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尸蹩王没死,此刻洞里还没有进来大量的尸蹩。

    瓶子说在这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尽管现在没尸蹩,说不定一会就有,现在赶紧离开。

    话落地吴三省不由分说的背起潘子,瓶子也背起昏迷的大奎上去了。

    我在树藤地下崇拜地看着他们,真厉害,背着人都能爬的那么快!

    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爬上树藤,就剩下我和…吴邪。

    我疑问道“噫?你怎么不上去?”

    吴邪看我一眼,道“你不也没上去么。”

    “……刚才瓶子那把刀很重,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了,爬不上去”

    “……”

    “天真你赶紧上去,等下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事呢。”

    “那你跟在我后面”

    最后吴邪上去了。

    我也要爬上去时瓶子顺藤下来,挥手示意我跟上。

    我们离开方向和吴邪他们是反方向。走在回廊这段期间我问过瓶子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回去?见瓶子不语我也只好闭嘴闷着头跟着他走。

    天知道把他惹毛了他会不会杀了我?虽然是他是监视我的人,反正我死了对他也有好处。也少个什么也不会只会拖后腿的累赘。

    想到这些心里苦涩了下。

    我们出来的地方是个小树林,光秃秃的树干树枝,还有地上一层失了夏天的光鲜亮丽的绿衣披上了枯败发湿霉的叶子。周围很静,也很荒野,如果独自一人在这样的“风景”下待着或者路过这里很可能会觉得瘆得慌。

    “现在我们出来了,下一步怎么办?该去哪里?”边走边故作镇定地打量四周,入眼皆是枯枝腐叶,旁边的人则是从出墓到现在一声不吭。

    荒无人烟的树林里冷风瑟瑟加上之前见到的尸体,不由打个冷战,小跑很紧瓶子身边。

    ……

    和瓶子离开那棵大树之后,瓶子带我拐进另一边的盗洞里,那是在大树后面的崖壁底部的一处被藤蔓遮盖的洞口,如果不是瓶子扔石头,藤蔓退开将洞口展现了出来,你根本不知道这里还有一条道。那个洞口的高度宽度也就一米左右,我和瓶子不是很胖恰好能够进到洞里。

    这个地方必须匍匐前进,没过一会我开始胸口闷,喘不上气来,而且头晕眼花,我抬头望向前面瓶子方位,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眼前景物模糊不清,让我恐慌至极,想也不想直接扑上去,用行动让瓶子停了下来。

    “咳咳咳,反正这里血尸被你杀了,就剩下尸蹩,有你在它们不会攻击我们,咳咳,机关的话你我不动它自己也不会启动” 咳嗽几下,气顺了点头,张口发出了声音,喘着气道。

    “……你想说什么?”瓶子沉默一会,推开扑倒他身上的我道。

    “……我是说休息一会儿。”怕瓶子不同意,游说道“你也和血尸打了那么久,而且从进墓里到现在不是跑就是跑,体力不支会出事,而且就算你是铁打的也得休息吧?”

    “……”

    耳边没有声音,这是不是代表同意了?头难受的要命不管瓶子同不同意抓住瓶子手,迷迷糊糊靠墙睡了。

    醒来时候感觉好了很多,呼吸也顺畅了,只有头还是昏昏沉沉的,不过这倒不妨碍我看清楚周围。我扭头看见瓶子靠着墙头歪一边,呼吸浅浅也睡着了。

    又低头一看,愣了下,只见我紧紧的抓着瓶子手,然后想起这是我睡觉之前的‘杰作’登时眼角抽搐,我胆子…真大…

    纠结地怎么能够即能松开握住他的手臂还能让他没所察觉……这真是个难题……认命叹口气,还是等瓶子醒了再说吧,现在我要是一动他肯定醒,从进墓开始他就没停下歇息过,睡一觉好好放松一下吧。

    百无聊赖眼看四周,之前不停的跑没注意,此刻凹凸不平的墙壁在我看来竟有点……透明?里面还有黑色模糊不清的东西。

    第一反映是墙里有东西,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啊,古代建造墓陵已经损耗大量的人力财力,帝王吃饱撑得命人将东西藏进墙里?不觉得多此一举么?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是盗洞怎么会在墙里藏东西,如果藏着什么挖盗洞的人怎么会没发现?不过这墙壁还真一点也没有凿的痕迹。光线不好没看见?还是视力比我还不好?

    这……可能么?

    也有可能?

    吴三省年纪大应该眼睛视力……下降吧?他都来盗墓了,这怎么不可能?

    好奇的我眯起眼仔细查看墙壁里那个模糊的影子,乍眼一看很像五朵有长有短的花瓣,但又不敢确定,因为应该在中心的‘花心’是在花瓣的偏下,呃,真像手……掌,短瞬间呼吸一窒,头皮发麻,靠!这墙里不是什么物品,而是人!

