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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缘难解

    兄妹之称是对你我最大的讽刺

    漠城的冬天,酷冷难捱,已至深夜,寒风刺骨,雪落成冰,本来一片荒凉的大地此刻银装素裹,宛若独立于世外的一片净土。

    夷国大帐里,慕弃怒目圆睁,眼神凌厉瞪着躺在地下哀嚎的士兵,“你说谁来了?!”

    那士兵见君王面色难看,一片怒容,声音颤抖地说着,“五公主慕颐,她说,她叫慕颐!”

    慕弃脸色越发难看,他虽上位成功,但在百姓和王室的心目中,他的威望远不如慕颐。

    这次本就是打着解救五公主的名号,他才得到朝中上下和百姓的全部支持,她突然出现,已经是打乱了他的计划。

    慕弃正在筹划下一步该如何进行时,突然听到大帐门口传来一声熟悉的媚笑声。

    “三王兄,别来无恙啊。”

    慕弃神色一顿,下意识地看向来人,只见她如同往日那般身着一件红裙缓缓走进来,脸上还是那熟悉的魅惑勾引。

    “你怎么会在这里?大历肯放你回来?”慕弃问道。

    慕颐缓步走上前,目光看向倒在地上的士兵,轻声说道:“这里没你的事了,出去。”

    那士兵如蒙大赦般,随即感激地看了慕颐一眼,便连滚带爬地向帐外跑去。

    慕弃见状,脸色越发阴翳,只要有慕颐在的地方,那些士兵和百姓就看不到他的存在,明明他才是夷国三王子,他比慕颐更有继承人的资格。

    一介女子,还想当夷国君王,简直痴人做梦。

    他偏要把慕颐踩在脚下,□□折磨,让那些人看看,他们眼中高贵的天圣公主,在他面前连个暖床侍婢都算不上。

    慕颐走上前,环顾四周,随即走到案前,缓缓坐上了高位,转而看着站在原地的慕弃,心中却有些怅然,但这份思绪很快便消失无踪。

    “三王兄,你似乎没想到我会来找你。”慕颐说道。

    慕弃此刻如梦初醒,转身看向坐在主位上的慕颐,眼神越发狠辣阴邪,他一步一步走到慕颐面前,随即俯下身。

    “你是想死吗?”慕弃伸手捏住慕颐的下巴,“你也配坐在这里?”

    慕颐冷笑一声,并没有像以前那般露出惊惧不安的表情,只是眼神玩味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慕弃被她这样的眼神刺激到,眼神越发嗜血,他随即缓缓松开手,转而轻轻抚摸着慕颐的脸,指尖温柔地触摸着她纤细白嫩的脖颈。

    突然,慕弃狠狠掐住了慕颐的脖子,很快,慕颐面色逐渐涨红,眉毛紧皱,但还是眼神挑衅地看着慕弃。

    随着慕弃手劲逐渐加大,慕颐眼眶通红,脖颈上的青筋一一显露,身子也在止不住地抖着。

    就在这时,慕弃突然松手,随即转身说道:“在大历京城时,我就说过,你只要乖乖留在大历,不要再回夷国,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如今,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慕颐在他松手后,大口地呼吸着,忍不住地一直在咳嗽,仿佛下一刻便会咳出血来,片刻后,慕颐却笑起来,那笑声听起来既讽刺又无奈。

    “三王兄,你为什么又心软了?”

    慕弃闻言身形一顿,久久没有说话。

    慕颐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却回忆起了当年,她还是那个受宠的五公主,是真正受宠的五公主慕颐。

    当年,她跟着母亲一直在竹林深处生活,日子悠闲安宁,虽见不到一个外人,但和母亲相依为命总归是幸福的。

    这一切都在那一日被无情打破,那时她还小,只记得有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带了许多士兵闯了进来,母亲见到那人似乎并不感到吃惊。

    她小小的一个人躲在母亲身后,那个男人走过来,蹲在她旁边,温柔慈爱地看着她,那眼神仿佛是寻回了至宝。

    之后的事情慕颐就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再次醒来时,她就已经在夷国王殿了,周围的人都喊她五公主。

