脉,开副方子。”

    陈梅二人的对话让陈念玄大吃一惊,他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如此巧舌如簧,懦弱无能被他说成了深谋远虑,而母亲居然如此信任他,完全被他控制住了。“不行,我得想个办法,让娘亲认清这个贼人的真面目。”

    回到家,陈念玄总是暗中倒掉陈玄风专门为他熬制的汤药,却一脸乖巧的和梅超风说,“娘亲,爹爹真厉害,我喝了几天爹爹熬的汤药,已经好多了。”

    “念儿,你好些了便好。你爹这几天都担心坏了。”

    “念儿不孝,让爹娘担心了。”陈念玄拽着梅超风的右手,轻轻摇晃,“娘亲,我已经好了,我想还像以前一样,和爹娘去后花园练功夫。”

    梅超风感受到陈念玄拽着她的小手,想起了自己在桃花岛时也是这般向师傅撒娇,心下温暖,“好,咱们今晚就去。”

    梅超风知道自己的孩子好多了,然而她却没有看到到陈念玄那一丝不可察觉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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