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为定

    雨越下越大,尤其是这冬日的雨,刺骨至极。

    待到楚彦轩和宋孜笙离去后。

    苏诺雪跪在厅堂外,双手举着戒尺,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雨滴落在她的发丝,流到她的脸上,渐渐的她的衣裳被雨打湿,身体也因为寒冷,控制不住的发抖。

    而这一切,苏懿昊并不知情。

    “老爷,大小姐,大小姐她不知道为何在厅堂外跪着!”

    叶香着急的敲了敲苏懿昊的房门,也不顾及礼仪,大声的喊到。

    “什么?”苏懿昊听后,二话不说,冲出房门。

    他到了苏诺雪面前,怒吼到:“苏诺雪你是疯了吗?现在什么天气你不知道?你自己身体现在是什么样你不知道?谁让你在这里跪着?怎么?举着戒尺是想负荆请罪吗?”

    苏懿昊被气到最后甚至苦笑了一声。

    苏诺雪红着眼眶,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她只淡淡的说了四个字:“负荆请罪。”

    “那请问苏大小姐请的是什么罪?”苏懿昊既心疼又难掩怒气的问着苏诺雪。

    苏诺雪发抖着身体,眼皮开始打架,整个人看过去昏昏沉沉。

    “无理取闹!”苏懿昊一把把苏诺雪抱了起来。

    苏诺雪刚想说些什么,就被苏懿昊的一声“闭嘴!”给憋回去了。

    苏懿昊把苏诺雪抱回房中,凶巴巴的说到:“把衣服换好!我去煮碗姜茶。”

    “爹......”

    “闭嘴!”

    苏懿昊煮好了姜茶,发现换好了衣服,但还坐在椅子上发愣的苏诺雪,顿时火气又上来。

    “苏诺雪!现在!立刻!给我回到床上好好休息!我跟你讲,如果你再发烧,我是绝不会管你的!”

    苏诺雪一脸委屈的回到床上,乖乖的躺了下去。

    “把姜茶喝了!”

    “不喝!不喜欢喝!”苏诺雪一把推开了苏懿昊递过来的姜茶。

    “苏诺雪,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最后问你一遍,喝不喝?”苏懿昊强忍着怒火的问到。

    苏诺雪偷偷的看了一眼苏懿昊,发现他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瞬时怂了,接过姜茶“咕嘟咕嘟”的把姜茶喝的一滴不剩。

    最后她强忍着吐意,勉强的挤出微笑,说到:“好喝!”

    苏懿昊伸手摸了摸苏诺雪的额头,发现她的体温正常,这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气。

    “苏大小姐,您这是折磨自己还是折磨我?我之前好声好气的问你,你只冷冷的回了我句‘不能说。’现在您又是整哪场戏?负荆请罪?如果我今天不在家,去处理公务,你是不是就要在那雨中一直跪着,我请问苏大小姐,您最后要是病倒了,谁照顾你?你这不是折磨自己,是折磨我,你知不知道?”

    苏懿昊越说情绪越激动,苏诺雪耷拉着脑袋,不敢看苏懿昊一眼。

    “你以为你跪着就能解决一切问题吗?你以为......”

    “爹,你就不要说了。”苏诺雪最后还是忍不住打断了苏懿昊。

    “我负荆请罪是因为我利用了爹,那个手帕是我放进信封里的,正因为如此,爹才会出现在那里,我才会不小心误伤了爹......”

    苏诺雪把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了苏懿昊。

    苏懿昊听的那叫一个目瞪口呆,他理了理思绪,问到:“逸血阁?你是逸血阁的阁主,所以你前几天彻夜未归,就是去逸血阁办事?”

    “正是!”

    “怪不得我那天问你,你心虚的手抖的那么厉害,就因为你不小心误伤了我而感到内疚?”

    “正是!”

    “宋念安就是那个操控着这逸血阁的人?”

    “准确来说,操控着逸血阁的是宋念安背后的那个神秘人。我的属下传信告诉我,宋念安他死了,死在了逸血阁,所以我必须要去逸血阁了解清楚事情的真相,但是这几天爹看我的紧,不让我出去,我就想了一个法子,在爹的茶水里下蒙汗药,所以那天爹才会昏迷过去的。”

    苏诺雪心虚的看了看苏懿昊,见苏懿昊没有说话,她又继续说到:“后面,我去了逸血阁,看过宋念安的尸体,初步可以判断他是中毒而亡,但是中的什么毒?怎么死的?凶手是谁,还没有查清。”

    “宋姑娘知道这件事情吗?”