    ……

    边走边想之前我问瓶子那是什么?瓶子只是微微皱起眉头,没搭理我。

    说起来也怪,当时瓶子醒来之后我给他说了我看见的东西,瓶子眼眸微不可见出现诧异的神色,他用手触摸墙面,忽然开口问道“还记得你进墓差点被绊倒?”

    瓶子一说,恍然大悟,吃惊道“你是说鬼绊脚?”因为头一次遇见鬼绊脚记忆深刻。“它的魂魄绊了我,说明是想出去,你看……是不是挖……出来?”

    “……”

    瓶子沉默不语,我登时黑脸,我记得我背的包里只带了包扎伤口的东西,瓶子的背包不知道丢哪里了现在身边只有那把刀……刀!灵光一闪蓦然想起我不是有匕首么?赶紧掏出瓶子给我准备的匕首,递到他面前“这个行不行?”

    “恩。”

    挖墙是个体力活,也是技术活,瓶子说选位置要慎重,挖的时候下铲要匀,不然很容易造成坍塌。

    一想到坍塌,摇摇头把坏想法甩掉,我在想些什么啊!

    挖了摸约十分钟终于能看得清黑色的物体了

    墙中物显现出来不大的空间内很快充斥着被尸体腐烂的气味。刺鼻的恶臭扑面而来,恶心的一手捂着口鼻一手捂因为恶心而翻涌的胃。

    我蹲坐地上躲瓶子身侧歪头眯眼仔细看那个黑乎乎的物体很像是被烧死再被砌进墙里,手骨到现在还呈挖墙出来的样子。

    “这……”真是人!惊吓的后退贴墙上,顿时觉得一股冷风嗖嗖从后背往脑门上窜。

    头扭一边眼不见为净,可是一想到墙中尸骨,额头冷汗都出来了。转念一想瓶子在身边怕什么,回头看见忙活的瓶子心慌逐渐平静点很多。

    颤颤巍巍手攥紧匕首和瓶子又挖了快一小时才把黑人影整个身形显现了出来,不由得皱起眉头,果然,黑尸身体其他部位与手骨同样呈现黑色,身体多处被挤压不成规则的骨头,还有头颅虽已成骨但面骨依稀可以看出来生前必然遭受过生不如死的折磨。

    究竟对死者有多大的深仇大恨能做到如此地步?又或者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目的?

    瓶子看我一眼,伸手拿过我身后的背包,将人骨一块一块装到我背的那个包里。

    我吃惊不已,内心很想嚎一句,那是我的包!!!

    人骨装进包里之后,瓶子没说什么背着装尸骨的包我们从洞里爬出来之后又在墓道里七拐八拐地出了墓。

    我们出来的头一件事就是挖坑埋尸。

    瓶子抬头观察周围,有摸约四五分钟瓶子迈开步伐走向在我看来就是普通的土地。

    一切都弄好后,我见瓶子身上的伤口深,而且不快点处理好很容易破伤风。

    “那个,我们去之前住宿一晚的村子住一宿,我给你处理下伤口。你的伤口太深必须马上消毒包扎不然会感染。”歪头见瓶子面无表情不准备闭口,继而危言耸听道“如果真的感染了,你就会发烧,头晕脑胀,浑身没劲,你不是还有许多事要做吗?如果发烧了岂不耽误很多事?”

    “……嗯”

    瓶子顺从(?)的答应让我有些一时反应不过来。

    ……

    防止住招待所遇上吴邪他们,当然也不是怕遇见,问题是遇见了怎么说?我们故意不和你们一块?还是我有其他的事不能和你们一起离开?反正不管是哪个借口见面都是尴尬。尤其是吴邪在路上那么帮我,这更让我羞愧难当…最后我们住到一户村里人家。

    瓶子大方的掏出两张红钞票给了他们并嘱咐他们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们住在这里,他们忙不迭地答应,这家人也因钞票对我们很热情。

    我在一旁好奇,包都丢了这钱能藏哪?上下打量瓶子,我见瓶子的裤子大部分好好的,难道钱放裤子口袋里?在墓里不是跑就是跑钱没丢还真神奇,不像我好好走路钱都能丢了……这区别……

    匆匆吃完饭,这家人给我们腾了一间里面有两张床的房子,然后又把新的干净的铺盖被子都拿了过来帮我们铺好就走了。

    从鲁王宫里出来真的是又累又困,瓶子是真的疲惫不堪,当然我是因为身体上疲惫,还有心里时时刻刻都处于紧张感,这才累的不行。

    暖黄色的灯泡不是很亮,坐床上我很想扑进被窝美美的睡一觉。

    但是瓶子伤口必须处理于是我伸向包的手停住,呃……瓶子给里面装过尸骨……内心欲哭无泪的闭上眼一副死就死吧的壮烈样子拿出里面仅有的消毒医药用品。

    心脏紧张的怦怦跳个不停。

    把消毒用品摆放瓶子床上,一抬头就见……屋里灯光不够亮造成的眼花了么?瓶子眼里那抹鄙视是怎么回事!

