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天没见，桥清闲在桥溆怀里止不住地嘤嘤嘤，爪子不断地扒拉她，看得桥溆心都要柔成一滩水了。

    “哦哦哦，是妈妈不对，不该抛下桥清闲这么久，下次一定不会了。”桥溆夹着嗓子哄它，怜爱得不行。

    “这几天没见到桥清闲，想死妈妈了。”桥溆对着桥清闲猛贴了几下。

    又哄又亲了好一会，又给桥清闲喂了奶，它这才平静下来，乖乖吃饭。

    在这期间，盒饭都很安静地在一旁看着，几天相处下来，盒饭性格确实挺温和的，不同于大部分大鹅天生性格暴躁好斗，它只在意吃的，其他时候都有叫必应。桥溆给了它一份莲藕炒肉饭，然后给两只互相介绍。

    “桥清闲，这是你以后的……大哥还是姐姐？”桥溆向盒饭征求答案。

    “嘎。”盒饭头也不抬地回答。

    “哦哦，这是你以后的大哥，名字叫作盒饭，看！”桥溆强行把它脑袋掰起来扭向盒饭的方向，然后继续对盒饭说，“盒饭，这是我收养的小狗崽，名字叫作桥清闲，以后就是你的妹妹啦。”

    盒饭很给面子地百忙之中抬头看了一眼看起来不大聪明的一人一狗，“嘎。”

    [知道了。]

    “以后你们就是小伙伴了，要好好相处哦。”

    “嘎！”

    [知道了。]

    “嗷嗷！”

    [放我下来！我要吃饭！]

    ……

    回到安置点时天将黑，又在房间里呆了会，已经是晚上了，桥溆连忙赶去排队洗澡。几天没洗澡，感觉自己都要发臭了，辛亏最近天凉。

    谁知却发现淋浴室门口前摆了张桌子，桌子后有个工作人员在一个人一个人地收一张小纸片，看样子好像每一个轮到的人都要交了那小纸片才能进去。

    之前没有这一步的呀，桥溆百思不得其解，问了排她前面的年轻女人：“欸，姐姐好，请问门口那工作人员收的是什么呀？”

    年轻女人转过身，奇怪地看了眼她，说：“洗澡券呐，你不知道？”

    桥溆震惊，“我外出任务好几天，刚回来，没有洗澡券不能洗澡吗？”

    女人听到她是做任务刚回来，瞬间理解了，语气好了许多：“对，前天推出来的政策，昨天刚开始执行，说是为了节约用水，非外出人员两天才能洗一次澡，凭洗澡券去洗澡，而且还控制了每个人的用水量，超过就断水。”

    桥溆：啊？才走几天就连洗澡都要券了？

    “那我这种刚回来，也没人跟我说，没有洗澡券的怎么办呢？”

    女人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那我就不知道了，你等下问工作人员吧，可能要先去领了券再回来排队？”

    桥溆只好先继续排着了。

    大约是因为安置点里人越来越多了，即使嗝一日才能洗澡，排队的人依然很多。好不容易轮到她，工作人员是个面无表情的中年大妈，也不多说什么，直接朝她伸手：“洗澡券。”

    她连忙说明情况。

    大妈听了，很淡定地说道：“搜救队和巡逻队的洗澡地点不在这里，你们在另一个地方，不用券，你去服务台那里找人，他们会告诉你在哪里的。”

    桥溆惊喜：“好的谢谢。”

    “不用。”

    ……

    服务台招待桥溆的正好是之前让她印象深刻的小陈同志，小陈听了她的情况后了然道：“你是桥溆是吧？是这样的，安置点里人越来越多了，最近将生活区进行了分区，地面上体育馆是A区，旁边的宾馆等建筑里有B区和C区，地下则是D~H区。相应的，每个区有对应的食堂、卫生间和洗漱区。不过为了外出执勤人员方便，你们搜救队和巡逻队有另外专门的食堂、卫生间和洗漱区，且不限制洗澡次数，每日出任务回来后可以直接去吃饭和做个人卫生，地点就在靠体育馆最近的原辉耀酒店里，现在挂了个牌叫‘外勤人员服务处’。”

    小陈从下面柜子里找出一张卡片递给她：“这是你的身份卡，以后凭身份卡即可进入外勤人员服务处。”

    桥溆接过卡片，是一张跟校卡很像的卡片，上面写着“桥溆搜救队成员”两行简单的字，背面居然还有精致的印花——一丛橘红似火的凌霄花。

    “对了，你们住的地方之后可能也会调整。”小陈最后说道。

    不过是走了几天，感觉安置点变化还挺大的，桥溆心里这样想道。不过很快，她就会知道安置点最近的改变还不止于此。

    小陈：“需要我带你到服务处去吗？”

    桥溆摇摇头：“不用了，我知道地方。”

    ……

    外勤人员服务处的条件比原本体育馆那里好太多了，宽敞、排队很快、热水充足，桥溆洗了个进安置点以来最满意的澡。

    然后去食堂吃饭，这个点，食堂有不少同她一样刚回来的搜救队成员在吃饭。食堂饭菜里的蔬菜含量持续降低，倒是肉的分量不少。桥溆打了萝卜炖牛腩、麻婆豆腐和清炒白菜，牛腩舀了满满两勺，要不是桥溆制止，那阿姨还想再来点，白菜却扣扣嗖嗖的只有几片。