    “宋姑娘只知道宋伯父不在这个世上了。她并不知道宋念安这七年做的那些惨无人道的事情,更不知道那些恶事都是他父亲在背后一手操控的。我打算等事情水落石出后把真相告诉她,那是她父亲,是恶是善,也都是她的父亲,她有权利知道真相。从今天我和宋姑娘的对话中,我才知道宋姑娘其实远比我想象中的坚强,她不像我,她遇到事情不会退缩,而我即使是成为爹口中那个陌生冷漠之人,我也不曾解释一番。因为我太害怕失去......”(只是害怕失去你啊!)苏诺雪带着哭腔,望着苏懿昊。

    “呵,陌生冷漠之人?苏诺雪,你明知道这逸血阁凶险十分,你还瞒了我整整七年,七年!这七年里,你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你没有一刻提起过,每次我误会你,罚你责备你,你都一声不坑,就任由我罚,任由我骂。而我,却不知道你那时是不是受伤了?是不是受欺负了?你都不曾说过,就一个人自己默默承受着,是吗?如果当时知道真相的我,还那样对你,该负荆请罪的人是不是应该是我?”

    苏懿昊红着眼眶,他看了看低垂着头不说话的苏诺雪,顿时心疼、无奈、愤怒冲上他的心尖,他感到五味杂陈。

    “爹,你做什么?!”

    “......”

    只看到苏诺雪的手臂上、背后那一道道已经结痂或者留疤,血淋淋的新伤和愈合的旧伤混在一起的伤痕,苏懿昊心中有着说不出的酸楚与心痛。

    “爹,可以放开了吗......”苏诺雪心里又何尝不是五味杂陈啊!

    苏懿昊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也些许的不好,对苏诺雪愧疚的说了句:“对不起。”

    “苏诺雪,你就这样子瞒了我整整七年?”苏懿昊心痛不已的问到。

    “我就是不想让你担心!这七年里,我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他们恨不得对我赶尽杀绝,如果他们知道了你是我父亲,是我的软肋,我害怕他们会伤害你。我伤惯了,所以我不怕什么遍体鳞伤,我只想要爹你安然无恙,这就足够了。在我心中没有什么比爹更重要的人与事了。”

    苏诺雪情难自控,她含情脉脉的看着苏懿昊。

    苏懿昊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急忙转移话题:“他们值得你帮他们七年吗?”

    “值得!”苏诺雪笑了笑,带着一丝苦笑。

    她想到了小时候的事情,一时情绪没有控制住,泪水从眼眶冲出,掉落。

    说实话,苏懿昊极少见苏诺雪在他面前哭,要知道,这丫头可是连挨了七年的刀子,都能强忍着一声不吭的人啊!

    苏懿昊一时不知所措,他伸了伸手,想要抱住她、安慰她,但是他犹豫了。

    苏诺雪低垂着头,哭的没有一点儿声音,只能看见那如珍珠般大小的眼泪一颗接着一颗的从眼眶滑落。

    这哪是滴落在床上啊?是直接渗透进苏懿昊的心里啊!

    他实在太心疼眼前的丫头了,他控制不住自己,最后还是一把抱住了苏诺雪,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安慰着她。

    苏诺雪被苏懿昊被一抱,是彻底懵了,她的心扑通扑通跳的很快,这是她第一次,在没有醉酒,没有其他因素的情况下,苏懿昊第一次主动抱她。

    她把头埋在苏懿昊的怀里,紧紧的回抱着,她享受的感受着他身上的温暖,感受着他身上的味道,感受着这心动不已的感觉。

    苏懿昊也难掩的心动,他的耳根渐渐发红,心扑通扑通如小鹿乱撞。

    他贴近苏诺雪的耳边温柔的说到:“苏诺雪,你要记住,我不是你的软肋,我是你的铠甲,而你是我的......”(心上人)

    心上人三个字他没有说,他怎么敢说呢?

    苏懿昊这一贴近,温暖的气息随着话语轻轻的打在了苏诺雪的耳朵。

    她感到耳边痒痒的,全身像是通电般酥酥麻麻,她羞红了脸,又强装镇定的问:“是什么?”

    “没......没什么!”苏懿昊轻轻的放开了苏诺雪,红晕也不知道何时爬上了脸。

    “爹,你脸怎么那么红呀?”

    “有......有点热......”苏懿昊假装有点热的样子,用手扇了扇空气,做降温的样子。

    “以后有什么事情,答应我,不要瞒着我,更不要自己一个人默默承担着,知道吗?”苏懿昊认真的看着苏诺雪。

    “好!”苏诺雪乖乖的点了点头。

    “我们拉勾,一言为定!”苏懿昊伸出了小拇指,等待着少女盖章。

    “一言为定!”小拇指勾着小拇指,大拇指贴着大拇指,只属于他们的约定,就在那时定下了。

    雨停了,风也静了,只留下了两人的心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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