    不理瓶子,我出门去打盆热水给瓶子身上擦拭一遍不然还没消毒就感染了。

    出门正好碰见这家的女主人,热络笑道“妹子还没睡啊。”

    我摇摇头笑道“那个我……哥他手臂受了点伤,我想找你们要盆热水给他洗洗包扎一下。”

    “就这啊,我当什么呢,你等下,厨房火上炖的有热水,我给你起一盆。”

    “谢谢您了。”

    女人笑了笑转身迈步走进厨房,没过几分钟双手端了一盆热水,我走上前接过盆,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赶紧走进房间。

    放下热水盆,看着瓶子身上血痕,心底有着说不出的感觉,皱眉头“我给你打盆热水,你擦拭下身上血渍,我在外面等你。”言罢转身走出房间。

    房外,夜空中月朗星稀,整个村子被夜色笼罩给我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冷风吹过,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不得不抱住双臂蹲下让身体稍稍暖和点。

    脑子里想起那具黑尸,身体哆嗦头埋进双臂。

    也不知道那具尸体的魂魄投胎了没?不过那个人真可怜,哎,还是现代好,起码自由不会被强拉去做苦工,那时候的他们吃苦受累不说还时刻警惕,担惊受怕各种的人,物造成的生命危险。想着白天墓里的尸体‘咯吱——’身后木门在寂静的夜突兀地响起,心脏猛地跳了下,转头见瓶子站在门口淡然看着我。暗暗松口气,呼~果然人吓人吓死人啊,站起来跺跺脚活动下冻木的身体。

    瓶子换了一身深蓝色上衣黑色长裤,看似应该是单衣类,这人懂不懂的什么是感冒!不由分说把他推屋里,关上门。

    撕开药棉,沾上消毒的药品,举着手,我知道他身上有伤口可是不看不知道,腰,肩,手臂,背部都有伤口,伤口处从里在外翻,真是怵目惊心。

    深呼吸一口气,尽量不让手颤抖给瓶子包扎。仔细的给他包扎肩膀处的那一道肩膀到后背十公分的伤口,我先把云南白药抹到药棉上,再用纱布从肩膀处斜穿过另一边腋下再绕回肩膀固定好药棉,期间不免会近距离接触,头一次离异性这么近,紧张的心怦怦跳,脸上也热热的。

    唔,我一定是冻傻了,要不然我怎么会对相处几天的人有心动的感觉呢?最重要的是瓶子一直盯着我头顶看,我郁闷了,大爷我这是在帮你不是再害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看我!

    弯腰时间有点长导致直起身头开始晕眩起来,手拍拍额头,晕眩也就持续十几秒终于好了点。黄色的灯光不太明亮,眨下眼睛看清瓶子身上伤口还剩腹部这一处没包扎了。有了前几次包扎过程,这次熟练的消毒抹药纱布缠绕几圈最后打个结,一气呵成。

    处理好伤口,如释重负坐回床上盘腿便把被子围在周身,视线移至对面床上的人身上,开口问一直想问的问题,斟酌道“那个……墙里怎么会有尸体?ta和墓主有恩怨?”

    “……”

    “如果不是恩怨那怎么会被烧死又砌进墙里?而且还用鬼绊脚形式绊倒我却不是绊倒你们谁?我好欺负?”

    暗自撇嘴,难道这个年头连鬼都知道欺软怕硬不成?郁闷的想。

    “知道了又怎么样?”瓶子和我一样用被子围着自己,抬头看着我道。

    “……”是啊,那件事和我又没有关系知不知道也无所谓啊,但是好奇心作祟使得自己心里像猫挠似的蔓延心底很想明白真相。蹭下床坐到瓶子在的床边裹紧被子盘腿一脸讨好“说真的,深奥的话我不会说。但我看的出来[谁都看得出来,鄙视]你恐怕心里藏很多事吧。我听说一个人心里藏很多事就会得‘病’你说出来会对你有好处,虽然我可能帮不了你,那我就当倾听者,垃圾桶,你什么不开心的事还有烦恼的事都可以和我说。”

    ……

    “早知道就不问了……果然好奇害死猫……”无力抱着抱枕趴沙发上,无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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