    再之后,慕颐再次见到了那个男人和慕弃,那人说他是父王,她是他最爱的女儿,以后他会照顾好她,给她无上的尊荣和百姓的爱戴。

    只是,慕颐再没有见过自己母亲了,每次问起父王,他总是推脱着说母亲生病了,不能见人。

    没有母亲在的日子,这偌大的王殿总像是藏着什么凶猛的野兽,不过,还好有三王兄慕弃。

    三王兄会教她读书写字,会教她认识药草毒虫,还会趁着父王不注意带她出宫玩,可以说她是三王兄教养长大的。

    同时,随着她慢慢长大,她的天资也逐渐显现。

    夷国尚药,几乎人人都会制毒炼药,在这样的情况下,天赋出众的她,无疑成为了百姓心目中的神。

    当时的慕颐觉得,自己好像再次收获了幸福,但这一切很快被再次打破。

    变故突发,那日她在自己宫里研制毒药,这药若是能研制成功,能杀人,也能救人,她想象着父王和三王兄会如何夸奖她。

    可是,那日她收到的不是夸奖,而是人间炼狱。

    她被怒气冲冲的父王狠狠勒住,随即被带到了一间密室里,这里是父王炼毒的地方,这偌大王室中,只有最受宠的她才有资格进去。

    接下来便是慕颐终生难忘的,她被父王无情的丢进了满是毒虫蛇蚁的药池里,那些毒物似乎已经被饿了几天,见到有食物送来,便争先恐后地上前撕咬着。

    她无助痛苦地哀嚎着,父王却置若罔闻,她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你不是本王的女儿,是那个人的。”父王说完这一话,便转身离开。

    “那个人?”他是谁?

    只因为自己不是父王的女儿,他就要这样对待她吗?

    慕颐被毒物撕咬着,身体上的疼痛让她几近昏厥,迷离间,她看到了三王兄。

    对,三王兄那么疼她,一定会救她的。

    “三王兄!救我!”慕颐用尽最后力气,向站在池边的慕弃求救。

    而往日里最疼她的三王兄,只留下了一句“你也配?”,随即毫不犹豫地离开,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我会对你心软?不过是个野种罢了。”

    慕弃的一声“野种”将慕颐从回忆中唤醒,慕颐挣扎着起身,缓步走到慕弃面前,抬头看着他,“三王兄,你知道的,我没那么容易死,你忘了吗?”

    慕弃眼神复杂地看着慕颐,脑海里满是当年他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

    *

    秦朗一行人日夜兼程,以最快的速度将顾栏和李绾送到了京城附近。

    本打算将二人送入宫内完成任务,然后立即赶回漠城,秦朗心中总是有些不安,担心漠城会发生什么变故。

    在入城前,秦朗却见到入城关卡搜查极严,一番打听下才知道太后竟然中毒昏迷。

    秦朗立即掉头离开,转道去往聚贤村。

    内宫本该是最安全的地方,太后竟会在此时意外中毒,这说明宫中已经不安全了。

    眼下这情况,只能先把长宁公主和丞相送到聚贤村暂避,时间不多了,他们不能再分散人手保护别人,必须立即赶回漠城。

    同时,另一批人马赶到京城,是谢砚之一行人。

    谢砚之进城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向皇宫,一路上,他也听说了太后中毒一事,但眼下漠城被围才是最关键的要紧事。

    “陛下,临安王谢砚之请求觐见。”

    李潜此刻正在慈安宫里,母后解毒后却始终未苏醒,沈太医说太后并无大碍,一直未醒或许是因为年纪大,不如青壮年恢复的那般快。

    临安王为什么会突然回来?以他的性格不可能只身回京,顾娇,一定是顾娇出事了。

    想到这里,李潜快步走出慈安宫,刚好碰上风尘仆仆赶来的谢砚之。

    “陛下!夷国大军逼境,漠城被围!”谢砚之见到李潜,连忙说道,随即向下一跪,一向清冷出尘的临安王此刻面目却有些沧桑。

    “陛下!请速派援军赶往漠城。否则,三年前的悲剧,怕是会再次上演!”