    唉，估计存储的新鲜蔬菜瓜果消耗得差不多了，现在剩的都是萝卜白菜这种耐储存的蔬菜了。

    打了饭回来，碰到了同为志愿者的梁棠，两人很自然地坐在了一起。

    桥溆跟他说她第一次任务就出去了将近一周，回来感觉安置点都有点陌生了。

    梁棠哈哈一笑：“谁说不是呢。”他刚结束的任务也是外出了两天，现在出去搜救走得越来越远了，常常一天内回不来。

    “辛亏我做任务是带着阿旺的，不然总是不着家，阿旺要委屈死了。”梁棠道。

    桥溆点头表示同意，她这次外出这么久，可不是想死她家小狗崽了吗。

    两人交流了一番各自任务的情况。桥溆所去的陆禄镇是养殖大镇，情况特别，变异鸡鸭鹅横行，但罕见地出现了有效的民间自救。而梁棠这次去的是另一个距离市区更远些的镇，名字叫安秀镇，那是个普通镇子，但因为绿化好，变异植物非常难处理，很多宅边道旁的植物变异后直接攻击旁边楼房里的人家，加上安秀镇很多人家有养盆栽的习惯，故而死伤惨重，救援队要处理掉凶残难缠的变异植物才能将分散的幸存者救走。

    唉，末世，普通人难活啊。

    两人很是感叹了一番。

    “对了，你刚做了个这么长的任务，明天有假么？”梁棠突然问她。

    “有的，明天给我放了一天假。”桥溆答道。其实这一次陆禄镇之行，她除了第一天艰难负伤，后面几天基本就是养伤，压力并不大，现在整个人可以说是活蹦乱跳，但假期难得，不要白不要。

    “我跟你说，”梁棠神神秘秘的，“明天你要是有空，可以到训练场那去看看。”

    桥溆：？

    “哈哈哈，”梁棠没继续卖关子，“听你说刚回来，应该还不知道，其实就是第五批搜救队志愿者招聘面试明天在训练场上举行。你有空可以去看看，应该挺有意思的，我是没空，明天还要继续出任务。”

    “第五批？”桥溆惊讶，她走的时候还是第三批呢，这就第五批了？“为什么在训练场举行，之前不都是在室内么？”

    梁棠：“18号的时候是第四批，明天第五批。至于为什么在训练场，因为太多人了，室内轮流面效率太低，从第四批开始就是在训练场面试了，第四批我也没赶上，但听说很热闹，招了六十人呢。按趋势来看，明天的第五批应该会招更多人，肯定更热闹。”

    18号就是桥溆出任务那天，那天是光雨后第二十一天，光雨发生于9月27日，今天是10月23号，光雨后第二十六天。

    “听起来是很有意思。”

    ……

    ——

    晚上，桥溆早早睡下，睡了个饱。第二天早早赶去训练场看热闹。

    只是还没看到面试现场，却先看到了一队队普通人列队走出体育馆，每一队都三四十人，桥溆也算是熟悉战斗人员的气质和标志了，能看出来每队里只有领队和队尾两个人是出自巡逻队，其他都是未经训练的普通群众，高矮胖瘦都有，队伍参差不齐。

    他们就这样一大队一大队地往体育馆外走，桥溆看得满脸问号，这又是什么政策，之前不是连体育馆都不让普通人出去的吗？出去个六天天都变了？

    所幸现场有不少围观群众，桥溆随便拉了个人问。

    “哦，这是刚出的政策，前天刚开始实行，说是普通人也要强身健体，见识下外面变异生物横行的现况，所以就让大家轮流出去在巡逻队清理过的相对安全的范围内绕安置点转圈，跑步、热身、清理漏网之鱼。尤其是那些精力旺盛的闹过事的人，分到每队里五六个，负责其余人的安全，且每天都要出操。”

    “对，叫他们闹腾，不公布不知道，这些天来在安置点内闹过事的人有一百六十五人呢，搞得安置点里乌烟瘴气的。他们不是能的吗？就让他们五六个负责三十个人，每队再加上从巡逻队里派来的一个指导员和一个监督员，这样就组成了一支健体队啦。”

    哇，这一举三得啊，既能消消安置点内那些有能力后心高气傲之人的精力，又能训练普通人，不让普通人一直待在象牙塔里以致于没有面对变异生物的生存能力，还能给安置点周边犁地，将周边清理得更干净，扩大幸存者的活动范围。想出这办法的人简直天才！

    桥溆听了赞叹不已。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二十八支队伍，每队三十人，每天上午下午两批，一天才一千六百八十人能出去透气，抽签着来，又要优先青壮年，老婆子我也才六十三岁，有活力得很，啥时候才能轮到我呢……”老婆婆表示很不满。

    “别说你了，我儿子二十出头，都还没轮到呢。真是的，以前就懒，这段时间还让他窝上了，天天连床都不下！”旁边的婶子眼里燃起了熊熊怒火。

    桥溆连忙撤离，她还是去看志愿者面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