    李潜顾不得想太多,随即转身离开慈安宫,向承合殿奔去,一路上李潜一直在安排宫内事务。

    “召兵部、户部立即入宫,孤要即刻点兵,御驾亲征。”

    “是!”

    *

    夷国君王大帐内,此刻寂静无声,帐内慕弃和慕颐相对而立,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慕弃想起当年父王得知真相,深感自己被愚弄,一怒之下便将慕颐丢到药池,让她自生自灭。

    但没有人想到,三日后父王来到药池,发现本该被毒死的慕颐竟还活着。

    整整三日,怎么会有人在满是毒物的药池中,被啃咬三日还没有中毒而死,这太诡异了。

    慕弃听到父王站在一旁,蹲下身看着瑟瑟发抖的慕颐,眼神泛着不知名的热烈,说了一句,“你果然是那人的女儿,他当年夺走了我的女人,还妄图谋夺我的王位。”

    慕弃听到这话,马上想起了王殿里一直被禁止谈起的那个名字,原来是他。

    想到这里,慕弃眼神越发嫌弃,慕颐和那人都是一样的血脉,身体里同样留着那肮脏的血。

    你,为什么会是那人的女儿?

    “三王兄?你在想什么?”慕颐见慕弃难得走神,试探地问道。

    慕弃见慕颐那魅惑蛊人的姿态,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厌恶,于是伸手将她狠狠推倒在地。

    “滚。”

    被推倒的慕颐脸上并没有任何伤心难过,只是嘲讽地抬头仰视着慕弃,“我这副样子,不就是你和父王想看到的吗?”

    “你......”慕弃攥紧拳头,一时间没有再说些什么。

    慕颐随即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再次缓缓凑上前,在慕弃耳边轻吹一口气,似是情人间的呢喃,“三王兄,你在我床上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慕弃闻言浑身一紧,眼神狠辣,“你来这里,到底要做什么?”

    “见见你,顺便向你求个恩典。”慕颐后退一步,接着说道:“我不会再回夷国,但我现在觉得漠城还不错,我想多活几日。”

    “所以,三王兄可否多给我些喘息时间。”

    慕弃眉头紧锁,上下打量了慕颐几眼,“你是来为漠城求情的?”

    “三王兄果然聪明。”慕颐媚笑着说道。

    “你是还没看清自己的身份?你觉得本王会为了你,延缓攻城?”慕弃嫌弃地看着她。

    慕颐伸出手,缓缓撩开了自己的衣袖,白皙如雪的皮肤上满是浅浅的伤痕,尽管用过上好的良药,但最后还是留下了一些不可抹去的痕迹。

    这些都是当年被药池中的毒药撕咬留下的痕迹,这些痕迹中最令人注意的便是小臂上侧那个齿痕。

    “三王兄,还记得这个齿痕吗?”慕颐目光紧盯着慕弃,眼中竟慢慢浮现一丝丝泪水。

    慕弃看过后,马上扭过头,没有回答,但心中早已泛起无限波澜。

    慕颐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声音有些沙哑,“你连自己的齿痕都认不出了?”

    “当年,我被丢进药池整整三日,若非有人暗中咬开我的皮肤,把我的血放入池中,与之融合,将我制成药人,我怕是早就死在了那药池中。”

    慕弃闻言轻叹一口气,闭上双眼,收起眼底的狠辣嫌弃,喉结一动,“滚,滚出去,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慕颐向后退了几步,眼神有些迷恋地望着慕弃的身影,却始终不见他回头看她一眼。

    片刻后,慕颐刚走出大帐没几步,听到里面传来慕弃的声音,随即泪眼婆娑,眼中清泪一滴滴滑落,身形颤抖地离开了夷国军营。

    “传令,大军休整,两日后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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